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擅長奇門的高手,除了會順應遁象而行。他更應該掌握的一個能力就是合理地製造出亂象。
地下黑拳。
這個體系,勢力組織網(wǎng)是如此的龐大。
不製造亂象出來,我單憑自個兒,這百來十斤,跟其硬磕,最終只能是螻蟻撼樹。
從跟陸維上車的那刻起,我就決定成爲今天的壞小子了。
因爲,進入這個地下中心時,我的眼睛,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供逃走的細節(jié)。
這是個什麼地兒。
首先這是一個廢棄的船塢。
其次,這裡遍佈了複雜的地下管道系統(tǒng)。
在美利堅,地下,可以稱之爲一個完整世界,這裡,足夠?qū)挸?,足夠大,並且,四通八達。
因此……
我的第二條逃生路線並非是沿著正門出去。
我拉住了吉姆,然後一指牆壁的內(nèi)凹處,那裡,頂端有個燈,下方則是一個排水渠的蓋子。
吉姆會意,我倆躲進了凹口內(nèi),然後,吉姆在外用身體擋著,我蹲下,開始用手擰蓋子上的螺絲。
螺絲很硬!
我用上按摩手勁兒,死死的擰……終於,鬆動了一個,開了。
然後第二個。
擰到第四個的時候,我的兩個手指已經(jīng)麻了。
換手。
恰在這時,幾乎快跑出去的人羣,又開始往回跑了,另外,走廊盡頭處傳來了一陣的槍聲,以及讓大家不要驚慌的喊話音。
顧不上許多。
我一咬牙,加快速度,擰了蓋子。打開,伸手拉了個吉姆,接著我先下,接著吉姆下。
我倆下完,吉姆剛準備將蓋子搬回去。
一個武裝份子,探著張大臉,伸手要跟我們搶蓋子。
吉姆這個壞小子,沒有任何猶豫,反手提槍,砰!子彈透過蓋子的孔隙,準確擊中對方。
保安軟了,趴在了蓋子上。
吉姆借勢,抓緊蓋子,慢慢遮住了地下管道的入口。
槍響,讓往後退的人羣越發(fā)地尖叫,狂亂。
我半蹲在管道里,聽著上面的人,不停地叫著,罵著,另外,還有人,胡亂地開槍。
吉姆長嘆口氣:“該死,我又殺人了!”
我微笑注視他說:“吉姆,我的朋友,請您放一千萬個心。今晚,你就算把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開槍打死,你也不會擔心警察會找上門來。沒人報警,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非法賭博、非法地下比賽、收留非法移民、涉嫌謀殺非法移民、偷運野生動物、私自使用違禁不明藥品……
呵呵。
單就這些罪名而言,足夠這夥人受的人,他們還敢報警。
他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方向,就是安撫受驚的這些看客們。
他們是組織者的老闆,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現(xiàn)在看客們受到了極大的驚擾,並且,還有可能,有人因此而受了極嚴重的傷。
組織者……
他的頭絕對夠大!
我朝吉姆笑了笑。
然後,挪動身子,在管道里,開始爬行。
上方的通道內(nèi),槍聲大作。
不知,是誰跟誰火拼起來了。
這屋子裡的人,有一頭算一頭,包括陸維在內(nèi),如果死,那就是最好的歸宿。
如果,上天要因此而讓我下地獄。
我願意!
他們,不值得留在世上。
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天,這裡面的人,看夠了這種比賽,他們極有可能,找一兩個活人,嘗試用自已的手法兒,將其虐殺致死。
這點,只要看看,國外那些層出不窮的惡性變態(tài)案件,就知道,這樣的人,不是少數(shù)。
他們嗜血,並以此爲樂。
當然,這一遁,顯示的是我走了一步兇象。而這道兇象過後,我將因此而得到某位貴人的鼎力相助。
那位貴人是誰?
我拍了拍肚皮上的筆記本電腦,心裡已經(jīng)有數(shù)兒了。
這部電腦的價值,算起來,可是要比那間屋子裡全部的錢都要高。
是的,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切。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這裡面打劫,更加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按摩師,會幹出這種事兒。
歸根結(jié)底這一切,就是他們認爲這裡太安全了。
道家有句古話,重外防,而必生內(nèi)亂。重內(nèi)治,必惹外擾。
只有內(nèi)外相合,纔是,真正的王道。
可惜,洋人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一點。
這個地下通道是個很大的鋼鐵水管,估計是工廠用來排放廢水的管道。
人在裡邊,行進的比較困難。
初始,通道很直,後來,就七拐八拐了。
我和吉姆,就擱這通道里邊,跟沒頭蒼蠅似的,東一頭,西一頭的到處瞎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啊。零星,還是能聽到槍聲。
到後來,槍聲漸止,然後我們聽到了警車的動靜。
呵呵。
你不報警,還有別人報呢,美利堅的同胞們,可是很喜歡管閒事的。只要有一個人從這兒路過,然後聽到槍響,他就能掏出手機,告訴警察,這地方有人在打槍。
天很黑。
我們也沒個照明設備。
就這麼,憑著感覺,一直摸著走。
或許,老天眷顧,在通過兩個向下的鐵梯子後,我們終於來到了,紐約市的地下世界!
