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哼一聲,冷笑一聲,甚為得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邊說邊從身上抽出一張銀票晃了晃,似有些得意:“這種字號的銀票,整個皇城只有一家,再說了,你沒有武功,我們要跟蹤你,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白衣女子縮在袖中的手似乎握緊了些,但頃刻卻已舒開,再次開腔時,聲音已恢復(fù)了之前的柔媚:“好吧,我也只是氣你們辦事不利,隨口說些氣話而已,我要是真的想換人,上次他們回來沒死,我這一次就不會再找你們了。
見白衣女子變得如此溫柔起來,那男子的氣也順了些:“姑娘,你放心,我們做這一行的,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你給我們錢,我們就替你辦事,哪怕就是死,也要把事辦成,這一次是個意外,下一次,我保證,絕對沒有意外發(fā)生了!”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看不清她的臉,也不知道她在盤算一些什么,良久,才扭身上前,一把扶住那受傷的男人到一旁坐下:“這些事情情以后再說吧,我也相信,下一次你定能辦到!你看你,傷得這么重,先把傷養(yǎng)好再說,現(xiàn)在不要說話,先坐下來歇一會兒。”
在扶住那男子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她將整個高聳的胸口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這有意無意的碰觸,女子特有的體香綿綿不斷地吸進男子的鼻中,即便他傷得如此重,可還是本能的悸動,有一種激動像是要破體而出!
待坐下之后,白子女子伸出纖纖玉手,優(yōu)雅地拿起冒著熱氣的酒壺,斟滿了一杯熱酒,放至唇邊輕輕地吹了吹,這才遞給他:“天這么冷,來,先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
那男子眼中簡直是又驚又喜,簡直是受寵若驚,完全沒有思想地接過她手里的酒,在碰到她如棉花般柔的小手時,心簡直快樂得想要飛起來。
白衣女子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笑著舉杯:“來!為了下一次的勝利,我敬你一杯!”
“好!干杯!”男子大喜,一仰頭,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仿佛是喝到了瓊漿玉液般舒坦。
卻沒有看到那位白衣女子只是將酒杯舉至了唇邊,并沒有沾到杯中的酒。
都說女人如美酒,他這是喝著美酒又賞著美人,人生最得意之時,也就在此,可他卻忘了另外一句,越是美的女子就如毒酒,有時候也會要人命的!
白衣女子見他喝完,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溫柔地拿過他手中的空杯,再一次斟滿,又遞到他的面前,如蔥玉般的小手拉過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親自將酒杯送至他的唇邊:“再來一杯吧。
挨得這么近,隔著薄薄的面紗,男子似乎看到了紗幕中那張絕世的容顏,忍不住激動了起來,遞過來的酒杯,隔著面紗吹來的如蘭氣盵,他豈能再拒絕。
“嗯,好!好酒!”男子張口,再一次喝下她手中的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即便喝下去的是毒藥,他也認(rèn)了!
不過,這一次,他真的說中了!
白衣女子將手中的酒杯緩緩地放到了桌子上,并起身退到了一旁,妖嬈的身子軟軟地靠在亭柱上,咯咯地嬌笑了起來。
“美人,你笑什么???呃……”男子剛想要起身調(diào)戲一番,卻突然感覺到腹痛如絞,他捂著腹部,手指著咯咯嬌笑的白衣女子,滿臉由剛才的欣喜變得震驚無比。
忽然間,他的眼神落在那個酒杯上面,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明白得有些晚了!
“你,你給我喝的什么?”那男子又驚又怒地指著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緊貼在亭柱上:“鶴頂紅!”
“鶴頂紅!你居然給我下這種毒藥!”暗黑色的血從男子的嘴角慢慢地溢了出來,他手指著白衣女子,怒道:“你!你好狠的心哪!竟然要殺我滅口……”
“你不能怪我,怪只怪你太聰明了,居然跟蹤我,去查我的底,你知道了我的底,你就得死!你放心,你的那些兄弟,我也會讓他們永遠開不了口,然后下去陪你!”
她費了那么大勁,才走到今時今日,她怎能允許他人破壞?
