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滿意的點了點頭,淡笑道:“不知道趙家和馮管事有沒有說是六禮合一呢,還是按部就班的來?”
吳婆和鄭婆聽了趕忙保證道:“夫人屋里的丫鬟比一般人家的閨女都要尊貴,能娶到夫人屋里的人是他們的福氣,自然要按照禮數一步步的來,怎可怠慢!”
慧娘臉色不變的繼續道:“她們到底是我屋里出去的,自然與旁人不同,即便以后嫁了人,我也不會不管的,如果讓我知道被人欺負了,我肯定是不依的!當然如果是她們犯了錯,該罰還是得罰的!”
吳婆鄭婆連忙倒是。
正說著,小丫鬟通報說方嬤嬤來了,慧娘連忙笑著道:“快請進來!”
片刻,方嬤嬤走了進來,給慧娘行了禮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慧娘就指著方嬤嬤對吳婆鄭婆道:“這是我屋里的管事嬤嬤方嬤嬤,這親事我全權交給方嬤嬤,以后你們有事直接跟方嬤嬤談就好!”
吳婆鄭婆連忙起身給方嬤嬤行禮,方嬤嬤也還了禮。
慧娘扭頭對方嬤嬤道:“你帶著兩位下去商量吧,等日子定下來來跟我說一聲,還有她們的婚事最好不要安排的太緊!”
“諾!”方嬤嬤行禮應下,兩者鄭婆和吳婆出了正屋。
等方嬤嬤她們出去以后,慧娘突然記起白芍的事情,想讓鄭婆和吳婆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只是她們已經出去了,只好下次讓方嬤嬤跟她們說說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碧蘇來給她回報說鄭婆和吳婆走了。
慧娘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促狹的看了看在茶水間躲了大半個時辰的墨菊和白芷,直看得兩人面紅耳赤才罷休。
到了晚間,趙弘毅回來后,慧娘一邊服侍他更衣洗漱。一邊把今天媒婆上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弘毅聽了點頭說道:“這些事情你做主就是了!”
慧娘笑了笑,沒有反駁,她本來也沒打算讓他管這些事情,只是夫妻之間走得溝通聊天,而趙弘毅又不是愛說話的人,她只能自己找話說了。
慧娘把這個話題拋到腦后,說起下個月太夫人的壽辰的事情。
她對著趙弘毅道:“我聽吳嬤嬤說這些年娘幾乎沒有好好過過一個生辰,想著今年母親身子好些了,咱們好好給母親慶生吧!”
趙弘毅卻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沉吟半晌才道:“好。我會安排!”
慧娘聽得一愣,疑惑的問道:“可是有什么難事兒嗎?”
趙弘毅聽慧娘的疑問,躊躇道:“有些事情。下月我可能要出趟門兒!”
“什么事兒,母親的生辰也趕不及嗎?”慧娘皺眉又問。
太夫人的深沉是七月初三,難道趙弘毅一進七月就要出門嗎?
母親生辰還出門實在不是不太好,難道他以前都沒有給太夫人慶生嗎?
趙弘毅攥住慧娘的手,嘴角微微一彎。沉吟道:“我安排一下,應該能騰出一天的空檔來。”
這么趕?
慧娘雖然覺得不是太妥當,卻也知道他的事情一般都是急得,能延遲一天已經是不容易了。
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道:“能說是什么事兒嗎,機密的話就不要說了!”
趙弘毅倒是沒有瞞她。伸手指了指西邊,低聲道:“那邊有動靜了?”
慧娘聽了心里一緊,皺著眉問:“昌國侯世子不是過去了嗎?”
“我就是去接他們!”趙弘毅又輕聲道。
慧娘倏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是不是老長平侯要回來了?
趙弘毅也看懂了慧娘眼里的意思,點了點頭。
慧娘心里猜想被確定下來,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喜悅,期待或者忐忑。這些感覺都不是很明顯,反而有淡淡的愁緒。
她第一次隨著太夫人去見老長平侯的時候。看太夫人激動高興的樣子,又想起太夫人得到消息說老長平侯很可能還在世時的緊張失態,甚至一度昏迷!
她覺得老長平侯回來太夫人應該是高興的,欣喜的!
可是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在你瞿翟院太夫人說得話,話里對趙弘毅的內疚,對老長平侯的怨意又是那么的明顯。
她突然有一刻的不確定,老長平侯回來會給長平侯府帶來怎樣的變動?
也許,太夫人的心里比她還要復雜吧!
趙弘毅沒有注意到慧娘的失神,他又說道:“那個小廝有消息了!”
小廝?
慧娘疑惑不解的看向趙弘毅。
趙弘毅淡淡的道:“對馬做了手腳的那個小廝!”
慧娘恍然大悟,咬牙道:“在哪里找到的,他還活著嗎?有沒有問出什么來?怎么處置他?”
