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愧是皇后,這後宮裡的事情消息很是靈通。梓錦也沒想著隱瞞,只不過她跟阿若的談話不能照實說了,“回皇后娘娘的話確有此事,擡輦的內監經過園子就看到了怡貴人在賞花,就停下來行禮,臣妾不敢託大失了禮數,自然要下來行禮叩拜。但是雪正大怡貴人瞧著臣妾挺著肚子,就讓我在亭中稍等雪小了再走。臣妾本不願,奈何不好推卻只得應了,坐了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走了。”
梓錦這話說得不疾不徐娓娓道來,皇后打量著梓錦的神色,點點頭說道:“怡貴人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你要多當心纔是,知道你沒有衝撞她本宮也就安心了。”
“多謝娘娘提點,梓錦記下了。”梓錦心裡這才鬆了口氣,皇后也真不容易,這是防著自己跟怡貴人有什麼來往呢。
“皇后娘娘,臣妾瞧著洛怡郡主跟怡貴人這眉目間可有幾分相像,您看看是不是?”淑妃突然開口說道,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臣妾以前憊懶沒見過洛怡郡主,今兒個這猛地一見,細細打量不僅生的貌美,嘴巴又甜,這長得也跟怡貴人相像,難怪怡貴人要留洛怡郡主說話,說起來兩人的封號也都有一個怡字,真真是極巧的。”
梓錦的心一下子沉了,淑妃這話說的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封號跟阿若的封號都是皇帝御賜的,偏生兩人都有一個怡字,難道真的是巧合?梓錦當然知道不是巧合,而且梓錦還知道淑妃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巧合,杜清怡的事情不僅皇后知道,淑妃收養了大皇子定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兩人確實都沒見過杜清怡的,但是梓錦跟阿若的封號都有一個怡字,就不免令人想入非/非了。
梓錦這時卻不能說什麼,天子的心思誰敢輕易的猜測,只是梓錦卻吃不準淑妃爲什麼這麼說,這是要做什麼。畢竟上一世梓錦跟淑妃從沒有見過面也沒打過交道,沒想到這一世這一照面就給了這麼個驚喜。
想好這個時候管事姑姑進來提醒皇后要升座朝見各家命婦,梓錦就趁機告退了,淑妃也順勢走了出來,笑著看著梓錦說道:“洛怡郡主若是無事就陪著本宮走一走一起去壽康宮可好?”停裡監宮。
梓錦能說不嗎?只得笑著說道:“這是臣妾的榮幸了,娘娘請。”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走出了鳳儀宮很遠也不曾交談一句。梓錦扶著蔣嬤嬤的手,慢慢的跟著,打定主意淑妃不開口她絕不說話,跟這些公里的主子鬥心眼,太令人蛋疼了,得死多少腦細胞。
“怡貴人自命清高,自從進了宮便是皇后娘娘的鳳儀宮都沒踏進一步,沒想到洛怡郡主倒是跟怡貴人投了緣,倒真是緣分。”淑妃終於開口了。即便是說這樣的話,眉目間還是淡淡的,只是那眸子卻蒙上一層淡淡的霧,讓人看不真切。
梓錦聞言心頭響起警鐘,也不敢多思襯,狀似隨口說道:“早就聽聞怡貴人大名,臣妾也沒想到一進宮便先遇上怡貴人,漫天大雪的若不是擡輦的小內監停輦行禮臣妾隔著簾子怎麼會看得到人,正如娘娘說的緣分。”
“怡貴人進了宮就臥牀不起,沒想到郡主一進宮,怡貴人的病也好了,還能偶遇,可不是緣分怎麼著?”淑妃淺淺的笑道,聲音柔柔的就好像在說尋常家事一般,眉眼間全是笑意。
梓錦看著淑妃的背影,一直以爲淑妃是平淡無求的,但是這字字句句聽來倒也不盡然,念及於此心裡越發的不敢大意了,心裡越是緊張,梓錦面上越是無異樣。
“這個臣妾可真不知道了,怡貴人身子不好就該好好的歇著,臣妾自然不敢打擾的。”心裡嘆息一聲,當著淑妃的面總要跟怡貴人劃清界限,畢竟葉溟軒是上了太子的船,對著淑妃也要多幾分恭敬,將來要是大皇子登基,淑妃可是要封聖母皇太后的人,萬萬得罪不得。
淑妃聞言笑了笑,招手喚來軟轎,跟梓錦兩個一人一頂軟轎往壽康宮而去。
梓錦坐在軟轎裡,只覺得渾身的疲累,幸好肚子還穩當,因爲趕著到皇后的鳳儀宮都沒等太醫扶脈,不過自己也能感覺到身體並無大恙這才安心了些。只是這跟著後宮裡的人一個個的交鋒真是累人啊,都說後宮裡的人心眼極多,就是說話也要多轉幾遭才能開口,今兒個梓錦總算是領教了。尼瑪的,幸好當初沒有學宮鬥司,不然的話要是穿越到皇帝老子的三千後宮裡,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上至皇后、淑妃,下到竇貴人、怡貴人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一圈走下來,只覺得比萬里長征還要辛苦三分,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婦,越發的覺得辛苦了。
回到了壽康宮,梓錦以爲自己還要端著架子小心翼翼的與人周旋,沒想到在宮門口遇到了腳步匆匆正趕來的葉溟軒。一身官服的葉溟軒倒是比尋常看起來更英氣了幾分,梓錦不由得鬆了口氣,下了轎自然而然的朝著葉溟軒走過去。
葉溟軒牽了梓錦的手,這才笑著看向淑妃,躬身行禮:“溟軒見過淑妃娘娘,娘娘最近可安好?”
