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典因劉錦紅的事再次入獄,加洛有時候覺得劉典挺聰明的人,但有些事就處理得不好,那李苑不停地上折子,一是對劉典毫不客氣地往死里奏,二是再次提出立后之事。
劉典的事在朝廷上震動大,立后的事在后宮暗潮涌動,首當其沖就是容敏月和李玉書的暗斗,朝廷上自然就是容恩山與李苑的明爭。
加洛托著腮看著何慕楓坐在不遠的地方看奏折,最近何慕楓對容敏月和李玉書都挺公平的,去容敏月那一夜就會去李玉書那一晚,喝了容敏月送來的補湯也會吃李玉書送來的家常小菜,加洛非常地羨慕何慕楓,明明朝秦暮楚的,偏偏大家還施展著各種招術來取悅他,討好他。
“你又看著我發什么呆?”何慕楓放下折子,加洛本伸手去拿果子,聽了收回手來道:“我說皇上,最近您挺辛苦的。”
“讓洛兒說我辛苦還真不容易,怎么心疼了?”何慕楓沒有抬頭,加洛白了何慕楓一眼睛道:“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每天下了朝還偏要來我這里一遭。”
何慕楓一下湊過來道:“別說,來你這里,我是唯一不覺得辛苦的。”
加洛無力地再翻了一次白眼,何慕楓卻不客氣地把她粘到懷里道:“好好給我吃藥,你要敢頓一頓,我就非吃了你。”
“楓大哥,我有件事想求你!”加洛想了半天很慎重地提出來,何慕楓聽了有些奇怪地問:“什么事,講得我挺害怕的。”
“我哥,他怎么不成親呀?”
“你哥不成親你求我干什么,難不成還讓我代他成親不成?”
加洛聽了兩眼一瞪,何慕楓見了忙笑著道:“你說,你是他親妹子,他都不告訴你,怎么會告訴我呢?”
“我要幫他找一個。”
“那你找就好了。”
“可我認識的人不多。”加洛有些苦惱地道,何慕楓聽了笑了:“要不,那我讓內侍府把那些合你條件的畫像拿來你挑,成不成?”
“那傳出去還了得。”
何慕楓又笑了一下,加洛認真地道:“真的使不使得。”
“我說使得就使得,你把入眼的都選挑出來,然后再把加浩叫來,如果他也有入眼的,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去辦。”
“好呀,好呀!”加洛覺得何慕楓這主意不錯,忙道:“快呀,快叫拿來挑呀。”
“那你也要給內侍府個日子畫吧!”
加洛一聽就不好意思了,又很想問何慕楓想把劉典怎么處置,但覺得幫唐加浩選親,無傷大雅,劉典的事好象涉及到朝政,最終沒好問出來。
趁風聲過了,加洛找人把劉錦紅給埋了,還給劉錦紅上了香燒了紙。
和何慕楓恩恩愛愛,日子過得也很快,又加上這段時間都風平浪靜,大約何慕楓擱平了李玉書、容敏月,宮里各式各樣的宴會少了,李玉書老搞這些名堂不過是為了引起何慕楓的注意,既然已經把何慕楓吸引到身邊,她也沒必要一定要把何慕楓再分給別的女人。
當然,李玉書、容敏月都知道何慕楓對加洛與對眾人都是不同的,和后宮所的人一樣,她們最希望的就是加洛失寵,當容敏月發現李玉書總在講施婧妤好話的時候,很快就明白了李玉書的意思,她現在地位低過李玉書,自然更希望何慕楓對自己的人感興趣,而不是對李玉書選定的人感興趣。
加洛一直沒等到關笑天帶來牢兒的消息,心里很著急,幾次想問何慕楓,話到嘴邊都忍著沒問,后又聽余歡講公主一聽劉典入獄就很高興地把晚娘攆出了公主府,加洛完全被長儀打敗了。{花#霏#雪#整#理}
轉瞬就到了二月中旬的一天,加洛懶懶地躺在何慕楓那張龍榻上想著自己一會是去偏殿教狼娃、百靈認字還是再去選自己未來的嫂子,杜汐就急急地走了進來道:“郡主呀,賀蘭如云、拖拓木、格爾都上貼子要與燕國聯姻!”
加洛不明白他們聯姻,杜汐著急什么,杜汐見加洛沒明白過來忍不住道:“郡主呀,你現在的身份是最適合用來聯姻的。”
“那也不錯呀,去看看塞外風光,我哥常說那里藍天一望無垠,草地一望無垠,比哪兒都美。”
杜汐哭笑不得卻聽何慕楓的聲音:“這個想法真不錯,那你看中了哪一個,朕立馬幫你訂下來!”
