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騰等的就要暴躁的時候,包廂外面,終於開始拍賣最後的壓軸品——亞歷山大二世的皇冠。
在掀開紅色禮布的前一秒,會場內所有的燈光關閉,只有一個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寶石的皇冠,在漆黑的會場內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皇冠正中心,一顆如鴿子蛋一樣的鑽石像是和皇冠水汝膠融一樣,深深的刻攘在裡面,周圍的寶石,在它的光輝下,有些黯淡無光。
它不像是國王的皇冠,而像是光明女神的桂冠,沒有世俗的沾染,只有神一樣的聖潔。
所有人,都貪婪的看著這個象徵著地位和權利的榮耀品。
而陸騰在看到的時候,眼底難得閃過一絲滿意。
“不用我介紹,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女士們都知道這是什麼……下面直接進入正題……”
臺上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金髮男微微一笑道:
“底價,四億美金。”
衆人譁然,驚歎於天價,可是還有人抵禦不了皇冠的you惑,爭著出價格。
最後,一個捲髮中年男子出到七億美金的時候,沒有人再肯加價。
主持人不動聲色的朝著包廂那邊掃了一眼,抿著嘴脣笑。
會長吩咐過,無論這個皇冠最後價錢拍到多少,陸先生都再加上一億美金。
就在捲髮中年男人神態傲慢的昂起頭顱,勢在必得的時候,主持人微微一笑道:
“陸先生,加價一億,現在皇冠價格爲八億美金。”
捲髮中年男人一愣,眼底閃過一抹不滿,猶豫了一兩秒後,加價五千美金。
衆人倒吸一口氣,看向這個中年男人。
主持人頓了一下,然後按照Hiusr的吩咐,又加價一億。
最後,在皇冠價格到了11億美金的時候,捲髮中年男人不甘的咬著一口金牙,貪婪的看著那個皇冠,可是最後也無能爲力。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皇冠最後屬於那個神秘的陸先生的時候,忽然,臺下一個面色清冷帶著病態的蒼白的青年,冷笑著加價一億。
接下來,陸齊便冷笑著,每每加價。
皇冠的價格,此時此刻已經恐怖的不能想象。
“阿齊……”田佳蕊抿著嘴脣,擔憂的看著一旁冷笑的陸齊,想要阻止他那瘋狂的動作。
可是陸齊卻是一把將田佳蕊推開,勢要和陸騰槓到底。
陸騰要的東西,他就要搶。
Hiusr擰著眉頭,看著會場裡面那滿臉猙獰的青年,沉著聲音說道:
“老兄,這真的是你的親弟弟嗎?”
陸騰神色淡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是。”
Hiusr噎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那皇冠的天價,低聲調笑著說道:
“老兄,你確定你現在還買得起這個皇冠嗎?不如等你弟弟下一次加價的時候,你直接不要算了,看看他能不能出這麼恐怖的數字。”
陸騰眉頭忽然擰了起來,嚴肅的說道:
“這個東西,我必須要。”
“唔……好吧……我去阻止他……”
Hiusr起身,整理了整理自己的黑色燕尾服,就朝著外面走去。
面帶微笑的走到臺上,Hiusr接過主持人手裡的話筒,眼眸帶笑的看向陸齊,禮貌卻帶著冷漠的說道:
“這位先生,如果您這麼有誠意的買這個皇冠的話,我願意無視那位陸先生,賣給你。”
陸齊一聽,瘋狂的眸子下面閃過一抹得意,可是Hiusr下一句話,卻讓他的臉變得毫無血色。
“前提是,您要先向我們證明您身下有至少一百億美金的個人資產。”
Hiusr看著陸齊那蒼白的臉色,微微一笑道:
“陸少爺,如果您真的很喜歡這個皇冠,我建議您可以熬到陸先生死的時候,合理的繼承他,而不是現在拿您自己哥哥的錢來無理取鬧。”
這一句句打臉的話,讓陸齊氣的呼吸急促,會場裡面的人,先是驚訝這個臉上帶著病態的年輕人竟然是那個神秘的陸先生的弟弟,然後就是低低笑著,只當他是小孩子的胡鬧。
最後Hiusr微微一笑道:
“那麼,最後陸先生以12億的價格成爲皇冠的下一任主人。”
…………
…………
Hiusr拎著皇冠回到包廂,急忙邀功,道:
“老兄,你看,我幫你解決了這麼大個難題。”
而陸騰臉色清冷,只是一把拿過Hiusr手裡的皇冠,然後從黑色西裝裡面拿出一張卡,扔到桌子上後就面無表情的離開。
昏暗的走廊上,陸齊臉色蒼白,拄著柺杖,快速的朝著前面走去。
田佳欣臉色也不好,跟在陸齊後面,但是抿著嘴脣不敢說話。
就算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羊絨復古地毯,可是那‘咚咚咚’的柺杖聲音也迴盪在那寂靜的走廊裡面。
走的太快的陸齊,忽然一個不穩,重重的朝著前面栽去。
“阿齊!”田佳蕊尖叫一聲,立馬朝前想要扶住陸齊,可是卻被陸齊狠狠推開。
臉色蒼白的男人,狼狽的倒在地毯上,而旁邊,是那渾身顫抖的少女。
陸齊眼裡滿是癲狂,嘴脣白的發抖。
爲什麼,他永遠都是在陸騰的光輝下面!
