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爆竹陣陣,煙花絡繹不絕。天空上形成一道燦爛耀眼的美麗風景線,讓人好生地神往。
葉翎與衛(wèi)無妄兩人行至花園處,葉翎坐在秋千上仰望長空,而衛(wèi)無妄則是站在一旁凝視著葉翎的臉頰。
霎那間的美麗把葉翎給拉住了,葉翎被眼前的良辰美景所吸引住了,滿懷欣喜地望向煙花,曇花一現(xiàn)間,兩行清淚不知不覺地劃落下來,葉翎下意識地擦拭了一下臉頰,衛(wèi)無妄掏出紙巾遞了過去輕聲說道:“擦擦吧。”
“謝謝。”葉翎結(jié)果紙巾笑了笑,便擦拭著臉頰的淚水邊說道:“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落淚了。”
衛(wèi)無妄一時無言,他不知該不該告訴葉翎,自己以符咒封印了她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記憶,更不知道是否將一切真相告知于葉翎。一時之間,衛(wèi)無妄籌措起來。
“你怎么了?”葉翎用紙巾擦拭完淚水后,一眼望向衛(wèi)無妄,見他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地好奇問道。
“我。。。我。。。”衛(wèi)無妄支支吾吾地愣是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喲,我們平日舌戰(zhàn)群儒的衛(wèi)副總怎么今天變得這般狼狽?”葉翎溫婉地一笑,看著衛(wèi)無妄一副躊躇的舉動感到頗為好笑。
“葉翎!”衛(wèi)無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神情略帶迷離地看著葉翎,淡淡地說道:“葉伯伯打算等你畢業(yè)后為你我舉行婚事。”葉翎聽罷后,臉頰泛起一道紅霞垂下頭去,嘴角掛笑卻佯裝生氣地自語道:“我爸爸總是多事。。。”
“可我不能如此自私。”衛(wèi)無妄看著葉翎一副嬌羞的樣子,不由地暗自責怪自己的無恥。連衛(wèi)無妄自己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究竟該算作是什么,這到底算是趁人之危?還算是橫刀奪愛?
雖然,衛(wèi)無妄自小到大對葉翎心存好感,否則也不可能總捉弄她。可自從他知道有趙伊洛這么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又氣又恨。總想有朝一日把這小子干掉,從而讓葉翎回心轉(zhuǎn)意。可是,還沒等自己策劃好一切的時候,家中突來變故,一切全部化為泡影。沒有了豪宅、沒有了名車,之前的紅顏知己各個離他而去。唯有葉翎對他不離不棄。
在他最為落魄之際,葉翎給了他幫助,猶如雪中送炭一樣的關(guān)懷。面對家破人亡的場景,衛(wèi)無妄決定出家以聊殘生,葉翎便帶著他上嶗山。當他第一眼見到嶗山派掌教趙伊洛的時候,總是不屑于故,拜入嶗山派后,趙伊洛毫無保留地親授其法術(shù)、經(jīng)學。而衛(wèi)無妄卻一直憤恨著趙伊洛,總想有朝一日除掉他。
自以為聰慧的衛(wèi)無妄卻一點也不知道,趙伊洛早已了解了自己的心事。在有一日夜晚,趙伊洛與其秉燭夜談,將衛(wèi)無妄的心事說了出來。并且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衷。他與葉翎之間卻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自己有意追求葉翎,他還可以成人之美撮合一下。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
當衛(wèi)無妄知道自己的一切早被趙伊洛看了個透,這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真夠小人行徑的,趙伊洛面對心狠手辣的自己,確實一副慈悲的態(tài)度處理此事。不由地讓他感到自慚形穢起來。從此以后,他決定退出這場無謂的爭斗,也衷心祝福自己所愛之人能夠找到一個好歸宿。然而,在一個寂靜的夜晚,衛(wèi)無妄接到了一條趙伊洛發(fā)來的短信息,上面大致的意思是:
“無妄,我日后與死神一戰(zhàn)非死即傷,在此我便將葉翎后半生幸福托付于你,希望你能夠照顧好她,有朝一日我倘若因死神而戰(zhàn)死,請以符咒封印住葉翎與我的那段記憶。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向葉翎提起此事,以免她日后觸景生情。衷心地祝愿你們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趙伊洛敬上!”