加洛發現又講錯了話,趕緊低下頭不出聲了,半天沒聽到聲音,卻見何慕楓坐著生氣去了,忙從榻上爬起來膩到何慕楓身上去了,何慕楓推開她道:“不是喜歡塞外風光呀,到我身上來蹭什么?”
加洛再蹭回去,何慕楓哼了一聲,倒沒推開加洛,反是伸手摟了過來道:“我都夠縱容你的了,還那么不知足?”
“你說我哥的婚事怎么辦啦?”加洛靠到何慕楓懷里用最快的速度轉了話,想著昨天自己選好了幾個家勢、模樣都沒得說美女,讓何慕楓把唐加浩招來,神神秘秘拿出五六個畫卷讓唐加浩選一個時,唐加浩差點跟她絕交,何慕楓笑暈的那一幕,心里就生氣。
何慕楓伸手摸著加洛的頭,看加洛的神情,聽了加洛的話也想到了昨天那幕,又笑了,然后想著賀蘭如云、拖拓木、格爾三個人居然都向施加洛求婚就來氣,僅管用加洛已訂婚把三人打發了,那格爾居然還問訂的是誰家。
加洛一見何慕楓笑,小臉一板就要發火,卻聽何慕楓道:“徐小海,傳長儀!”
加洛一下忘記發火的事,好奇地盯著何慕楓,何慕楓卻半倚著榻道:“洛兒,把楓哥哥昨天看的那本書拿過來!”
加洛不知道他肚里揣著什么藥,只得走到旁邊的案上,把何慕楓昨天夜里沒看完的書拿了過來,何慕楓現在是不管去誰哪里,但都不留宿,夜里一定會回加洛身邊,就是加洛睡著了,也要弄起來說說話;不去的時候就把加洛抓來來一起看加洛根本看不明白的書,昨天夜里加洛就打著哈欠做了小半夜的陪讀。
想著何慕楓一邊朝秦慕楚著,一邊卻把自己這里弄得特別溫馨,加洛不由得噘著嘴把書遞給何慕楓。
何慕楓就把她摟到身邊,雖加洛看不明白的地方多,何慕楓也不真是讓她一定要看什么,但何慕楓就要摟著她一起年,加洛倒還認了不少字。
何慕楓有傳,那下嫁的長儀對何慕楓栽給她的這樁婚事再怎么不滿,還是在加洛與何慕楓用過午膳后趕來了。
長儀一進來立刻一本正經地給何慕楓行大禮,加洛見這架式,也趕緊從何慕楓身邊站起來,一本正經地給長儀行大禮。
何慕楓看了長儀一眼沒讓去,卻吩咐加洛給自己倒盅茶,加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給他倒茶去了,倒底長儀按不住先問:“不知皇上召長儀所謂何事?”
“聽說劉典納的那房妾氏又被你攆出府了?”
長儀一聽就得意地哼道:“皇兄,對付劉典這樣的人,這種方法最具實效!”
何慕楓聽了搖搖頭道:“長儀呀,唐加浩拒婚那會兒,朕還怪唐加浩是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我們的長儀又漂亮又溫柔又乖巧,身份又高貴,哪點配不上你唐加浩了,不過,現在你想知道朕是怎么想的嗎?”
“怎么想的?”長儀迎上何慕楓的眼睛,何慕楓不緊不慢地道:“朕現在想,唐加浩當初真有眼光,早看出你不是個上得了臺面的人,圖有其表罷了!”
長儀一聽眼淚就涌了上來:“皇兄要辱沒臣妹,臣妹無話可說,別朝,臣妹不知,本朝駙馬納妾劉典怕是第一人,皇兄不為臣妹說話就算了,難道還要偏袒劉典?”
“長儀呀,朕偏不偏袒劉典,你心里清楚,劉典為什么要納妾,你自己不明白是為什么,還有他至今入獄過兩次,他那個怕字都識不得幾個的小妾每天眼巴巴守在天牢外面,變賣著僅有的那么點家當想去看看他,長儀啊,人心都是肉長的,就朕是劉典也不會選你的。”
“皇兄,臣妹不喜歡劉典,所以跟他談不上什么情感,再則劉典是罪臣,臣妹可不象那些沒見識的婦人,想臣妹偏袒他是更不可能的。”
“好,劉典的罪可大可小,就沖他敢上表為劉錦紅收尸,朕倒覺得他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但他敢忤逆公主,那才真是罪不可赦,這事,朕可以幫你,你不喜歡這駙馬,朕也可以幫你。”
長儀聽了便道:“不知道皇兄要如何幫臣妹?”
“朕先問你,你為何不喜歡劉典?”
“皇兄,你又不是不了解劉典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明明知道這是個火坑,還把長儀往火坑里推!”長儀一說,眼睛就紅了起來,何慕楓看著長儀好一會才道:“你不沒回朕,你為什么不喜歡劉典?”
