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高冉冉小聲應(yīng)了一聲,很是嬌羞無限。
“正午時間已到,大家都各自回到座位上去吧。”冷素抬了抬聲音,聲音莊重威嚴(yán)。
眾人退散,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陸遠(yuǎn)風(fēng)也緩緩落了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陸遠(yuǎn)風(fēng)的座位竟然于冷千秋挨的極近,不免又是一番惹人遐想著。
“聽所這次的龍虎冢是冷素長老親自加持的,這分明是想要家主有來無回啊!”一落座就有人開始小聲的議論著。
“那也是他活該,誰讓她放著千秋姐姐不要,偏偏要去招惹這狐媚子!”冷靈怒道。
冷芳也點點頭:“我也覺得,蘇淺殿下長的太好,還是秋姐姐更配家主一些!”
怎么聽著都像是自己吃不到葡萄硬要說葡萄酸著。
“話雖如此,可是這次進(jìn)龍虎冢的是七哥哥,素長老怎么不讓那個狐媚子去闖這陣法,萬一七哥哥有個什么好歹,我心都要碎了!”冷靈怒氣歸怒氣,心下又牽掛著冷寂的安危,一顆芳心不上不下的。
“你這樣一說,我也好擔(dān)心七哥哥。”冷芳絞了絞帕子,好好的一張白絲軟帕都揉的不成模樣了著。
“休的再胡言亂語,家主的安危豈是你們可以亂嚼舌根的!”掌管冷家家規(guī)的莫言長老輕喝一聲,警告著他們。
冷靈和冷芳吐了吐小舌頭,訕訕不再說話,水汪汪的杏仁眼紛紛看向冷寂,心里還是冒著嘀咕,都擔(dān)憂著冷寂,怕他闖不過這龍虎冢。
“想不到你還挺得這些冷家小姑娘的喜愛呢!”高冉冉將座下的一番議論都收入耳中,壓低聲音對夜懷附耳道。
夜懷唇瓣輕勾,不羈的聲音里帶著一抹難以抑制的笑意:“為夫都要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了,淺兒你還有心情看熱鬧?”
高冉冉默了片刻,他分明早上已經(jīng)悟出龍虎陣的解法了,還在這里裝大尾巴狼,心中憤然了會,也作出一副擔(dān)憂不已的模樣:“夫君,我覺得這龍虎冢太過兇險,你一個人闖我不太放心,我想陪著你。”她開玩笑的道。
“好。”夜懷淡淡應(yīng)道。
高冉冉瞪他一眼,她分明是假意說說而已,還真要她和他一起闖陣?
看夜懷半絲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垂了垂修長的脖頸,算是認(rèn)命了。
“本王說過不讓你離開本王的三尺之外,本王說到做到。”夜懷幽幽的聲音傳來,用的是密室傳音的方法。
“冷家主真是愜意,希望龍虎冢開陣之后冷家主還能有心情當(dāng)著眾人的面談情說愛。”陸遠(yuǎn)風(fēng)袖口輕拾,不咸不淡的道。
“多謝陸家主關(guān)心,本家主要是不死,陸家主到時候可一定要來喝我與淺淺的喜酒啊。”夜懷揚揚眉,眉眼輕快,似乎半分都不將危險重重的龍虎冢放在眼里。
冷素的目光望了過來,起身道:“家主,進(jìn)入這龍虎冢生死便由天定了,家主還堅持要與秋兒退婚?若是家主這個時候反悔還來得及。”他的聲音一聽就注入了內(nèi)力,四下立刻寂靜無聲。
高冉冉心里冷哼一聲,冷素真是假好心,若是真好心又何必當(dāng)著眾人的面問這樣一個問題,如果現(xiàn)在“冷寂”說放棄退婚,冷寂的顏面何存?就連“蘇淺”的顏面也蕩然無存。
“冷寂,你要是現(xiàn)在臨陣退縮還來的及,我們冷家人向來能屈能伸,家主自該是個中翹楚。”一向清冷的冷千秋也在此時開口說話。
“不必了。”夜懷擺擺手,“今日這婚我是退定了,還望冷素長老要說話算數(shù),我要是活著從龍虎冢里出來,我與冷千秋的這門婚事就算作罷,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目光平靜的看向冷素,眼色認(rèn)真,說話間自有一股身為家主的威嚴(yán)與氣勢凌然于眾人之上。
冷千秋聽完沉下了美麗的小臉,夜懷卻突然含笑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千秋妹妹,你也不必做出這般傷心傷肺的模樣,免得陸家主誤會,畢竟只有你和我退婚,你才能光明正大的和陸家主雙宿雙飛,你放心,你我的婚約是我有錯在先,眾人知曉今日之事也只會編排我的不是,我是不會讓千秋妹妹受任何屈辱的。”
他這樣一說,冷千秋的小臉蛋是越發(fā)沉了,她抬起眸子,冷笑一聲,也似是無所顧忌:“冷寂,你也不用這般驕傲,這里是冷家,卻也不是冷家!你以為這里還是你走時候的冷家么?我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就準(zhǔn)備著請君入甕,怕的便是你不回來!”