現(xiàn)在,衛(wèi)無妄可謂是風生水起,不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豪宅名車,他又一次得到了。而且,還在葉天梁的首肯之下,他即將成為葉家的乘龍快婿。到時候,他便能夠得到葉翎。一箭雙雕一石二鳥的好事,其實,做起來很容易。只要不將一切說出,那么葉翎便不可能知道這一切。
可是,他能做到嗎?衛(wèi)無妄雖然平日對葉翎沒個正行,但為人還算是厚道。他不可能將這一切淡忘,更不能將這一切隱瞞!衛(wèi)無妄嘆了口氣又說道:“葉翎,如果你有意嫁給我。那么在這之前,我想請你閉眼,只需一分鐘就足夠了。”
“喂!你搞得這么神秘干什么?”葉翎地坐在秋千上好奇地問道。
“你不要管聽話。”
衛(wèi)無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葉翎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還是聽話的把一雙美眸閉上了。
此時,衛(wèi)無妄法指一揚,輕輕地按在葉翎眉心之處,一道微弱地紅光點綴在葉翎那美艷動人的額前。突然之間,在葉翎腦海之中浮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葉翎腦海中的紅塵往事被勾畫了起來。
一分鐘后,葉翎無聲地灑下兩行清淚,衛(wèi)無妄將手收回寬慰地一笑,為佳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清水,淡淡地說道:“好了,這一切的一切你全知道了。做人不能太無恥。所以,我不能隱瞞。”
衛(wèi)無妄又從兜里面掏出一張飛機票遞向了葉翎笑道:“今晚直飛的機票,拿著吧。”葉翎接過機票后緩緩地站起身來,眼中含淚地輕輕靠在衛(wèi)無妄強壯的胸膛,哽咽地說道:“無妄,謝謝你。”
“傻孩子,謝什么謝!”衛(wèi)無妄雙手握緊葉翎雙肩,一臉正經(jīng)地說道:“乖,車子就在門外,行李我都替你準備好了,去吧!”說著,便松開大步地消失在葉翎視線之中。
當葉翎反應過來后,望向消失的身影,對衛(wèi)無妄的感激之情自是不言而喻。記憶的封印被打開后,葉翎最惦念的人馬上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此時,葉翎不由分說地從別墅內(nèi)走出,來到了一輛黑色奧迪面前,司機見是葉天梁的千金于是便笑呵呵地為葉翎打開了車門,葉翎上車之后,汽車呼嘯而去。不久之后便到了機場,在辦理完登記手續(xù)后,葉翎便登上飛機嶗山而去。
一個小時,飛機順利到達目的地。葉翎下了飛機便聯(lián)系到了來接他的冷莫凡。在離家之前,葉翎便給冷莫凡撥通了電話,希望他從登州市來接她一趟。一聽是趙伊洛的女友葉翎,冷莫凡自然石義不容辭,開車親自來接。
坐上車后,冷莫凡也沒多問什么,只是跟葉翎寒暄了幾句,數(shù)十分鐘后,冷莫凡便將葉翎送至嶗山腳下。臨走的時候,冷莫凡略帶醉意地問道:“嫂子,除夕夜你來嶗山做什么?現(xiàn)在好像不能燒香拜佛啊。”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葉翎提著行李,溫柔一笑。
“行吧,用我送你上去嗎?”冷莫凡看著葉翎的行李,一看就知道不是來隨便看看的。但葉翎自己不說也不好意思繼續(xù)追問下去。
“不用了,謝謝你莫凡,這么晚了還麻煩你。”葉翎笑了笑,有些慚愧地說道。
“嫂子說的哪里話。伊洛是我兄弟,我自然該親自跑一趟。”冷莫凡擺了擺手笑道。
“那我先走了,莫凡,春節(jié)快樂!”葉翎提著行李便向山上走去。冷莫凡看著葉翎漫步在山間,不由地扯起嗓子大喊道:“謝了嫂子!祝福你與我兄弟伊洛有**終成眷屬!”說罷,聲音貫徹山間小道,冷莫凡拉開車門汽車呼嘯駛?cè)ァ?