這是人類工程的奇蹟,裡面,排水系統(tǒng),供熱管道,供水系統(tǒng),地鐵,交織錯結(jié)。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算是一個資深工程師,進到這裡邊,他拿了圖紙,一邊走一邊找,如果運氣不好,他一樣會迷路。
但我,明顯不會。
吉姆,長喘一口氣,撲通一屁股坐在了乾燥的水泥地面上。然後,他背靠牆壁,擡頭望我一眼:“我們,終於到家了?!?
我一笑:“吉姆,這裡是你的家?”
吉姆聳聳肩:“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在認識陸那個該死的混蛋之前,我在這裡足足住了三年!三年,你明白嗎?這三年,我差不多走遍了紐約地下的每個地方?!?
我微驚。
吉姆嘆了口氣,從懷裡抽出美金,他數(shù)了數(shù),一共是六疊。
他把這六疊錢,平放到地面上,然後,一分爲二。
“兄弟,這份兒是你的。”他拿了三疊錢交給我。
我搖了搖頭:“吉姆,那些全是你的。”
吉姆愣了,稍許,他擡頭看著我說:“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的膽子怎麼那麼大,你居然敢在黑拳老窩裡引發(fā)騷亂,你就不怕,他們……噢賣糕地!我想你一定是瘋了,真的瘋了。而我……”
吉姆撇下嘴:“我也瘋了。”
我挨著牆根兒坐下,我問吉姆:“你是怎麼,跟陸,混到一起去的?!?
吉姆:“這個就很複雜了,我簡單說吧……”
吉姆告訴我,他之前在紐約的黑人地帶,跟一個老大混。後來,一次老大派他們幹活兒。中途,出了個差錯,他們?nèi)际軅??;厝フ依洗笠t(yī)藥費,老大不管,吉姆一氣之下,給老大做了。
在那之後的三年裡,吉姆一直幹著殺手的勾當。
直到有一次,他奉命去殺一個法國人??蓻]想到,對方請了陸維做保鏢。陸維給他拿下了。之後,陸維又給他放掉,並說,可以介紹他幹一些活兒。
於是,他就一邊跟陸維學詠春,一邊打黑拳。
我聽到這兒,不禁奇怪,我說:“吉姆,我看他們在注射完藥物後,即便勝利,也會因不良的反應而死亡,怎麼你一直挺到了現(xiàn)在?”
吉姆抹把臉,無奈說:“首先他們沒有受過訓練,我練過泰拳,拳擊,還有柔術(shù),詠春。這些我都會,我就好像天生是這塊料一樣,一學就會。另外,那個藥物……我感覺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起作用了?!?
我問:“爲什麼?”
吉姆低頭想了想說:“它改變了我,我可以,自已來控制那種力量,而不需要藥物的幫助?!?
我明白!
吉姆在藥物的刺激下,產(chǎn)生了一種基因變異,同樣,本身也具備了抗藥性。
怪不得,陸維那麼看重他。的確,這樣的人,值得花大價錢來培養(yǎng)。
講到這兒,吉姆說::“兄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說:“J。”
吉姆:“謝謝你了J,你真是個大好人。我非常需要這筆錢,因爲,有人在等著這筆錢生活?!?
我點了下頭。
吉姆:“你可以把電話號碼給我嗎?或許,我在做完自已的事兒,會回頭找你。”
我給了他一個手機號。同時說:“聽著吉姆,我對這個地下世界,可不熟,接下來,我該怎麼回到,陸的那個公司門前?!?
吉姆笑了:“這個,跟我走,就oK!”
接下來,我們開始,在紐約的地下世界做徒步遠征。
這一通走??!
一直走到了凌晨的四時許,我們才繞到了一個下水道蓋子底下。
吉姆先上前,去我?guī)蜕w子打開,又伸手,拉我出來。
我一瞅,剛好在陸的訓練中心所在的大廈門前。
給我送到地方,吉姆揮手朝我說了聲再見,又鑽進了下水道里。
我?guī)退焉w子,蓋好,在門口找到了我的車。
打開,坐進去。發(fā)動,起車,疾行。
我來到了,唐人街,我的那個小門店。
停好車,下來。
剛好,凱爾特和傑米,兩人出來要到門口做晨練。
見到我,兩人顯的很吃驚,搞不懂,爲何我變的這麼狼狽。
我笑了笑,然後跟凱爾特和傑米說:“準備一下,我們要拷貝一份重要的資料,另外,傑米!你的父親是議員嗎?”
傑米:“是的,先生,他是議員?!?
我說:“非常好,這樣的話,我想,我會有一份大禮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