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像是怕夏仕元會悔婚了一樣,當場和準女婿翻起了黃歷看好日子,最終日子定在三天后,安平公主珍月出嫁的前兩天三月初六。
夏仕元走后陳心蕊以看嫁妝之名出府,去了夏府,她昨日走的時候夏瑾汐并未從昏迷中醒來,所以夏瑾汐還不知道她的事情,為了以后在夏府能和夏瑾汐連成一片,所以她決定親自去看看。
觀瀾苑一聽下人來報陳心蕊來了,夏瑾汐連忙拖著她虛弱的身體走出房門去迎接。“陳姐姐,恭喜你。”
“汐兒,哪里的話?”被夏瑾汐迎上來的一句恭喜,激得陳心蕊心下一滯,一時沒反應過來夏瑾汐是什么意思。
“陳姐姐,還想成了汐兒母親那天再告訴我碼?”夏瑾汐假裝不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一臉孩子向大人討賞般的,巧笑道:“今日早晨,父親命人準備了好些禮物,說是要去你們汾陽侯府提親用,這么大的動靜,現在整個夏府都知道你是父親的準夫人了,你還打算瞞著汐兒嗎?”
“哦。”陳心蕊聽夏瑾汐如此說,她便放心,想來也是夏仕元去汾陽侯府提親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是自己多想了,還以為夏瑾汐要說昨日她跟夏仕元的事情。
于是面上一紅,羞澀道:“汐兒,哪里的話,我這不是特意來告訴這件事情了嗎?汐兒我昨日走的時候,見你還在昏迷中,今日身體好些了吧?”
“經過昨天那一事,我可老實了,再也沒有敢把湯藥偷偷倒掉,再說昨天媛兒回來以后就給蓮荷她們告狀了,現在這些丫頭不看著我把藥喝完,都不罷休。”夏瑾汐假裝尷尬的撓頭說道。
“這就對了,身體最重要。”陳心蕊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對夏瑾汐說話的口氣,好像她已經是夏仕元的棋子,夏瑾汐的母親一樣。“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及時和我說,免得我擔心,知道嗎?”
“知道了,多謝母親大人關心。”夏瑾汐故作天真的樣子跟陳心蕊打鬧著,仿佛她就是一個心直口快的孩子,無意間說出來冒犯她的話。
“汐兒,不要亂叫,人家還未過門呢。”可陳心蕊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夏瑾汐對她的試探,想要看看她對夏夫人這個位置究竟有多么渴望。
“媛兒,還不快叫母親,以后陳姐姐就是我們的母親了。”夏瑾汐仿佛不在意陳心蕊嬌嗔的態度,還慫恿夏瑾媛一起對她起哄。
可陳心蕊從頭至尾非但沒有生氣,似乎還很享受,夏瑾汐和夏瑾媛叫她的這一生母親。由此可以看出,她絕對不是一個輕易居下的人,那么她成了夏仕元的正室,將來和柳氏之間就有好戲看了。
夏瑾汐不動聲色的隱去,眼里的精光……
柳氏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關進祠堂十天,就被夏仕元親自接了出來,而原因卻是要另娶她人為妻。
真是令她措手不及,如果她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她寧愿待在祠堂里不出來,讓別人說
他夏仕元薄情,虐待糟糠之妻,也不愿親眼看到夏仕元另娶她人,要知道如今在夏府她的籌碼就是夏仕元了。
夏仕元昨夜把她從祠堂接出來,就再也沒有來過子午苑,柳氏氣的又把屋里咋了一個精光。
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的宮嬤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夫人,你在這樣鬧騰下去,怕是老爺以后都不會再理你了。”
“那又怎樣?他現在已經都不理我了。”柳氏狠狠的抱怨著。“當年要不是靜心閣那位,他夏仕元能娶到秦國公的女兒為妾嗎?后來好不容易把那位除掉了,如今居然又冒出來一個汾陽侯之女。”
柳氏拿著手里的白瓷花瓶,往宮嬤嬤面前狠狠一砸,自怨自憐道:“這么多年我苦心經營不讓別的女人在靠近他,沒想到我才被罰了幾天跪祠堂靜思,他就和陳心蕊那個賤人搞上了,如今還是他還要娶她做正室,你讓我怎么辦?怎么辦?你不是皇后姐姐送給我的心腹嗎?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啊?”
“如果皇后娘娘像你這樣,碰到一點事情就自怨自憐,她怎么還能登上皇后的寶座,怎么還能坐上鳳位到今天?”宮嬤嬤不屑的,挪了挪步子,絲毫不把柳氏的憤怒,生氣,和不敬看在眼里,反而冷嘲熱諷的提醒著。
柳氏一怔,她環顧了一下,一片狼藉的房間,在看看始終氣定神閑的宮嬤嬤。她那句話雖然很不好聽,卻如醍醐灌頂,將她驚醒,是的她堂堂柳國公之女,皇后和國舅的親妹妹,怎么能被一個汾陽侯的庶女打敗呢?