他不甘心!
灰白癲狂的眸子,憤怒的擡了起來,看著眼前滿臉的擔憂,快要哭出來的少女,憤怒的快要發瘋。
他就只能在陸騰的女人身上找到那麼一點點施虐的塊感!
可是在那塊感下面,他能看到自己的懦弱和扭曲!
陸齊眼眸灰暗的移向別處,可是忽然看到拐角處面無表情走出來的男人的時候,陸齊冷冷一笑。
猛的朝田佳蕊撲去,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用柺杖頂著田佳蕊那細小的脖頸,像是隨時都要把她刺穿一樣。
在男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離,女人那驚恐的尖叫中,陸齊粗暴的將身下的女人狠狠的佔爲己有。
‘嗒嗒嗒嗒’
男人低沉穩重的腳步聲已經在耳邊迴盪,陸齊那癲狂的眼眸中,出現了那發亮的黑皮鞋。
陸齊癲狂的笑了起來。
陸騰,你喜歡的女人就這麼屈辱的躺在我的身下,這個畫面可真美。
陸齊得意的擡頭看向陸騰,可是他本以爲會憤怒的男人此時此刻像是沒有看見他們一樣,面無表情的路過。
陸齊動作一頓,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田佳蕊羞辱的睜著無神的眸子,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沒有說話,可是卻是似是祈求的看著陸騰。
看著田佳蕊這樣的表情,陸齊心中又有一團無名的怒火。
揚起手掌,狠狠的給了田佳蕊一巴掌。
“啊——”
女人吃痛尖叫,可是,那個離去的男人,背影清冷,步伐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等陸騰離去後,陸齊臉色陰狠,伸手狠狠的扼住田佳蕊的喉嚨,低吼道:
“田佳蕊,陸騰他一點都不喜歡你對不對。”
田佳蕊幾乎快要窒息,小臉通紅,臉上的巴掌印記青紫一片。
陸齊瘋狂的笑著,眼底全是悲痛和癲狂。
“在陸騰眼裡,我就他媽的是個笑話。”
空蕩寂靜的走廊裡面,迴盪著陸齊瘋狂的笑聲和女人那傷心極致的哭泣。
很久之後,陸齊起身,居高臨下態度倨傲的看著躺在地上衣不遮體的少女,冷聲說道:
“田佳蕊,你沒有用了。”
…………
…………
陸騰面無表情的走出幽暗的長廊,然後朝著地下室走去。
Hiusr已經站在地下室的樓梯口等著陸騰,看見陸騰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於是抱怨道:
“老兄,拜託你快一點好不好!”
陸騰面無表情的掃了Hiusr一眼,Hiusr就乖乖的閉上嘴巴,帶著陸騰進入地下室。
Hiusr打開燈,入眼的便是那橫七豎八亂放著的名畫古董,隨著Hiusr和陸騰的走動,厚厚的灰塵揚了起來,飛灑漫天。
陸騰嫌棄的擰起眉頭。
Hiusr看到陸騰嫌棄的表情後,冷哼一聲道:
“我告訴你哇,這裡面可都是上千年的古董,全都是名家大作,很值錢的,說不定你腳下踩的某個石頭,都有很多年的歷史,有說不清的故事。”
陸騰眉頭依舊擰著,鷹一樣的眸子掃過這雜亂的地下室,低聲說道:
“所以,你就讓它們這麼有年代感的放著生鏽?”
