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傅雅抬手就要扯一根頭發(fā)下來,只是,她的手剛抬起來,就被君洛川給扣住了,“我說換個地方,不用頭發(fā)了。”
“那用什么?”傅雅這句話順勢而問,她是搞不懂君洛川的思維,一根頭發(fā)都要糾結(jié)這么老半天的,真懷疑他的領(lǐng)導(dǎo)能力,難怪?jǐn)〗o了自家的楓哥。
“用一根毛發(fā)就好了。”說著,君洛川便將傅雅的羽絨外套脫了下來,車內(nèi)是開著空調(diào)的,所以溫度比外面要暖和得多。
只是,傅雅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男人,一個除了雷子楓以外的男人脫她的衣服嗎?那是不可能的!
“君洛川,你想做什么?”傅雅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得揍在君洛川的左眼上,她剛才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呢,但是,此時卻不料,他竟然拿開始脫她的衣服,簡直就是禽獸啊,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對他的厭惡感呈直線上升,比先前還要厭惡幾分。
“用你的腋毛。”君洛川捂著自己的左眼,語氣中透著怒氣,黑眸死死的盯著傅雅。
而君洛川這句話剛說出來,傅雅是真想直接將他給扔出車內(nèi)了,世界上有這么傻×的男人么,不用頭發(fā)竟然用腋毛,而且用的還是她的,她要是真讓他用了她的腋毛去鑒定NDA,她就是世界上最傻的那個。
“流氓,色痞。”說著,傅雅毫不猶豫的從自己頭上抓了好幾根頭發(fā)下來,狠狠的扔向君洛川。
坐在駕駛座的邢安覺得車內(nèi)的空氣怪異得很,自家少爺?shù)倪壿嬎季S更是怪異得很,他很想下車,不想承認(rèn)剛才說出那么黃的話的人是他家少爺。
君洛川本來在傅雅罵他流氓、色痞的時候就想反駁的,但是,見傅雅扔給了自己一把頭發(fā),他趕緊伸出雙手小心的將那幾根頭發(fā)接住,確定自己沒有落下一根頭發(fā)之后,才瞪向傅雅,“全世界最蠢的女人。”
“你才是全世界最蠢的男人,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笨的。”傅雅本來不是愛和人爭吵的人,但是,她實在是被君洛川剛才的那番行為和話語給刺激到了。
“邢安,開車。”君洛川好似不想跟傅雅爭論這個問題,給邢安下達(dá)完命令之后,又回過頭,望了傅雅一眼,如畫的眉梢一挑,唇微微的掀動幾下。
傅雅就算不懂唇語,但是,此時也看得明白君洛川是在說哪三個字,‘蠢女人’。
她將頭往一邊甩去,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也不愿意去看君洛川那個自以為聰明的蠢男人。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不過,傅雅感覺得到君洛川的視線總是放在她臉上,剛開始的時候,她覺得無所謂,她不是沒有被人注視過,只是,后來,隨著時間的延長,君洛川的視線還是沒有移開,依然放在她的臉上,可就讓她有點兒不好受了。
任誰被人盯著看那么久都會心里有點兒不舒服的,于是,她轉(zhuǎn)過頭,用極淡的目光望向君洛川,“你打算看多久?”
