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素珠打了個滾就起來了，自己隨手簡單洗漱，就出門了。見小匣子就躺在門外，回屋里取了被子，幫他蓋在身上。她記得管家每天都起的很早，但是這個時候白輔仁應該還沒起來，素珠去前廳先找找管家。

不出所料，管家真的在前廳指揮著丫頭們收拾前廳，素珠叫道：“管家！”

管家一回頭，一見是二小姐，渾身打了個寒戰，昨天素娘夫人死了，這會兒二小姐心情一定很差，不會拿他出氣吧？“二小姐？這么早啊？”

素珠勾了勾手指，“管家，過來說話。”

管家戰戰兢兢的朝著素珠走了過去，“二小姐，有什么事？”

“管家，你也是白家的老人了，應該知道這里每一個丫頭仆人的來歷，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管家一下松了口氣，這個還是小事，“二小姐請說。”

素珠在管家手上劃了兩個字，只見管家手開始抖了起來，“管家，這個人不能說么？”

管家陷入了深深的深思，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都想來白府做丫頭，大概每一個人都是管家親手挑進來的。其中不乏收了小費，放水進來的，這個里若，當初就是塞給他五十吊錢，才進來的。“額，這個嘛……二小姐，我都不記得了，時間太久了……”

看管家表情，就不像不記得，素珠很清楚，他在撒謊，“管家，我知道你不是不記得，而是不敢說，我告訴你，等哪一天白家因為你的疏忽走了下坡路，你覺得我爹能饒了你？快說，她什么身份？”

管家嚇得一哆嗦，只好全都坦白，“二小姐，當年我收了她的小費，后來才……放她進來的。”

里若果然處心積慮進白家，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好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希望管家以后挑人能長眼睛抬頭看，別看腰包。”

“對對對，以后全聽二小姐的。”

白斯良在不遠處聽了好一會兒，也看見了素珠在管家手上寫的字，見素珠走了，跟在素珠后面。

素珠邊走邊想，里若為什么一定要進白家呢？忽然聽見身后有聲音，回頭一看，白斯良不好意思的扶著他碰倒的盆栽。素珠嚇了一跳，他什么時候開始跟在自己身后的？“二哥？你什么時候？”

白斯良被發現了，索性不再瞞著，“剛剛聽二妹和管家聊的開心，就沒打擾，正要跟妹妹道喜呢……”

神經病，素娘昨晚才去，有什么道喜的？“二哥是經常不在家，連我娘昨晚上吊的事都不知道么？”

白斯良擺出十分詫異的樣子，“哦？真的么？可能因為總不在家，所以在外面沒少看見素芹。妹妹生意上值得恭喜啊……”

素珠一愣，白斯良竟然發現了……“你……”

白斯良打個手勢制止她說話，“妹妹，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家里的事情還是少調查吧。”

白斯良一定是聽見自己剛剛跟管家的對話了，素珠計上心頭，“二哥，既然你都聽見了，那么我也不能瞞著你。我懷疑昨天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里若搞的鬼。我從來都沒有跟大夫人合作過，但是……”素珠欲言又止，“昨天早上里若派人去王子府上，說找我有事，我才回來。然后她就跟我說她懷孕了，擔心你娘對她不利。讓我幫她找大夫，然后當著大家的面公開她懷孕的身份。我讓我的丫頭去找大夫，誰知道告訴我們回來的那個小廝偏偏要替代我丫頭去找大夫，我丫頭急于告訴王子府上的人我們提前回來的原因，所以就讓里若的小廝找大夫了，可是這個大夫卻說，是我收買的他，難道不可笑么？”

白斯良聽完前前后后的話，心里對里若產生了懷疑，是啊，素珠不是跟里若聯手么？什么時候跟娘聯手了？有蹊蹺，如果真的像素珠所

說，那么這個大夫是里若的人，那他為什么說謊？白斯良一愣，難不成里若自己在演戲？里若不是那樣的人，不會的。白斯良自己勸自己，可是再一想，他什么時候真的明白里若，他知道的那個里若，怎么會嫁給爹？

素珠觀察白斯良的表情，好像是動容了，趁勢說道：“二哥，我就是覺得太奇怪了，就去問大夫人里若的來歷，說來也巧了。”

“怎么了？”

“大夫人挑選里若在身邊的時候，剛好是錯怪了丫頭，把原來的丫頭趕走了，這才換里若代替。我又去找管家問里若來歷，管家也不清楚，真奇怪。”

白斯良若有所思，拍拍素珠的肩膀，“妹妹別想了，你一定是太累了，素娘夫人的事，我們只能勸你別太傷心，家里還有大哥和我，需要什么，跟哥哥們說，這些事別操心了。”

素珠乖巧的點頭，這些事本是自己該操心的，但是現在不用了，她大概已經勾起了白斯良的好奇心，等待白斯良去調查好了。

素珠頂著大黑眼圈回屋去了，不能著急，事情雖然亂，但是必須一件一件的調查。白輔仁，你對素娘所做的一切，我叫你血債血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里看見了素娘，再給她縫制嫁衣。素珠跑過去，只見素娘忽然把剪刀插在上面，素珠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攔著，卻被剪刀扎了一下，“啊……”

素珠一下子從夢里驚醒過來。

“你做噩夢了？”宇文廣關心的問，早就不放心她，素娘的離開，她一定很難過。

素珠把宇文廣推開，“你才嚇我一跳。”不過剛剛真的做噩夢了，是她太想素娘了么？“現在什么時候了？”

“晌午了。”

糟糕，睡得太久了，不知道白輔仁還在不在府上？“你來的時候看見我爹了么？”

“看見了，現在應該在后院陪著小夫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