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文駿來回踱步半晌,忽而看向兒子道:“睿澤,你上次是不是說祁彩家里跟那邊有合作?”
“爸,你的意思是從祁彩那里下手?”
厲文駿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么時,卻忽然向兒子打了個手勢,目光瞟向門口。
厲睿澤立即轉頭看過去,只見門縫里似乎有道人影。
“砰砰”敲門聲響起。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厲文駿對門口的人道:“進來。”
門被打開,只見厲文泰笑盈盈走了進來,看見厲睿澤有些驚訝道:“睿澤也在這里啊。”
厲睿澤看了一眼父親,對厲文泰笑道:“三叔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厲文泰將手上的資料遞給厲文駿笑道:“上午剛下飛機,這一趟真有些累,不過睿明那小子還真是有本事,這才幾個月,美國那邊的公司居然已經小有規模了。”
厲文駿聽到他提起厲睿明有些不悅,但面上卻仍舊溫和的很,他接過厲文泰的資料,敷衍性的翻了翻,笑道:“文泰啊,既然回來了就別亂跑了,你好歹也是西區分司的副總裁,就算再不喜歡管事也好歹認識認識人,不然這公司里的人以為就我一個老總似的。”
因為他這個三弟向來生性淡薄,一直對家業不太上心,偏偏喜歡到處旅行搞攝影,當初老爺子把他調到總部去代理事務的時候,便強壓著厲文泰來代管一陣子,后來他從總部回來,老爺子也就沒再把人調走,直接讓兩人一起統管西區分司了。
厲文泰滿不在意的笑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喜歡管這些事情,公司有你就夠了,我就掛個閑職領領工資夠攝影就行,要是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這一趟我拍了不少照片還沒來得及處理……”
厲文駿說那番話當然只是客氣客氣,厲文泰這幅玩物喪志的樣子正合他意,聞言便擺擺手笑道:“去吧去吧,你腦子里就只有你那些照片。”
厲文泰打了個哈哈笑了幾聲,便轉身要走出去,經過厲睿澤身旁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家里的事情我聽說了,睿澤,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來找三叔喝酒。”
厲睿澤聞言笑著點點頭,表情卻沒有多大-波瀾。
等厲文泰走后,厲睿澤才道:“爸,剛才咱們說的話三叔會不會聽見?”
厲文駿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不用在意他,他滿腦子除了他的攝影還有什么。”
厲睿澤想了想不再糾結厲文泰的問題,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道:“爸,你的意思是從服裝廠做手腳?”
厲文駿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陰毒,笑道:“你上次不是親自帶人質檢出不少毒染料……”
酒店里,一場歡事過后,厲睿澤撫摸著懷中女人細嫩的肌膚懶懶道:“韋巧的事是你干的?”
祁彩目光一閃,勾唇嬌笑道:“怎么?你心疼?”
厲睿澤看著懷中女人頗有些挑釁的小表情,伸手寵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尖道:“你喜歡就好。”
祁彩卻看著男人漫不經心的臉有些怔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段時間厲睿澤對她的態度十分親昵,比之前兩人純床-伴的關系,好像現在的她更想是被他寵愛的情人一般,無論在辦公室抑或是在外面,他幾乎對她是有求必應,表現的如同真的愛上了她一般,似乎對別的女人也絲毫不感興趣。
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厲睿澤差點讓她心動,有時候她甚至差點忽略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她不敢放松,不敢輕易愛上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她怕這樣的愛換來的同樣只是利用而已。
想著她忽然起身企圖離開這個男人危險的溫柔,然而剛一動便被男人一把重新拉進了懷里。
“做什么?”男人溫柔而危險的呼吸吞吐在她耳邊。
祁彩目光微閃,重新推開他笑道:“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她很少跟厲睿澤在外待一整夜,經常是完事兒后便離開,只有上次厲睿澤喝醉那次是意外,因為對她來說,既然只是交易,就沒有必要像是真正的情侶一樣過夜,她也不認為厲睿澤會喜歡這種女人單方面的溫存,每次他也對她這種毫無溫情的做法也并沒有反對。
然而厲睿澤這次卻沒有放過她,一個側身便將她重新撈到了懷里,順便壓在了身下。
“但是今天我并不想放你走。”
祁彩看著上方眉眼含欲的男人,愣了半晌忽而嗤笑道:“厲睿澤,你這樣是愛上了我嗎?”
厲睿澤目光一閃,笑問:“愛?還沒有任何女人讓我愛上過,不過至少現在我很喜歡你。”
祁彩微微一愣,因為他的這聲“喜歡”心動了動。
喜歡?
這個男人的喜歡是真情還是假意,她如何分得清?
她本來打算用孩子捆住厲睿澤,但這只是最低級的做法,因為在此之前,她沒有信心能夠獲得這個浪子的愛情,反正她要的也只是地位而已,但是現在他說,他喜歡上了她……
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她的勝算又大了一些?
想著祁彩主動勾上厲睿澤的頸項,柔媚道:“那我就不走,你想怎樣我都陪你。”
厲睿澤看著女人嬌媚的臉蛋,心中快速閃過一絲算計。
到底是個不經世事的女人,再有心機也頂不住男人的幾句哄騙,其實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不過比韋巧更有用些罷了。
由于厲睿茜傷勢未好,厲睿明便多批了她半個月的假期讓她在家里調養,現在蔣云和她一起擠在她那個小公寓里照顧她,兩人之間雖然還是有隔閡,卻比之前要自在一些。
離開厲家之后,第二天厲睿茜便要求改了自己的姓氏,她不愿意跟隨親生父親的姓,而是跟了蔣云,改做蔣茜,也仍舊抗拒見親生父親的面。
兩人在小公寓里安心養傷絲毫不理會窗外事,然而她們卻不知道外面卻因為這件事亂成了一鍋粥。
名流圈里向來不缺嘴碎的人,厲家二老爺被妻子帶了二十幾年綠帽子的事情不到一天就飛到了A市各地,現在無人不知飛揚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厲睿茜原來是只誤作了鳳凰的野雞,一時間名流圈里不論是跟她有沒有交情的都將此事當做談資遍地譏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