“看什么看多久?”君洛川疑惑地問道。
傅雅嘴角抽了抽,決定不再說下去,要不然的話,誰也不知道后面的對話內(nèi)容會是什么,她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和君洛川并排的位置上,這樣總行了吧。
只是,她的如意算盤沒有打?qū)Γ骄宕ㄉ磉吶チ酥螅宕▍s別扭著身子,而后就坐到傅雅的對面去了,視線又是盯著傅雅。
傅雅拿眼睛狠狠的瞪著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剛才還要裝作聽不明白她的話。
“我是為你好,坐我身邊很危險的。”君洛川好像是明白了傅雅的意思,聳了聳肩坦白道,剛才傅雅主動坐到他身邊,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鼻尖飄過來的若有若無的清香簡直是在撩撥著他渾身的細(xì)胞,想驅(qū)使他犯罪。
“那你就別再盯著我看,再盯著我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傅雅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君洛川果然閉上了眼睛,而且還狠狠的咬了咬牙,幾個字從他的薄唇里鉆了出來,“死女人,你再這樣對我做可愛的動作,我可不保證會對你做什么。”
傅雅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脫臼了,她剛才那個動作叫可愛嗎?她是在赤裸裸的威脅她,雖說她打不過她,但是,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總是會努力去做到的。
在兩人斗嘴不斷斗嘴的過程中,邢安終于看到了私家醫(yī)院的大門,忙喊道:“少爺,到了。”
君洛川這才停下了嘴,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他本身就不愛說話,卻不料,在傅雅這個死女人的面前,他總是會變得愛說話,他從后面的車座上拿了一頂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出來,直接套在傅雅的頭上,又拿了一條圍巾,幾圈就纏在傅雅的脖子上。
“君洛川,你想勒死我。”傅雅用力扯著圍巾,他這哪里是在給她戴圍巾,簡直是在想要勒死她。
君洛川的手一松,將圍巾放開了一些,不過,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惡狠狠的,“你猜對了。”
他還是第一次給人戴圍巾呢,他自己也從來沒有戴過圍巾,先前是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女孩子都戴著圍巾和帽子,他有興趣的去買了幾頂帽子和幾條圍巾,他只是想著外面的天氣很冷,圍巾圍緊一點才好。
傅雅覺得他的心情真是陰晴不定,也不抬頭和他反駁,自己動手,她是不喜歡圍圍巾的,只不過,此時她想到的是,她不想讓人看到她,故而,她將圍巾圍上去很多,將大半張臉都遮擋住了,再加上戴著一頂帽子,更加沒人認(rèn)得她出來了。
穿好羽絨服之后,她這才道:“可以下去了。”
君洛川臭著一張臉將車門打開,下了車,也不紳士的等在車門邊等傅雅一起下來就直接大步朝著醫(yī)院門口走去了,還是邢安趕緊走到車門前,一手舉起。
傅雅也沒有計較君洛川提前走,她還巴不得不和君洛川并肩走呢,下了車之后,她幾步便追了過去,走在君洛川的后方,保持著和君洛川三步遠(yuǎn)的距離。
她其實是可以不用過去的,只是,她不過去看著君洛川將頭發(fā)樣本交給鑒定中心的人,她還真的有點兒不放心,其實,她知道,既然君洛川進(jìn)來的是這家私人醫(yī)院,那么,這家私人醫(yī)院怕和君洛川之間也是有著某種關(guān)系的,只要君洛川想在鑒定中做點什么手腳都可以的,不過,她還是決定相信君洛川這么一回。
而且,君洛川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一根頭發(fā)是誰的,也沒有必要在其中做手腳。
君洛川直接進(jìn)的是醫(yī)院的院長辦公室,院長見到君洛川過來了,起先的態(tài)度和看到一般的病人的態(tài)度一樣的,只是,當(dāng)君洛川出示了一張名片之后,院長立馬就站起身來,變得恭敬了。
“明早八點之前我就要得到鑒定結(jié)果。”君洛川將一個保鮮袋放在桌上,保鮮袋里面有兩根頭發(fā),一根頭發(fā)比較長,另外一根頭發(fā)只有一點點,如果不仔細(xì)看的話,很容易忽略掉,這根很短的就是傅雅的,“這里面有兩根頭發(fā)樣本,鑒定他們的DNA。”
“是,BOSS。”院長趕緊應(yīng)道,雖說要在明早八點之前將DNA鑒定結(jié)果弄出了是有點強(qiáng)人所難了,但是,這可是BOSS親自過來要求的,他還是第一次見BOSS,心里激動得很,也很愿意盡最大的努力趕緊將BOSS交的任務(wù)做好。
說著,君洛川轉(zhuǎn)過頭看向傅雅,意思是在詢問傅雅明早八點那個時間能接受不。
傅雅點點頭,蕭祈然幫她鑒定她和傅鑫的DNA的時候都用了一整天的時間,而現(xiàn)在是晚上十二點,要讓醫(yī)生們在明早八點之前給出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她自然是能夠接受的。
