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殿下慢走嘛,好歹等等臣弟呀!”封旭楠不怕事兒大的嚷嚷著,卻回頭衝著蘇青墨二人眨了眨眼。這時就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名男子上前,聲音低沉道:“二殿下,眼下事情尚未定論,還是不要高興太早。”
封旭楠臉上一僵,隨即苦笑:“方寧,你不會也覺得是他倆乾的吧?”
紀方寧沒有說話,只是深望了蘇青墨二人一眼,後道:“我不關心到底是誰做的,我只關心殿下爲何對他二人百般照拂?”
早知一旦涉及到這件事就會被問及這個問題,封旭楠笑著撓撓頭不肯作答,容驍卻忽然上前道:“紀公子若覺得麻煩回去便可,此事我二人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就不牢你費心了。”
“哦?就憑你們?”紀方寧似笑非笑,表情含著嘲諷,“一個醫士,一個花匠,我竟不知宮裡何時出了你們兩個人物?”說著,他轉過身,重新看向封旭楠道:“既然人家不領情,那我也不必再下去。二殿下,我奉勸一句,不管做事還是交友,還是要摸清底細纔不會被連累。”
紀方寧的話讓蘇青墨跟容驍不約而同皺起了眉,對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很是不喜。紀方寧說完這些以後拂袖離去,在經過蘇青墨身邊的時候,餘光輕移。二人目光短暫接觸後,隱約可以感覺到火光四溢的架勢,然而紀方寧很快卻收回了視線,遠遠走開。
“啊……方寧他就是這個性子,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封旭楠見狀,有些尷尬地開口。
容驍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以往對他的印象本就不好,此刻看來則更是糟糕。難怪封旭楠對皇位一事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儘管他背後有紀家支持,但照這個情況來看,一旦宣帝駕崩而封旭堯又倒臺,單憑封旭楠一人赤手空拳,還當真沒什麼勝算。
“走吧。”並沒發表過多意見,容驍轉頭看向蘇青墨,“去孫家。”
知道等著自己的又是一場硬仗,蘇青墨深吸
口氣,緊緊跟了上去。有封旭楠帶路,他們這一路算是暢通無阻,只是在到達孫家門口的時候,看著那被打手堵了個嚴實的大門,那各個臉上帶著的討伐模樣並未讓她覺得心驚,只覺得……萬分好笑。
“喲,這陣仗……”封旭楠有點沒憋住,嘴角一咧,卻想起面前情景很快壓了下去。
這時就見門內走出一人,素衣白袍,身形微胖。儘管眉宇之間已經帶了不悅,但他仍舊很有禮地衝著封旭楠低了頭:“二殿下請進。”
“大公子客氣。”封旭楠也正經道。
孫慶銘這一輩子只娶了一個老婆,礙於對方的彪悍,竟是連個小妾都沒有。膝下兩子一女皆由正房所出,而此刻出現在蘇青墨他們面前的,正是孫家長子孫玉樓。
蘇青墨對齊宣國的這些世家並不是太清楚,只是聽凌薇說過,比起孫玉非那腦滿腸肥的色胚,孫玉樓倒要正經許多。然而可能是這家族遺傳的體型所致,孫玉樓雖然長得也不賴,但卻也經常被人指指點點,長久以往便導致他的性格十分沉悶,比之孫玉非的張狂,他反倒更值得讓人提防。
蘇青墨他們正跟著孫玉樓往正廳走,還沒等靠近,就聽裡面傳出此起彼伏的哀嚎。正被這噪音吵得頭疼時,忽然就見一個渾圓的身影從正廳飛身而出,衝著蘇青墨就撞了過來。
“都是你們害死我二哥的!我要你們給他償命!”
他們三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側身避開,看著來人像是一個皮球般滾到了遠處。蘇青墨望過去,就見孫府的下人忙不迭地將那人攙扶起來,卻原來是孫家唯一一位小姐孫玉冰。
“玉冰,別胡鬧。”孫玉樓見狀,沉下臉,“還不快點見過二殿下。”
“我不!”蠻橫的架勢幾乎跟孫玉非有一拼,孫玉冰橫眉冷對道,“太子表哥說了,就是因爲二皇子包庇,所以這些害死二哥的人還沒死!”
“住口!”一聽這話頓時
有些慌了,孫玉樓看向封旭楠,見他並無異樣,這才鬆了口氣道,“小妹尚還年幼,童言無忌,還請二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好一個童言無忌,孫公子,我竟是不知十六也算兒童了?”卻是容驍再度語出驚人,一臉嘲諷說道。
對他的放肆,蘇青墨習慣,封旭楠早知,但孫家人卻是不解。儘管知道宮裡面是有這麼一個怪人存在,但真正見了,卻沒想到對方如此放肆。孫玉樓當即臉色難看地不知該說什麼,這時就見封旭堯一臉不悅地從正廳內走出,揚聲道:“都來了就別杵在那兒了,是非對錯,趕緊說個明白也好給玉非在天之靈一個安慰!”
隨著封旭堯這話一出,整個孫府的哀嚎聲再度響起。蘇青墨皺著眉跟在容驍身後走了進去,就見短短幾個時辰內,靈堂已經搭起,而孫玉非的屍體正擺放在最中間的棺材裡。
“這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封旭堯雙臂環胸,冷笑問道。
“整個珉合城的人都看到早上是你們跟他起了矛盾,而這個疤臉,更是當衆對他動了手。聽回來的下人們說,玉非渾身瘙癢難耐,無數小包遍佈全身。可即便這樣他卻完全動彈不了,只能硬生生扛著,直到活活被折磨死。”
“你們,不過區區兩個下人,竟然如此狠毒!”
隨著封旭堯的控訴,孫府的哀嚎聲幾乎上到了一個新高度。只是奇怪除卻一衆下人跟一子一女外,孫家的主子跟夫人卻遲遲不肯露面。畢竟是自己親兒子死了,怎麼他們還如此坐得住?
除非……除非這一切,早在他們意料之中!
蘇青墨很快過濾了一遍封旭堯的話,驀地,她擡眸:“太子殿下,我們來這兒不是聽你控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們做的,你不清楚,我清楚。”
說完她就要上前,卻不料孫玉冰突然衝出來擋住她的去路:“你有什麼話站在那兒說就好,我決不允許你再碰我二哥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