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知道了,知道了……”米丹交待了一大堆,而耶羅只是象征一樣的點頭,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只差沒將耳朵捂起來了。
“還有,表哥,這個……”米丹提著個什么東西晃了晃。
“好了,米丹妹妹,你回去吧,我得走了!”可耶羅卻打斷了她的話,抓著她手上的東西往馬背上一放,趕緊抓緊馬韁,腳下一夾緊,大聲吆喝著馬,飛馳而去,生怕她還要拉著再啰嗦個沒完沒了。
“表哥,還有,記得照顧好自己…”望著奔馳而去的耶羅,米丹心里一陣陣失落,仿佛她的心也跟著他一起飛了,她不明白,自己對表哥一片癡心,若等著他,一直未出嫁,這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為什么表哥對自己總是這樣不溫不火的。
“表哥,記得早一點回來。”她落寞地望著已漸漸遠處的背影,喃喃自語。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丁點人影,她才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從那里以后,她就每天站在那里等著,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歸來……*
天狼山上。
“師兄,她已經泡了三天三夜了,怎么還沒有醒過來?是不是藥劑放太少了?”毒圣盯著泡在藥桶里已經昏迷過去的傲月,滿臉疑惑。
毒仙邊忙著手上的事情,邊道:“放心吧,雖然解這種毒是第一次,但是,我完全是照古醫書上面的劑量來的,一丁點都沒多沒少,不會出錯,她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正本被她毀了,幸虧我們師父還有個副本的,要不然,她這張臉估計是一輩子都沒有希望恢復了。”
“可是,師兄,她已經中毒十多年了,這解藥對她還有效嗎?”毒圣還是有些懷疑。
毒仙沉凝了一下,搖遙頭,似乎也不太確定:“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好歹都跟她說了,是她自己非要試一試,到時候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怪我們了。”
停了一下,又道:“其實吧,她就算把臉上的紅斑給去掉了,也會對頭部有些影響,只希望到時候她能挺得過去才好。”
鼻間嗅了嗅,似乎有些什么不尋常的氣息,不由得擰眉,沉聲問道:“是誰在外面?”
毒圣這才像是想起什么來,哦了一聲,才答道:“是三師弟,估計他是想進來看看這位傲月姑娘吧。”
“看她?”毒仙挑了挑眉,將散落在肩上的亂發攏到一旁,回頭盯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傲月看了看:“她有什么好看的?難不成他真的認為我們會把這丫頭做成了毒人?還是說那小子不喜歡身邊的鶯鶯燕燕了?看多了美人,想換換口味?”
“師兄,三師弟為人行事都別具一格,他都已經站在外面很久了,你看?是不是……”毒圣似乎想讓火狼進來。
“怎么?你心軟了?想讓他進來?你可別忘了,當年師父說過,永遠都不許他再踏進這里半步。”毒仙雙眼瞇成了一條線,讓人猜不透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當年三師弟破戒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師父臨終前也有意要原諒師弟了,再說了,師父他老人家都去那么多年了,三師弟再怎么說也是我們的師弟,我們不能不顧念同門之誼……”看來毒圣還是講點人情。
原來當年,火狼自立門戶,成立了天狼閣,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殺手組織,為錢各種殺人,他們的師父雖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但總算是有些醫德,自然不能理解火狼的作為。
而火狼卻絲毫沒有悔改之意,于是,一怒之下,他們的師父便不允許火狼再踏進這山頂半步,直到死,也不肯見火狼一面!
“那就先讓他等著吧。”毒仙撇撇嘴,還是沒有開口同意,停了一下,又道:“你去告訴他,若是他敢硬闖進來,我就把這個丫頭做成毒人。
毒圣沒有說什么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又折身回來,這回他的臉上多了一絲為難。
“怎么?他不肯下山啊?”毒仙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動作,眼里明顯出了慍色。
“三師弟說了,如果不讓他進來,他就炸毀七七陣進來!”毒圣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不過,他話音剛落,毒仙幾乎就跳腳了起來:“這臭小子,吃了豹子膽不成?居然敢說這樣的話,二師弟,你去告訴他,他若敢炸我七七陣法,一進來,我就把他做成毒人!”
