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毫不留情地踹開,一襲黑衣勁裝的女子手捧飯菜走進來,迅速地布好菜,冷冷低對羅憐道了一句:“快吃吧!”說完便要離開。
“請等一等!”羅憐連忙出聲喊住了她。
女子不耐煩地轉過身,沒好氣地問:“幹嘛?!?
“你得先解開我的穴道,我才能吃東西啊?!绷_憐委屈地解釋,並示意她看自己一動都不能動的摸樣。
女子似是有些顧慮,羅憐趕緊道:“我不會跑的,你們這麼多人,我卻只有一個,況且還是在這船上,我跑不到哪裡去的?!?
聽她說得有理,女子又打量了會兒羅憐,見她果真是一副嬌弱的摸樣,便走上前爲她解開穴道。羅憐正感到輕鬆時,她又冷冷道:“我就在門外,你休想打什麼鬼主意!”話落,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於是,羅憐眼巴巴地看著房門被重重關上。怔忡半響,無奈地一嘆。她站起身,緩緩動作好放鬆整日來都僵持著的身軀。緩緩走到桌邊,她端起米飯,拿起箸,緩慢地吃起來。
此時身爲階下囚的她,渾然沒想過能得到些什麼關照。因此當口中咀嚼到香軟的米飯與可口的菜餚時,她忍不住瞠目——這這這,這太好吃了!
毫不猶豫地,她開始大快朵頤。
可她才吃了一半,房門忽然又被打開,羅憐因此而險些被口中的米飯給噎住。詫異地注視著忽然出現在房門口的那劫持她的女人,羅憐忘了反應。
女人看到她吃得正歡的摸樣先是一怔,隨即冷笑?!翱茨愠缘眠€挺開心的,難道就不怕我在食物裡下毒?”
聞言,羅憐怔忡片刻。立即放下手中碗筷,往後跳了一步,滿臉懼意地盯著桌上的美食。
女人見狀,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語氣輕蔑道:“你放心,在咱們到南河城之前,我是不會要你命的?!庇值溃骸案螞r,倘若這飯菜裡真下了毒,你現在防備恐怕也早就來不及了。你跟你娘真是不一樣,怎麼會這麼蠢?!闭f道最後,她輕蔑地冷哼。
羅憐聞言,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中掠過一絲受傷和委屈。
女人沒有察覺到羅憐的不對勁,只是一徑地打量著她,沉聲道:“我警告你,到了我的船上,你就休想再動什麼鬼腦筋。以後除了這間房,你哪裡也不能去。倘若你不乖,想鬧出點什麼的話,我也不介意立刻拔刀結果了你。相信著江裡的魚,都會很喜歡你那一身細皮嫩肉的。”
話落,女人滿意地看著羅憐嬌小的身軀一瑟。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女人昂首闊步離開。
房門再度關上後,羅憐這才擡頭,清亮的大眼中隱含失落。默默嘆息著,她再度走回桌邊,捧起飯碗,緩緩地吃起飯來。
如今事情再清楚不過。剛纔的女人,恐怕是當年孃親在江湖上結怨的仇家,如今她落到他們的手中,在家人朋友都不在自己身邊的情況下,她只能自救。但是依照自己如今的武功,卻是絕對打不過那個女人的。而唯一能有勝算,可以用來逃命的輕功,在這船上卻也使不出來。
但幸運的是,那女人也說了,在抵達南河城之前,是不會動她的。所以在船上的這段時間,只要她聽他們的話,乖乖待在這房中,她便是安全的。
至於逃跑,還是等到達陸地上之後再說吧!
南河城……那裡,似乎也有天下第一樓的分店在。只要能想辦法拜託他們,用輕功逃走,逃進天下第一樓裡,她便是安全的了!只不過……
……
與此同時,某組織總部之中。幽然剛剛收到冬雁的口信,得知羅憐竟被人劫持,氣得她當場摔桌!“什麼?”她語氣陰森,瞇著眼問。“是什麼人,敢劫持憐兒,他不要命了!”
運氣不好抽中下下籤的某部下嚥了咽口水,顫聲道:“稟首領,據那人描述,劫走七小姐的是一個白衣女人和一羣黑衣人,每個都蒙著臉不知道長相。”
“那人?”幽然眉頭一挑?!半y道不是冬雁親自去天下第一樓報信的?”
“稟首領,去的人是澈王爺的貼身侍衛,炎一。據他說,冬雁被那女人打傷,只能讓他拿著令牌去天下第一樓報信?!?
砰!這回損壞的是書房中的牆面!“澈王爺?我還沒問呢,憐兒被綁架,他這個丈夫做什麼去了!如此無用,還不如休了!”
羅玄默一把將她扯回身後,阻止她再次‘語出驚人’,沉聲道:“行了然兒,現在可不是發火的時候。立即下令,所有人都出去尋找七小姐的下落,務必要將憐兒救回!”最後一句,他是對著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部下說的。
“遵旨!”那人如獲大赦,立即退下。
“給我回來!”幽然一聲大喝,那人立即乖乖轉身重新跪好,心中實則苦不堪言?!笆?,幽首領有何吩咐?!?
“首先發信給所有天下第一樓的分店,尤其是南河城。還有!尤其要發信給那幾個不孝子,告訴他們,憐兒有難,讓他們都給我死回來!”
“是!”下屬終於鬆了口氣,飛也似地跑出去做事去。
“然兒,你認爲,那些劫持憐兒的人會去南河城?”羅玄默上前,輕摟她入懷,問道。
幽然眼中寒芒閃爍。“我不敢肯定,但我有種預感,劫持憐兒的人,一定就是當年跟你我有仇的人??蛇@麼多年都過去了,咱們二人又許久不曾涉足江湖恩怨。而且這些年在我們的刻意安排下,又甚少人知道憐兒的身份。能有這麼多耐心去調查憐兒身份,又過了這麼多年還不肯放棄仇恨,肯定是血海深仇。我思來想去,恐怕也只有南河城的……”
“你是說……她?”
幽然點頭,寒聲道:“當年,我一直沒有追究她的去向。本想放她一馬,但是似乎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報仇的決心?!?
既然如此,她也無需再客氣了!
羅玄默擰著眉,深刻地感受到了懷中妻子的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