待葉翎走到嶗山派后,只見之前的山門蕩然無存,雖然廟宇殘存一些,也有修復的痕跡,但十之**已然被夷為平地。現(xiàn)今只剩下幾間院落存在。
只見,院內(nèi)燈火通明,彩燈高掛。葉翎提著行李一路小跑地飛奔而去。
到了院落之中,只見一屋內(nèi)燈火通明,歡聲笑語。葉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步走向那間房屋,當她推門之后,在場眾人都鴉雀無聲了。
屋內(nèi),倒也寬敞,只見二三十人圍坐在一起,為首者正是趙霆,他一邊笑呵呵地撥著花生米,一邊跟眾弟子閑侃著。見一人猛地推開屋門,不由地向外望去,一看來者趙霆連忙將手中花生放下,隨即站了起來一副驚慌失措地樣子看著葉翎,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你你怎么來了。。。”
眾弟子一看來者正是葉翎,小道童紛紛為其提行李、讓座什么的。有眼力見的直接相互使了個顏色,紛紛離開了屋內(nèi)。屋內(nèi)四下無人,葉翎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嘆了口氣問道:“趙霆,辛苦你了。”
“沒沒什么。”趙霆自然不知葉翎的封印究竟解開了還是沒解開,所以說話也是閃爍其詞。
“別擔心,衛(wèi)無妄把什么事情都告訴我了。”葉翎笑了笑,走到趙霆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呃。。。原來師母都知道了啊!”趙霆長吁一口氣。好像放下了重擔一樣。
“現(xiàn)在嶗山派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讓人難受,過幾天我向爸爸申請一下,籌集一些資金為嶗山派修復廟宇。”葉翎看到現(xiàn)在嶗山派的景象一陣心酸。
“那我就多謝師母了。”趙霆躬身施禮道。
“伊洛呢?怎么不見他人?”葉翎四下望了望好奇地問道。
“師父他已故去了。。。”趙霆垂下頭去,有些傷心地說道。
“不可能!帶我去看他的墓地!”葉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趙霆的話。
“好吧。”趙霆點了點頭,隨即帶路走出了屋門。
嶗山后山上,趙霆引路來此。只見,蒼松林立下,一座墳頭堆在那里,在殘月的映照下,那塊石碑顯得格外耀眼。上面可有【嶗山第十七任掌教太虛真人趙伊洛之墓】的字樣!
葉翎看罷后,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輕咬香唇淚水控制不住地劃落下來。趙霆見狀想出言安慰一下,但葉翎卻哽咽地說道:“趙霆,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師母。。。你別難過啊。”趙霆見葉翎下了逐客令,也沒在多說什么,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片刻之后,葉翎止住淚水,望著天邊的殘月,那張精致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打濕。只見葉翎緩緩地走到山崖邊上,一臉絕望地看下山地,喃喃自語道:“這樣的高度。。。自尋短見是可以成功的。。。。”
隨即,葉翎將高攀的發(fā)髻散開,滿頭烏黑秀麗的青絲隨風擺動。葉翎已然不存任何猶豫,口中微微顫抖地說道:“伊洛,我。。我沒辦法忘記你。。。我忘不了你對我的好。。。你既然離我而去。。。。我也要隨你而去。。。。你與我在黃泉路上也要再續(xù)今生未完之緣!伊洛,我來了!”
就在葉翎心意已決,正欲跳崖尋死之際。在她耳畔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借問蒼天,淚雨額前,十年甘露烈火間,化作憧憬與思憐,浮游千山一眼穿,蹬踏萬山笑狂顛,凡塵未了,歲月流逝一縷煙。”
葉翎此時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輕輕地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準備在黃泉路上與伊洛再續(xù)前緣。可之后的一句話徹底讓葉翎清醒了。
“葉翎,如果你真跳下去,縱使大羅神仙也難救你。”
當葉翎沖著那熟悉方向轉(zhuǎn)頭望去,心中便為之一顫,又是驚又是喜,淚水不斷地打濕衣襟。
只見不遠之處一位身穿玄青道袍,頭戴羽冠插銀簪的白發(fā)道者站立在蒼松林立之中,映著月光下那張俊朗的面容顯得格外清晰,更是似曾相識。
此時此刻,少女仿佛從內(nèi)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是生是死,是是非非,早已被少女拋擲腦后,看到道者月下吟唱著《如夢令》。少女激動的從一雙美眸中滑下兩行滾滾熱淚,嘴里顫抖地道:“伊洛。。。”憶昔桃花猶在,
伊人不知何處。
嶗山夜燈前,
難忘紅顏往事,
思憐、思憐,
人間相見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