Hiusr臉上窘迫一閃而過,惡狠狠的瞪了陸騰一眼,低聲說道:
“我是這裡的會長,整天管那麼多的事情,哪有時間整這個,再說了,這麼放著怎麼了,不會丟也不會掉價。”
陸騰冷哼一聲,沉著聲音說道:“你別跟我墨跡,快給我找鑽石。”
Hiusr傲嬌的扭頭,低聲說道:
“你求我呀。”
陸騰臉色忽然陰沉,修長的腿忽然一擡,隨腿踢翻了一旁的一個青花瓷器。
瓷器刺耳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地下室裡面越發刺耳。
Hiusr瞳孔猛地一縮,哭喊道:
“老子的元朝青花瓷!”
陸騰沉著臉,鷹一樣的眼睛詭秘森然的看著Hiusr,威脅的說道:
“三分鐘,如果你不給我找出來鑽石——”
陸騰漫不經心的指著那個碎裂的青花瓷,低聲說道:
“它就是你和這裡所有東西的下場。”
Hiusr咬著牙,本想再和陸騰嗆,可是看到陸騰冷笑著忽然又伸腿的時候,立馬委屈的轉身在厚厚的灰塵裡面扒拉著。
快三分鐘的時候,陸騰眉心擰了起來,不悅的問道:
“還沒有找到嗎?”
Hiusr灰頭灰臉的從一堆古物裡面鑽了出來,本是純黑的燕尾服此時此刻已經成了灰色,那油光發亮的頭髮更是沾滿了厚厚的灰塵。
Hiusr手裡拿著一個沾滿灰塵的盒子,不情願的遞到面前依舊西裝筆挺,臉色清冷的那人面前,低聲說道:
“諾,老兄,這個鑽石,可是比你手上的亞歷山大二世的皇冠還要久遠。”
陸騰有些嫌棄的看著Hiusr手裡的盒子,猶豫了幾秒後,伸手拿住,先是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然後打開。
如巴掌大的鑽石,璀璨,晶瑩,透亮,如天空的一輪皎月,散發著純潔聖雅的光芒。
陸騰看見它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陳恩恩那宛若秋水的眼眸,澄澈純美,只要看一眼,就想要把人吸進去。
Hiusr看著陸騰那冰冷的臉龐有些柔化,於是得意的說道:
“這個鑽石是很久以前那些探險人在一個失落的遺蹟裡面找到的,傳說,它是古希臘女神用清晨的花露鑄成的,可以爲擁有它的人帶來好運。”
“老兄,我給你的寶藏,一定很配你的小天使吧。”
陸騰收回眸子,看向Hiusr,沉著聲音說道:
“很好,可是不適合做鑽戒。”
“爲什麼?”Hiusr臉上滿是不滿,對這個u巴掌大的鑽石指手畫腳的說道:
“你看,它如清晨的露珠一樣閃亮清澈,要是把它切割成鑽戒,一定很閃亮,你的小天使一定很喜歡,而且,這麼大個鑽石,別說鑽戒了,你可以再給你的小天使做項鍊啊,耳環啊……”
陸騰眉心擰了起來,看著手上如陳恩恩眸子一樣明亮澄澈的鑽石,有些不忍心將它切割的零零散散。
沉吟片刻,陸騰沉著聲音說道:
“這個不合適,你再給我找一個。”
“怎麼不……”Hiusr話說到一半,就被陸騰陰鬱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只能苦哈哈著一張臉,又去扒拉。
不一會兒,Hiusr又扒拉出來了幾個鑽石,可是陸騰卻不是嫌棄它不夠亮,就是嫌棄個太小。
最後,Hiusr甩手,憤憤的說道:
“你怎麼事這麼多啊!”