“一個惡名昭著的人,為什么要娶臣妾,分明就是用心不軌,對劉典這番險惡用心,皇兄難道會看不透徹!”
“如果拋開這些名聲和用心,你覺得劉典是何樣的人?”
加洛有幾分緊張地看著長儀,長儀皺著眉噘著嘴好半天才道:“有點小才氣,有點自負,讀過些書,字還寫得可以!”
何慕楓聽了便吩咐帶劉典,然后看著長儀道:“長儀啊,你看不上劉典,那如果有一天十一落了難,你會怎么對他?會不會有劉典對劉錦紅這樣的勇氣和執著呢?”
長儀聽了不滿地道:“皇兄,你憑什么拿長儀與劉典比?”
何慕楓哼了一聲把書扔在一邊,由得長儀跪著,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加洛看著長儀,長儀氣得滿臉通紅,嘟著嘴,正恨恨地看著她。
加洛被恨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冤枉,長儀總認為是自己去何慕楓面前講了她的壞話,難不成她不知道她這個四哥是個世上少有的人精,他想知道的事還會不知道,長儀怎么動不動就往自己身上怪怨?
加洛身體不好,又被何慕楓慣得不成樣子,平日里是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站這會有些乏了,但長儀那么氣鼓鼓地跪在那里,她也不好懶散,只得站在一旁陪著。
好在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見徐小海佝著身子趨步進來見何慕楓閉目休息,沒敢說話,拿眼瞅著加洛,卻聽何慕楓問:“人帶來了!”
徐小海立刻堆起笑稟道:“皇上,帶來了!”
加洛覺得何慕楓明明閉著眼,你徐小海還那么滿面堆笑的干什么,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偷偷懶,讓那張終年都年著笑的臉也尋個時機休息一下才對。
何慕楓示意加洛和長儀退到屏風后,加洛本想扶長儀,看著長儀那氣鼓鼓的瞪著眼,覺得還是不扶為妙,便先走進去,在一個厚厚的錦褥上坐了下來,長儀隨后也氣鼓鼓走了進來。
沒一會加洛聽到劉典被帶進來的聲音,加洛聽到何慕楓懶懶地問:“劉典,朕如此提撥你好象你心里并不知恩吧!”
“臣不敢,臣愿為皇上粉身碎骨,肝腦涂地。”
“算了吧,劉典,按民間的講法,你呢就是那茅廁里的石板。”
加洛聽劉典心安理得地回道:“是,是,皇上如此形容臣都覺得斯文了點。”只差沒笑出來,卻聽何慕楓繼續問:“劉典,你知道朕拿你下獄是何罪嗎?”
“知道,是大不敬,微臣之妹忤逆皇上,本罪當誅臣的,可皇上體恤,沒拿臣說事,是臣自己,是臣自己…皇上,臣這妹妹幼年特別辛苦,她是一時糊涂,并不是真的要忤逆皇上的,臣實在不忍心。”
加洛覺得劉典可憐,更覺得何慕楓可惡,明明是你自己害死人家妹子,還拿人家在這里開涮,被害的反要認罪,卻聽何慕楓道:“劉典,朕看你就這個罪,認的也是個裝模作樣,不過呢,朕并不是因為此事治你的罪,而且如果僅是此事,朕還可以網開一面。”
劉典有些不明白他還有什么罪,何慕楓又道:“劉典,你忤逆公主,以下犯上,公然還敢納妾嬖寵,你把公主當什么了?你如此對待朕的妹妹,你說朕容不容得你?”
劉典有些更弄不清楚狀況,好一會才道:“皇上,臣可以尚公主,那是天大的福份,哪里還敢忤逆?更別說以下犯上了。”
“又來了,你納妾不是明擺著的。”
“那是公主討厭臣,臣想給公主尋個借口,和臣和離。”
“你又在這里假仁假義了,不過了朕還是信你,也給你機會,現在休了那妾氏,看公主肯不肯原諒你,如果公主肯原諒,朕就不再追究你的過失了,如果不肯,那朕也要給她個交待。”
加洛聽劉典嘆了口氣道:“皇上還是治臣的罪吧!”
“所以朕就知道你是滿嘴講的都是假話,明明是自己想納妾還偏美其名曰是為了什么公主?”
加洛好一會沒聽到劉典回話,又聽何慕楓加重聲音問:“朕是不是講對了?”
“皇上,如果在以前臣也許是…算了,皇上怎么講都行,臣休了她,她回家也是死路一條,她既然那么死心跟著臣,就讓她跟臣一起死吧,至少還留個好名聲!”
加洛看了長儀一眼,長儀兩眼冒火。
何慕楓聽了點了一下頭道:“這個朕自然會承全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劉典,有時候朕還有點好奇,你今年三十一了吧?”
