白豆豆蹲在公交站臺的地上痛得死去活來,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其他人害怕惹麻煩也不敢上去問她怎么樣,而且現(xiàn)在騙局那么多,誰也保不定她是怎么回事。
都市里人心冷漠也許不是他們的本意,而是越來越多的扶老太太事件給害得,漸漸地沒人敢做好事。
就在白豆豆疼得抽搐的時候,那紅色的跑車就停在離她不遠的路邊,而且這輛車仔細地看,會注意到車牌有點不對勁。
紅色跑車內(nèi),一張漂亮的臉龐冷若冰霜,雙眼飽含怨毒地看著白豆豆,開車的竟然是莉莉!
在南牧冰面前天真無辜的莉莉,此時看起來哪里有一點點像一個蘿莉的樣子?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不僅有著與年紀不相稱的成熟和冰冷,而且眼睛里透出的狠毒更是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她一直在緊緊地盯著白豆豆。
白豆豆在地上蹲了好一會兒,當中一直用手捂著肚子,小腿都一抽一抽的,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到了地上,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難以相信痛經(jīng)會讓女孩子痛到這種程度。
過了好一陣子,大概那一陣一陣的絞痛過去了,白豆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臉色煞白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還有一個站就到了……
她腦子里恍恍惚惚的,就只有這一個想法。
然而,她不知道,跟著她沉重腳步的,還有一輛紅色的跑車。
好痛……
好難受……
白豆豆死命地咬著嘴唇,身子也不住地搖晃,終于,在她艱難地走到路口的時候,她兩腿一軟,人一下子就倒了下來,倒在了地上!
就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一踩油門撞過去,別人只會以為是意外事故,誰讓她在路上昏倒的!開車從她身上碾過去之后立即就逃走,車牌是假的,查不到她的頭上。
誰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呢?她不過是從加拿大回來的一個天真的女孩罷了!而且她家世這么好,怎么會去殺一個貧賤的女人呢?誰都不會想到是她!最疼愛她的表哥肯定更不會想到了。
到時候人們只會覺得是這個賤女人命不好,不走運,昏倒在路上被人開車碾過去了,然后肇事司機駕車逃逸,就這樣……
呵呵!莉莉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與她年紀絲毫不相符的陰冷和狠毒冷笑。
油門一踩,紅色跑車朝著白豆豆筆直地撞了過去!
南牧冰在公司的辦公室里,一手拿著一支金筆,一手按在內(nèi)線電話的鍵上。
電話通了,那邊的人說了很久。
南牧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后,那人問:“總裁,我這幾天盡快將調(diào)查結果報告給您?!?
南牧冰“唔”了一聲,將電話按了。
靠回黑色牛皮椅子里,他的雙手交叉著,臉色陰晴不定。
過了半晌,他“啪”地拍了桌子一下。
莉莉一踩油門,眼看白豆豆不被她撞死也要撞殘!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fā)之極,一輛破破的小車也箭一般地沖了過來,明顯也是直接朝著白豆豆而來。
莉莉眼睛一瞇,穿著高跟
皮靴的腳松了一點,只見那輛喘氣的老爺車直接在白豆豆的身邊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羽絨服,脖子上還圍了條圍巾,面容極為帥氣,酷似金城武的大帥哥從車上下來,一臉的焦急和緊張掩飾都掩飾不了。
“白豆豆,白豆豆?”他蹲下來,用手輕輕地拍著昏迷過去的白豆豆臉龐,一張帥氣的臉都白了!
紅色跑車慢慢停下來,最終停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不經(jīng)意的停在那里的。
莉莉眼看著那個帥得過分的大帥哥先是焦急地呼喚躺在地上的賤女人,明顯兩人是認識的。然后,他干脆一下子攔腰將白豆豆抱了起來,抱到了自己的車里。
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而且堪堪地擦著最后一點紅燈,不用說被拍到是用扣分的。
開得那么急,闖了紅燈都不在乎,傻子都看得出來他有多緊張那個賤女人,莉莉臉上的陰冷漸漸消失了,她笑起來。
笑得很快活,很得意。
“干什么就這么像處理那些賤女人一樣處理這個賤女人呢?”她雙手抓著方向盤,用力地樣子好像是在抓著白豆豆的脖子,就要將它扭斷一樣,自言自語地,她笑著,“我將她留給表哥不是更過癮?誰不知道表哥最恨別人欺騙背叛他???我倒要看看表哥看到這種賤女人跟別人勾搭在一起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得意地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齊怒一邊將破破的老爺車開得跟賽車一樣,估計這一路上電子眼拍下來,他不是扣分被扣死,就是要被罰款罰死。
不過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一邊不斷地轉頭看著副駕駛位上的白豆豆。
她蜷縮成一團,兩只手無力地垂下來,一張小臉已經(jīng)白透沒有一點點血色,就連嘴唇也跟白紙一樣地白。
齊怒忍不住伸手過去在她臉上貼著,她的臉真冷。
“白豆豆……”
他的手都抖了,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怕過!
