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的很突然,我看看手機才四點三十幾分,外邊天還泛著灰色,就把手機放到一邊翻個身接著睡覺了。
睡了一會兒吧,朦朦朧朧的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老媽,又好像不是,貌似是在打電話。我困的實在是睜不開眼了,但這聲音又吵得我睡不著,心裡那個煩啊,真想罵人!但是這是在家裡邊啊,罵人不管你罵誰不都是找死麼,雖然我有那麼點起牀氣但是還沒嚴重到沒理智了。我把身上的薄被揉吧揉吧用腿夾著摟著,翻身翻身再翻身,就這麼翻來翻去的我還真給睡著了!果然,困了就是困了,是不管咋樣都能睡著的。
再醒的時候差不多也就六點左右吧,我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發現旁邊人沒了!我轉個身,使勁睜眼,又轉過來看了看,嗯,奶奶就是不在牀上。我坐起來,剛想喊兩嗓子看奶奶在不在家裡就聽見了奶奶的說話聲,她在叫老哥起牀。
既然確定了奶奶人在家裡那就沒啥擔心的了,我又躺回去準備再賴會兒。至於能賴多久,我對老哥起牀的速度是很有信心的。不過奶奶那猶如唐僧唸經一般的叫人起牀的方式還真是讓人忍受不了,反正我是受不了。從小的時候就害怕奶奶叫我起牀,她會趴到你頭跟前,不煩不躁的一遍一遍的叫你的名字讓你起牀,而且還是一遍高一遍低的交替著叫,不論你怎麼矇頭堵耳朵都沒用,魔音穿耳也不過如此吧。不過老哥在這方面比我強太多了,他都是先坐起來說我穿衣服你先出去,過一會兒再去看,他人頭一歪又睡死了,春夏秋冬皆是如此。
我躺牀上聽著奶奶叫老哥起牀心裡邊那個樂呵啊,其實聽奶奶叫別人起牀感覺還挺搞笑的,一聲高一聲低連哄帶勸的叨叨你,特逗。聽著聽著突然感覺就不對了,奶奶她說啥?說要來叫我起牀了讓老哥快點起來???
我趕緊翻了個身,然後就聽見了推門的聲音了。雖然我醒了但我真的還是沒睡醒啊,真的不想起來,不想起不想起不想起!然後呢,奶奶開始叫我起牀了。起初我還想裝沒醒聽不見,過了一會她開始略帶責怪的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老爸老媽四點多就起來了你都睡到現在了還不知道起來去店裡幫忙咋就那麼不懂事巴拉巴拉...到底是受不了了!我猛地就坐起來了喊,你別說了行不行我起來還不行麼!喊完起來去直奔廁所開了熱水器開始洗頭,不行,這得冷靜冷靜。
雖然我知道衝奶奶喊叫什麼的是不對的,但那一瞬理智的猛獸出籠了,擋都擋不住。
後來等我們仨到店裡的時候也就六點三十五吧。我因爲著急頭髮只吹了一半,掉地上的頭髮也沒收拾換了衣服就走了。天公不作美啊,還下雨了,出門的時候就拿了一把傘。老哥特紳士懂事的把傘讓給了我和奶奶自己淋著走的,不過雨下的不很大,還好吧,幸虧不很大,不然我也得成個落湯雞。我要比奶奶高半個頭吧,一路上我拉著她她撐著傘也不把傘給我,走傘底下我得彎著腰還得跟傘骨碰碰頭,還是淋著算了...
老爸和周叔(菜館前老闆)都不在店裡,老媽說是去菜市場買菜去了。因爲要轉讓交接菜館,昨天就沒進菜了,也就是說今天所有的菜都得重新買。我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我該幹啥活,看著桌子有點髒就找了個抹布開始擦桌子。因爲凳子是摞起來的,我想把凳子擺開擦一擦,老媽說讓我先去把地掃了,完了把地拖一拖拖乾淨了晾的差不多了在擺凳子。
然後我就照辦了,然後我就發現這個時候拖地真是傻啊!外邊下著雨,一直有人在這過,腳印子一個比一個猙獰,先不說這地白拖了,地滑把人摔著了咋辦?
然後我就去看別人幹活去了,在別人需要的時候搭把手遞個東西,凍個啤酒或者啥零碎的小活就歸我了。
正閒的沒事呢來了個人,女的,四十歲左右吧,身形闊氣,齊劉海,長髮及腰之上,畫了個不但不濃看起來挺舒服的妝,穿了件桃紅色的套紗T恤,挎著個包包,不知道爲啥看著就有感覺挺,豪邁的。她一進門就和周姨老媽說起話來,我覺著這應該就是典型的自來熟了,結果人家根本就是“內部”人員!