君洛川見傅雅點了頭,這才走出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倒是多看了眼前的這個戴著圍巾和帽子的女孩幾眼,BOSS吩咐的這件事情怕是跟這個女孩有關(guān),想來這個女孩應(yīng)該是BOSS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之類的,要不然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何必要麻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BOSS親自過來,他笑瞇著眼睛道:“夫人,放心,明早八點之前肯定將結(jié)果給您。”
此時君洛川剛走出院長辦公室,聽到院長的這句話,他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對跑過來的邢安道:“給這個院長加薪。”
邢安張了張嘴,一副不知所借的模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掏出電話給負(fù)責(zé)華夏私人醫(yī)院的執(zhí)行官打了通電話,并將自家少爺?shù)囊庠皋D(zhuǎn)達(dá)了過去。
而他的電話剛打完就看到傅雅冷著一張臉走了出來,渾身都充滿了戾氣,仿佛是剛見了仇人一般,這搞得邢安更是不解了,于是,他低著頭,表示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都沒有聽到。
“君洛川,去告訴那個院長,說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只是你的朋友。”傅雅走過來就對著君洛川說道,她可不想讓人誤會她和君洛川之間的關(guān)系。
“我為什么要去?又不是我讓他喊的。”君洛川冷著一張臉。
“你——那是你的人。”傅雅怒而示之。
“他是男人,可不是我的人。”
傅雅無語凝噎,君洛川的思維簡直跟她沒有在一個地球上,“你不去說,那我去說好了。”
她原本是想君洛川直接去解釋一下,但是,現(xiàn)在見君洛川根本就沒有去解釋的意愿,那只好她去了,她可不能讓人誤會了她和別的男人之間有什么不純潔的關(guān)系,她是雷子楓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就算是一句誤會,她也不想讓雷子楓被戴綠帽子的。
只是,她剛要轉(zhuǎn)身走,卻被君洛川給拉住了,“有些事越解釋還越讓人相信,好了,你這樣圍得嚴(yán)實,沒人認(rèn)得你,你要是回去了,被那個院長多看幾眼,說不定他就認(rèn)出你了。”
被君洛川這么一說,傅雅還真的這么覺得,但是,總不能便宜了君洛川,當(dāng)即就一腳狠狠的踩在君洛川的皮鞋上,哼了一句,掙脫出他的手心,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啊——少爺,那個女人也太野蠻了。”邢安驚呼道,驚呼之后,又立馬蹲下身子,掏出手帕,就要去給君洛川擦鞋,君洛川卻擺了擺手,“不用擦。”
這是她留給他的印記。
說完,君洛川剛才還冷著的俊臉上綻放出了一朵花,大步朝著傅雅的身影追去。
邢安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一點兒都不明白自家的少爺,自家少爺雖說沒有嚴(yán)重的潔癖,但是,也是不容許穿的衣服或者鞋子上面沾上一絲灰塵的,剛才自家少爺?shù)男颖桓笛拍莻€野蠻女人狠狠的踩了一腳,直接將自家少爺光滑的鞋面上蓋了個大大的灰色腳印,而自家少爺竟然說不用擦。
傅雅原本是不打算上君洛川的車的,只是,這家私人醫(yī)院是位于郊區(qū),旁邊只有公路,根本就沒有的士什么的,而這里距離她家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故而,她還是走到君洛川的車旁,因為她還要回去給雷子楓輸營養(yǎng)液,不可能待在這個地方的。
君洛川出來后,看到傅雅站在他的車前,看得他心里暖暖的,進(jìn)入了冬天,北方的風(fēng)還是很大的,而且也很冷,尤其是在夜里,此時已經(jīng)快到凌晨,他趕緊走了過去,將車門打開,讓傅雅先進(jìn)去,而他進(jìn)去后,立馬就將鞋子脫了下來,光腳直接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這看得傅雅一怔。
而此時邢安也已經(jīng)歸位,坐到了駕駛座上。
“少爺,現(xiàn)在去哪里?是回別墅?還是?”邢安一邊啟動引擎一邊問道。
“當(dāng)然是去我的小區(qū)。”傅雅在君洛川回話之前就開了口。
“按傅小姐的意思辦。”君洛川慵懶的坐在高檔沙發(fā)椅上。
邢安應(yīng)了一句‘是’,便開動了車子,心想,什么時候自家少爺這么聽女人的話了。
當(dāng)邢安將車子看到傅雅的小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傅雅下了車,君洛川問道:“這么沒禮貌,都不請人上去喝杯茶?”
