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喝了口酒說：“今天這事兒，其實很簡單。小霸王手下突然反水，進屋就給小霸王控制住了，然後金牙佬要動手，這個時候，老火叔衝出來。小霸王手下給老火叔打傷。就在這個節骨眼，小霸王要跑，他的手下一急，拿東西把他給做了。”
龍叔和金牙佬沉思。
“行，就按你說的統一口徑。”
我又問：“老火叔店裡有沒有監控。”
金牙佬：“收銀那裡有一個，店門口有一個，收銀那個，照不到大廳。”
我說：“正好，方莉要看監控，就給她看，她看了小霸王的手下逃走，就什麼都說不出了。”
金牙佬，龍叔，齊贊！
我這時，扭頭看了眼來根兒。
倒黴兄弟還擱那捂襠，我問他：“蛋，怎麼樣了。”
龍叔伸手過去拔拉一下：“腫了啦，沒什麼大事，男子漢，蛋疼！正常啦！你龍叔我，遇到季先生前，天天都蛋疼。不過話說回來，我那藥……”
我一擺手：“龍叔大家都是出來混，你知道規矩，事兒結束，解藥奉上，期間，我保你無事。”
龍叔咬了下牙：“行，兄弟，我聽你的。”
我又轉頭對金牙佬：“雄哥那邊怎麼說？
金牙佬：“雄哥讓我小心點，對你尊敬，不然，拉我去太平洋餵魚。”
我笑了：“雄哥就那樣，說話衝了些，金牙哥別往心裡去。不過，接下來，大家真要團結了。龍叔，金牙哥什麼人物你知道吧。大圈做生意可能不如xxk，x義安，但殺人，海內海外華人幫裡，沒人能比得上。另外龍叔，你在泰國，支撐一個小幫派打拼不容易，有沒有想過回x灣？”
龍叔眼睛一亮。
我說：“x灣幫派我雖然不熟，但這件事，我可以幫你活動。但有個前提，我們得扳倒方莉。”
二人徐徐點頭。
我又說：“方莉一個女人，把香港幫會搞的烏煙瘴氣。我想幾位老大，對此也多有不滿吧。”
金牙佬：“x義安的老大，x興的老大，十四k的老大，還有幾個幫會的大佬其實都感覺她有些太狂妄了，目中無人。話說回來，要不是收了她的錢，很可能早就做掉她了。”
我靜心想了下：“方莉手下的堂口有幾個場子？”
金牙佬：“廟街的樓鳳，一多半都是她的。還有兩個ktv，對了，我聽說她有一個做網絡色情的地方。另外，她手上有一種藥，賣的很好。”
我說：“新型毒品？”
金牙佬：“沒錯！有幾個老大，都在她那兒走貨！”
我扭頭看龍叔：“你給的原材料吧。”
龍叔耷拉頭說：“小幫會，混生活不容易，她給錢大方，痛快……”
我點頭說：“龍叔你跟她繼續保持合作，金牙哥，你活動一下關係，把方莉走貨的渠道摸清楚，對了，那幾個老大有你朋友的話，告訴他們收手不要做這個貨了。”
金牙佬：“爲什麼？”
我笑了下：“誰做誰死！”
我這時長舒口氣：“大家現在都在一條線上，做方莉，做好了。大家通吃，都有錢賺，做不好，你們知道？”
金牙佬舉瓶子：“好說，來……兄弟，喝了！”
喝過了酒。
我掏手機，給雄哥打了個電話。
“季先生。”
我說：“雄哥，多謝了。”
“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我又說：“雄哥，還要拜託你件事。就這幾天吧，抽時間，你幫我安排下跟香港幫會的幾個大佬，大家一起吃個飯。”
雄哥一驚：“季先生你這是要。”
我說：“其實，這頓飯不是我請。地點什麼的，雄哥你回頭找一下，找好了短信給我就可以。具體時間我再通知。對了，說一下，是羅教的總把頭請大家吃這頓飯。”
雄哥沉思：“羅教總把頭，份量夠重，我幫你活動。”
我說：“多謝了。”
“不用客氣。”
我撂電話的時候，龍叔手機又響了。
龍叔拿起。
擡頭跟我們說：“方莉！”
我不動聲色：“免提！”
龍叔開了免提接起。
“龍根生，你在哪裡？”
“啊，方小姐啊，金牙佬說擺酒，大家湊一起壓驚！”
“我x你媽龍根生，今晚究竟怎麼回事？媽的，現在全x義安的人都在找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叔：“是這樣的，方小姐，你不要急……”
龍叔把事先統一好的口徑，詳細講了一遍。
方莉：“那四個人呢？小霸王那四個手下呢？”
龍叔：“跑路了，聽說是去……”
我張口模擬：“越南……”
龍叔：“他們要跑路去越南。”
“我x！這幾個雜碎，媽的！你們先不要跟x義安的人碰頭，你隨時聽我電話。”
方莉撂了。
我想了下，然後對金牙佬說：“這樣，你馬上給小霸王的老大打電話，約他過來這裡宵夜。”
