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留下來好不好?我可以……我可以讓薛家后人或者王家人去代替你出征呀!反正他們也都是將門出身打仗肯定很在行的!”
張昌宗很堅定的說道:“你不必說了,今日你除非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動搖的!”
“你……”
戴萌抬起頭剛要罵他兩句,看到他的樣子。卻又下不了口懊惱的低下頭繼續哭。
“你如果還愛我,就聽我的話不要離開。有我在這天下沒有任何人敢說你的不是!”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你覺得我張昌宗是這樣的人嗎?如果我真的是這樣的人,你會愛我嗎?”張昌宗背對著戴萌冷冷的問道。
“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可是我不在乎你變成什么樣的人,只要是為了我你就是變成無賴,我也會愛你一生一世絕不會想母皇那樣見一個愛一個的!”戴萌說道。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自己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在乎天下人看我的目光。我的人生里不應該只有愛情,愛情只是我人生中最不值一提的一部分。我的理想是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張昌宗一身正氣的說道。
徐子軒看到這些是真的沒話說了,在戴萌的心中這個張昌宗的形象這么光輝的嗎?還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呢,你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吐槽歸吐槽,徐子軒也已經看出來戴萌這里的困境了。她現在竟然是被自己的人設給困住了。她現在是太平公主,她愛上了張昌宗。可是張昌宗卻打算拋棄她上前線打仗去。
她的心里舍不下張昌宗,害怕他這次到前線直接死在那里。可是勸又勸不動他,所以這件事情就成了死循環。兩個人在這里爭論不休,可是張昌宗說著要有卻一直不走,戴萌一直哭哭啼啼。
這個地方一看就是個局,是發展不下去的。張昌宗不能離開這里,因為根本沒有什么戰場。這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戴萌不能停止哭泣,因為一旦她不再在乎張昌宗,這里的就一切沒有意義了。
“問題果然出現在夢境之中!”徐子軒不由得松了口氣說道:“好歹是沒有白跑一趟,能夠救下戴萌也算是皆大歡喜的場面了!”
徐子軒看著兩個人暗自思襯道:“現在這個局就是困住戴萌的癥結所在。可是這兩個人明顯看不到也的樣子也聽不到我的聲音。我應該怎么幫著戴萌醒過來呢?”
徐子軒圍著兩個人轉了又轉,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不能出聲干擾,又不能有其他的動作,而且主要是不知道怎樣才算是破局。
看著看著徐子軒忽然想起來一個很關鍵的地方,既然戴萌這個夢是背靠歷史的。那么是不是說這個故事如果真的按照歷史的方向發展了,就可以破局了?徐子軒想來想去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
記得歷史上張昌宗似乎是太平公主親手殺死的。這里應該也是這個樣子,或者說是不是殺了張昌宗就可以了呢?徐子軒想到這里看向了墻上掛著的寶劍。
一個閃身跑到墻邊,一手直接抽出寶劍。徐子軒提劍就像張昌宗刺了過去。一劍慣體,想象中張昌宗倒在血泊中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整個劍身慣體而過,張昌宗身上卻沒有流出來半滴血。
愣了一下徐子軒猛然回頭看向墻上,那把寶劍依然好好的掛在那里。看看墻上的寶劍,又看看手里的劍徐子軒心頭有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個地方的限制也太可怕了吧!什么都不讓干我還怎么幫忙?
懊惱的把手中的劍往地上一丟,徐子軒伸手狠狠地推了張昌宗一把。
沒想到的是,就這一下子倒是把張昌宗直接推了個大馬趴。徐子軒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里的震驚始終難以平復。難道說我只可以接觸人?這……這是什么騷操作?
張昌宗被突如其來的推了一把,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摔在了地上。心里又驚又怒,但是為了心里的那股勁硬是不肯出一聲。默默的爬起來繼續巍然站立著,看起來頗有一種頂天立地的氣勢。
“哼!就算你推我我也不會妥協的!我已經說過了今天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離開!”
“你,你是認真的嗎?”戴萌淚眼朦朧的看著張昌宗。
“當然!我張昌宗堂堂男兒豈能說話不作數?”張昌宗頭也不回的說道。
“好,很好!”戴萌忽然抬起頭惡狠狠的說道:“你既然一心求死,也不用等到突厥士兵出手了,我今天就親手成全你!”
