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阮堯。是個孤兒。阮這個姓隨了院長媽媽,孤兒院里的孩子都姓阮。我一直覺得自己很不幸,生下來就被父母丟棄,雖然被院長媽媽撿了去,但孤兒院里的孩子太多了,院長媽媽不可能一直照顧我一個人。我性子比較孤僻,被欺負是常有的事。
可我也是幸運的。聽說一對有錢人,他們的孩子生了場大病,為了給孩子祈福,便想著資助一個孤兒。我雖然性子孤僻,長得卻是乖巧伶俐那一型的,因此我被選中了。得虧了這份資助,我得以念了自己心儀的大學。
我覺得最幸運的不是被資助,而是我在大學里遇見了沐寒之。我想,我所有的不幸都有了很好的解釋,因為遇見沐寒之這件事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
毫無意外的,我和沐寒之相愛了。是的,我們都是男的,但是我們卻相愛了。
是沐寒之追的我。
大學宿舍是上鋪下桌的四人寢,我和沐寒之睡相對的位置。那時宿舍里還不流行裝簾子。每晚入睡前,我翻個身就會不經意的看見對面床鋪灼灼的目光。
我一直不明白沐寒之喜歡我什么,畢竟我性格不好,以前小的時候還算可愛,現在長大了,也只能算的上清秀。我孤僻、小肚雞腸,而沐寒之呢,他開朗、大方,像個小太陽,在哪都吃得開,每回出去都呼朋喚友的。
后來,這個太陽照亮了我的世界。
沐寒之是11月10號跟我告的白。嗯,說的很隱晦。
那天沐寒之扭捏的樣子讓我都快不認識他了,我還從沒看到過他這么窘迫。他拿了一束我最喜歡的向日葵,來到我面前,問我花好看嗎。
怎么會不好看呢,身處黑暗的人總是心向陽光的。因此我喜歡一切跟太陽有關的東西。路燈下的沐寒之,捧著那束向日葵,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他說:“明天是光棍節,我…我不想過這個節…”
所以呢,不想過就不過唄,跟我說個什么勁呢!
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如此的出其不意:“所以,我們在一起吧!”
許是他的眉眼太過溫柔,又或者是我孤單的太久太久了,我怔怔的點了點頭,隨后就見到對面的人笑得像個傻子。
我跟沐寒之在一起了。
我們做著所有情侶都會做的事,一起吃飯、壓馬路、看電影,和親吻,還記得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兩個初出茅廬的人都慌張的無從下手,還是沐寒之一不做二不休噘著嘴就撞了下來,事后我們看著對方破了的嘴唇哈哈大笑。
大三的時候我跟沐寒之搬了出去,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房子,一居室的。房子不大,卻被沐寒之布置的很溫馨。
在這間房子里,我們第一次做。臥室、沙發、廚房都有過我們歡ai的痕跡,每次事后,沐寒之都抱著我黏黏糊糊的,像個大狗狗,東蹭蹭、西蹭蹭的。
畢了業,沐寒之到了自己家的公司上班。而我在他的公司附近開了間咖啡廳。每次午休的時候他都會過來點一杯咖啡,然后在我送咖啡的時候偷偷親我的嘴角。
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直到被他的父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