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折騰了一宿了,瞧這天色也天亮了,秦子俊帶著夏瑾汐和夜未央去京都名聲最好的聚仙閣用早膳。
用完膳,夜未央回了自己的府邸,秦子俊送夏瑾汐回夏府。
剛進門有丫鬟早候著了,夏瑾汐認得此人,是靜心堂的人。
她瞧見夏瑾汐并未給什么好臉色,礙于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華貴的男子,這才不敢得罪的緩和了臉色,“二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一直在靜心堂等著你呢,你還不快過去。”
她并未給出具體的回府日期,可是卻有專人在門口等候,可見這位祖母是多么想見她。
她想了沒多久,便得出結論,定是夏如煙和太子的那事被她知道了,還經過了那對母女的添油加醋,他這位外祖母是要向她問罪呢。
“啪!”秦子俊給了丫鬟狠狠一巴掌,“大膽丫鬟,汐兒是夏家的二小姐,你是什么身份竟敢你啊你的這么叫她!”
丫鬟受了氣,又不清楚秦子俊的底細,不敢得罪,只能悶聲吃下這個啞巴虧,反正老夫人叫夏瑾汐也不是什么好事,等去見了老夫人有她的苦頭吃。
“靜心堂在哪,你,前面帶路。”光是一個丫鬟就敢欺負他的表妹,可見這府里的其余有點身份的人對夏瑾汐又是何種惡毒態度。
“老夫人只讓二小姐一個人…….”
“你再說一次!”威嚇的灼人的眼神死死斜睨丫鬟的臉,“秦家人想見誰還沒有見不到的,正好當了這么多年的親家,在下也沒來夏府見過這位長輩,這次正好來給老夫人問聲好。”那個好子在他口中繞了千回百轉。
丫鬟聽了不由升起恐懼之感,腳腕哆嗦著在前頭領路。
靜心堂煙霧裊裊,老太太跪在蒲團上焚香禱告,暗沉的靛青色鏤花長裙虛虛的罩在身上,露在外面的下顎瘦得隱約可見骨頭,看起來威嚴又刻薄,嘴里念佛,心里不知是在算計什么。
“老夫人,二小姐來了,還帶來了
一位公子。”丫鬟故意提起了秦子俊,這人身份不明,看他護著夏瑾汐的模樣多半是他的姘頭,讓老夫人教訓教訓他也好。
老太太口中雜雜的念佛聲音消失,眸光里頭如同粹著冰渣子,一雙如毒蛇般滲毒的眼睛死死的打量夏瑾汐身邊的秦子俊,語氣不悅的問道:“你是何人,夏瑾汐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先是勾引三皇子未遂后害了自己的姐姐,現在又不知從哪勾來個野男人為你出頭,還真是個狐媚子!”
宋老夫人說話越來越重,越來越不客氣,在她看來夏家的夏仕元已經位列丞相一職,又有當皇后的柳家親眷撐腰,他們家在北帝國可是能橫著走的存在。
再加上柳氏母女之前的哭訴讓她覺得她這位孫女越來越有自己的心機,越來越不服管教了,這才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語氣上難免不客氣。
秦子俊看了看宋老夫人的周圍,丫鬟嬤嬤不多,各個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主,狗似主人形,看這位老夫人的態度就知道是一位多么專制霸道的人了。
對付這種人,他向來都是不客氣的。
“老夫人,在下秦子俊,是汐兒的表哥,之前已和領路的丫鬟表明了身份,并不是您口中所說的隨便勾來的男人。”聲音極輕極柔,語氣里帶著一絲恭敬的意味,可是他臉上所表現的卻是一種輕蔑的不屑。
那一瞬間,宋老夫人覺得自己受到了褻瀆,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居然敢用那種表情對她,可她又無法找出借口繼續對秦子俊和夏瑾汐進行羞辱。
此時她把胸中好的一口氣統統發泄到了之前進來的丫鬟身上。
“連個人都介紹不清楚,夏府還養你做什么,劉嬤嬤,把她丟去雜院。”
丫鬟哭天喊地的求饒,可是沒有一丁點的用處,在老夫人這里,她所關心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得失面子而已。
“秦公子,是老身的下人未曾稟明,老身這才誤會了你和汐兒的關系,還請秦公子不要計較,再說了汐
兒的名聲本就不太好,難免會……”忽然她停了口,褶皺的眼尾瞥了瞥秦子俊,沒瞧見期待中的發怒,老夫人臉上不虞。
夏瑾汐冷眼瞧著她祖母的這些細微表情,冰寒的眸光愈發的充斥著森意。
她是想讓秦子俊為她的名聲感到羞恥,老家伙可是打錯算盤了。
“祖母,汐兒是夏家的小姐,早年喪母,承蒙嫡母和祖母的不棄,從小都是受著祖母和嫡母的教誨長大的,并且時刻遵循著夏府家規,不知是哪些有心人在造我的謠,讓祖母對汐兒有所誤會呢?”
夏瑾汐說得極為真誠,一雙眼睛委屈的水汪汪的像是要流淚。
宋老夫人在權謀心機中打滾了這么多年了,雖然夏瑾汐的表演無懈可擊可她也不是輕易會相信的。
漠然的瞥過夏瑾汐的臉,冷漠的眉眼間還是略過一絲驚色。
夏如煙嫁給太子已成定局,這個孫女算是潑出去的水,受不得她的操控了。
可是還有個夏瑾汐啊,這人死了娘,在府里也沒個依靠,要是她成了她的依靠,那么是不是就能讓夏瑾汐任由她擺布了呢。
一張姿色上等的容顏,足以令男人傾倒。
不過此人小聰明太多要收服她還得先搓搓她銳氣不可。
“你母親怎會冤枉你,你和如煙同時去的后宮你沒事她倒是出事了,你這個妹妹是怎么當的,只顧著自己和攝政王花前月下,連自己親姐姐的死活都不管了嗎!”
她這位孫女琴藝怎么樣她還不清楚,一個藥罐子除了睡覺還能干什么,老夫人相信就是在晚宴上展現的那只曲子也不過是她因為怕彈奏不出琴曲臨時起意,隨手一擲的而已。
攝政王會請她探討琴藝,誰會信!
“祖母既然已經認定此事是汐兒所為,汐兒自當無話可說,要打要罰汐兒都受著。”
她并沒有為自己辯解,反倒讓老夫人驚訝,生怕她是設了個什么圈套,不敢對她動起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