傅雅回過頭望著說話的君洛川,今晚君洛川確實幫了她一個忙,原則上她請他去喝杯茶也是件合理的事情,不過,她可不會請別的男人去她和雷子楓的小窩,更何況雷子楓還在上面呢,她可不能讓君洛川發(fā)現(xiàn)雷子楓昏睡了,要不然的話,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事端,“下次請你去茶室喝。”
君洛川哼了一聲,“要是真有誠意,就請我上去喝。”
“愛喝不喝。”傅雅見他還來勁了,當(dāng)即就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氣得君洛川在背后喊道:“記得,你欠我一頓茶。”
“少爺,您想喝什么茶?我讓傭人們先備好了,是毛尖還是碧螺春?華夏的這兩款都還不錯呢。”邢安問道。
君洛川卻一句都不回,而是直到看到傅雅的身影消失在了入口,他才將車門關(guān)上。
★◇
傅雅進(jìn)了大樓大門,而后便按了下電梯,等待電梯下來,只是,在她等電梯的時候,她突然耳朵一動,發(fā)現(xiàn)此處還有別的人,而在她發(fā)現(xiàn)那人時,一記帶著怨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與此同時,一個高大的人影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學(xué)姐,你這樣是對不起大哥,大哥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的。”雷逸辰陰沉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傅雅,仿佛傅雅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一樣。
傅雅還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雷逸辰,先前從雷家出來的時候,雷逸辰就說要送她,但是被她給拒絕了,而且她當(dāng)時也坐著的士離開了,卻沒有想到,雷逸辰竟然在這里等著她,而且,還用這樣的話來責(zé)問她,真是好笑了,她又沒有做對不起雷子楓的事情。
“你怎么在這里?”傅雅直接當(dāng)做沒有聽到雷逸辰的這句話,而是問出她想要知道的。
雷子楓的事情絕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雷逸辰也不行。
“學(xué)姐不是應(yīng)該解釋一下為什么學(xué)姐從別的男人車?yán)镒呦聛韱幔俊崩滓莩降恼Z氣陰森森的,跟以往的那副書卷氣息濃厚的雷逸辰完全不一樣。
傅雅心生警惕,此時的雷逸辰給她一種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而她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反正不是平日的那個雷逸辰,她眸光微沉,道:“我剛才確實是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的,只是,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你怎么在這里?”
“學(xué)姐也沒有回答我的話,剛才那個男人是誰?”雷逸辰的右手微微握緊,他剛才可是見那個男人直到傅雅走進(jìn)了大樓之后才將車門關(guān)上的,當(dāng)時的燈光有些暗淡,讓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車內(nèi)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傅雅拒絕了他送她的好意,卻選擇讓別的男人來送她,而且,從傅雅離開雷家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五個小時,從雷家到這個地方僅僅只需要一個多小時,最多也就兩個半小時,那么,中間的那兩個多小時,傅雅和那個男人到底在車上做什么?
一想到這里,他就感覺到心里有股極大的怒火在燃燒。
傅雅見雷逸辰的身上的氣息在漸漸的轉(zhuǎn)變,她神色一凜,道:“雷逸辰,你大哥都沒有權(quán)利問我,你覺得你有什么權(quán)利,好了,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趕緊早點回去,不要讓溫阿姨擔(dān)心了。”
雷逸辰還想說什么,只是,他感覺到了傅雅真的在生氣了,他將所有的怒火都壓了下來,而后漸漸的恢復(fù)到原本的氣質(zhì),垂著頭,低聲道:“我只是怕學(xué)姐被壞人給騙了,才會這么問的,學(xué)姐別生氣,我現(xiàn)在回去就是,還有,大哥沒有部隊里,今晚也沒有見大哥回家,你這么晚了,大哥也不知道去家里接你,學(xué)姐,你知道大哥在哪里嗎?”
