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易見。
公子夜入葉家,是吃虧了。
“承淮。”原本還咬牙切齒的臉轉向貼身護衛時,已經薄脣勾笑,懶懶挑眉:“你是不是想去戍守邊疆了?”
戍、戍守邊疆?!
承淮咽咽口水,很狗腿的笑笑:“公子,我給您準備沐浴。”
說完就撒丫子跑遠了。
【……】
水清瀾撕開身上破了好幾處的衣服,邁腿進了浴桶。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丟出門外,還是明知道他身份,也敢這麼做的女人!
葉無情!
這個和冰山一樣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就不怕他龍顏大怒,踏平她小小葉家嗎……雖說葉家所在的焱沉城不歸屬任何一國,可他平國雄踞一方,滅一個焱沉當不費吹灰之力。
那女人就不怕嗎?
還是說,她吃準了自己不敢動葉家一下——畢竟她知道輕盈昏迷不醒,他現在需要她的幫忙,所以纔有恃無恐。
蒸騰的水汽中,水清瀾慢慢仰頭靠在浴桶邊緣,腦子在種種猜測後,不期然出現了葉無情的容顏。
不得不說,她確實夠美、夠冷……武功也夠高了——不過,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似乎是她的眼眸太清明冰冷,連一個人該有的喜怒哀樂都不見。
“葉無情啊……”他喃喃自語著,慢慢地,勾勒薄脣,笑容慵懶而精厲。
第一個敢把他丟出去、並且毫無感情的女人——
有意思。
他開始覺得,自己那個腹黑如狐的“妹夫”還是給了他一個不錯的差事。
【陛下,愛妻如命】
爲了輕盈的性命,也爲了要一雪前恥,在第二天的晚上,水清瀾又是一身黑衣,飄然落在葉家的八角樓前。
銅鈴,還是那個銅鈴。
樓閣,也還是那個樓閣。
只是,今晚他一定要讓葉無情對自己俯首認輸,乖乖和他去救已經無端昏迷半個月的妹妹不可。
這次他沒有像做賊一樣從窗戶進入,而是直接推開門,光明正大,登堂入室。
內外室之間的紗帷被穿堂而過的風吹起,飄忽著看不清裡面的人。
“葉小姐,朕又來拜訪了!”他大言不慚的勾起薄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出現在脣角。
照例,房間裡沒有半點聲音。
她還真是……無聲勝有聲啊。
水清瀾慵懶一笑,笑顏深深,手裡已經拎著軟劍,只不過,他這一次不打算“先兵後禮”了。
隔著幾層紗帷,他目色猶如墨染,盯著那菲薄的輕紗,慢慢笑道:“昨夜朕冒犯了葉小姐,深覺慚愧,所以今晚是特來賠罪的,希望葉小姐不要見怪,朕是無心的。”
抿了抿薄脣,他繼續道:“葉小姐是天人之後,想必不會和朕計較,所謂遠親不如近鄰,說起來焱沉也是平國鄰地,大家能幫忙就互相幫忙嘛。我家皇妹葉小姐也應該見過,就是一個月前來求葉小姐幫忙的水輕盈。她現在無緣無故陷入昏睡,太醫藥石無靈,只能求助葉小姐,希望葉小姐能施以援手。朕,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