劉典點點頭道:“是,皇上!”
“按理,這歲數早該娶妻生子了,怎么你一直未娶?”
“臣幼年時,家中貧寒,娶不起妻。”
“朕還聽說你原來姓蘇。”
“這…”劉典不知道怎么回答,卻聽何慕楓又道:“你原名叫蘇進,是南潼下坊人。”
“這…”劉典知道何慕楓是個不好侍候的主,自己隱瞞出身,不知怎么還是讓他知道了,腦袋里轉了好幾圈也沒想出何慕楓問這些的目的,聽何慕楓繼續道:“朕查了一下永靖五年你有參加那年的科考,但讓朕納悶的是卻沒找到你的試卷。”
“皇上!”劉典的聲音有些打抖,他不知道何慕楓是如何想著來查這事的,但這就是毀了自己這一生的冤,連同他的信仰、人格都毀了,雖他沒有再想過翻案,何慕楓這么冷不丁地一問,還是讓他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你家三兄弟,兄長好象與朕的愛將蘇寧是同名吧!”
“沒…沒這事,皇上,這也太巧合了。”
“更巧的是,你和蘇寧不僅是同鄉,甚至籍貫、住址都是一模一樣。”
“戰亂時期,臣和蘇將軍都有記錯的可能。”
“朕也這么想,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你和蘇寧兩人都記錯了?而且那么巧都錯在一起處了,于是問了蘇寧,沒曾想,蘇寧講他上山學藝后就與父母居然成了永別,但常有家仆送家信,家信中告知他有了兩個弟弟,一個叫蘇進,一個叫蘇中,蘇中出世后,家訊中斷,等藝成下山后,家早就被成了一片廢墟!”
加洛的眼圈一下紅了,認識何慕楓這么久,她不認為何慕楓會做好事,但這應該算為數不多的好事之一吧,長儀納悶地看著加洛。
“蘇家是當地的旺戶,就算蘇寧在家毀人亡五年后才回到家中,但還是聽當地的老人說起蘇父是收留了燕將領,被順官府剿殺的,而出賣蘇父的人就是蘇進的恩師,蘇寧打聽到蘇進的恩師叫白浩天,后來戰亂再也沒有找到,但蘇寧從沒有放棄過,一直在找,不停地找他兩個失散的弟弟,還有白浩天,但他們都好象在人間消失了一般!”
“皇上,臣…”
“劉典,朕還想問你,你恩師和你岳父,你還記得嗎?”
“臣…”劉典穩了一下情緒才道:“臣從父親被殺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了。”
“這也是,你說茫茫人海中,能遇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長已經是奇事了,哪有那么多奇事。”
“是,是,這是,這是!”劉典唯唯諾諾地道,何慕楓便道:“那明日,朕就要給滿朝臣工宣布:你和蘇寧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讓你認祖歸宗!”
“皇上,這可使不得!”
加洛覺得人家都說劉典是狐貍,可這會覺得何慕楓更象成了精的狐貍,就聽何慕楓繼續緊逼道:“這是好事呀,那又如何使不得?”
“皇上,這不,臣已是獲罪之身,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想到這時候因臣讓蘇家蒙上羞辱,再者臣與蘇大將軍是不是兄弟也沒有信物,光憑嘴說,無憑無據的。蘇大將軍本來前程似錦,只因這有一個與他弟弟名字相同的人而蒙了污,皇上,臣就是死也死得也不安心呀!”
“這倒也是,倒是朕考慮得膚淺了,朕該問的都問完了,帶下去吧!”
劉典張嘴還想說什么,但終究沒說出來了,被帶走后。
加洛忙以最快的速度從屏風后溜出來,自從劉典被帶進來,長儀就用怪怪的眼光盯著她,加洛怕自己再不出來就被那眼光給盯死了,長儀見加洛跑了也跟著追了出來問:“長儀不知道皇兄這是所為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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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何故,朕一直看不上劉典,你知道為什么嗎?”
“他喜歡攀交權貴,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為人無所操持,為臣無所操節,皇上哥哥當然看得上這種人呢?”
“哪你說說他有哪些攀交權貴的事情。”
“他拜權臣劉靜安為義父、想方設法娶長儀為妻、現在不知怎么又弄出個蘇大將軍是他兄長的說詞 ,不都正好說明他在攀交權貴嗎?”
“算上劉典,劉靜安一共有十八個義子,為什么獨獨劉典有這樣的名聲。”
“就因為他喜歡沽名釣雀,在朝上踩高就低、口蜜腹劍,落井下石害過不少人,所以名聲名不好!”