“這么說來,你在這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夜懷挑眉,沉靜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懼意。
冷素以及在場的幾位坐在上位的長老紛紛變了臉,冷素更是沒有想到冷千秋會這般沉不住氣,居然就這樣將他們的計劃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千秋!”冷素猛地將她喝住。
“素長老,事到如今,也不必再對他隱瞞了,我們本就約好了今日起勢的,冷寂,現(xiàn)在這里里外外的人都是我們的,任你插翅難逃!”冷千秋冷冷看著夜懷道,氣勢凌厲,鋒芒盡露,“冷寂,你明明可以好好的待在胡夷,可卻偏偏要回來送死,所以今日這龍虎冢便是你最后的歸宿!”
“嘖嘖,我早就看你是個蛇蝎美人著,不想還真應(yīng)驗了。”夜懷一副假裝受驚的模樣看向冷千秋,笑著的眸子冷光微閃,此時此刻,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向臺下的站著或者坐著的所有人,不少人似乎都已經(jīng)知曉了冷千秋和冷素他們的計劃,面對他的目光,并未退讓;其他的一部分迫于冷千秋他們的勢力,也不得不垂下了驕傲的頭顱,算是妥協(xié)了。
“冷家主,請入陣吧!”冷千秋聲線冷冷,不帶一絲暖意。
“千秋妹妹可真是迫不及待呢,還真當(dāng)我這個姐姐不存在么?”高冉冉呵呵一笑,悠然的拿出了一瓶豆蔻染料,往纖纖的細(xì)指上涂抹著,十指上的豆蔻之色在陽光下越發(fā)的鮮艷欲滴,有清涼的風(fēng)吹拂而過,空氣里竟也氤氳著一絲絲豆蔻清淡的香氣。
“淺公主當(dāng)知有句話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你與他還算不得是夫妻,我相信淺公主是個明白人,知道在這種形勢下公主最好的選擇便是明哲保身。”冷千秋微微一笑,孑然而立,風(fēng)吹起她素白的紗裙,再配上她大紅的紅唇,隱隱生出一股妖異之感。
高冉冉拿過帕子,將指甲上的豆蔻顏色盡數(shù)擦去,只留一片清白顏色于指尖,她懶洋洋的以手支頭,張揚的眸色轉(zhuǎn)向蘇淺:“看來冷小姐很了解我啊,我有那么一點開始欣賞冷小姐了呢!”
冷千秋笑的恰到好處,妖嬈嫵媚,朱唇輕啟:“因為我們惺惺相惜。”
就在眾人滿以為蘇淺要置身事外的時候,她居然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沖著冷千秋翻了個大白眼。
高冉冉心里肺腑不已,惺惺相惜個鬼哦!鬼才和你惺惺相惜!
“冷小姐太抬舉我蘇淺了,我蘇淺生來就是個糊涂蛋,生平最愛做的就是糊涂事!我蘇淺既已認(rèn)定了冷寂為夫,此生便不會再變,豈會因生死便拋棄于他,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我蘇淺還是做不來的。”高冉冉嫌惡的揮了揮手,似是在揮走某人的污濁之氣。
“這是你的選擇?”冷千秋再問她道,蘇淺是胡夷的公主,又是胡夷的王儲,除掉她會很麻煩,但她若執(zhí)意為了冷寂選擇與她作對,那么她就要長久的免除后患!
“是我蘇淺的選擇!你又如何?”高冉冉冷目以對。
“那就只好請?zhí)K淺公主屈尊去趟龍虎冢了。”冷千秋淡漠道,清冷的眸中有明顯的殺意掠過。
“來人,開陣!”冷千秋下了冷月樓,站在空地最高處,冷聲下令道。
很快,就有數(shù)十位冷家之人依照八卦方位站在四方空地之上,也不知是作了什么,空地之上竟憑空現(xiàn)出了一個巨大的黑隆隆的青銅門。
隨著一聲轟鳴一聲,青銅門大開,里面黑幽幽一片,看著很是嚇人。
高冉冉瞇了瞇眼睛,依照冷家人所站的八個方位,形成的是一個八卦大陣,可惜的是這個八卦大陣的八個方位都被封死,而這扇黑漆漆的青銅門竟是位于這個陣法唯一的生門位置,這就是傳說中的威力無窮的龍虎冢?
還真有點像個冢的模樣。
高冉冉看著這幽幽無光的門內(nèi),這可與夜懷早上畫的地圖差距很大啊!難不成夜懷昨夜探是個假的龍虎冢?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就見著夜懷也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微微的輕咋了一聲,他微微轉(zhuǎn)頭,正好撞上高冉冉求助的小眼神,他睫毛閃了幾下,沒有說話。
高冉冉立刻就蔫了下來,敢情夜懷昨日探的還真是個假的龍虎冢啊!
“蘇淺公主、家主,請入門吧!”冷千秋看向夜懷和高冉冉,對他們兩人的反應(yīng)滿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