變臉的速度還真要屬雷逸辰最快了,剛才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現(xiàn)在一會兒就變得如同一只溫順的小羔羊。
傅雅弄不明白雷逸辰,也不想去弄明白他的心里所想,“你大哥的行蹤屬于絕密,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的話,可以通過部隊的申請。”
“哦,那學(xué)姐小心點,我就先回去了。”雷逸辰說這話的時候依然還是低著頭的。
傅雅見雷逸辰不再糾纏了,也舒了一口氣,而在雷逸辰走后不久,電梯便來了,只是,當(dāng)她走進(jìn)電梯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抬眼望去,雙瞳微微一縮,在電梯里竟然有十多只死老鼠,而且每一只老鼠都被殘忍的弄死,惡心極了。
不知道是誰弄的,這要是在大白天有小孩子進(jìn)入電梯,豈不是得嚇暈過去,她連忙打了物業(yè)的電話,將電梯里的事情告訴了值班的物業(yè)人員,讓他們趕緊過來清理。
那個將死老鼠放在電梯里的人可真夠變態(tài)的,想不到他們這棟大樓里竟然還住著這樣的人,不過,對她來說倒是沒有什么,畢竟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鮮血淋漓的尸體,只不過,對居住在這里的其他住戶來說就影響不好了。
傅雅回到家里后,趕緊去臥室里看雷子楓,見雷子楓還是沉沉的躺在床上,她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她緩慢的走到床邊,溫柔的輕撫他的俊臉,“楓哥,你知不知道,今天溫嘉玲和雷天嬌對我的態(tài)度都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多的大轉(zhuǎn)變,溫嘉玲還幫我擋了一次雷鳴扔過來的花瓶,我想以后我要是嫁入你家的話,應(yīng)該不會再受到別的委屈了,你可以放心了。”
“楓哥,剛才我在樓下見到了雷逸辰,他有點奇怪,以前你說過不準(zhǔn)我跟雷逸辰過多的接觸,我很聽你的話沒有跟他接觸太多,但是,你也得聽我的話,趕緊醒過來,你要是再不醒來的話,我就跟別的男人走了,讓你后悔死。”
……
傅雅說了很多,直到說得口干舌燥,才停了下來,抱著雷子楓好一會兒才松開他,給他輸了營養(yǎng)液之后,便趴在他身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傅雅醒來后,將一切事情做好,而后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墻壁上的壁鐘,現(xiàn)在是七點半,昨天晚上她記得君洛川跟那個私人醫(yī)院的院長說的是在八點之前將鑒定結(jié)果給出來。
“傅雅,別想太多,不會有事的,趕緊去那家醫(yī)院看結(jié)果吧。”
“一切都應(yīng)該往好的方面想。”
“傅雅,你再不快點查出來的話,雷子楓可能就要醒過來了。”
“傅雅,你難道是個懦夫嗎?這些事情都不敢面對?”
……
一句句的話,不斷的在傅雅的腦海中回蕩著,幾欲要將傅雅的頭給弄爆,她抱住頭,猛地站起身來,“沒有什么大不了,只不過是一份鑒定報告而已,看看又怎么了?我和雷天嬌之間無論是性格還是什么的都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怎么也不可能有血緣關(guān)系的。”
如此想著,傅雅走出了家門,因為有昨夜雷逸辰在樓下的緣故,而且雷逸辰還特意提了一遍雷子楓,故而,她今天出門的時候?qū)⒎块T的各種防盜裝置都開啟了,這扇房門是她特意讓皇甫爵幫她做的,質(zhì)量和功能那是杠杠的。
傅雅下了樓,原本想去車庫取車而后去昨夜那家私人醫(yī)院的,只是,在她進(jìn)了停車場后,卻聽到邢安的聲音,“傅小姐,這邊。”
傅雅抬頭望去,看到邢安所在的那輛車的旁邊站在君洛川。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她可不想再和君洛川共坐一車了,說了這句話后,她便打開車門上了車,只是,在她要關(guān)上車門的時候,她見她的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了,一道身影坐了進(jìn)來,高大的身影立即將整個車內(nèi)的空間都壓榨了出去。
“你——你不是有車么?坐我的車做什么?”傅雅真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君洛川明明自己有車,還要到她的車?yán)铮遥€不坐后座,專坐副駕駛座。
“你還沒請我喝茶。”君洛川沒有回答傅雅的話,而是直接說出自己的。
傅雅覺得自己遇上君洛川,就是遇上了一個無賴,她強(qiáng)壓下心里的怒氣,和聲和氣地說道:“我們先去醫(yī)院,拿到鑒定報告之后再說,OK?”