“好了,長儀,朕也不怪你了,這些也許都不是你的眼睛看到的,是朕和你十一哥的眼睛看到的,就朕還有被人蒙了眼的時候,更何況你,對了,洛兒!”
加洛本跪坐在榻邊托著腮看何慕楓訓長儀,忽聽何慕楓叫自己忙應了聲:“皇上,叫洛兒干什么?”
何慕楓示意長儀也坐,長儀只得坐了下來,何慕楓便道:“洛兒,劉典給你講過許多他的故事,我給長儀講這么多,也講累了,你把你知道的劉典的故事告訴給長儀聽聽。”
加洛看了何慕楓半天才放下托腮的手轉過看長儀,好一會才小聲道:“其實我知道得也不多。”
“知道多少講多少!”
“劉大人曾講過,永靖五年發榜時沒見著自己的名字,多年讀書的目標一下變成了空談,受到沉重打擊的劉大人,昏倒在‘清涼庵’,被來上香的有錢人家的小姐救了,賞了熱飯,劉大人這人雖迂卻最怕欠人恩情,心里一直掛著這事,好不容易做了大一點官才再次見到當年的救命恩人,發現以自己的微末之官根本無法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情時,就從日常的小事上,但凡有機會都想方設法回報恩人。劉大人只是迂迂地做著,想必也沒人領他的情,但他就在這樣的日子里慢慢對他的恩人生了情愫,他那恩人也特別有意思,有一次把她嫂子的貓弄丟了,嚇得躲起來哭時,劉大人就連這樣的事也出來承擔了。”
長儀先還愣愣地聽著,但聽到這里時開始懷疑加洛所講的恩人是自己,只聽加洛接著講:“還有一次,他那恩人不知出于什么緣故把她哥哥的側室推到水中,劉大人也傻傻地跳出來說是他沒安排好,差點丟了性命。”
長儀叫了一聲:“他那個恩人是…”
“后來他那恩人又出了事被人拒了婚,他就傻傻地跑去求婚,保存恩人的顏面,自己倒成了滿朝的笑柄,所以永雋倒覺得劉大人在娶公主的事上沒有結交權貴之舉。”
長儀愣在哪里,后又呆呆地念了兩遍“清涼庵”,然后也未行禮就走了。
何慕楓見了嘆了口氣道:“她也真讓我操心,尤其是她的婚事,但愿讓她醒過來。”
加洛聽了也嘆口氣道:“就算劉典為她做多少事,她不喜歡劉典都是枉然!”
何慕楓聽了卻道:“就長儀的性格,有人喜歡她的人,對她倒好,如果真換成了唐加浩,兩人每天的官司有得打!”
加洛心倒希望長儀配給唐加浩,只是她那哥不喜歡長儀,有幾分失落,卻聽何慕楓笑道:“又在為加浩傷神,你呀,別以為長儀喜歡加浩,兩人在一起就好,加浩那性子是典型不服硬的,就他兩的性子,真的到了一塊,肯定天天鬧事!”
加洛不知道何慕楓講得是不是這個理,可自己與何慕楓的性子不硬嗎,忽聽何慕楓叫了一聲:“洛兒。”然后伸手抓住加洛的手道,“今天我忽然發現一件事情。”
加洛有些不解地問:“你發現什么事情?”
“別說我覺得你還挺適合當我內子的,你看,剛才配合得多好呀。”
“那是,那是,適合是適合,那還得你肯娶才得!”加洛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伸手從榻邊的水盞里拈了一粒葡萄放進嘴里,何慕楓湊過臉道:“那倒也是哦,你說娶妻娶德,納妾納貌,你無才無德又無貌,人瘦得沒幾兩重,沒貌也就算了,偏還丑,讓我頭痛啊,娶不了,納又窩心。”
加洛氣得一口咬在何慕楓腮幫子上然后道:“信不信我拿你下葡萄吃。”
何慕楓痛得叫了一聲:“還這么兇悍!”
“你去找那有德有貌,又溫柔的去呀,賴在這里干什么?”
“要我去了,到時候回來,你不更兇悍了,我這是怕呀。”
“找著好的還回來干什么。”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找到好的就用不著回來看你臉色了哦,徐小海,傳晚膳!”說完無賴地咬了加洛的耳垂一下,加洛才發現到了掌燈時分了,一時出神地望著那些輕手輕腳點燈的宮女,何慕楓伸手把她摟入懷中。
何慕楓在龍椅上坐下,徐小海剛一尖著嗓子叫完:“有事報來,無事退朝!”
蕭和趕緊出列道:“皇上,臣軍中操練時出現一個特殊事件。”
何慕楓示意繼續,蕭和便道:“臣軍中的大力士突然增加了許多!”
殿上便有人笑了出來,何慕楓也笑了一下道:“這不是好事!”
