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蔡京當然會在現場,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出口成章巧舌如簧的蔡京不但沒有用黃鐘大呂般的氣勢駁斥對方,反而啞口失言一語未發。并不是蔡京涵養好,白讓人罵不還口,可能嗎?
無巧不巧的是蔡京突然急病發作,當場吐血,經御醫確診為冠心病心絞痛胃出血,最后緊急給安了三個“支架”才讓蔡京喘過氣來。
老侍郎當然沒個好,蔡京對任何敢于冒頭的敵人都要堅決地打擊,既便躺在醫院的“ICU”病房的“VIP”特護病床上也絕不會心軟。
趙佶的態度是永遠支持蔡京對那些敢于提出反對意見人的任何打擊。
最后,老侍郎以欺君罔上的大罪被判流刑三千里,而且遇赦不得回鄉,這相當于被判了無期徒罰還不讓立功減刑。
老侍郎被流放到哪了呢?釣魚島。
老侍郎讓蔡京給安排到釣魚島上守島去了,按蔡京的原話說:“你不是要找組織嗎,給你安排個好地方,那地方最能適合一條漏網之魚居住——四面環海。”
蔡京的無心之舉,竟然書寫了一段歷史,老侍郎有幸成為釣魚島上有文字記載的第一位島主。
老侍郎在孤島上艱難度日苦不堪言,卻有一顆圣賢的心,終日以詩歌為伴,聽著潮起潮落,看著日出日落,盼著月圓月缺,想著國事家事,赤膽忠心,始終不悔,淡泊人生,幾度春秋。
在老侍郎最后的日子里,他親手完成了一塊嶄新的“元佑黨人碑”,在那塊碑的末尾工工正正的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魚艾國。
魚島主如愿以償然后含笑九泉。
人心向背,不以一時勝負論英雄!“元佑黨人碑”上之人,由大宋**明確定性為“奸黨”,最終變成大宋老百姓心目中的“忠良”,這是蔡京后來如論如何沒有料到的。
正是: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鉆龜與祝蓍。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蔡京立在碑前,人生幾十年的宦海沉浮,如過眼云煙,滾滾而來,如江波浩渺,滔滔不絕,不覺想得癡了。
是忠歟!還是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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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苑西宮,殿宇玲瓏,花團錦繡,一張精致的鳳床之上一男一女吼聲如雷,鏖戰正酣。
誰能在鳳床上戰斗呢?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徽宗天子趙佶和他的老婆西宮娘娘劉貴妃了,換個人非得上頭條不可。
他們在干嘛呢,聽動靜可真夠大的。
“看朕,巨‘炮’沉底,你如何抵擋。”趙佶怒氣沖沖的說道。
“臣妾,左‘仕’支起,展轉騰挪。”劉貴妃花枝亂顫,星眼睜圓。
“看朕,長‘車’踏入,直搗老窩,你還怎么招架?”
“臣妾,舍‘相’保命,陛下能奈我何。”
“看朕,雙‘兵’助戰,兵臨城下。”
“臣妾,倆‘馬’盤槽,護住倆肋。”
“哼哼!還想頑抗到底,倒是小看你了,朕前‘兵’后‘炮’,大‘炮’逼宮。”
“臣妾,雙‘士’揚起,誘敵深入。”
“看朕,以‘車’吃‘士’,你門戶大開。”
“臣妾,白送一‘馬’,舉手投降。”
紅黑兵馬將帥棋子被拍得“啪啪!”震響,棋盤上更是殺機四伏硝煙彌漫,噢,原來徽宗天子趙佶此時正和西宮娘娘劉貴妃坐在鳳床上下象棋呢。
這小倆口可真會挑地方玩呀,呵呵!
劉貴妃臉若朝霞,肌若晚雪,身姿裊娜,態度蹁躚,恰如一枝嬌滴滴的桃花,含苞欲放。她出身寒微,技藝超群,花樣年華,顏值爆表,去年才被楊戩選送掖宮,趙佶對她是一見傾心,再見傾身,當晚攜入繡幃,一夜風流,如墜溫柔鄉里,****,再也難割難舍。
劉家女孩一夕得寵,一年不到,便由才人連升七級,成了西宮的貴妃娘娘,后宮之中只在王皇后和鄭貴妃之下。
此時,趙佶和劉貴妃,盤膝坐在棋桌倆邊,衣衫不整,表情乍喜還憂。劉貴妃被趙佶殺的是丟盔卸甲,花容慘淡,楚楚可憐;趙佶則是揎袖捋臂,贏的神彩飛揚,得意洋洋。
兩人一局戰罷,又擺開一局。
“朕當頭一‘炮’,打的愛妃‘馬兒’直跳。”
“臣妾偏不跳馬,我以‘炮’制‘炮’。”
“你有性格,朕很喜歡。”趙佶舉起棋子,正要落下,見“大內總管”楊戩匆匆走進宮內,趙佶舉棋看著楊戩。
楊戩奏道:“啟稟官家,太師蔡京求見。”
“給他了半天假,他不老老實實在家里裝病,現在跑來求見,你猜猜他這是想干啥?”
“又來了。”楊戩心里嘰歪一句,答道:“可能太師有什么好消息了吧。”
“林靈素。”趙佶眉角一挑。
“官家圣明。”
趙佶稍一沉吟,說道:“叫太師端禮門外稍候,朕馬上就來。”
“臣這就去安排。”楊戩答應一句退出宮外。
劉貴妃見趙佶說要走,拉著趙佶的袖子,撒起嬌來,嗲聲嗲氣說道:“陛下,下完了這盤棋再去嗎。”
“愛妃稍待,朕要去見太師商量一件國家大事,等回來再和你繼續廝殺。”
“可現在是下班時間,讓太師明天再來嗎。”劉貴妃不依不饒。
“朕是一國之君,要不經常加班只怕廣大的人民群眾該有意見了。”
“他們敢有什么意見呀?陛下可真會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愛妃不知道現在的人有多壞,有人偷偷罵朕是昏君呢,還以為朕不知道,哼!”趙佶說著把劉貴妃手掰開,跳下床去,一邊趿著鞋,一邊吩咐一聲:“更衣。”
劉貴妃撅著嘴趕緊也下了鳳床。
眾宮女侍候趙佶換了御衣,劉貴妃送君出門。
“起駕!”一聲喝道,帝駕移動。
劉貴妃目送車輦遠去,回到自己宮中,喟然而嘆:“后宮多少佳麗,欲睹官家一面也不易,一個老太師,只憑一個‘求見’二字,就值得官家連鞋也不提跑著去見,這得多大的魅力呀。”
劉貴妃手拿一面明鏡,仔細端詳著自己嬌顏,蛾眉微促,眉心一顆紅痣隱約可見,不覺又自語一句:“為什么一個老男人對年輕的官家會有這么大的吸引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