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韻覺得有些奇怪,如果幕後之人是爲了將她賣進來受欺負的,怎麼會找個這麼出名的花樓,這樣一來,她的夫君們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嗎?
事實上,那人不過是爲了讓水韻的名聲徹底壞掉而已,沒指望一間花樓真的能困住水韻一輩子。這樣的話,當然是選出名的花樓把水韻扔進去了,不管水韻被救出來之前有沒有被人欺侮,一個女子被人從男女皆可爲倌的花樓裡‘救’出來,流言蜚語就足夠她受的了,沒有也變成有了······
水韻看著花樓裡各個地方擺放著的漂亮鮮花,心想,還真是名符其實的‘花樓’啊。水韻看見一朵漂亮的白色花朵,有些高興,讓木棉扶她過去看看,男子和木棉看水韻這麼有閒情逸致,都有些無語了,不過,水韻這樣他們更輕鬆,也沒什麼不好的。
水韻靠近白色花朵,聞到類似玉蘭花的香味,覺得心曠神怡,伸出手要去拿,一隻繡鞋忽然飛了過來,如果不是木棉及時揮手拍掉,就要砸到水韻手上了!
忽然的變故讓水韻幾人擡眼看上去,三樓站了一個只穿紗衣的女子,裡衣若隱若現(xiàn)的,大片肌膚暴露在客氣中,水韻心想,如果不是花嵐國氣候溫和,冬天這麼穿該有多冷啊!
女子容貌尚可,只不過還是挺有女子氣概的,即使她穿了紗衣在哪裡擺出慵懶的樣子,水韻還是看不出來有嫵媚的意思,這讓水韻想起了玫瑰青鳳,那纔是真正的天生媚骨。
男子臉色不是很好看:“紫蘭,你做什麼?”
紫蘭拿起手中的羽扇搖了搖,開口:“爹爹,那花可是我最喜歡的花,怎麼能讓莫名其妙的人碰,若是碰壞了,我會沒有心情接待客人的。”
女子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只是語調(diào)有些刻意,聽起來不舒服,水韻揪揪男子的袖子,小聲道:“爹爹,這位姐姐很多人喜歡嗎?”
男子本來想罵紫蘭兩句,聽到水韻問話,連忙回頭小聲回答:“她被一個貴人看上眼了,最近傲著呢,你不要理她,看見了避開就是,實在不行爹爹再安排。”
水韻點點頭,對紫蘭道:“不好意思,紫蘭姐姐,我不知道這花是你喜歡的,下次不會犯錯了。”
雲(yún)水韻氣到了:“你道什麼歉啊,那個女人故意找茬,你怎麼這麼快就認輸!?”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忘了,咱們現(xiàn)在可是勢單力薄的,人家不知道在樓裡呆多久了,惹了她,給我們使絆子怎麼辦,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嗎,爹爹看著眼裡,肯定會記住的。”水韻和雲(yún)水韻解釋,臉上仍舊是一臉無辜。
紫蘭見水韻這麼快服軟,頓覺沒意思,冷哼一聲,回了房間。
男子倒是很高興見水韻這麼聽話,開口:“你若是喜歡這種花,爹爹讓人送一堆去你房間放著。”
水韻笑:“謝謝爹爹。”然後讓木棉扶她到一樓看看,這是一個很開闊的大廳,還放了很多桌椅,水韻找了一處坐下,然後自己捶腿,男子使個眼神,木棉就上前給水韻捶腿。
水韻嚇了一跳,男子開口:“水兒,你以後可就是閨中的寶貝了,這些事情有的是人給你做,木棉就先給你了,到時候有更好的,爹爹再送你一個。”
水韻眨眨眼,點點頭,男子又道:“水兒啊,爹爹也知道女子的身體特殊,經(jīng)常會有衝動的時候,這個時候,你找木棉就可以了。”
木棉身子微僵,水韻卻是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看了看木棉,又看了看男子,乾笑:“這就不用了,爹爹,我從小身體弱,這些衝動一向很少。”且不說她沒心思再娶一個男子,她好不容易從夫君們密集的求歡裡逃出來,藉機透透氣,她纔不要和男子親近呢!當然,她也不想和女子做那樣的親近。
男子笑笑,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不要,想要的時候自然會動手的,隨即想到什麼,又開口:“水兒,你也是有過夫君的人了,木棉可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你平時可要注意哦。”
水韻想到的就是注意不要帶壞木棉,點點頭,心裡想著,她不會讓人靠近她的,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會護著木棉的,花樓裡的小侍,說是隻伺候樓裡的小姐公子,如果客人看上了,怕也會被要走吧。
簡單看了一遍樓裡的設(shè)計,男子打了個呵欠:“好了,水兒你睡了好長時間,爹爹我可是累了,你要回房間休息不?”