“是的,臣先也以為是好事,好幾個大力士都力大到可以拉斷鐵弓,平日沒發現他們有那么大力氣,怎么這些日子吃了神力丸了,臣經過仔細查驗過,發現不是將士力氣增大了。”
何慕楓點點頭道:“自然不會是,那是如何?”
“皇上,臣花了時日查驗才發現是他們使的弓有問題!”
何慕楓示意繼續,心里卻已經非常清楚會發生什么樣的事了,只聽那蕭和接著道:“那被拉斷的弓居然是用生鐵鑄造的!”
于是大殿上傳了一陣驚呼,王子正立刻出列道:“皇上這如何使得,連兵器都敢造假!”
何慕楓聽了冷冷道:“不僅兵器可以造假,便連狀元也可以造假!”
王子正嚇了一大跳,愣在那兒不敢再開口,何慕楓冷淡地看了王子正一眼才道:“蕭和繼續!”
蕭和接著道:“臣后來發現這批弓都是從兵器庫新領出來的,所以臣斗膽請皇上徹查此事!”
唐加浩一聽愣在那里,明顯感到有把火朝自己燒來,但他可以肯定葉正康那批弓胎鐵是熟鐵,不可能是生鐵,對施南德,他是從心里是當成自家人的,他介紹的人自己沒有拒絕,但絕對不是讓他拿劣質的東西充好東西,用生鐵是更不可能的,因為葉正康這批貨是自己親自抽驗過,沒有任何問題才同意入庫的。
唐加浩一時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了,卻聽何慕楓冷聲道:“軍中利器豈可當兒戲,曾令懷,兵器庫不是你管著嗎?”
曾令懷立刻出列道:“皇上,臣即刻徹查些事!”
“什么時候可以查出來?”
“這幾日沒有批過太多兵器出庫,臣想只需要兩個時辰。”
“朕末時要知道結果。”
“是!”
唐加浩做夢也沒想到弓胎鐵果然跟自己有關,兵部當即將他羈捕入獄,關押待審。
劉典看著唐加浩也進來了,就有些想不通了,現在他略略知道唐加浩與施加洛的關系不一般,很有兄妹之嫌,就何慕楓那么一個護短的人,怎么也不會讓唐加浩進來,兩情敵的監獄是對著的,所以等看押的走了就對門坐著,互相看了好一會,還是劉典先開尊口問:“來啦!”
“還吃了呢!”
“怎么你也得罪皇上了?”
“唉!”
“你管那兵器置辦出事嘍?”
“你真是神人啊,是啊!”唐加浩嘆了口氣,劉典繼續問:“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兵部要一批弓胎鐵,正好南德介紹了一個葉正康的生意人,我也沒在意,去那葉家作坊看了,沒有問題,可以做出來的,做出的胎也親自查驗過,也沒問題,劉典不怕你笑話,你跟我說施南德心術不正,我也沒放心他,那二十萬斤成鐵是花了幾天去看的,只差沒有每一件去驗了,用了那么多年兵器,我相信自己不會弄錯,生鐵、熟鐵還是分得出來的,只是不知怎么到蕭治手里卻變成了生鐵。”
“官場里只有不去做,沒有不可能!”劉典笑了一下,唐加浩伸手枕著自己的頭道:“我想了很久沒想出個所以然。”
“很簡單,你的成鐵入兵甲庫的時候有人驗嗎?”
“有!”
“如何?”
“說是新人疏忽,已經查辦了。”
“如何疏忽的?”
“因為只有十萬斤是生鐵,另十萬斤是熟鐵,驗時按規矩沒有十成驗,所沒有發現生鐵混入,而且單據沒有也沒有寫熟鐵,那個確實是個新兵,根本也分不出來生、熟。”
“弓胎鐵還要制作呢?”
“制作的不管是生、熟,只管做。”
“還好,只是小懲你一下,要你不要輕易動一些人的利益而己,沒事,過幾天就會出去的,那些人在試探你有多硬的后臺。”
“怎樣才是大懲?”
“就是一兩年內都沒問題出來,要到戰場上才發現這兵器有問題,而且數量是現在的百倍,那時你恐怕連小命也保不住的羅。”
“現在會是怎樣?”
“你有沒有得人好處?”劉典抓抓有些臟的頭發問,唐加浩聽了苦笑了一下道:“你覺得我可能嗎?我連人家拜年送的米都是退了的,過年我那屋的米缸可一粒米都沒有,我都沒留下,我怎么還可能得人好處。”
“只要人家抄了你家,確實沒有貪賄,就是瀆職。”
“那抄家的人要害我呢?”
“皇上應該很信任你的,一定會派信任的人去抄你那屋的,你那屋實在也沒啥抄頭,人家如果不是因為想害你,多半也不愛抄。”劉典繼續抓著,唐加浩見他抓著了什么東西便道:“好象你那家多富有一樣,你抓了啥呀?”