“那好吧,那不用師兄動手,我去便是!”毒圣陰著臉,從一旁摸出個什么東西,便走了出去。
毒仙看得清清楚楚,二師弟拿出去的正是師父留下的藥袋,師父一生與毒為伍,那個袋子里頭除了毒藥還是毒藥,而且還是世上最毒的毒藥。
也不知為何,腦袋里突然就想到了火狼全部中毒慘不忍睹的模樣,想了想,還是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了出去。
果然,在山門口,毒仙揚著手中的藥袋與火狼對峙著,嗅著氣息,似乎就要一觸即發了。
毒仙剛一趕到,便出聲喝住了他們:“火狼,你小子還真敢毀了我們的七七陣嗎?”暴怒的眼神像是隨時要暴發一般。
“兩位師兄,我只是受人之托進去看看那位傲月姑娘而已。”火狼的言語很平淡,也不張揚。
夏侯逸軒臨走時曾再三交待,要他務必到山上看看傲月,絕不能讓兩位毒人毒害了傲月,可是,火狼天天被拒在陣外,不得已才會想著要毀陣而已。
“那位姑娘跟你又沒關系,你有必要為了她跟我們反目么?”毒仙瞇起了雙眼,看不出來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們知道的,我只要答應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沒想到總是一副淡漠的火狼居然也有這么的執著的時候。
“那我們管不著,總之,我們是奉師父之命守在這里,不準你上山半步,你若是敢違抗師命,那么,我們就只好清理門戶了。”毒仙的話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
“那師兄,如此便得罪了!”火狼示意一旁的藍鳳將火藥點燃,他不相信,兩位師兄好不容易自創出來的七七陣法,眼看就要被他給毀了,還能坐得住?
果然,毒仙與毒圣幾乎同時大喝一聲:“住手!”
藍鳳也知主子只是為了嚇唬兩位師兄,并未真的想毀了七七陣法,于是,馬上就收回了手。
“你小子真的敢這么做,反了你!”毒仙氣得兩眼冒火,只差沒有頭發冒煙了。
“兩位師兄,我也沒辦法,因為,我的智商遠遠不及兩位師兄,沒辦法破這天下無敵的七七陣法,但又擔心那位姑娘,又怕失信于朋友,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火狼這一番話連夸帶捧的將毒仙毒圣二人弄得云里霧里,他們其實也不想如此為難三師弟,無奈只是師命難違。
當下兩人用腹語交談了一會兒,最終毒仙點頭:“那好吧,只允許你一個人進來,不過,你要是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許說出去,要不然,我們就不會再讓你踏出這個山門一步。”
目的已達到,火狼自然是見好就收,無不點頭應承:“兩位師兄的話,我豈敢不聽。”
毒仙輕哼了一聲,大手一揮,只見地上擺的四十九個大圓石頭,像是突然被遙控了一般,迅速向兩旁移動,中間空出了一條大道。
火狼也不遲疑,背負著一只手,大步了走了進去,但他來到兩位師兄身邊時,那石陣又自動了恢復了剛才的模樣。
毒仙瞟了火狼一眼,徑直朝不遠的小木屋走去。
火狼踏進木屋里,看到被匯在藥桶里的傲月,心里吃了一驚:“師兄,你們不是說過,她沒事嗎?怎么會?”他還以為傲月真被兩位師兄當成毒人泡在這里了。
毒仙白了他一眼,好聲沒好氣的說:“你放心,她跟我們又沒仇,還是個姑娘家,我們沒興趣把她做成毒人,這是藥水,多泡一點對她有好處。”
“呃!”就在這時,泡在桶里三天三夜的傲月終于是輕哼了一聲,微微張開了眼睛,藥水薰得她眼睛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揉眼睛。
“不要亂動!”毒仙及時地制止了她,以免藥水傷了眼睛。
“呃!”傲月再次嚶嚀了一聲,想要動動身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軟弱無力,差一點就跌倒在藥桶里。
“我怎么了?”傲月這才清醒過來,抬首看到站在面前的三人,再一低頭看自己,雖然衣服全在身上,可是,這濕答答的一身,被三個大男人盯著,她還是面上一紅。
“不許你們看!”玉手一揮,一排水注直直向三人襲去。
三人也驀然驚醒,頓悟不妥,馬上就背轉過身,后背自然是被傲月拍過來的水注打濕了一片。
傲月這才整理著自己,回想到之前是自己自愿坐進這個藥桶里,結果不知怎么滴感覺到渾身極為舒服,最后居然就睡著了。
而且這一覺,她覺得自己睡得有些久了。
“姑娘,你的包袱在那邊,你得把身上的衣物換下來,然后我們才能做進一步的解毒。”毒仙頭也不回地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