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身處於這個被封閉了起來的皆盡空間之中,無處可逃,背對著唯有死亡一途……
而卯之花烈那恐怖的回道能力,在皆盡空間賦予靈體的強(qiáng)大活性之下,也幾乎能在眨眼之間恢復(fù)種種難以想象的傷勢。
在沒有卯之花烈的允許之下,死亡亦是奢侈!
唯有戰(zhàn)鬥,唯有對決,唯有廝殺!
這一刻,面對著屍魂界有史以來最強(qiáng)的劍士,千手誠沒有繼續(xù)使用那種堪稱是開玩笑一般的三刀流,更沒有刻意地隱藏自己身上的劍道痕跡,而是全力以赴地以著劍道與卯之花烈進(jìn)行廝殺。
一時間,千手誠與卯之花烈兩人都似是復(fù)刻而成的模子一般,斬魄刀與斬魄刀的對砍,暗劍與靈子刀的碰撞……
唯一不同的,則是雙方的本能!
在那數(shù)個呼吸之間,可能會進(jìn)行上百次互砍的碰撞之下,雙方的戰(zhàn)鬥無疑更多的是本能的對拼。
卯之花烈那美麗的身姿,身上道道的傷口所濺起的鮮血,讓卯之花烈整個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沐浴了鮮血一般,那純白的隊長羽織早已不知何時徹底化作了血色!
與之相對的,千手誠的“極致靈體”或擁有著遠(yuǎn)超正常死神所能擁有的防禦力,但卻還做不到擋住真正站在了死神之巔的卯之花烈全力斬?fù)簟?
儘管千手誠自身本就擁有著不亞於“超速再生”的能力,但身上留下的傷口痕跡比之卯之花烈只多不少!
而千手誠與卯之花烈之間的戰(zhàn)鬥也徹底進(jìn)入了白熱化階段,在本能的驅(qū)使之下不斷進(jìn)行著極致的廝殺與對砍……
傷勢,對於千手誠與卯之花烈而言,無疑沒有意義。
雙方所比拼的除了廝殺本能、劍道水平、靈壓靈體之外,更重要的是還要意志!
弱者在廝殺之中,意志會怯懦、會恐懼、會退縮……
千手誠與卯之花烈則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感受到了歡愉,那源自於對本能的釋放與滿足的歡愉!
無須思考,無須顧忌,無須躊躇……
那是空白,那是真實(shí)!
唯有本能不會說謊……
本能的接觸,即是心的靠近;刀刃的碰撞,又何嘗不是比言語更要真實(shí)的傾訴?!
在與不知是過去了多久,又是一次的對碰之中……
這一次在四把刀碰撞到了一起的剎那,暗劍與靈子刀幾乎同時破碎,皆盡與森羅萬象卻是分別斬碎了對方另一把刀的同時,沒入了對方胸膛之中。
“噗!”
鮮血,同時在千手誠與卯之花烈的口中溢出。
千手誠與卯之花烈的眼眸隨之緩緩地對視在了一起,在雙方以著這種特殊且血腥的方式連接在一起之際,雙方的距離之近連對方的呼吸溫?zé)岫寄芮逦馗惺艿健?
雙方眼眸之中本能的瘋狂不約而同地一併緩緩?fù)嗜ィ会崆终\與卯之花烈又似是同時想到了什麼,對視著目光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方向遊離。
而此刻透過那沒入對方胸膛的刀刃,千手誠與卯之花烈無比清晰地感受著對方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著,並且是遠(yuǎn)超於正常的頻率,也似是越來越急促。
更重要的是,最後這一刀在本能的驅(qū)使之下……
無論是卯之花烈還是千手誠原本都是下意識地對準(zhǔn)著對方的心臟位置刺入,但又在最後硬生生地以著意志阻止了本能,讓雙方這一刀都沒有刺穿心臟。
這無不說明著在雙方的心目之中,對方的重要性已然是遠(yuǎn)超本能的程度。
尤其是對於曾經(jīng)追求廝殺本能的滿足與歡愉,幾乎是人生意義所在的卯之花烈而言,這一反應(yīng)無異於是世間最爲(wèi)真摯的告白。
至於卯之花烈……亦是如此!
在刻意地引導(dǎo)出了千手誠那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不亞於自身的強(qiáng)烈廝殺本能之下,千手誠最後卻又硬生生地控制住了本能。
這一舉動,讓卯之花烈某些深藏於心中的疑慮與躊躇,如塵埃般緩緩地散去。
‘原來,我乃誠/卯之花老師超越本能之物……’
相同的想法,同時在千手誠與卯之花烈的腦海之中萌生,也讓雙方的心跳頻率越發(fā)的急促,甚至隱隱似是趨向於相同的頻率。
隨即,千手誠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老師,你明明應(yīng)該還有餘力避開的吧?爲(wèi)何不避?太危險了,縱使是你,心臟被徹底破壞了,那也是……”
只是,不等千手誠說完,千手誠的嘴巴就被堵住了。
瞬間,千手誠的眼睛不由得睜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那生澀的,笨拙的,柔軟溫?zé)岬模謳еr血特有的腥甜所混合而成的奇特感覺,讓這百餘年來實(shí)質(zhì)上還保留著真正意義上初吻的千手誠,大腦陷入了剎那之間的空白。
思考不能……
思考不能……
相反,這反倒是激發(fā)了千手誠除了戰(zhàn)鬥之外的另一種本能,下意識地迴應(yīng)起了卯之花烈。
這讓在積蓄了上百年情感之下,本能地做出了這一舉動的卯之花烈眼中閃過了濃濃的慌亂,美麗的臉頰上也是迅速地飄上了紅潤。
‘原來,這種感覺居然是如此美妙的嗎?’
作爲(wèi)對於靈體構(gòu)造的瞭解堪稱是屍魂界最高的兩人,卯之花烈與千手誠此刻卻是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了幾乎一致的念頭。
簡單的接觸,難以想象的美妙體驗……
等千手誠與卯之花烈反應(yīng)過來,不知不覺地分離之際,一縷晶瑩還緩緩地自兩人的嘴角拉開,然後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地遊離開來,然後又是同時地低下了頭。
氣氛,似是陷入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之中。
明明卯之花烈與千手誠雙方都沒有說話,但是那透過刀刃傳遞到對方感覺之中的心臟跳動頻率,又似是說了許多。
這讓平時幾乎無時無刻習(xí)慣了以著各種微表情僞裝內(nèi)心想法的千手誠與卯之花烈,產(chǎn)生了一種比之坦誠相對更加強(qiáng)烈的刺激感。
片刻之後,似是爲(wèi)了打破某種沉默,又似是爲(wèi)了作爲(wèi)老師搶回主動權(quán),卯之花烈開口答道。
“沒有躲開的必要!如果躲開了,又怎麼能夠得到那一個某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會主動訴諸於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