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宋老太太猶豫了一下,過了好半日才說道:“這……不大好吧。咱拿了錢跑了,你哥哥咋辦?”
宋小妹連忙安慰道:“娘,我哥哥是個(gè)手眼通天的人。我們倆在這反而會(huì)給我哥哥造成麻煩,你說,他要是不照顧咱們把,人家說他不孝。他照顧咱們吧,又分心。倒不如讓他好好闖事業(yè),咱在鄉(xiāng)下他安心!”
“這……”宋老太還是有些顧慮。
“娘,你還顧慮什么?”宋小妹問道。
“我只擔(dān)心你哥哥的資金不夠用的!”宋老太說道。
宋小妹立刻又說了:“娘,你放心,要是我哥哥需要錢的時(shí)候,咱們在給他送來不就得了?”
宋老太一想,也對。母女倆合計(jì)好后,相約明兒一早就回鄉(xiāng)下去。拿出了二十兩銀子,吩咐阿福嫂將小廝、丫鬟們的月錢賞了。其余不表。
卻說那小柔,帶了宋家的一百五十兩銀子,在加上自己平日里積攢的銀子溜出了宋家。
她先是尋個(gè)落腳的客棧,隨后又尋了那首飾店的老白。
兩人一鉆進(jìn)客棧后堂的小屋子里,小柔就迫不及待的將銀票掏了出來。連同她幾年攢下的,一共有四五百兩銀子。若是將她的首飾當(dāng)?shù)簦材苡袀€(gè)七八百兩的銀子。
“怎么樣?”小柔興奮的說道。
誰知道,那老白卻從鼻子里擠出了一絲的冷笑。
“你在宋家這些年才弄到手這點(diǎn)銀子呀?你不是說宋家是有錢人家嗎?”老白說道。
小柔白了他一眼,登時(shí)不悅。
“六七百兩還嫌少?你以為我是什么?搖錢樹?”
“好好好,莫要生氣。這樣吧,你先把首飾給我,我想辦法當(dāng)了。咱倆好離開揚(yáng)州城!”老白說。
小柔是何等的聰明?向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聽老白這樣一說,哪里肯松開手中的救命稻草。
只聽她冷笑了兩聲,冷冷的說道:“我怎么敢相信你?萬一,你跑了,我豈不是什么都沒有了?”
“你混想什么?我怎么可能跑?不相信我就算了,這樣吧,咱倆現(xiàn)在就走。我去雇車,你看如何。”老白說道。
小柔揚(yáng)了揚(yáng)頭,這還差不多。
可她哪里知道,那老白早已經(jīng)動(dòng)了歪念。
兩人一上車后,直奔城外去了。路越走越偏僻,那小柔心中正在歡呼雀躍,哪里想得這般許多。只幻想著與老白往后的日子,她心里還道,自己不能將這錢松手。男人有錢就變壞,這些銀子,是她用青春跟精力換來的,她不可能叫他輕易拿去。
七八百兩銀子,夠在鄉(xiāng)下買上一大片地。或是在城里買上一處店面做點(diǎn)小生意,老白有手藝,到時(shí)候又當(dāng)老板又當(dāng)師傅。在過上幾年,賺了銀子填上一處小樓,自己這個(gè)老板娘就享受一輩子的清福……
正想著,馬車忽然停下。眼見著窗外暮色沉沉,荒山野嶺的,停在這里做甚?
小柔剛要開口就罵,老白卻說:“我們倆先在山中躲上幾日,免得被宋家追來的人發(fā)現(xiàn)。”
“這……不好吧?”小柔有些猶豫。
“你傻呀。你帶了這么多銀子跑出來,宋家的人怎么可能放過你?若是被抓回去,那可是要蹲大牢!你以為那宋烈是好惹的?這會(huì)子,說不準(zhǔn)都派人來抓咱倆了!咱倆先到山中躲一躲,往后在逍遙自在,量那宋家的人也猜不到咱倆走了這步棋!”老白說道。
小柔并未多考慮,便跟著老白下了車。老白拉著小柔的手,兩人向大山深處走去。正是寒冬時(shí)節(jié),陰冷的風(fēng)吹過,小柔不禁感到三分涼意,三分害怕。
她似乎也意識(shí)到了什么,心中感到一陣陣的害怕。她情不自禁的握緊了老白的手,忐忑不安的看著周圍。
天色越來越暗,太陽在山邊露出最后的一絲笑容。烏雀歸巢,在天空中不斷的盤旋,發(fā)出討厭的“呱呱”的聲音。
一股淡淡詭異的味道在四周蔓延開來,像是空氣一樣,順著人們的肺蔓延到全身。
小柔的心里只感覺七上八下的,她預(yù)感到會(huì)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fā)生。比如,見到鬼。想到這里,她不禁打了個(gè)冷戰(zhàn)。
“老白,咱走吧,這,我覺得有點(diǎn)害怕?”小柔說道。
“怕什么?”老白問道。
“我……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林子怪異的很。老白,咱走吧,咱去鄉(xiāng)下躲幾日不也行么?”小柔哀求到。
老白扭過頭來,微微一笑,頓時(shí),露出他那潔白的泛著唾沫的牙齒。他那口白牙,在夕陽金色的余暉中,顯示出一種狼一樣的陰森森的恐怖。
“你告訴我,你怕什么?”他問。
小柔不禁的停住了腳步,看著老白心中一驚。她猛然松開老白的手,拔腿就要跑。忽然,老白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領(lǐng)子。
“你告訴我,你怕什么!”他又問。
“我……”小柔嚇得眼淚頓時(shí)就流了下來。
只瞧那老白“嘿嘿”的一笑,沖著小柔眨了眨眼睛。忽然,他伸手出一把卡住了小柔的脖子!
“你告訴我,你怕的,是我吧?”他說道。
“老老白!”小柔喊道。
老白雙手一用力,小柔登時(shí)就感覺呼吸困難。
老白雙手再一用力,小柔登時(shí)就吐出了舌頭。
小柔不甘示弱,連忙揮手去戳老白的眼睛。老白將頭一偏,雙手的力度用到最大。他那平日里為珠寶玉器雕刻的手、他那平日里為金銀銅器砸花的手,他那雙曾經(jīng)拿過大錘、摸過女人的手,狠狠的一用力,小柔登時(shí)就軟了半邊。
“叫你死在老子的手里,也算是便宜了你!”老白兇狠的說道。
直到小柔口吐白沫、舌頭外翻,眼睛也翻出眼白的時(shí)候,老白松開一只手摸了摸小柔的鼻息。不出他的預(yù)料,果然斷了氣。
老白冷笑了兩聲,撿起了小柔丟下的包袱。
那包袱里,宋家的銀子與珠寶,沒過十天,就被老白放進(jìn)了王家的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