說著直接轉過身從墻上拔出寶劍,這次卻是真的拔出了長劍。只是看她拿著劍哆哆嗦嗦,一劍痛不欲生的模樣徐子軒心里嘆了口氣。戴萌果然還是嘴上說說心里卻是不忍心殺的。這一點其實也在徐子軒意料之中,戴萌在這個人設里出不來,就是因為她的性格缺陷。
然而實際上的太平公主是個很辣之人,她連自己的至交好友上官婉兒都能殺,一個小小的男寵就是再有感情又有什么不能殺的?說到底這個女孩只是戴萌,她并不是太平公主。
同樣的,如果戴萌真的可以狠心殺了張昌宗。這個局其實早就破了,也不需要自己來出現。
想到這里徐子軒慢慢的從背后接近了戴萌,如果條件允許他可以代替戴萌殺了張昌宗。
張昌宗回過頭來,見戴萌手里握著劍,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很硬氣的說道:“不錯嘛!竟然敢拿劍對著我,你這是貼了心要我死在這里啦?”
戴萌看著張昌宗瞬間慫了不住的搖頭哭著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你打算就這么留下我?”張昌宗指著戴萌手里的劍逼問道。
“不,不,我并不是要殺……啊!”
戴萌話剛剛說道一半,忽然感覺自己被推了一下。然后身體就往前倒過去。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劍也順著慣性直接插進了張昌宗的胸腔。猩紅的鮮血說著銀光長劍流了出來。
戴萌看到眼前這一幕一下子愣住了。悲傷、心痛一時間沒有跟上她的反應。畫面一時間定格在了這里。
那一把自然是徐子軒推的。本來徐子軒想著用一個相對溫和的辦法,至少可以不讓戴萌太過痛苦。這樣殺死張昌宗也能讓她掃除罪孽感,雖然她醒過來以后很有可能忘了這個夢,但是小心一些也沒有什么錯。
可是徐子軒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比自己預料的要快得多。眼看著戴萌就要丟下手中的長劍,無奈只能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推了她一把。然后這把長劍就很準確的捅穿了張昌宗的胸腔。
張昌宗看了看滿是鮮血的傷口,抬頭看著淚眼婆娑的戴萌眼里全是怨憤和不甘:“你……竟然……真的敢……殺……我……”
話沒說完張昌宗腦袋一歪,身子往后一揚,死在了地板上。那透體而出的長劍被地板又懟回去了一點,頓時張昌宗胸前血流如注。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血腥。
“不!不要……”
戴萌痛哭失聲,飛一樣的撲倒張昌宗的尸體上哭的慘絕人寰。
徐子軒看著戴萌一個人的“表演”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這表現的未免也太過分了吧!搞的跟真的一樣,有意思嗎?
看著戴萌哭了一會兒,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話,徐子軒有點膩了。轉而開始翻看周圍的環境,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無意間看到戴萌剛才寫的詩句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蕭瑟蘭成看老去。為怕多情,不作憐花句。閣淚倚花愁不語,暗香飄盡知何處。
重到舊時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蓮苦。休說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無主。”
“這是……納蘭嫣然的……《蝶戀花.蕭瑟蘭成看老去》?”徐子軒驚訝地看著面上娟秀的字跡“她怎么會夢到這么偏門的詞句來的?”
想到這里徐子軒忽然想道一件事,大約在幾年前一次公演的時候,絡絡曾經在公演上面背過這首詞。難道就是那一次以后戴萌就記下了?戴萌對于絡絡的事情看來是真的很上心啊!
還來不及感嘆兩句,卻聽到戴萌在一邊開始吟誦起來了。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戴萌吟誦的凄凄慘慘,徐子軒卻聽的一頭霧水。
“這好像是柳永的詞吧!這……簡直不搭調呀!”徐子軒驚訝地說道。
納蘭嫣然的詞句就已經夠不搭調的了,現在竟然還冒出來了柳永的詞句。拜托大姐,你殺張昌宗這廝的時候這兩個人的太爺爺還沒出生呢!你這是穿越劇嗎?
戴萌吟著吟著,就眼睛一番暈過去了。就在她倒地的瞬間,她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接下來消失的就是張昌宗,然后徐子軒敏感的感覺到自己站的這個世界都在崩塌消失。
“不好!戴萌馬上就要醒了,我得趕緊出去!”說著徐子軒心念一動,按理說這一下自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
可是睜開眼睛,徐子軒崩潰的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這個鬼地方。可怕的是這個宮殿就快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