“我說什么在咬我,原來是只臭蟲,哦,我那家自然比你的富有,我二品的俸祿就高過你啦。”
“你才拿了幾天?”
“拿幾天也叫拿呀,不用擔心啦,多半是小懲,最大可能是撤你置辦兵器的職位,這恐怕是人家害你最想達到的結果,還會降你職,會讓你把生鐵那部分的損失賠償了,一共有多少銀子?”
“正好白銀一萬兩。”
“還好計算,對半分,最少你得賠五千或再多些,呵,你這三年的俸祿,按你現在的月俸,所有祿都折成銀共是九十兩左右,三年你只支過幾個月的俸,你還剩下三千兩的俸祿,不夠賠,好在你平日節約,連個跟隨都沒有,怎么你早料到有今天,拼命攢著呀,剩下兩千就得想想辦法。”
“我能想出什么樣的辦法?”
“要不請皇上通融一下,用未領的俸祿來抵,以后發了俸先別管吃喝,把欠的先賠上,大約需要兩年,對喲,這還是你俸祿不降的狀況下;又或者去抱著皇上的腿哭,皇上會可憐你的。”
“得,我抱誰的腿哭,也不敢抱他的腿哭。”
“你不敢,讓永雋郡主去抱,比你哭效果要好得多。”
“那我寧可發配嘍!”唐加浩哼了一聲,心里更憋得慌,劉典笑了笑。
劉典聽了嘿嘿笑忽想起什么道:“我進來,可有把北義接你那去。”
“去了,你家就北義一人在家,北義現在又沒指望了。”
“劉典就你花花腸子多,什么北義一人在家,你想問嫂夫人就問出來好了,拐那么大個彎,累不累,聽北義說嫂夫人是讓她哥強行接回家去了。”
“哦!”劉典松口氣,又有點失落:“回家也好!”
兩人正聊著,卻聽有人喝道:“你動作快點,時辰一到就快走。”
劉典,唐加浩一抬頭卻看見是晚娘怯怯地進來了,晚娘明顯沒想到唐加浩也在這里,便在劉典對面有些距離的地方跪坐下來道:“老爺!”
“上次不說了不要來了,怎么還來?”
“給老爺做了個墊子,牢里潮!”晚娘小心地把一個小包袱給典獄查驗,那典獄才遞了進去,唐加浩見劉典伸手揉了一下眼睛,晚娘便又道:“家里都挺好的,你放心就好!”
劉典點點頭道:“有你在家里,我怎么會不放心!”劉典強行地忍回眼淚,唐加浩聽著兩人扯謊的話別過臉,眼睛也濕了,搖了搖頭。卻聽有人冷笑道:“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呀。”
聽了那聲音,晚娘下意識地把身體往角落移了移,她是從心里怕這個讓她吃了不少苦頭的聲音。
唐加浩和劉典都沒動,看著長儀,長儀看著兩人有些恨恨地道:“劉典,你這牢呆著可還舒服?還有人陪著。”
劉典忙跪直了身道:“回公主,臣有罪之身,呆這里心里舒坦踏實,臣也沒想到唐大人會來陪臣。”
加浩聽了實在想笑,這才覺得劉典和外傳的有些名實相符。
“劉典!”長儀聽了氣得上前就要踢劉典,可有木柵擋著,反倒把她的腳踢痛了,長儀氣惱地轉向晚娘,劉典忙道:“公主,您有氣沖我!”
長儀一聽哼了一聲道:“我偏不,晚娘,劉典很心疼你!”
晚娘有些害怕地看著長儀發抖地道:“沒…沒有,是老爺他…”
“劉典,你說晚娘一個人在外孤苦零丁的,被你納了,總是回娘家去住,傳出去,讓皇家的顏面也不保呀,不如這樣本宮接到府上去,也好互相有個照映。”
劉典忙道:“這最好不過了,不過,公主,晚娘是上不了臺面的人,粗皮燥肉,又沒規矩,萬一到府上沖撞了公主,那可是罪過!人家只會笑劉典無能養妾,決不會讓皇家臉面無顏的。”
“沖撞了本宮,本宮自會用鞭子治她,治一次記不下來,那就兩次,三次四次總會了吧,如果三四次都不會,本宮就用刀子治她,從耳朵開始,再眼睛,鼻子,舌頭,本宮就不信都割完了,她還學不會,如果真有那么笨,本宮就把她關豬籠子去和豬養在一起。”
晚娘嚇得哭了起來不連貫地叫著:“公主,不要…不要…!”
“你有那膽**劉典,就得有那膽受罪!”長儀笑著拍著晚娘,晚娘只嚇得十魂丟了九魄。
“公主也在這里!”
