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突然改掉過去的老毛病,連思錦也不來往,靜竹非常高興,對我比以前更好了。只是我心已半死,對什麼都沒興趣,也沒過去的激動了。靜蘭也偶爾來看看我們,見我性情大變,也是唏噓不已,我和她之間的小秘密就讓它死在我們心中吧。
我對每個人都客客氣氣,開始大家都還不相信,說我又裝什麼逼,後來老這樣也就漸漸信了。
“楊局,聽說您和小孟,小王等等都掰了,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目標了,這麼多還滿足不了您?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都是標準熟女,保證您滿意。”一次飯局上大鬍子不解地問我。
“老張,怎麼說呢,我是感覺以前乾的事情太過荒唐,拿無聊當有趣,拿無恥當炫耀,想換個活法。細細想來,其實有什麼勁。我勸大家也都收斂收斂,就當給自己和子孫後代積點陰德。”
“喲,楊局,您信佛啦?那圈裡的婦女同志們可是太遺憾了,少了您這樣一位多才多藝的年輕領導,誰給我們普及性教育呢。”幾位導演的演員老婆都笑著調侃我。
“那阮姐還不高興的跳起來,還不得天天跟過年似的,再也不用空守閨房了。”一靠組織假唱出名的女大腕說。我連戲弄她們的心情也沒了,只是笑笑。
“你們都沒說對,楊局其實是想換換口味,圈裡的這些殘花敗柳玩膩了,脂粉氣太濃。那些女作家,女教授,才符合楊局的品位。談談詩,說說詞,高興了來段酬唱,楊局是文化人,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造星專家老趙說。
“大家喝酒,喝酒,別在調侃我了,以後我都不敢來了。”我舉起了杯。
一房地產女老闆一言不發,只是偶爾喝口酒,笑笑。見過兩次,不熟。
“傅總,您不是想見楊局嗎?怎麼見到還裝矜持。楊局,傅總對您的文章很是推崇,今天特意來讓我帶她見您。怎麼樣,先喝一個。”老王對我說。傅總也是京城女老闆裡面出類拔萃的,年齡也不小了,小四十了,仍然單身,這樣的女人都有很深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
我和傅總寒暄了幾句,人長的還行,主要是那唬人的名頭無形中給她增加了不少魅力,只是遺憾我再沒有什麼歪念頭。
“楊局,您可是什麼都佔全了,老天對你格外眷顧,您怎麼還愁眉不展呢,有點李商隱的意思?來,我陪您喝一杯,我們公司準備進軍制片業,以後還請楊局多多照顧。”傅總老練又得體。
飯後傅總要帶我去“中國會”去“把酒話桑麻”,我婉言拒絕了,不是因爲她背後的人,確實是沒這個心思。又和傅總交換了電話,對她說改天我請她,她說您可不能食言,我可當真了。人都是這樣,你越拒絕她,她就越上趕著。
“楊局,你不說要請我嗎?今晚上怎麼樣?你可是言而有信的人。”傅總第三天打來電話。
“今真不行,要接待個代表團,明兒吧。”
“那可說好了,就明兒。”
第二天看實在挺不過去,就到了恭王府去赴傅總之約。
進了房間,才感覺真不一般。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威嚴肅穆,一副皇家氣派,不是那種爆發戶的感覺。只有傅總一人在,人也收拾的高貴典雅。旗袍飄逸,髮髻高挽,亭亭,看的出經過精心的裝扮。再加上名頭頗大,氣勢逼人,一般人還真被她唬住了。
“楊局,您可真難請,來來請上坐。”傅總竟拉住我的手想讓我挨著統著她坐下。
“傅總,您太客氣了,咱們都隨意一點好嗎,我這人一緊張就肚子疼,那多掃興。”有了和辛夷的相遇,任何女人在我眼裡都變的差不多了。
“楊局,今請您來,沒什麼大事,就是仰慕您的豐采神韻,以及您的驚世駭俗的情感經歷。”
“您又客氣了,我濁世一凡人,哪有您說的這樣。”我顯得漫不經心,無精打采,只是應付著傅總。
“看來,看來您還是沒從林辛夷的去世的悲傷中擺脫出來,辛夷有您這一……怎麼說呢,情人太俗,朋友太淺,知己又不恰當。也算沒白活一場。”
“什麼,您,您認識辛夷,真的嗎,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我大吃一驚,從新打量著傅總。
“唉!辛夷的遇難我也很難過,我和她也是朋友介紹認識的,後來漸漸成爲朋友,也經常參加一些活動,聚會之類的。自從你和她……以後,我們就見面很少了,我們還說她‘重色輕友’呢。
你們的事,她開始也不給我們說,後來通過您幫她出書這件事,我們都明白了你們的關係,看瞞不住了,才告訴我們一些細節。說心裡話,很爲你們的故事感動,我確信辛夷是真愛您,您也真愛她。
您可能不知道,京城有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暗地裡追求辛夷,當然也有真心,也有假意,辛夷都是一笑了之,我明白她是看不上。”傅總有點悲傷地說著。
“我請您來也是好奇,能讓辛夷動心的男人到底什麼樣?以前也聽說過您,不太瞭解,老以爲您是那種教授型流氓,又有點權力,人長也不差,以戲弄婦女爲樂,看來有些傳聞不可信。”我心裡暗自苦笑,你還是信了吧!
停了一會,傅總輕嘆了一聲,幽幽地說:“女人一輩子能有辛夷這麼一段情,死也值了,可惜老天不隨人願。”
“傅總風光無限,不知多少女人對您豔羨不已,不知多少男人對您傾慕不已,您要是還籲短嘆,那全國人民還怎麼活的下去。”話雖這麼說,但我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女人的成功,特別是漂亮女人的成功,讓人不聯想都難,誰沒有血淚斑斑的往事。
“我知道您也是風月場上呆過的,誰都有誰的難處。”話已經說的夠含蓄。
“既然你們那麼相愛,爲什麼就不能給她婚姻呢,辛夷心底也渴望有個家,也許你們也有自己的苦衷。”
“你說的對,都是身不由己,有時候婚姻承擔了太多的東西,不是想要就要的,別說了,傅總,對不起,我該走了。”想起辛夷,心裡又隱隱作痛。
“那……楊局。咱們還能再見面嗎?你願意當我是朋友嗎?”傅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咱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我苦笑著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