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錦官城到處鮮草滿地,綠水盈盈,河邊開著不知名的野花,一眼望去如波浪般隨風(fēng)舞動,煞是好看。【
梓錦坐在馬車裡有些昏昏欲睡,從胭脂國往回走,這一路上游山玩水,就然足足過了一年這纔回到了錦官城。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錦官城的城門,那雙惺忪的睡眼這才微微的打起了點精神,伸手捅了捅身邊的葉溟軒,“我怎麼覺得錦官城好像比以前熱鬧了不少啊,這城門口怎麼這麼多等著進(jìn)城的人?”
梓錦便是不問,葉溟軒也有些奇怪,“回去就知道了,人多也好,增加賦稅,你的錢袋了又鼓了些。”
凡是進(jìn)城的人,都是要交稅的,錦官城比較人性化,不會跟其他的城市一樣獅子大開口。但是又不能不收,你若不收,朝裡的那些沒事做的御使就會彈劾你收買人心,著實跟蒼蠅一樣讓人煩惱,所以這才象徵性的收一點。
兩人坐的馬車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單駕馬車,而且是藍(lán)布圍子平民坐的馬車。爲(wèi)了保持皇家的威儀,梓錦跟葉溟軒決定還是悄悄地回去。在城門口出示了令牌,那守門的兵勇好半響沒回過神來,畢竟他們傳說中的錦王主子已經(jīng)一年多沒露面了,一時激動之下,便高聲喊道:“王……爺……”
這般結(jié)巴,梓錦還真怕口吃之下給唸叨出個王八出來,忍不住的在車裡輕笑出聲。
“王……妃……”那士兵結(jié)巴的更厲害了,侷促不安的站在那裡。
“不要聲張,我們悄悄回去就好。”葉溟軒隔著窗子低聲說道,那士兵忙點點頭放行,一直到馬車離去這纔回過神來,瞧著那破破爛爛的馬車,心裡暗暗想到,王爺跟王妃這時做什麼去了,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
錦官城裡建設(shè)的很有規(guī)制,南北東西大街平整寬闊交叉而立,將整個城中切割的如同豆腐塊一樣,看著就是格外的賞心悅目。因爲(wèi)梓錦的封號是芙蓉公主,他們的王爺又是出名的愛妻如命,所以錦官城從上到下就形成可一個不可言說的規(guī)矩,家家戶戶都養(yǎng)殖芙蓉花,若是誰家能培育出稀罕的品種,送到王府王府的管家是一定會花高價買下,然後種到錦王給王妃專門修建的芙蓉園去。
誰家的芙蓉能種到芙蓉園,都是莫大的光榮,在整個錦官城都能昂首挺胸受人仰慕。
兩人一回到王府,立刻就引起了府裡驚濤駭浪的波動,所有的人齊齊整整的在門外相迎。梓錦下了馬車,瞧著那烏壓壓的一羣人跪在地上,心裡感嘆,封建王朝的權(quán)利真是讓人……食味知髓。
雖然坐的馬車破舊了些,但是兩人的穿衣還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不丟人現(xiàn)眼的,長途跋涉回來,都累得要死,梓錦恨不得一頭紮在牀上狠狠地睡上三天三夜。瞧著這麼大的陣仗就有些頭痛。
葉溟軒攬著梓錦的腰,讓她輕輕靠在自己肩上,然後對著大家說道:“都起來吧,各司其職。”說著就擁著梓錦往裡走,管家苻堅這個時候快步跟了上來,跟葉溟軒彙報一些極爲(wèi)重要的事情,這一年多兩人不在,也的確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葉溟軒看著梓錦一臉疲憊,伸手止住苻堅,“你去書房等我。”
苻堅自然知道他們的王爺愛妻如命,此時也知道爲(wèi)什麼不讓他說話,生怕是打擾了王妃。心裡暗歎一聲,只有點頭應(yīng)是。就見他們的王爺將王妃橫抱起來大步的往內(nèi)院走去,只留下一臉呆滯的下人。畢竟傳說歸傳說,真是親眼看見還是挺震撼的。
梓錦一覺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牀頭坐著委委屈屈瞪大眼睛的小包子盯著自己,眼睛一亮,她兒子啊,想死她了。剛要坐起來伸手去抱,誰知道小包子一翻身躲了開去,刺溜溜的滑下牀,退後三步看著姚梓錦,鼓著腮幫子跟個小青蛙一樣,就是不說話,那眼珠子裡那一層小水光朦朧的,瞧得梓錦的心都軟了。
“臭小子,你跑什麼。”梓錦掀起被子赤著腳就奔下牀來,蹲著身子平視著兒子,十分不滿。
“哼!”承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就是不理會梓錦,那委屈的小模樣,都讓梓錦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葉溟軒進(jìn)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對峙著,大的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滿臉無奈,小的一臉委屈,眼睛含淚,嘟著嘴巴。眼睛一轉(zhuǎn),又看到姚梓錦居然光著腳,無奈的嘆口氣,“你能不能先穿上鞋?要是受了涼可怎麼好?”