我正好奇這豪邁的自來熟女子是誰呢,奶奶就過來小聲跟我說起來了,她是之前周叔周姨僱的服務員,老爸老媽接房的時候把她給辭退了,因爲我們家人手挺足的了,也不需要再僱其他的人了。周叔周姨也沒辦法,把她工資一開回家了,今天來是帶著她侄子來看病來了。我聽周姨叫她yuanyuan,就先叫她袁姨好了。
能收拾整理的都收拾差不多了,正在外邊說著話呢就看見老爸和周叔回來了,一把小藍傘搭蓋在一車菜上,咋看咋覺得可憐的很。倆人都被淋透了,我們趕緊上去把菜拿進屋,剛剛收拾的漂亮點的地板又毀了..
買菜的車是老爸過年的時候買的飛鴿牌電動三輪車,亮麗閃眼的翠綠色,平常去姥爺家裡就騎它去。不過那個時侯它只拉人外帶點東西,現在是主攻拉菜了,挺能裝的,一車菜和肉啊之類的食材,只我自己一手提倆袋子還跑了四五趟,屋裡頭那點空地都放滿了。
這下可有的忙了,擇菜那都不用說了,溼漉漉的,泥巴、被壓的爛了的菜葉幾乎無處不在。完了還要淘洗,不過這都不是我的活了是老媽負責的了,肉啊,魚呀的都交給老爸老哥周叔周姨了。
奶奶始終都在忙活,讓她歇一歇她都不停,做那還沒三分鐘,板凳還沒熱呢就又去幹活了。她老人家說,這活永遠都幹不完,你不去找活幹,自然就沒啥活可幹了,等活找上你了估計也就快火燒眉毛了。我一聽,話粗理不粗,這可是莊稼人大半輩子經歷得來的大實話?。?
但我還是準備偷個懶~
也不知道手摸著啥,我揉了下眼角弄得眼睛有點疼,就去洗手。就用清水洗了洗,然後是作死的像是爲了證明我把手洗乾淨了一樣使勁揉我的眼,然後嘞,我深刻的體會了啥叫不作就不會死。剛開始只是覺得眼好像疼的更厲害的,就那麼一想,眼睛就跟火燎了一樣,我趕緊往廚房跑想再洗洗眼睛,老哥見我去開水龍頭攔住我說廚房的水龍頭壞了不能用!他看著我捂著眼又問我咋了,我說辣到眼了就跑出去了,不是矯情,是疼的太狠說不出來話了,廚房地方也不大我站那也礙事。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一個不能吃辣的人吃了一口變態辣的辣椒醬,結果被辣的感覺喉嚨都燒起來了眼淚都出來了人都跳起來了,但是無論你怎麼做都沒用,你只能等它那一陣過去,之後纔會覺得好一點。而我呢,淚都流不出來,那感覺太他媽痛苦了,以後整完菜不好好洗手堅決不摸眼睛!
後來感覺好了一點,我就坐在擺放飲料的櫃子前邊照櫃子上的鏡子,眼紅的厲害,又閉著眼揉了一會。就睜著一隻眼看一屋子人在這過一趟過一趟的忙活著,痛苦的清閒著。又想起來袁姨說櫃子上的鏡子擦擦感覺亮點看著舒服,我就拿了衛生紙來擦鏡子,無奈之用紙擦對鏡子絲毫不其效果,又找來了溼的抹布兩者交替纔好一點。呃,好吧,其實和擦玻璃沒啥兩樣的。
剛把鏡子擦乾淨沒多久送飲料的就到了,飲料品種都是袁姨要的,什麼雪碧、礦泉水、果粒橙、冰糖雪梨、紅茶、綠茶等等一件一件的,在老爸老媽的堅決的不同意下我們沒有要酒。既然飲料都送到了就都擺上點唄,因爲櫃子裡面是鏡子,所以放上去遠遠一看就顯得特別多,人類的智慧??!
因爲不太熟悉物價,我們還專門讓送飲料的阿姨給我們開了個價目表。阿姨說像這做生意嘛價錢不能敲死,你得看情況來,要是人家吃了一份炒麪條七塊錢一瓶飲料三塊五,那你就收人家十塊不得了麼。我們留了阿姨的手機號方便以後要貨,阿姨說得提前一會打電話,你要是這邊急著要呢給我打電話那我也不一定能給送的過來,有的時候不一定在家裡頭。我們嗯嗯的應著,送走了送飲料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