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下也無法感受到小孩子的動靜,當(dāng)然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胚胎狀態(tài)吧!
所以不會有踢動,不會有感應(yīng),可是,她心里卻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和喜悅。
那種母性的愛仿佛真的是天生的,當(dāng)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肚子里那一刻開始!
她微微揚(yáng)起嘴角,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難以想象!就在這平坦的肚子里,一個小小的胚芽,一個她和南先生的結(jié)晶就在這里面無聲無息地成長著。
如果不是今天被送到醫(yī)院,她甚至都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對不起,是媽咪太粗心了。”白豆豆小心地揉著肚子,低頭看著肚子輕聲呢喃著,“媽咪不是故意的,寶寶你不要生媽咪的氣。”
柔軟平坦的小腹下,寶寶現(xiàn)在還不能聽到她的說話。
但是白豆豆蒼白的臉上卻浮現(xiàn)出了一個溫柔母性的微笑來。
她的眼睛里有些憂傷,但是她卻彎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堅定而溫柔的笑容來。
“寶寶,就算只有媽咪一個人,媽咪也會堅持將你生下來,好好地將你撫養(yǎng)長大的。你放心哦!”
小店的窗外車水馬龍,車子飛快地開過去,她坐在那里,臉上帶著堅定的微笑。
白豆豆背著包包慢慢地從計程車上下來,從她知道有寶寶存在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非常小心翼翼了。
連走路都走的很慢。
低著頭,她慢慢往南牧冰的別墅門口方向走去。
忽然,路上一輛早就停在那里的黑色房車猛地開了出來,橫在她的面前,將猝不及防的白豆豆嚇了一跳。
她本來就心事重重的,這一下子闖出來,頓時像是給驚醒了,一頭的冷汗!
她雙手緊張地捂著肚子,眼睛睜得大大的皺著眉頭看著車子,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會生氣的,可是現(xiàn)在不同!
她絕對不會讓寶寶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閃失!
那黑色的房車上下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打扮像是司機(jī)。
他走過來,對眼睛睜得大大的白豆豆說:“白小姐,我們家夫人有請你過去一趟。”
嘴上說著有請,但是那口吻卻是完全不容拒絕的。
“你家夫人?”白豆豆皺著眉頭說,“抱歉我不認(rèn)識她啊。”
以前的她肯定會傻乎乎的,人家說什么她就信什么,連忙跟過去。可是現(xiàn)在不同。
她肚子里的寶寶可不允許她這么莽撞,這么笨了。
誰知道那是什么人?她不去!
“我們家夫人……”司機(jī)說,“她可是紆尊降貴來見你的。”
白豆豆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然后說:“哦,那我多謝她啊,有勞她紆尊降貴了。可是我不認(rèn)識她,更不認(rèn)識你們。抱歉,我要回去了。”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往別墅里走去。
那司機(jī)見她一臉的戒備正無奈,現(xiàn)在看她要走,頓時伸手就攔住了她:“慢著,請和我去見我們夫人!”
白豆豆抬起頭,對已經(jīng)急了的司機(jī)皺眉道:“你是要我喊救命報警嗎?”
“好大的膽子!”只聽一聲嬌叱聲,一個穿著粉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絲襪,頭上戴了個黑色網(wǎng)紗禮帽的貴婦人從黑色房車?yán)锵聛砹?
。
她站在車前看著白豆豆警惕的神色冷笑一聲,“看電視上你不是挺會裝可憐的,怎么現(xiàn)在真面目都露出來了嗎?”
她的聲音倒是很嬌氣,不像是這個年紀(jì)的女人的聲音。
白豆豆轉(zhuǎn)過身,只見那貴婦人黑色網(wǎng)紗下的面容年輕而嬌艷,所以即使是穿著粉色的呢子大衣也不會過于唐突。
但是她看著白豆豆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敵意和厭惡。
“你,你是……”白豆豆隱約覺得她有些眼熟,可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這位漂亮的貴婦人。
貴婦人冷冷地看她一眼,嬌聲道:“你的架子還挺大,連我請你都請不動!牧冰這孩子到底是把你慣成什么樣子,才讓你敢這么恃寵生嬌,目中無人!”
白豆豆一愣,然而想要辯解都無從辯解起。
因?yàn)槊餮廴硕伎吹贸鰜恚F婦人根本就是一開始抱著對她的敵意,和厭惡來,她說什么恐怕也改變不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了。
只是她到底是……
貴婦人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冷笑著嬌聲道:“我就是南牧冰的母親方婉婉。這個身份可以請動你了吧!白小姐?!”
白豆豆頓時一怔!
白豆豆低頭坐在黑色房車?yán)铮酵裢裾铝祟^上的禮帽,黑色網(wǎng)紗后她的面容真的非常漂亮,難怪當(dāng)年南牧冰的父親那么迷戀她,對她百依百順。
而且她的樣子也顯得非常年輕,一看就是一直都過得衣食無憂,養(yǎng)尊處優(yōu),所以歲月才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么痕跡。
她的眼睛里甚至像一個十幾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一樣,隱隱地透著不諳世事的天真,還有一種“只有我最大”的驕縱和任性。
總之,沒有一點(diǎn)像是一個母親的。
“為什么低著頭?現(xiàn)在做出這副怕人的樣子又是給誰看?”方婉婉冷笑道,“別以為你做出這幅樣子,牧冰會上你的當(dāng),我可不會!”