“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我要殺了你!”使盡全身的力氣,那男子站了起并朝那白衣女子撲了過去。
“??!”白衣女子嚇得驚叫一聲,卻是躲閃不及,被他抓了個正著,消瘦的雙肩頓時顫抖不止,可想而知,白紗里面那張臉被嚇成了什么樣。
“你這個狠毒的臭女人!我要殺了你!”男子如鉗子的大手狠狠地掐上了白衣女子的脖子,因憤怒用力導(dǎo)致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甚是嚇人。
“呃!”白衣女子本能地掙扎著,雙手不停地拍打著男子的手臂。
“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男子如瘋了一般死命地掐著,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越是用力,毒就會蔓延得更快,嘴角地黑血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呃!”不出幾下,他的雙眼突然圓瞪,龐大的身子往一旁傾倒,那原來掐在白衣子脖子上的大手,也跟著無力慢慢地從她雙肩滑落了下去……
或許是痛苦至極,臨死之前,他還扯下了那白衣女子的一截衣角,緊緊的抓在手中,雙眼暴出,他死不瞑目!
白衣女子似乎嚇得癱軟在了地上,撫著脖子,不停地喘著氣,望著已倒地氣絕身亡的男子,半晌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是,身子卻依舊顫抖著,很顯然,剛才確實是將她嚇得夠嗆。
寒冰吹進亭子里,白衣女子低頭整理著衣物,確定沒有沒有什么破綻之后,這將踢了倒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男子一腳,嘴里罵道:“沒用的男人!居然敢去查我的底,早就該死了!”
聲音依舊嫵媚,顯然,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鎮(zhèn)定,正欲走出亭子,忽又折回來,將石桌上的酒連同酒杯一起丟往一旁的花叢里。
她很謹(jǐn)慎,確定沒有落下什么東西之后,這才步出了亭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那里,風(fēng)依舊在狂歡著,偶爾有落葉飄進亭子里,落在那已死去的男子身上,顯得那般凄然。
或許那個男子到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居然會死在一個毫無武功,美如仙子卻又如此心如蛇蝎的美人手上。
或許,在來世,他會記得,越是美麗的女子,就越有毒,就越需要小心!
傲月很珍惜與阿蓮之間的姐妹情,盡管忙,但還是抽時間出來陪著阿蓮。
“傲月,這么冷還要你陪我出來逛街,真不好意思?!卑⑸忂呑哌厺M是歉意。
傲月一把親昵地挽起阿蓮的手臂,笑道:“阿蓮,我們是好姐妹,比親姐妹還要親,別說是出來逛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陪你。”
不知為什么,傲月總覺得這一次的傲月與她之間好像生疏了很多,她不喜歡這樣的疏遠彼此。
她們同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在這個古代,盡管是她們的前世,可是,于她們而言,終究是陌生的。
所以,兩人能再次重逢,自然是萬分珍惜這份友情!
傲月亦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苦澀:“是啊,我們比親姐妹還親…”
“阿蓮,你怎么了?這些天,我也忙,也沒有時間陪你出來逛,我聽皇后娘娘說,你們很快就要回哈克草原,我們現(xiàn)在相處一天,就少一天,所以,更應(yīng)該珍惜才對?!?
傲月這么一說,離別的傷感頓時縈繞在她們的心頭,望向彼此的眼中,都夾著濃濃的不舍。
“傲月,你告訴我,你真的會嫁給五殿下嗎?”阿蓮似乎很關(guān)心傲月的婚事。
傲月一怔,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復(fù)雜,卻依舊是面帶微笑的答道:“對!我會嫁給他!”不嫁給他,她又怎么能報仇呢?
“是為了報仇?”沒想到阿蓮一猜就中。
對于傲月在現(xiàn)代每每做的惡夢,阿蓮雖然不清夢中是怎樣的慘烈,是怎么樣的痛苦,可是,認(rèn)識傲月那么久,她能從傲月的眼中讀到一些信息。
傲月與夏侯華軒之間,在外人看來,好像是很相愛,可是,心細(xì)如發(fā)的阿蓮,卻總是能在傲月的眼中找到那種似曾相識的恨意。
她記得很清楚,在現(xiàn)代,每一次傲月做完惡夢醒來,就有那種可怕的眼神,那是仇恨的火焰。
來這里也有段時間了,她從旁悄悄觀察,于是,做了這個大膽的猜測,她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是!”這一次,傲月并沒有回避這個話題,反正,她相信阿蓮不會說出去,長期以來,那些仇恨就像是一個大山一樣壓在她的心頭,很多時候都讓她無法喘過氣來。
她需要一個傾聽者,這個人可以不懂她在說什么,只要靜靜地聽她傾吐就好!
“果然是這樣!”阿蓮一副釋然的模樣:“仇人不應(yīng)該只有他一個,都還有誰?我替你去殺了他們!”
在現(xiàn)代,很多時候,殺人都是阿蓮動的手,只要是傲月看了恨的男人,她都會先去動手。
“阿蓮,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管!”傲月不想連累阿蓮,雖然,同樣身手不凡的阿蓮,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個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