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妖人伏誅,他也不禁暗松口氣,只聽旁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扭頭看去,只見之前四散奔逃的小人,正紛紛從四周的樹叢、石縫中走出來。
方才嚴人英和膝角斗法時,這些小人全都覓地藏了起來,現(xiàn)在見膝角被嚴人英所殺,才又都從藏身處跑了出來。
這些小人跑到嚴人英面前,跪拜道:“我等苦這妖人久矣!多謝大仙誅此妖人,救我等脫離苦海?!闭f罷,連連叩頭。
嚴人英兩手虛抬道:“這妖人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即便沒有我,也必會有別的人來將他誅除。爾等不必如此,都起來吧。”
“謝大仙?!北娦∪思娂姲葜x起身。
嚴人英略微沉吟,問道:“你們可知有一本白陽真人的遺書,被這妖人藏到哪里了嗎?”
“知道。”一小人連忙答道,“那白陽真人十三頁天書,被那妖人視如至寶奇珍。偏生那書甚大,不能帶在身上法寶囊內(nèi)。他為此事,特地用千年黃桶做了一個匣子,供在屋頂上面。四外俱有妖幡圍繞,看去只是一片光華,并不見書,大仙取書時還請留意哩。”
嚴人英點首道:“原來如此……如爾等所見,這妖人已死,再無法壓迫殘害爾等。你們要是沒有事,就都各自回家去吧。”
說完,嚴人英便不再搭理眾小人,轉(zhuǎn)身向那間冰屋走去。
那劍冰屋被嚴人英之前用無音神雷一炸,已經(jīng)半塌。妖人在屋內(nèi)里的布置的一些法術(shù),也都已被神雷炸毀。所以嚴人英毫無阻礙的就進了屋。
走進屋內(nèi),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屋子中間有一座攝魂法壇,以及法壇上插著的一面麻幡。但這兩樣?xùn)|西,也就已被神雷炸毀。這等左道法器,嚴人英并不稀罕,所以被毀了,也不心疼在意。
他沒有忘記自己進屋的目的是什么,略微觀察了一下屋中的情景,便開始在屋中搜索了起來。不一會兒,他就在已經(jīng)倒塌了一半的屋頂上,找到了被妖人藏起來的天書。
他將天書打開,只見整本書只有十三頁,每頁上都有一幅圖解。這些圖解不同于花語洞中的熊伸鳥經(jīng)圖,上面畫的都是類似旭日東升、冰封大河這等自然天象。
嚴人英粗略的翻了一遍后,發(fā)覺這十三頁天書上圖解甚難,非短時間內(nèi)能夠悟通,于是便將天書收起,打算回頭再參悟。
找到天書后,嚴人英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屋內(nèi)又搜索了一陣。膝角修道多年,自然有著積累,現(xiàn)在他已身死,這些積累自然也都成了嚴人英的戰(zhàn)利品。
搜刮了一陣,膝角的那點兒家當,就全被嚴人英找了出來。
膝角雖然修道多年,但家當卻并不多,最值錢的就是那座攝魂法臺和上面的那面麻幡。但姑且不論這兩樣?xùn)|西已被神雷炸毀,就算還完好,這等左道法術(shù)煉就的邪寶,嚴人英也完全看不上。剩余的其它東西,也是以左道邪寶居多,嚴人英更是看不上眼。
唯一能入眼的,也就是一些類似黃精、首烏之類的靈藥。這些靈藥,都是這些年膝角強迫小人們采來的,其中不乏一些珍惜品種,嚴人英覺得以后煉丹可能會用得到,于是將其都收入囊中。
嚴人英整理好戰(zhàn)利品,轉(zhuǎn)身走出冰屋,只見眾小人正跪在冰屋門前,并未離去。于是奇怪的問道:“你們還有什么事嗎?”
只聽眾小答道:“我等仰慕大仙德行,愿雖大仙回山修道,還望大仙收留?!?
嚴人英笑道:“我自己也剛踏入道途未久,焉能開山收徒?”
眾小人忙道:“不敢奢望被大仙收為弟子,哪怕只是一介仆役,也心甘情愿?!?
嚴人英道:“我輩正道修士,修行以清修為要,哪能要仆役服侍?爾等好意心領(lǐng),但充作仆役之事,卻萬不能受。爾等離家日久,想必家里都十分掛念,還是趕緊都回家去吧?!?
說完,他便遁起劍光,向云端之上飛去。
眾小人見嚴人英飛走,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別無良策,只得起身回家而去。
嚴人英回到花雨洞中,便拿出白陽天書開始禪悟。可他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書上的圖解熟悉的都能記在心中,也依然沒有參透其中的奧秘。
轉(zhuǎn)眼間十天過去了。
這一日,嚴人英做完了每天的功課,又將白陽天書拿出來參悟時,突然靈機一動,一種說不出的玄奧感覺,突然在心中升起。他急忙盤坐于地,按照靈機的指引運氣調(diào)神。
大約半個時辰后,嚴人英運功完畢,突然感到喉嚨一陣發(fā)癢,不禁張口吐出一道白氣。只見那道白氣凝練如柱,就好似利箭一般,射在洞壁盡頭那塊兩丈高的石碑上,留下了一道深達半尺的裂痕。
嚴人英看著那道裂痕,登時心中一驚。對嚴人英來說,要在石碑上留下一道傷痕,自然不難??墒牵獌H憑練功時吐出的氣息,就在石碑上留下這么深的一道傷痕,就是十個嚴人英加在一起也辦不到。
“我的功力什么時候精進到如此程度了?”
嚴人英心中滿是訝異的走到石碑前,仔細向那裂痕看去,陡然發(fā)現(xiàn)那裂痕中似有寶光泛出。
他突然想起花雨洞的傳說,心中立時激動萬分,當即放出銀河劍,照著那道裂痕砍去??墒?,出乎他意料的是,銀河劍的劍鋒砍在裂痕上,竟只崩掉了裂痕邊緣的一點碎石。
“咦?”
嚴人英心中登時驚訝萬分。
怎么練功時吐出的氣息,都能在石碑上留下半尺深的裂痕,現(xiàn)在用飛劍砍,卻只能造成些許損傷?難道飛劍的破壞力還不如從口中吐出的真氣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若是飛劍的破壞力還不如從口中吐出的真氣強,那大家還費勁煉劍干嘛?所以必然有別的原因造成了現(xiàn)在這種狀況。
嚴人英仔細想了想,兩次最大的不同,就是運功吐氣時,用的是從白陽圖解中的心法;而御使飛劍時,用的是妙真觀的手法。考慮到這里曾是是白陽真人的遺府,難保不會被他設(shè)下某種禁制,只有用白陽心法才能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