白豆豆只好抬頭:“方伯母……”
“住口,你是什么身份!也有資格叫我伯母!而且,我有那么老嗎?”方婉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臉蛋兒,顯然是十分自戀,接著她就橫眉怒目地瞪了白豆豆一眼,“告訴你,你根本不配跟我套近乎!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你的!”
白豆豆低下頭,沒說話。
“我知道,牧冰現(xiàn)在還一時對你迷戀,雖然我都不知道他迷戀你這種要長相沒有長相,要身材沒有身材的女孩做什么!難道真的是天天看美女看得審美疲勞了,一下子叛逆了?”方婉婉冷笑道,“總之,告訴你,他對你只是一時興起,你可別以為他真的會對你認(rèn)真,有什么承諾!”
白豆豆想起牛愛珠對自己說的話,雖然內(nèi)容不太一樣,但是意思簡直就是一樣的。
她想到這里,忽然有點(diǎn)想笑。
很諷刺的笑!
她到底是何德何能,或者究竟是有多讓人討厭,才會讓她自己和南牧冰的生母居然都不約而同地,對她說出同樣一番話來!
方婉婉眼睛一瞟,看到白豆豆嘴角像是在笑,她頓時勃然大怒。
“你什么意思?我的話很好笑嗎?還是你根本就是無視我的話,故意挑釁我,故意向我示威是嗎?告訴你,別以為我兒子現(xiàn)在迷戀你,你就敢對我這樣不敬!想
要讓我們這樣的人家接受你,你別做夢了!”
白豆豆失笑道:“那么方女士,既然我是這樣微不足道,又何必勞煩您這樣的千金之軀來紆尊降貴,特地找我來說這樣一番話呢?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好一張伶牙俐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方婉婉氣得抬手指著她,“我看到牧冰說你單純什么的時候,就知道他肯定是被你騙了!什么單純!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單純的人?還不是一門心思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特別是你們這些出身低微的女孩子!”
白豆豆淡淡笑道:“那您特地來見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一番話的,是嗎?”
方婉婉氣哼哼地看她一眼,但是到底比起牛愛珠來又有所不同,她拍了拍胸口,平息了一下怒氣,然后對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忙不迭地照著鏡子,嘴里還喃喃自語地說:“哎呀,都是你,要是害我生氣,多長一條皺紋,看我不……”
白豆豆見她無比自戀又愛惜面容地照完鏡子,然后白了自己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嬌滴滴的貴婦人面前,雖然知道她是南牧冰的母親,但是她真的有點(diǎn)想笑。
“聽著,白豆豆,我來見你呢,其實(shí)不過就是為了見一下,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迷住我的兒子,這么有手段,一出現(xiàn)就害得我的外甥女那么慘,被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告訴你……”
她又開始說了剛剛說的話,但是白豆豆卻是聽得一怔!
方婉婉正生氣地說著,看到白豆豆發(fā)呆,不由得又生了氣,但是為了自己嬌嫩漂亮的臉蛋兒又要忍著不能生氣,不能發(fā)作,真是氣死了!
她說:“你什么意思?敢在我面前這樣無禮!我跟你說話都沒有聽到嘛?!”
她說話也是這樣驕縱,好像還是一直是被人嬌寵慣了的小女孩,到了這個年紀(jì)都一點(diǎn)沒有改變。
“方女士,你說……”
“閉嘴,叫我馬太太!我是馬氏董事長的太太,懂嗎?!”方婉婉白她一眼。
原來她離婚以后就早就又結(jié)婚了,而且看樣子第二任丈夫也是對她百依百順,才將她驕縱得和當(dāng)年的小女孩沒有什么區(qū)別。
“馬太太,你剛剛說……你的外甥女,是莉莉是嗎?”白豆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說她進(jìn)了精神病院?”
“還不都是你害的?!”方婉婉橫眉怒目地白她一眼,接著想起自己要保持高貴的儀態(tài),要保護(hù)臉部的皮膚不能長皺紋,趕忙用手指不停地按壓著臉上的皮膚,然后又不停地照鏡子。
但是這回白豆豆看著她,已經(jīng)一點(diǎn)好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都是你害的我可憐的外甥女!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跑出來去哪里了,多可愛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都是被你害的!”
方婉婉瞪著她,白豆豆已經(jīng)愣住了。
白豆豆走進(jìn)別墅的門口,她的臉色非常的蒼白。
仿佛,她又知道了什么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事情。
然而,剛一走進(jìn)別墅,只聽大廳傳來了南牧冰的聲音:“這是你剪下來的?”
白豆豆抬起頭一看:南牧冰坐在沙發(fā)上,手上卻拿著她早上剪下來的報紙!
那報紙上都是她剪得招聘和找工作的各種信息。
南牧冰看著她,臉上似乎是風(fēng)雨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