“不好,先去喝茶。”君洛川堅持著道。
“大早上的喝什么茶,別搗亂了,我心里急著,先去醫(yī)院。”傅雅下了車,繞過車頭,將副駕駛座的門打開,態(tài)度堅決的要讓君洛川下車。
她本來就不想和他坐一輛車子,現(xiàn)在他又坐到她車上,兩人不就是又坐同一輛車了。
“去了醫(yī)院,我怕你沒心情喝茶了,先去喝茶。”
傅雅一怔,而后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胡說!”
“先去喝茶,不去的話,鑒定報告不給你。”
“你——”赤裸裸的威脅,怒得傅雅將車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而后又重新回到車上,只好載著君洛川朝著附近那家迷迭香茶室。
傅雅沒心情喝茶,心里想著的都是剛才在停車場時君洛川的那句話,難不成那份鑒定報告已經(jīng)在君洛川的手里?君洛川已經(jīng)看了那份鑒定報告了?
就算君洛川已經(jīng)看了那份鑒定報告,他也不會知道自己想要的鑒定結(jié)果是什么。
他就是亂說來擾亂她的心智的。
“斟茶。”君洛川指了指已經(jīng)泡好的茶,對傅雅說道。
傅雅不動,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的奴隸,你自己沒有手嗎?”
“鑒定報告。”君洛川只是說了這四個字,傅雅就起身去給他斟茶了,她在心里罵了君洛川無數(shù)遍,這個男人可真是夠可惡,總是拿鑒定報告來威脅她,給他斟好茶之后,她問道:“那份鑒定報告是不是在你手里?”
“鑒定報告的事情喝完茶之后再說。”君洛川端起傅雅給他斟的茶,臉上還是一片冷色,不過,等他抿一口茶的時候,嘴角淺淺的勾起一個幅度。
“那你快點喝。”傅雅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茶都是要品的,哪里能夠快喝。”君洛川抿了一口茶之后,放下茶盞,閉上眼睛,往后躺在沙發(fā)上,靜靜的回味著這杯茶里的香味還有斟茶人手上留下來的余香,“真香。”
兩個字不知道說的是茶香,還是人香。
傅雅怎么不知道茶是要品的,只是,她想要快點拿到那份鑒定報告,她已經(jīng)定了心要看那份報告了,那就趕緊給她了,要是她什么時候反悔不敢看了,那就不好了。
見君洛川一時半會也喝不完那杯茶,而看剛才君洛川的語氣,好像是沒有喝完茶就不肯走的樣子,她便只好掏出手機(jī),開始看手機(jī)上的一些東西來打發(fā)時間。
其實君洛川喝茶時的樣子是極為的賞心悅目的,如果換做別的女人坐在傅雅的位置,雙眼怕早就已經(jīng)盯到君洛川身上去了。
傅雅翻看著手機(jī)上她和雷子楓之間的短信,他發(fā)給她的短信她都保存下來了,一條都不舍得刪,而且,雷子楓也不準(zhǔn)她刪。
看著看著,眼睛就有點兒的濕潤了,其實她是真的害怕去看那份鑒定報告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逃避就能夠避免不發(fā)生的。
直到她感覺到身邊有道高大的身影,她才將眼眶里的濕潤給吸了回去,抬眼望去,見是君洛川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她想到自己剛才的眼睛濕潤了,趕緊低下頭,抬手要將那點點淚花給抹去,卻看到眼前伸過來一塊疊得十分整齊的黑色手帕。
“喝完了?”傅雅撇開視線,扭過頭,沒有用君洛川遞過來的手帕,而是飛快的用手將淚花給擦拭完了,她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的,更加不想讓君洛川這樣的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被君洛川當(dāng)做什么來嘲諷呢。
“你在雷子楓面前也這么好強(qiáng)?”君洛川見傅雅沒有收自己的手帕,又想起剛才看到傅雅在看的那些短信,他心里騰升起一股酸酸的味道,不說點什么,覺得不舒服。
傅雅收拾好心情,沒有回答君洛川的話,而是說道:“你喝完了,那么我們走了吧?”