金牙佬拿手機：“喂，大灰哥嗎？我金牙佬，我在xx街的x記，啊，行，你過來吧。”
等金牙佬撂了電話，我又對他說：“給棍子哥打，問人到碼頭沒有。”
金牙佬又開打。
“棍子哥！啊，那四個人是我讓他們過去找你的。哎喲，不是給你添麻煩，你這個……”
這時，金牙佬擡頭看了下我。
我說：“隨便。”
金牙佬：“棍子哥，老規矩吧，你也知道x義安要是打聽出那四個人去了你那裡。後面，不好做呀。嗯，海上吧，公海，做的乾淨些。”
金牙佬撂了電話。
我笑說：“又要麻煩兄弟們了。”
金牙佬一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金牙佬滅了人證，再加上有老火叔的監控，方莉難逃了。
想到這兒，我看了眼龍叔。
龍叔的臉白了，有些畏懼地看金牙佬。
我對龍叔說：“這是大圈的做事風格，龍叔你可能不太習慣。”
龍叔陪笑：“是啊，是啊，不習慣。”
說話功夫，一陣剎車聲音。
大排檔外，來了五輛小車。
很快，有幾十號人馬，手執各種裝備，就給我們圍上來了。
領頭一人，身材高大，有肌肉，頭髮特意染成灰色。想必，他就是大灰哥。
大灰哥直奔金牙佬過去，他領的人，將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附近幾個桌子吃飯的人，眼見勢頭不妙，瞬間逃了個乾乾淨淨。
“砰！”
大灰手拿一個鋼管，狠狠砸在桌子上，又用手一指金牙佬說：“金牙，小霸王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給我講清楚！”
金牙佬：“大灰哥，你脾氣衝我知道，但你別朝我發火。今晚方莉擺酒，請我們幾人到老火叔那裡吃飯，小霸王帶人來，可他手下突然反水，我要攔，可小霸王的人太兇，沒欄住，人跑了。再說，有老火叔店裡的監控做證。我們可沒動什麼手腳啊。不過，我聽說，他們反水是有人指使，說是方莉跟小霸王有矛盾，想要做掉他。”
大灰哥眼珠轉了轉，一扭頭，瞪我說：“你是誰！”
我：“醫生，我可以作證，是那四個人中的一位，殺了小霸王。”
大灰瞪眼睛，直勾地瞅著我。
然後一字一句：“方莉呢？”
我不動聲色：“方莉是羅教叛徒，這位……”我一指柏靈說：“她是羅教大馬吉隆坡堂主的女兒。我還有個身份是堂口師爺。這次來，就是清理門戶。大灰，我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現在，我們一起找方莉，找到，一起算帳。”
大灰瞪著我說：“你說話要算數。”
我說：“我把手機號給你，有什麼事，你給我電話。”說了話，我報了串號碼給大灰哥。
大灰哥聽了這話，他伸手指我說：“我等你！”
說了話，他一揮手：“我們走！”
呼啦，這一大票人馬，瞬間又閃了。
等人走後，我仰頭把瓶裡酒喝掉，對金牙佬和龍叔說“今晚回家睡覺，有事，明天聯繫。”
起身，我拉了柏靈，在路邊，攔了輛出租，閃人！
車上，柏靈伸手臂，緊緊摟了我，頭輕輕倚偎我肩上，喃喃說：“小師爺，你不出來幹幫會，太屈才了。”
我笑了，輕輕拍靈小肩膀說：“妹子，哥真心不是黑社會。”
“那你是什麼？”柏靈瞪大眼睛看我。
我說：“醫生，保健醫。”
車到鄭爺住處停下，我看了下表，23：55分。
我對柏靈說：“時間正合適，進屋，給鄭爺治病。”
下車，到院門口，兩小夥兒上下打量我一眼說：“方姐說了，現在不允許任何人接觸鄭爺。”
我冷笑：“方姐，方姐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全香港的黑社會都在找她，你想進來這趟混水嗎？”
柏靈發狠：“閃開！這是朱雀堂的師爺。你算幹什麼吃的！”
小夥兒訕訕閃開了。
進院兒，院裡有三五個大漢。正圍了一個桌子宵夜，看到我，他們想要說什麼，但沒說。
我徑直進屋。找到了鄭爺。
看到鄭爺，我愣了下，鄭爺居然沒睡，孤單地坐在桌子旁，他腳下襬了幾個收拾好的包裹。
我驚訝問：“鄭爺，你這是……”
鄭爺艱難回頭說：“方莉來了，她說一會兒要帶我走！”
我略思忖，然後對鄭爺說：“那你是跟我走，還是跟方莉走？”
鄭爺堅定：“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