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洛在南街找到住址,卻沒住劉典說的那個人,加上不能說話,劉典可以看懂她的手勢,并不代表別人也看得懂,終沒從房東那里打聽出什么,見天色晚了忙準(zhǔn)備出城,卻不知何故城門被封了,所有進(jìn)出的人都要盤查。
加洛不知道發(fā)生什么變故,也不敢貿(mào)然出去,在諾大的圣安城里,她只知道唐加浩住哪里,這么些年也不知道搬了沒。
加洛沒有去處,只得去找唐加浩,路上拼命地想編個什么樣的謊話讓唐加浩不懷疑自己。
還沒想任何理由,加洛已經(jīng)來到了唐加浩的門口,房間里沒人,門也沒鎖,加洛推開門進(jìn)去,和幾年前一樣,兩個柜子,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只是更舊了些,還散落了一些舊衣服。
加洛從屋里的一切,就知道唐加浩依舊住在這里,心里堵得慌,當(dāng)年的唐加浩雖不富有,卻也干凈整潔的,讓人看著喜歡,也不知道唐加浩些年怎么過的,這么晚又到哪兒去了。
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唐加浩回來,加洛便把唐加浩換下來的舊衣服給洗了,又把屋子收拾了,還沒見唐加浩回來,地上又冷,就窩到唐加浩床上。
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唐加浩也只有一床薄薄的被褥,除了人沒被關(guān)著,比自己好不到那兒去,加洛的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加洛蜷在唐加浩的被子里并不覺得暖和,這么多年,她想過幾十種,甚至幾百種與何慕楓重逢的那一幕,但沒有哪一幕是這樣的,到底是造化弄人,偏讓她姓施,見了面連相認(rèn)都不敢,那種痛和當(dāng)年看著大姑姑被凌遲是沒有區(qū)別的,同樣是剜心的痛??!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應(yīng)該恨何慕楓,應(yīng)該手刃何慕楓為大姑姑報仇雪血,可是她怎么就做不到啊!
唐加浩并不知道自劉靜安一案后,朝中很多大臣對他的看法都有一定的轉(zhuǎn)變,大家雖都在隨波逐流,但對于只有六品的唐加浩敢于說出與大家完全不同的看法,讓很多人覺得慚愧,六品是一個連早朝都沒資格參加的品位。唐加浩逆流而上,算是揭了一下龍麟,但何慕楓沒有處罰他,反而沒處死劉靜安,受過劉靜安、劉典恩惠的朝臣也為數(shù)不少,雖不敢說話,但有人出來說話,暗地里還是佩服的。
唐加浩倒也不是想幫劉靜安推脫罪行,只是覺得他犯了什么罪就是什么罪,沒犯就是沒犯,不應(yīng)該那么含混不清,有過就把功全抵了,說那番話也只是憑著自己的良心說而己。
平日和朝中大臣不結(jié)交的唐加浩,這日下朝難得謝林幾個人要喝酒,說少了個搭子,約唐加浩一起去,唐加浩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