然后想到這個老嬤嬤可是幫姐姐登上后深宮老嬤,那一定有著過人的手段皇后才會把她送給她。
而她柳氏一向能掌握大局,決策諸事,如今有這個深宮老嬤的幫忙,應該是如虎添翼才是,怎能自怨自憐,自暴自棄呢?于是她深呼一下,問道:“那你依你之見,我如今該如何?”
“從容不迫,待機而動。”宮嬤嬤目不轉睛的看著柳氏,簡短的說了八個字。
“可是眼下老爺已經另娶新歡,你讓我還怎么能從容不迫待機而動?”柳氏聽見宮嬤嬤的這個八個字,簡直就像聽廢話一樣,她完全沒有領悟到宮嬤嬤潛在的意思。
宮嬤嬤也不生氣,走到她的身邊,把她拉到鏡子前,安坐,語氣慢慢,指著鏡子里的柳氏,說:“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任何一個男人看了也是不會喜歡的。”
柳氏看了看锃亮銅鏡里,頭發凌亂,落魄不堪的只,又不明所以的抬頭望了一眼宮嬤嬤。
嬤嬤沒有再說話,而是拿起鏡子前的梳子,替柳氏梳妝。
柳氏知道宮嬤嬤這樣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她也不著急去問她下一步究竟怎么走,而是靜靜的由她折騰。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宮嬤嬤為柳氏梳妝好,上過脂粉的柳氏又重新恢復了她風韻猶存,性感誘惑的嬌辣姿色。
宮嬤嬤伸出已經皺紋漸起的手,挑起柳氏的下巴,臉上揚起一抹曖昧的神情,輕聲道:“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去換一身衣服,乖乖去給新夫人敬茶,討得老爺的歡心,贏得眾人的好評,讓那個負了你的男人對你心中有愧
。”
經過宮嬤嬤的這一點撥,柳氏馬上心如明鏡,看著鏡子里這張風情萬種的臉蛋兒,要知道她跟夏仕元做了十幾年的夫妻,還有誰比她更了解夏仕元?
就算他現在娶了陳心蕊,但是論感情,那還是應該對她多一些,那么以退為進就是從容不迫,贏得了夏仕元的心就是待機而動。
只要夏仕元不討厭她,拿回屬于她的正室之位,不就是時間問題嗎?
于是她用那雙會說話的秋波看著宮嬤嬤,點點頭,然后起身去換了一件衣服,朝喜慶熱鬧的前廳走去。
一路上見了丫頭,都是含笑點頭,一改她往日劍拔弩張當家主母的高傲姿態,始終都是笑容滿面,仿佛夏仕元另娶她人,她是真心高興一樣。
“妾身給妹妹敬茶。”柳氏說著朝陳心蕊面前一跪,把手里的茶杯遞上去,眉眼含笑,解釋道:“雖然妹妹嫁給了老爺為妻,但是妾身年齡比你大,如果叫你姐姐會顯得你老氣,不符合你花容月貌的年紀。但你今日入門便是老爺的正室,我是妾室,理應尊敬你,給你敬茶,還請妹妹夫人,你不要嫌棄,希望我們以后可以和睦相處,共同照顧好老爺。”
柳氏一席話說得恰到好處,既解釋了她為什么要叫陳心蕊妹妹,又解釋了為什么要給陳心蕊敬茶,最重要的是人家那一番表態,深入人心。
陳心蕊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柳氏,知道她絕對沒有這么好心,可是她的話偏偏說的讓無錯誤可挑,于是尷尬的望了望夏仕元,希望他為她解圍。卻聽見夏仕元說:“蕊兒,香衣說的對,以后你是我的妻子,你們要和睦相處,讓后宅安定。”
“老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和姐姐和睦相處的。”陳心蕊說著,心里雖然一百個不情愿接過柳氏的茶,可是她還是笑著把柳氏扶了起來。“姐姐,快請起。”
柳氏這是狠狠的擺了她一道,雖然她是正室又怎樣,卻偏偏要給她一個妾室叫姐姐,這知道的倒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妾室,柳氏是正房呢!氣死她了,這個女人心計可真深,這口惡氣她一定要出。
“姐姐,我新來府上很多規矩不懂,以后還要請姐姐多多照顧我這個新夫人。”陳心蕊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看她拉著柳氏,同樣一副笑意盈盈,笑容可掬模樣,好像她真的愿意和柳氏共侍一夫,其樂融融。
可是她的話,不也正是當著眾多賓客的面還了柳氏一道嗎?
雖然,今日丞相成親,可誰也不知道丞相是娶正室,畢竟之前柳氏一直盤踞在夏仕元的正房之位上多年。
而陳心蕊故意把柳氏拉倒人群中,說出這番話,無意是宣告所有人柳氏不過是一個妾,她才是夏仕元的妻子。
真是有意思,今日是夏仕元迎娶陳心蕊的日子,能看到這一樣的一初戲,夏瑾汐覺得,以后夏府的日子一定不會太無聊!
“給父親敬茶。”
“給母親敬茶。”于是她拉著夏瑾媛,一起走到夏仕元和新夫人面前敬茶。
卻不知人群中有一雙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覺驚艷四座,開始放光,那火辣辣的目光便黏在了她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