只除了當年他的母親也是這樣,臉色慘白慘白地躺在他的懷里。
他現(xiàn)在的心情就跟當年一模一樣。
失去最親的人……
最在乎的人就在眼前,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臉色白得可怕,白到像是所有的血都將流失……
齊怒幾乎要停下車,將白豆豆緊緊地抱在懷里,然而他不能停下來,他只能盡快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送到醫(yī)院里去。
顫抖的手貼在她冰冷蒼白的小臉上,他硬生生地扭開頭看著前方的路況,逼自己不要去抱起她。
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他的眉頭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緊鎖過。
就在他心急得要跳出來時,他聽到了一聲細細的聲音:“導,導演……”
齊怒幾乎是猛地吐出一口氣,這聲音!
眼淚霎那間從他的眼睛里涌出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他轉過頭,不知道是喜瘋了,還是要嚇瘋了。
“豆豆,你醒了?”他的眼前視線已然模糊,看著她卻笑了,“我就知道你沒事的,乖,你別亂動了,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白豆豆肚子仍然痛得
跟刀絞一樣,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不在人世間,看的一切都那樣不真切,那樣模糊。
然而,在這一片模糊的世界里,她聽到了那樣溫柔的聲音。
那是……導演嗎?
她簡直不敢相信。
是因為太痛,產(chǎn)生幻覺了是不是?
脾氣火爆愛罵人的導演怎么會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呢?他還叫她“豆豆”呢,導演……導演從來都沒有這樣叫過她,他都是叫她“白癡”、“笨蛋”、“蠢貨”,還有“白豆豆”,她從來都沒有怪過導演呢,因為她知道自己本來就不聰明,就是個會給別人添麻煩的笨蛋。
可是,她又聽到了。
“豆豆,”齊怒用大手輕輕地摸著她的臉,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你醒了就好了,就好了,就好了……”
他已經(jīng)激動得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只有一個念頭:啊,她沒有事。
她不會死,不會像當年自己最愛的母親一樣死在自己面前,讓自己承受一次錐心之痛了。
當年的事已經(jīng)讓他從家族里決裂出來,不與那個人相認,自我放逐流浪了那么久。
如果這一次白豆豆再……他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剛剛,他的心就像快要被人活生生地扼死了一樣啊……
白豆豆感覺到貼在自己臉上的那只手不停地顫抖著,她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睛,傻傻地說:“導,導演……你哭了……”
一定是幻覺,她心想。
齊怒愣了一下,別過頭去,抬起握著方向盤的手用指尖揩了一下眼角,這才轉過頭來,用不滿的語氣教訓著白豆豆:“白豆豆,你別胡說了,我可是個大男人,我怎么會哭……”
他的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白豆豆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疼痛讓她又一次揪緊了小臉。
“啊,是啊,我就知道……我,我是在做夢吧……”不然怎么會看到導演哭呢?一定是因為太疼都產(chǎn)生幻覺了。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閉著眼睛捂著肚子縮成了一團。
齊怒大驚失色,一把探身過去,將她的手抓住了:“豆豆,豆豆,你別睡了……”
千萬不要像當年他的母親一樣,哄他說睡睡就好,結果睡著了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那樣的事情再一次在他眼前發(fā)生!
白豆豆是他的,是他認定的女人,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搶走!
死神也不行。
白豆豆閉著眼睛,痛得皺緊了眉頭,然后在位子上滾了兩下,差點掉落到椅子下去。
太痛了,太痛了,她受不了了。
齊怒額頭上的汗也滲了出來,他因為緊張而流出的汗并不比痛苦的白豆豆少。
“豆豆,你堅持一下,醫(yī)院馬上就到了,等等,馬上就沒事了,乖?!?
他一抬頭,都已經(jīng)看到了前方那高聳矗立的建筑物上醫(yī)院的巨大招牌了。
白豆豆忽然慘叫一聲,捧著肚子“嘭”地一下從位子上滾落了下去,兩條腿也不斷地抽搐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