陸騰擰眉,朝前走一步打算再踢翻不遠處的一個瓷瓶的時候,可是忽然感覺腳下有一顆硬硬的東西。
腳步一頓,陸騰收回腳,低下眼簾看著地上。
滿是灰塵的地面,閃爍著一絲光亮。
陸騰眸子一沉,俯身,將那一絲光亮從那揮灑的塵埃裡面解救了出來。
一枚只有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鑽石,散發著光亮,靜靜的躺在陸騰的手心上。
那本應該明澈如華的鑽石,裡面卻有一塊白色的紋路,如同英文字母‘C’一樣,點綴在裡面,破壞了鑽石的晶瑩透亮。
陸騰看著手中的鑽石,眼眸一沉,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Hiusr湊了過來,看到陸騰手裡的鑽石後,嫌棄的說道:
“這個是個殘次品,個子小,裡面還有白色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也就是亮一點。”
陸騰漫不經心的掃了Hiusr一眼,然後開口說道:
“就要這個。”
“行行行,給你啦!”反正這個不值錢,就當賣給陸騰一個人情。
陸騰薄脣一勾,然後將那顆所謂殘次的鑽石慎重的放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裡面,然後一手拿著給陳恩恩買的皇冠,一手又拿起Hiusr第一次給陸騰挑的如同手掌大的鑽石,心滿意足的朝著外面走去。
Hiusr忽然哇哇大叫指著那個如同手掌大的鑽石,叫喊道:
“你不是說這個不適合做鑽戒的嗎!你給我放下!”
陸騰腳步沒停,不緊不慢的說道:
“給我家恩恩扔著玩。”
典雅高古的大廳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狼狽的少女,衣衫不整,抖著單薄的肩膀,可憐的站在那裡。
寒冷的海風從窗外吹來,讓少女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寂靜的燈光,昏暗的大廳,空蕩的帶有一絲詭異感。
田佳蕊小臉上滿是淚痕,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嘴脣,帶著不安驚恐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
空蕩的大廳裡面,忽然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
田佳蕊瞳孔先是驚恐的一縮,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驚恐的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待看到來人的時候,田佳蕊本緊繃的神經猛地放鬆,淚水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嗚咽的喊道:
“陸騰哥哥。”
可是在想到現在衣衫不整的自己,和之前被陸騰看到那麼不堪的自己的時候,田佳蕊小臉上滿是難堪,站在那裡,抖著身體將自己抱得更緊。
陸騰面色清冷,看著眼前衣不遮體,顫抖著身子的田佳蕊,擰起眉頭,低聲問道:
“陸齊呢?”
提起陸齊,田佳蕊淚水更像是不要錢似的拼命掉下來,抿著嘴脣,過了好久,就在男人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哭著說道:
“他走了……”
說著,田佳蕊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梨花帶雨,滿是絕望的說道:
“陸騰哥哥……他不要我了……他走了……”
陸騰眸子一沉,沒有說話。
海風冷冽的竄進了大廳裡面,吹起了少女那本就凌亂的頭髮。
田佳蕊嘴脣凍得發紫,如一隻可憐的小白兔一樣,不安驚慌的抖著身子站在那裡。
陸騰頓了一下,然後脫下自己的西裝,面無表情的遞給田佳蕊。
田佳蕊愣了一下,然後哭著笑了起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感激的說道:
“謝謝……謝謝陸騰哥哥……”
邊說著,邊利索的穿上陸騰的西裝外套。
諾大的西裝外套,套在田佳蕊的身上,將本就嬌小玲瓏的田佳蕊襯托的更加嬌小。
看著眼前嬌小玲瓏楚楚可憐的少女,陸騰不禁想起了那個總是裹著自己襯衫或者西裝的小丫頭,到處的在房間裡面赤著腳丫子上躥下跳。
薄脣情不自禁的勾起。
田佳蕊看著陸騰忽然柔化的臉龐,愣了一下,呆呆的喊道:
“陸騰哥哥?”
陸騰回神,收回臉上的神色,重新掛上一臉的清冷。
低下眼簾看了田佳蕊一眼,然後低聲說道:
“我先走了。”
說完,陸騰轉身,可是下一秒,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的抓住陸騰的白色襯衫袖口。
陸騰腳步一頓,擰起清冷的眉心,朝著田佳蕊望去。
田佳蕊澄澈的眸子裡面滿是淚花,抽搭著,咬著嘴脣可憐的說道:
“陸騰哥哥……阿齊不要我了……我沒有地方去了……你帶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