梓錦撓撓頭,看著葉溟軒無奈的說道:“忘了,這小子怎麼了,不跟我說話,就這樣瞪著我,也不讓我抱。”
葉溟軒摸摸鼻子,他家兒子記仇呢。他們夫妻一走一年多,這小傢伙找不到親爹親孃,整天跟祖母在一起,能不生氣麼?他已經(jīng)拿出了一把寶劍,兩件從胭脂國得到的玉石擺件,還有承諾他以後再也不撇下他,這小傢伙才決定放他一馬,肯叫他一聲爹了。
看著葉溟軒的模樣,姚梓錦有點明白了,轉(zhuǎn)頭看著兒子,笑米米的儘量擺出一個慈母的模樣,心虛啊。遊山玩水的太樂呵了,把小魔王給丟腦後頭了。
“兒子啊,我跟你爹是出去幫朋友一個忙了,實在是太危險,不敢再帶著你。你是娘跟爹的心肝寶貝,自然不能讓你涉險的,明不明白?”才兩歲多點的娃娃,梓錦並不認(rèn)爲(wèi)承擎聽得懂,不過不說就更不懂了,跟小娃娃講道理神馬的,最討厭了。
“騙人!”承擎終於開口了,“我問過管家了,十個月前你們就出了胭脂國,從胭脂國界到錦官城就是老牛拉車,三個月也該回來了。”
“……”梓錦驚,這是兩歲奶娃娃該有的腦子嗎?啊啊啊啊,就這話再怎麼樣也得五歲左右才能說得出來吧,這還得按照古代的娃娃教育提前的緣故,但是一個兩歲的奶娃娃說出這樣精確地計算距離的事情,著實讓姚梓錦驚駭了一把。
葉溟軒也有些吃驚,他兒子可沒跟他說過這話,頓時有點吃味,臭小子還是跟他娘近啊。
梓錦絞盡腦汁,忙哄著他,討好的說道:“我跟你爹又不是隻有一個朋友,我們出了胭脂國還去了別的地方。娘保證,下次出門一定帶著你,怎麼樣?還有啊,這一路上我給你買了好多的東西,你看到?jīng)]有?”
“我纔不要那些破爛玩意 ,都是小孩子玩的。”承擎昂著頭一臉不屑。
“啊?”梓錦一臉黑線,忍不住的暴怒,“臭小子,你也才兩歲多點,就敢說別人是奶娃娃,你不是小孩子嗎?”
“哼。”鼻孔裡又哼出一聲,小承擎瞧著自己親孃,咬咬牙,“我纔不會跟整天知道玩泥巴的小娃娃玩,爺爺說,我將來是要做大將軍的,是要統(tǒng)領(lǐng)數(shù)萬兵馬的大人物,怎麼能如此玩物喪志,我要拼搏向上,將來蟾宮折桂,光耀門楣。”
梓錦忽然有種幻覺,覺得自己兒子怎麼有點像棺材臉大哥……這挺直的小身板,面癱一樣的小俊臉,還有那說話的情調(diào),早熟的大腦……有個既英明睿智又腹黑多謀的大哥是件讓人極其歡喜的事情,但是有這麼一個兒子……梓錦忽然想起海氏每每被大哥氣得跳腳,最後無可奈何妥協(xié)的模樣,那不會是自己的將來吧?
“溟軒,我怎麼覺得咱兒子有點像我大哥?”梓錦需要一個人弄醒她,她在做夢,這是幻覺。
葉溟軒瞧著自己老婆被打擊成這樣,心裡忽然覺得舒坦了,他老婆睡著的時候,他兒子板著一張棺材臉,數(shù)落他的不是,從他手裡騙走那麼多的好東西。後來他想想,這氣勢這手段還真有點像他大舅子,兒子像大舅子,令人蛋疼的真相。
“媳婦啊,你還不知道吧,大哥已經(jīng)被調(diào)任樂州、齊州、四川三地總監(jiān)察使,他的府邸就在距離我們不到一個時辰的綿樂城。你兒子每天都要去大舅子家讀書,所以……外甥肖舅,又是朝夕相處……你覺得像大舅子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比~溟軒瞅著自己兒子也是無比揪心,要是兒子有他大舅子一半的本事,哎喲喂,他這個老子當(dāng)?shù)奶赜袎毫α恕?3acv。
“啊?大哥在綿樂?”梓錦一下子回過神來,那叫一個開心啊。
小承擎被忽略了,很不開心,很不開心,昂著頭看著跳起來的親孃,慢慢悠悠的說道:“舅舅說了,你們將我扔給祖母一年多,耽擱了祖母大好年華,爲(wèi)了彌補(bǔ),這次祖母招婿就讓爹爹跟你多多操勞。”
什麼?長公主招婿?梓錦被這一個個緊接而來的消息給砸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是再暈,有一點她知道了。小兔崽子,毛都沒長全,居然敢夥同他舅舅算計他親爹親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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