淑妃見到葉溟軒很是親熱,笑著說道:“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皇上正該大宴羣臣呢,你倒是會躲懶。”w7j6。
兩人說話很是隨和,淑妃對葉溟軒極寬容,眉眼間的笑意比方纔更濃了些,可以看的出葉溟軒跟淑妃的關係很不錯。
“皇上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大志向,一顆心都撲在自己媳婦身上,便是看到我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我在哪裡。”葉溟軒嘻嘻笑道,絲毫不介意對任何人宣揚他的愛妻情深。
被淑妃取笑兩句,這才神色一正詢問了葉青城的傷勢,只是后妃不得參政,淑妃也不好多問,葉溟軒也只是回了還在昏迷中,三人這就進了壽康宮給太后行禮相見。
太后見著葉溟軒自然是十分的開心,關切的問了平北侯的傷勢,眉宇間便是濃濃的擔憂,“若是缺什麼只管跟哀家說,你娘這時候不定怎麼傷心呢,好好地勸勸她,別你父親還沒醒來她又倒下了。”
太后的話中全是對女兒的疼惜,梓錦心裡頗有感觸,靜靜坐在葉溟軒的下手一言不發只是聽著他們說話,心裡卻想著今兒個進宮後這一連串的事情,思來想去也不明白阿若的真是用意,也沒想明白自己跟竇貴人真的是偶然撞上還是早有預謀,還有淑妃的話,皇后的疑慮……一樁樁一件件的都不讓人省心,臉上還要陪著笑容。
皇后那邊朝見完了,便有命婦遞牌子給太后請安。梓錦不想跟這麼多不太熟悉的人墨跡,轉過頭就看了葉溟軒一眼。葉溟軒就笑著對太后說道:“外祖母您忙您的,你看梓錦累了一天了,借您的偏殿讓她休息休息偷會子懶,將來您的重外甥也會感激您的。”
太后看著葉溟軒心裡全是自己媳婦的慫樣,氣不打一處來,雖然有些生氣還是準了,梓錦就忙起來謝恩,太后又道:“雖然坐穩了胎,還是要多精心,聽說你跟竇貴人相撞,太醫已經在偏殿候著了,=趕緊去吧。”
再怎麼不待見梓錦,太后終歸還是看重梓錦肚子裡的那個,這樣梓錦也滿足了,謝了恩,這纔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葉溟軒牽著自己的手去了偏殿。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淑妃這才笑道:“溟軒這孩子真是個疼媳婦的,洛怡郡主好福氣。平常總聽說洛怡郡主這樣那樣的傳言,今兒個一見人卻覺得傳言不可信,這樣一個進退有據的人絕不是傳言中的那樣沒規沒距,溟軒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太后本來對梓錦很不滿意,聽著淑妃這麼一說面上也帶了笑容,不過心裡總是有些不如意,嘆道:“溟軒這孩子就跟他娘一樣一根筋,真是讓人頭痛的不得了……”
這邊說著閒話,接見遞牌子的誥命。那邊葉溟軒跟梓錦進了偏殿,等到太醫扶過脈確定無事之後,梓錦這才送客氣,讓蔣嬤嬤送太醫出去,這纔有時間跟葉溟軒通消息,把見到阿若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皺眉說道:“……你說她這是要做什麼?我總覺得阿若好像是喜歡上了秦梟寒,爲了意中人這龍潭虎穴也毫不猶豫的邁了進來,真是個傻的。”
葉溟軒沒想到阿若居然還能感恩圖報,看著梓錦說道:“怡貴人在宮裡受寵,想來是有些手段能知道些什麼,既然這樣這壽康宮的東西就不要吃了,先忍一忍回了家再吃,用膳的時候在人前做個樣子也就罷了。只是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方纔在前朝秦梟寒對我說了一件事情,沒想到數月未見這廝的膽子越發的大了。”
梓錦好奇就問道:“他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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