幾人回頭卻見是蘇寧,公主見了哼了一聲道:“喲,今天這是什么廟會,各路神仙都來齊了。”
“公主,現在是巡牢時辰,請兩位都離開吧!”
“本宮還忘了,天牢是蘇大將軍管著,也難怪呀,本宮就納悶呢,這天牢怎么跟私家院子一樣,原來是有蘇大將軍護著啊!”
“讓公主見笑,下官定會嚴查此事!公主請先回吧!”
“哼,你們都是一伙的,合著來欺侮我!”長儀又開始使上小性子,說完便一跺腳跑了,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蘇寧依然站在那里,過了一會才道:“中,挺好的,就是喜歡打架,還總喜歡跟容雨虎打。”
劉典有些手足無措,唐加浩好奇地看著他兩,好半天才聽到劉典憋了一句:“謝謝!”
蘇寧看著劉典,忽扭過頭走了。
加浩好奇地看著劉典,劉典卻道:“晚娘回了吧,別給蘇大人添麻煩了!”
“這個對蘇大人來說算哪門子的麻煩?”唐加浩搖搖頭,其實還真沒見晚娘和劉典講過什么話,一般都是送來東西,就跪坐在一定距離的地方,時辰到了就走,晚娘大概以為時辰到了,忙站了起來出去了。
蘇寧急步走進“勤政殿”,行了禮,何慕楓就摒退了李苑、何允柯等人問:“蘇寧如何?”
“臣奉旨抄了唐加浩的家,確是沒有贓款贓銀。”
“按唐加浩的性格應該不會的。”何慕楓點點頭,見蘇寧欲言又止有些納悶問:“怎么,還有別的事嗎?”
“臣還查到兩封信函,請皇上過目!”
何慕楓接過來,一封是施杏雨寫給唐加浩的,打開看了只是約唐加浩見個面,別一封沒署名,卻寫著:兵器一事做得深得可汗之心,還望有更大動作,汝妹之事定會傾力相助!
何慕楓皺了一下眉沉吟道:“加洛有什么事需要人傾力相助?”
“皇上,由此信可以看出唐加浩用生鐵雖沒收受賄賂,卻是受人指使,比收受賄賂還可怕。”
“唐加浩是受人指使,那他是因為什么要與人勾結呢?”
“因為加洛,信中明顯寫出來了嗎?”蘇寧笑了,何慕楓笑了一下道:“唐加浩與北回往來的書信一定不少,怎么就偏留下這封呢,他不可能把別的毀掉,單留下這一封。”
“皇上,臣認為唐加浩應該徹查!”蘇寧忽道,何慕楓聽了有幾分不解地看著蘇寧:“蘇寧,唐加浩要有事,早就有事了,朕不在圣安那兩年,他就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押送軍糧那次也是他的機會,他都沒有,為什么要到這個節骨眼上來,還留下這么明顯的授人把柄的書信。”
“皇上,你對加浩就是不一樣!”蘇寧不由得嘆了口氣,何慕楓聽了笑了一下道:“蘇寧,施杏雨的事一直是你在查,她還和誰在來往,順已經滅了,她在為北回,還是為北胡做事?你相信嗎?還有唐加浩被關牢里了,要想在他屋里放一兩封信怕就是一個稚子幼童都做得了。”
蘇寧便道:“去年的圣安之戰,明顯是有人在給北回、北胡通風報信,現在有人把信件放在加浩的屋里,我們為什么不將計就計,讓這放信的人以為加浩里通外國,然后…”
何慕楓眼睛一亮道:“蘇寧你長進了呀!”
蘇寧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又道:“皇上,還有一件事!”
何慕楓點點頭道:“你還要講什么,我自然明白,這事也不是你我可以解得了,看他們折騰吧!”
蘇寧一下明白何慕楓的話,眼睛一潤道:“臣并不是有意偏袒他,只是覺得他確實不太會處理自己的事情,尤其是感情上的事!”
何慕楓聽了不由得笑了:“他不會,難不成你又會,這么些年了,也該成親了!”
“臣身體表傷,還是不耽誤別人為好!”
“胡說,你是朕最忠心的臣子,你受傷也是為朕受的,看上誰家閨,朕給你做大媒!”
“皇上,怎么今天怎么了,怎么想著拿臣開玩笑!”
何慕楓拍拍蘇寧道:“你跟著朕南北征戰,真的應該考慮這事了,朕不是跟你玩笑的!”說完又道,“關于唐加浩里通外國,勾結外辱的事,你去想個周全之計,到時候用到刀刃上,此事除了你我,斷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是!”蘇寧連忙應著退了下去,何慕楓拿起兩封信反復看著,然后眉頭緊緊地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