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睫微垂,滿目的碧蓮花萼漸漸褪去殘紅,他似乎在笑,卻笑得涼薄。
“本王,就是先帝的九皇子。”
“所以,你和展落凝是未婚夫妻……”喃喃自語,輕盈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難怪展落凝要吃醋,原來,他們纔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曾經的未婚夫妻,如今,她已經是皇后了。”君夕夜揹著手,仰頭微笑,“當年父皇駕崩時我並不在梓京,奉旨去平陵祭天,臨終的遺詔父皇交給丞相,由丞相代天宣讀。當年的丞相,便是展落凝的父親,他手持遺詔派人前來平陵迎我回朝,可惜,我在回到梓京的時候,展氏一族已經被滿門抄斬,那遺詔也不翼而飛,就連我的母后,也因爲‘悲傷過度’,在父皇駕崩後的第三日,自縊殉葬了。”
“沒有了遺詔,自然是……”輕盈黛眉緊鎖,慢慢地開口:“自然是……長子繼位。”
於是,本該繼位的九皇子,就這樣丟了皇位,由二皇子繼位。
那手持遺詔的展家人與皇后,都變成他踏上龍椅的障礙,死於權利陰謀之下。
而展落凝——她爲什麼會死裡逃生,變成皇后?
像是猜透了輕盈的疑惑,君夕夜淡淡道:“展落凝,在父皇死後的第二天,便與展家決裂,脫離展家與我再沒有婚約的束縛,而後嫁給二皇兄。二皇兄的正妃是塞外公主,那公主生下了二皇兄的長子楚泱後難產去世,等皇兄繼位的時候,冊展落凝爲皇后,她也就變成楚泱的母后。”
原來如此……
難怪楚泱的眸色偏紫,他的母親是塞外公主,想必傳給了他獨一無二的目色。
而展落凝,是在背叛君夕夜後,才能生還下來,甚至一步登天,成爲皇后。
所以,君夕夜與展落凝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廂情悅,而展落凝則在君夕夜最無助的時候辜負他,如今時過境遷,十年都已經過去了,展落凝還在執著君夕夜。
她——難道還想要君夕夜不成?
搞搞清楚,如今可不是她展大小姐的時代,她蘇輕盈既然嫁給君夕夜,在沒有成功休了他之前,任何女人都不能插足她的婚姻!
包括展落凝!
當年她既然放棄了君夕夜,任由他在丟棄皇位,失去父母后還要飽嘗愛人背叛的痛苦,現在就更沒有權利出現在君夕夜面前。
她的出現,只會讓君夕夜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憤憤的想著,蘇輕盈手裡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怎麼,你在生氣?”君夕夜轉頭,她一向淡然自若,如今又在氣什麼。
“我沒生氣。”蘇輕盈冷冷說道。
沒生氣?
她小臉嫣紅,目色憤裉,如果這樣還不生氣,那什麼纔是生氣。
君夕夜回身,彎腰與她平時,慢慢勾脣:“本王可以猜測,你是在爲本王生氣嗎?”
“我——”輕盈不願意被他看透,移開視線,勉強道:“我只是覺得她太莫名其妙了。”
“嗯?”君夕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