水韻想到自己還沒好好看看自己的房間,於是點點頭,告別了男子,和木棉一起回去房間。
那是一個標準的小姐閨房,不過那粉紅色的簾子看得水韻眼暈,她開口:“木棉,我可以讓爹爹把簾子換個顏色嗎?”
木棉開口:“除非小姐有了收入,否則是不合換的,不過小姐很得爹爹喜歡,應(yīng)該可以試一試。”
水韻點點頭:“那你等爹爹睡醒了,去和爹爹說一下,給我換個天藍色的。”看著冷靜冷靜也好啊。
木棉應(yīng)了聲,水韻坐到榻上,問:“木棉你幾歲啊?”
“十六。”木棉恭敬的開口,水韻樂了:“我大你兩歲哦,至於看到比我小的男子了。”唐若晨那個不算,他是雲(yún)水韻看見的,就小了幾個月······
木棉沒有搭話,水韻也不在意,看了看邊角的軟榻,問:“那是你平時睡覺的地方嗎?”
木棉應(yīng)了聲,水韻繼續(xù)問:“那如果有客人來怎麼辦?”
木棉看了水韻一眼,開口:“小姐,我們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做事的,晚上的時候奴會在門外候著。”
水韻吐吐舌頭,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裡日夜顛倒,看看外面的天色,還是下午,想到木棉可能沒有睡夠,開口:“那你先睡吧,我找本書看看打發(fā)時間。”
木棉愣了一下,沒想到有人進了花樓還想看書,花樓又沒有書房,他哪裡找書去?!於是木棉愣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好。
水韻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個要求有點不靠譜,想了想,又道:“那你給我拿筆墨紙硯過來?”想到人家可能會以爲她想傳遞消息,又連忙改口:“算了,你幫我把針線找出來,再給我一些布料好了。”
木棉有些傻眼,覺得水韻實在是太奇怪了,一個女子要針線?!不過他還是去拿了,等看見水韻熟練的穿針引線,開始縫縫補補,整個人都傻了,水韻看他呆站著,讓他趕緊休息去,木棉愣愣的回到軟榻旁邊,躺上去迷迷糊糊睡著了。
雲(yún)水韻滿頭黑線:“你可真有閒情逸致。”一個女子拿針線,雲(yún)水韻當初看到的時候也是很震驚的,現(xiàn)在,一切都是浮雲(yún)。
水韻不以爲然:“那我們現(xiàn)在沒有武力又人生地不熟的,鬧起來也沒可能逃跑啊。這樣還不如找點事情做,還能降低人家警惕心。”
雲(yún)水韻無力吐槽,一個喜歡針線的女子,估計人家會以爲水韻本來就是喜歡女子的,肯定不會有什麼警惕心的。
雲(yún)水韻瞥了水韻手中的布料一眼,開口:“你那個顏色不是很搭吧。”水韻看了看,還真是,連忙拆線:“還好有你提醒我。”雲(yún)水韻覺得很無力,她好像要被同化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夜幕降臨,水韻可以聽到外頭隱約的聲音,木棉起來了,看了水韻身邊小小的一團布塊,面無表情:“小姐想吃什麼晚飯?”
水韻皺眉思索一會,開口:“不要太油膩就好了,我不挑食。”
木棉答應(yīng)了,出去拿飯菜,路上碰見男子,和男子說了水韻想換簾子的事情,男子同意了,馬上讓人去換。周圍的人看見了,都在疑惑誰讓桃夭爹爹這麼上心?一時間各種猜測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心間,注意到換簾子的那個房間,都想著有空要去打探一下。
男子的名字叫做桃夭,這個名字是水韻在房間裡聽見別人稱呼男子的,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男子是名字這麼有詩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那個男子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個很漂亮的人吧。
吃完晚飯,水韻在房間裡倒騰布偶,桃夭趁著空閒過來看水韻,看到水韻在擺弄針線,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失笑:“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喜歡針線活。”
水韻看向桃夭,笑了笑:“爹爹晚上好,如果你有書的話,我會更喜歡看書的,當然畫畫我也喜歡。”
桃夭坐到水韻身邊,開口:“我們這裡的書都是些言情段子,你還想看嗎?”
水韻吐吐舌頭:“那算了,看樓裡的狀況就夠了。那如果我有錢了,可不可以去買幾本喜歡的書看?”
桃夭看著水韻,笑著道:“你這麼喜歡看書啊?樓裡倒是有些附庸風雅的,爹爹去給你拿幾本過來看看。”
水韻雙眼發(fā)亮:“謝謝爹爹,順便問一下,我可以洗個澡嗎?我好像兩天沒洗澡了。”醒來也忘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