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祁愛司徒婉,只愛她一個人
巴黎的墓地裡,在長滿翠綠樹木的地方,陸少祁看到了用白玫瑰堆起來的墓碑,司徒洛撐著傘站在那裡,平靜的開口:“獻(xiàn)花吧。
陸少祁衝上去一把攥住他的領(lǐng)子,大聲咆哮:“這不是真的!她什麼時候得的病!手術(shù)呢!治療呢!別以爲(wèi)立個墓碑我就會相信她死了!”
她不會死的,她說會回來的!她那麼恨自己,一定會回來的!
司徒洛任憑他抓著自己的領(lǐng)子,一字一句道:“請你尊重一下死者,不要在這裡大吼大叫。車禍之後她就被檢查出了胃癌,我也建議她告訴你,但是她說沒有必要讓你知道。她只有一個月的生命,來巴黎完成最後的夢想。我試圖讓我的老師給她做手術(shù),但是手術(shù)沒能成功。進(jìn)手術(shù)室內(nèi)前,她說如果她不能活著從手術(shù)室裡出來,希望我馬上給她舉辦葬禮。陸先先生應(yīng)該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她不希望你見她最後一面。”
陸少祁的心臟很疼很疼。她爲(wèi)什麼不願意見他,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死訊,在最後的時候都活在他給的傷害裡,他到底憑什麼,憑什麼對她說重新開始。
她那天從他掌心抽出的手,她那天在光影中回眸說的那句:他愛的一直是另外一個女人。
陸少祁很後悔,從沒像現(xiàn)在一樣後悔那天他沒有拉住她,告訴她:我沒有愛著其他人,我愛的人始終都是你。
風(fēng)吹起墓地的白色玫瑰,司徒洛甩開陸少祁的手,淡淡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道:“她活著的時候你只知道糾纏她,給她傷害。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死了,就讓她在她夢想的國度裡安靜的睡吧。”
司徒洛說完便離開了墓地,陸少祁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漸漸的把一切都洗刷掉,包括那些鮮活的屬於她的記憶。
陸喬不知什麼時候捧著大束的夜皇后走到墓前,輕輕的把花放下。墓碑上的照片裡,高傲的女子有張安靜美好的臉。
她是個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活著的人,她一直在爲(wèi)了夢想不斷的努力,她……一直到最後也依然微笑著站在夢想的舞臺上。
陸少祁面容麻木的站著,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也沒有哭,只是那樣站著。許久許久,陸少祁才艱澀而又沙啞的開口:“陸喬,我錯了嗎?是不是……因爲(wèi)我錯了,所以才害死了她。”
陸喬擡起手撫摸她墓碑上的臉,仰頭看他,他的樣子就和十九歲時一樣。
他又想起了司徒婉的話,司徒婉說,你和陸少祁是兄弟,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你最親的人,你要站在他那邊。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再依賴這個男人了,也該是時候讓他依賴自己了。
站起來,陸喬按住陸少祁的肩膀,鄭重的搖頭:“你沒有做錯,小婉如果真的怨恨你,她就不會把島分給你,也不會接受天價夜皇后。她氣你的欺騙,同樣也理解你。”
陸少祁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最後緩緩的蹲了下來。他蹲著臉色一點點變白,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跡象。
他就是這種男人,痛苦這種事情一直如影隨形,心裡太痛就流不出淚,陸少祁這樣的男人,早就忘記怎麼哭泣了。
陸喬想要安慰他,卻只能蒼白無力的站著,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如何去安慰比他堅強(qiáng)無數(shù)倍的哥。
“陸喬,讓我在這裡呆一會兒吧。”
陸喬點頭,依依不捨的看了眼司徒婉的墓碑,忍痛離開。就把時間留給她和哥吧,她一定也想單獨和他呆在一起。
陸喬離開之後,陸少祁就靠在司徒婉的墓碑旁,溫柔的抱住墓碑,閉著眼睛,彷彿抱著她一樣。
“對不起,還有……我愛你……司徒婉,我真的很愛你,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活著的時候,我什麼也不能給你,但是我答應(yīng)你,這輩子我不會娶任何人,只要你一個人,所以你別生我的氣,就原諒我吧。”
金銘守在那裡一整夜纔看到陸少祁從裡面出來,他面無表情的坐上車,聲音沙啞:“回去吧,回a市。”
金銘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上車。
陸少祁靠在車窗上,聲音沙啞的喃呢:“去接陸喬,回a市之後,替我發(fā)佈消息,就說天價夜皇后以一元的價格賣給了司徒婉,還有讓民政局證實一下,雖然離婚協(xié)議簽了,但我和司徒婉依然是夫妻,告訴他們,陸少祁愛司徒婉,只愛司徒婉一個人,離婚協(xié)議作廢,陸少祁……這輩子都不會和司徒婉離婚,也不會再和任何人再婚。我希望哪怕是她不在了,也會成爲(wèi)全世界羨慕的女人。”
我在尋找我的絕世佳人,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她了。穿過時間、穿越茫茫人海,於千萬人中,她會來,而我在等。我終於等到了她,可是現(xiàn)在,她卻再也不能回到我身邊了。
你不能來我的世界了,那就等等我吧,放慢腳步讓我追過去,我去你的世界。
車子駛向陸少祁在巴黎的私人別墅,那裡停著他的私人直升機(jī),而此時在司徒洛的別墅,司徒婉幽幽的轉(zhuǎn)醒。
纖長的睫毛顫動一下,在巴黎的早霧中,司徒婉又一次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清晨。
“早安。”
空氣裡飄散著豆?jié){油條的香味,勾動著她的味蕾,那是家的聞到溫暖又動人。晨霧中端著豆?jié){油條走進(jìn)來的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褲,英俊的臉上戴著黑框眼鏡,笑容溫潤無比。
她勾起了脣角,聲音輕柔綿軟:“早安,醫(yī)生。”
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回,之前的生活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那些激烈的絢爛的東西彷彿都是假的。司徒婉忽然覺得可以放下了。
人生若是重新活過一次,有些東西再激烈再轟動再牽動人心,都能放下了。
側(cè)目看著司徒洛,司徒婉伸出手輕輕握住他修長的手指:“醫(yī)生,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