慧娘一連串的問題跟連珠炮似的蹦了出來,趙弘毅臉上卻沒有不耐,說道:“因為你那天市鄰水起意,沒有事先通知馬廄要用馬,所以他們一開始沒有安排!而且也沒有人知道用馬車的只有齊嬤嬤,沒有你,所以這才誤打誤撞的讓你躲過一劫。你出事兒后我就立馬讓人去查了。那個小廝是在馬車出了大門后不久就請假出府了。我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才發現有人正好要滅口,因為人去得快,那動手的人驚慌失措下失了手。那小廝這才逃過一劫,只不過是受了重傷!”
“那小廝受傷很重,我的人把他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今天才醒了過來!”趙弘毅見慧娘臉上閃過抹慶幸,眼里閃過絲笑意,又道:“我已經讓人審問過他了,確實是他在馬的草料里加了致使馬興奮敏感的藥,想來馬在街上收到鞭炮的刺激所以才發瘋的!”
趙弘毅看了她一眼,繼續道:“至于幕后之人藏得很嚴實,那小廝因要給母親看病沒有錢急得不行,就有人找上了他跟他談了條件。而跟街頭放鞭炮驚馬的人都是一伙的,只是盛京街頭的一些混混流氓。跟那些混混接觸的也不過是些小嘍啰,根本就見不到正主兒,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那兒事情到了這里都斷了?”慧娘皺眉問道。
“那也不一定,還是有些收獲的,不過現在沒有大用處而已。”趙弘毅撇嘴,又看向慧娘:“這個小廝要怎么處置你說了算吧,回頭我就把人送回來!”
慧娘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說受了重傷,還怎么處置?”
趙弘毅被她那一眼飛的有些征愣,片刻才不以為然的道:“不過是個背主的奴才,要罰他還管他是不是受了重傷!”
慧娘想了想。點了點頭,跟趙弘毅商量:“要不殺雞儆猴吧,這種背主的事情有這一次就行了。而且府里也不是很干凈,要不就用他來震一震府里的鬼魅魎魍!”
趙弘毅瞬間就明白了慧娘的意思。
之前慧娘告訴過他,她打算收拾一下府里的一些小鬼兒,希望他能幫著她在家坐鎮。
趙弘毅也答應了,府里的情況雖然他不是很了解。大體上也還是知道的,上面那位有人在府里還說的過去,可是其他的那些小狗小貓的都往府里塞,以前是覺得沒必要,覺得府里就他和母親兩人,他自己行的正坐得直。那些人除了傳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出去,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只是沒到因為他的粗心差點就給慧娘帶來滅頂之災。這如何能不讓憤恨!
所以,慧娘的這個提議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好,就依你,明天我就讓人把他提溜回來。”
“那怎么個殺雞儆猴法?”慧娘眼巴巴的看著趙弘毅,讓她對著一個重傷未愈之人。而且還只是個小嘍啰,連幕后主使都算不上。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罰才好。
趙弘毅見慧娘一臉信賴的看著自己,心里頓時喜滋滋的,他知道慧娘在果敢終歸還是內宅女子,一些手段即便知道也下不了手。
趙弘毅拍了拍慧娘的臉蛋兒,眼睛彎彎露出絲絲笑意道:“既然想不到好法子,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慧娘乖乖的點頭,能不操心她也樂得清閑。
“好了,早些安置了吧,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母親那里!”趙弘毅說話的聲音里帶了曖昧的笑意。
她想起昨天晚上那人的狂熱,臉上禁不住一紅,扭頭朝耳房跑去,“我要洗漱!”
翌日一早,趙弘毅果然陪著慧娘去了瞿翟院。
用過早膳后,趙弘毅也沒有走得意思,慧娘不由奇怪的朝他望去。
連太夫人都奇怪的問他:“毅兒今天沒有公事嗎?”
趙弘毅看了慧娘和太夫人一眼,淡淡的道:“兒子陪母親說說話,一會兒再出去!”
慧娘想起趙弘毅今天要做的事情,知道他有意陪著她與太夫人的,不由得朝他微微一笑。
太夫人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兒媳,沒有再說話,而是笑瞇瞇的跟慧娘說起話來。
剛才慧娘跟她說下個月要給她過生辰,請了親戚上門熱鬧熱鬧。
她笑著拍了拍慧娘的手道:“不用了,娘又沒到五十,用不著過壽!”
“娘,這不是過壽,您這些年了生辰也沒有好好過過,要是您是在不喜歡人多,就我跟夫君給您過生辰就行了。到時候兒媳跟夫君一起給娘做碗長壽面,然后置辦一桌席面,咱一家人高興高興,怎么樣?”慧娘拽著太夫人的胳膊撒嬌。
“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太夫人受不了慧娘的磨功,也不忍心拒絕兒子兒媳的一片好意,就點頭答應了。
慧娘就看著趙弘毅抿嘴一笑。
“太夫人,馮瑞管事來說要瞿翟院的大小丫鬟婆子都去外院一趟!”說笑著,吳嬤嬤進來通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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