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其中的時候,達奚婉的雙手停頓了一下,她看著上空,一種油然而生不受控制的情緒漫天鋪地而來,仿佛琴已經(jīng)融入了她的身體里,一滴一滴的傳遞了開來。
若說剛剛寧安的舞是一個精靈,那么,達奚婉的琴音就像是一道道靈魂,走近了人的內(nèi)心深處。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摒住了呼吸,看著臺上那個美麗得不可方物的人兒,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
溫習(xí)凜也是同樣的看著她,眼底卻突然變得冰冷起來,他竟然很討厭別人投遞在她的身上的目光!
該死的女人,有什么非要拿出來讓別人看到才好嗎?溫習(xí)凜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警告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卻發(fā)現(xiàn)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根本就對周圍的事物不管不顧。
他不會允許,也不能允許,在現(xiàn)在以后,她的生命里只能出現(xiàn)他一個男人,溫習(xí)凜的心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來你自己也嚇了一跳的想法,他這是怎么了,不過就是彈奏了一曲琴音嗎?他怎么會對這個卑賤的女人而有了別的看法?
心底有什么在悄然的萌發(fā),溫習(xí)凜的手漸漸的握緊,皺了皺眉頭。
一曲終了,達奚婉站起,朝著下面欠了欠身,“獻丑了……”
寧安公主一雙明眸看著達奚婉,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真的可以……不僅彈奏出來了,還彈奏得如此的美妙動聽?她想著,不禁還沉浸在剛剛的琴聲中,她雖然沒有想到她真的能彈奏出曲子,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這首曲子當(dāng)真好聽,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曲子。
達奚婉在眾人的驚愕中回到了溫習(xí)凜的身邊,她正抬起頭看向溫習(xí)凜,卻看見他眼中的憤怒,他這是怎么了,難道自己的表現(xiàn)在他的眼里差強人意?
“夫人的彈奏,果然是不同凡響!”寧安公主雖然深知自己的花主的位置可能就要拱手讓人,但卻由衷的贊嘆著。
達奚婉輕輕的點了點頭,正想要說什么,溫習(xí)凜卻瞪了她一眼,道,“看來,公主的花主的位置,是保不住
了!”
“本宮既然說出了那句話,自然說到做到……不過……”寧安看了看達奚婉,“夫人已為人婦,怕是無法擔(dān)當(dāng)花主的這個位置,看來,今年的花主這個位置,要被閑置了……”
達奚婉松了一口氣,閑著也好,至少,寧安不會嫁進溫府了。
“當(dāng)然!”溫習(xí)凜說著,然后看了寧安一眼。
一直到溫習(xí)凜再次坐在了她的身邊,達奚婉總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伴隨著周圍,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溫習(xí)凜,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從剛剛到現(xiàn)在就一直板著一張臉?
還是他覺得,她一個已婚的女子,不該去拋頭露面?丟了將軍府的臉?
“將軍……”她試探著叫道。
“怎么?”他冷冷的眼眸讓她微微的抖了一下,硬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半天,她才道,“將軍,是不是不喜歡我剛剛這樣,我……”
“不知廉恥,在這么的男人賣弄風(fēng)騷,就是你喜歡的?”溫習(xí)凜確實很是生氣,他氣的就是別的男人那么色迷迷的看著她,那樣用著她特別不喜歡的眼神看著她,話說著,也變得殘忍了起來。
達奚婉愣了一下,然后不自覺的退后了一步,她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那么說,說到底,在他的眼里,她還是什么都不是,什么身份都沒有,就算她今日幫了他的忙,他還是在責(zé)怪她……
一直到宴會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達奚婉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盡管周圍的人的目光跟以前不一樣,明顯就是對她的贊賞,但是,她還是高興不起來。
“婉兒……”蕭棈高興的跑了過來,看向達奚婉,“你剛剛簡直就是美翻了……”
達奚婉微微的一笑,看溫習(xí)凜面無表情,便跟著蕭棈來到了另一邊,“你剛剛也看見了嗎?”
“當(dāng)然了,不過……”蕭棈往溫習(xí)凜的那邊看了一眼,見他并沒有看過來,便小聲的道,“皇上要見你!”
達奚婉一驚。
“看來,朕當(dāng)真是該對你刮目相看,達奚婉,你可真了不
起!”楚凌天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達奚婉不明所以的看著楚凌天,他是在責(zé)怪她破壞了寧安公主嫁進溫府的這件事情嗎?
“達奚婉,你可真不怕死!”說著,楚凌天一把將她的脖子掐住。
達奚婉張了張嘴巴,喉嚨里卻只是發(fā)出一聲低的連自己都聽不真切的帶著嘶啞的聲音:“皇上,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都……”
“達奚婉,若不是因為你,寧安嫁進溫府的事情,早就塵埃落定了!”楚凌天的力道越來越大,“你就不怕朕殺了你……”
“這件事情,皇上你事先沒有告知過我,我根本就不知道……”
楚凌天看了她一眼,然后放過了她。
不遠處,一道黑影不著痕跡的閃過。
達奚婉回去的時候,溫習(xí)凜早就不耐煩,他看了她一眼,“去哪里了?”
“剛剛,和貴妃待了一會兒……”達奚婉說道。
接著,兩人便回了府。
達奚婉一走進德苑,便聽見一陣細(xì)微的哭聲,她皺了皺眉頭,這是怎么回事?走了進去,便看見一道身影跪在院子的中央,她的身子還在顫顫發(fā)抖。
那邊,傳來了一陣尖利的嗓音,刺的仔蓮達奚婉有些硬生生的疼。
“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婢,你就給我跪著,什么時候認(rèn)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達奚婉皺了皺眉頭,竟然有人在她的院子里教訓(xùn)起她的奴婢?
走近一看,竟然是二姨娘。
伶俐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聲音帶著濃厚的渾濁,透著小心翼翼,說道:“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姨娘的鐲子,真的不是奴婢打碎的……”
“不是你,還能是我自己不成?”二姨娘說著,抬起頭,便看見了一臉冷然的達奚婉。
“二姨娘,什么事情,讓您在我的院子里教訓(xùn)起我的下人了?”達奚婉說著,走上前去,看著伶俐委屈的樣子,和那渾身濕透了的衣裳,皺了皺眉,竟然還對她的人潑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