君洛川多看了傅雅一眼,見她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雖說對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很是不滿,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了茶室,兩人之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發(fā)生了改變,變得沉默起來。
君洛川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都是雷子楓發(fā)給傅雅的那些短信,其中兩個字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蹦跳著,想不到竟然已經(jīng)喊傅雅為‘老婆’了。
“現(xiàn)在的情侶都是稱呼對方為老公、老婆的么?”上了車后,君洛川酸酸的問了出來,假裝自己不在意,問話的時候,俊臉也是往著窗外瞧的,不過耳朵卻是豎起來的。
傅雅開著車,對君洛川問的這句話沒有過多深思,直接回答道:“也不一定,有些不是的,不過,大多數(shù)是這樣的。”
“那你呢?”君洛川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深深的凝視著開著的傅雅,她的側(cè)臉也是極美的,這個時候的傅雅看起來充滿了自信,和剛才那個眼含淚花的傅雅可是千差萬別,剛才在茶室里看到傅雅抬起來的雙眸中含著淚花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窒息了,他本來是想要就雷子楓的事情酸她幾句的,但是,見到她的淚花,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本能的將自己的手帕掏出來遞到她面前。
只是,她卻連自己的手帕都不愿意接受。
她看著雷子楓發(fā)給她的短信都會哭,肯定是雷子楓對她不好了。
三天都沒有見到過雷子楓半個身影,而傅雅看短信時落的淚,他是真的很想將雷子楓給狠狠揍一頓。
他想保護(hù)的女人,那個男人卻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他搶人了。
“我什么,當(dāng)然不那么喊了。”傅雅此時在開車,也沒有多想就順口的回答了出來。
“可雷子楓是這么喊你的。”君洛川小聲的說了這么一句,而恰好此時旁邊開過一輛摩托車,摩托車的氣鳴聲蓋過了君洛川說話的聲音,傅雅沒有聽見。
不知為何,得知傅雅沒有喊雷子楓‘老公’,君洛川的心里舒服極了。
直到車子開到了昨晚上的那家私人醫(yī)院,傅雅都感覺到身旁的君洛川身上的氣息好像變得明亮溫暖了一些。
傅雅要下車的時候,君洛川喊住了她,“不用去了,鑒定報告在這里。”
聽到這句話,傅雅想要揍人的沖動都有了,“你說什么?”
君洛川破天荒了笑了,笑得還很狡黠,從西裝里掏出一份鑒定報告,揚了揚手,意思十分明了。
“既然鑒定報告在你這里,那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還要讓我開車到這家醫(yī)院來。”傅雅真的是快要被君洛川這個人給氣瘋了,哪里有這樣的人,明明手里拿著鑒定報告,卻見她開車過來的時候都說一句的。
“我看你很想來醫(yī)院,所以就沒有說,好了,別生氣,給你看不就行了。”君洛川將鑒定報告遞到傅雅的面前,傅雅狠狠的刮了他一眼,而后將鑒定報告扯了過來,放入懷里,再看向君洛川,冷冷的道:“你現(xiàn)在可以下車了吧,茶我也請你喝了,鑒定報告你也給我了,我們之間各不相欠。”
君洛川哪里想到這個女人說變臉就變臉的,不過,他想到了什么,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我在外面,需要我的話,喊我。”
傅雅將車門快速的關(guān)上,她才不會喊他呢。
她要將車開走,不要再見君洛川了,想著,便開動了車,這家私人醫(yī)院本來就在郊區(qū),所以,傅雅很快就開到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小道上,直到開到了這里,她才停了下來。
她下了車,四周都是山區(qū),雖然沒有綠油油的草地,沒有翠綠色的樹林,不過,看著那光禿禿的樹干,也能看出一種美出來。
只不過此時的傅雅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種美,她尋到一處可以坐的地方坐了下來,將鑒定報告放在雙膝上,沒有當(dāng)即打開。
而是抬頭望著純色的天空,不知道望了多久,她才垂下頭來盯著雙膝上的鑒定報告。
“楓哥,我就要開始看這份報告了,看了這份報告就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了。”
“楓哥,你一定要將幸運送給我,我們之間肯定是不會有血緣關(guān)系的,我和雷天嬌之間肯定不會有血緣關(guān)系的。”
“楓哥,我要打開了。”
“楓哥,我希望我打開后,你也能夠醒過來。”
……
傅雅不知道說了多少話,直到說道最后無話可說的時候,她才深呼吸一口氣,手指輕輕的將鑒定報告掀開,這一次掀開這份鑒定報告和上一次掀開她和傅鑫之間的鑒定報告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這一次更加的沉重,更加的讓她呼吸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