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見陰的人自然是宋東,他這次來北魏的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他。
不過,在北魏,死神之翼的滲透是最少了,西秦國師陰又是隱藏大師,所以宋東想要找到他並不容易,既然不容易找到,那麼就只能等著他來“自投羅網(wǎng)”了。
冷冰霜對於南韓的潛隱熟悉,方咚作爲東吳重點的幼子怎麼會不知道幾個重要任務(wù)呢,在南韓的潛隱被清除一空之後,宋東的目光就盯上了方咚提供的幾個東吳的重要潛隱人物,找到國師陰的突破口在他們的身上。
所以在聽到北魏國內(nèi)西秦潛隱活動越來越猖獗之時,宋東知道這也是國師陰要離開北魏之時,捻子已經(jīng)被他挑起,後面的燃燒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所以在雙龍入?yún)侵幔螙|三人也秘密由北魏進吳了。
……
……
沛城是離東吳邊界不遠的一處小城,雨水充足,水運發(fā)達,是東吳軍方較爲看重的一個物資中轉(zhuǎn)城市,雖然沛城距離河道還有一段距離,但是東吳軍方依然在這裡設(shè)立了一個據(jù)點,戰(zhàn)爭開啓,這裡比平時更加忙碌起來,東吳軍方也是徵調(diào)大規(guī)模的民夫做些搬運等重要工作,雖然沒有報酬,但是管飯吃。
亂世能吃飽飯總是件幸福的事情,所以戰(zhàn)亂之中無法養(yǎng)活自己的人們開始向著沛城這樣的城市聚集。
小小的城市聚集了超越其承受能力的人口,在成外一些外鄉(xiāng)人的聚集地就形成了。
這裡面的男勞力大部分都是一大早就到河道邊等待著軍方分派任務(wù),以期可以吃飽飯,然後給自己的妻兒帶點回去,雖然大部分人餓不死,但是卻也吃不飽。
宋東三人來到沛城外看到就是那些飢腸轆轆的外鄉(xiāng)人在殘破的帳篷裡面呆呆的坐著,除了幾個偶爾玩耍的孩子在跑動,彷彿沒有任何的生機。
“團長,東吳不是很富嗎,而且戰(zhàn)火很少燒到他們國內(nèi),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難民啊!”
三人都已經(jīng)換成了東吳普通的民夫,雖然都很乾淨,但是卻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自己都吃不飽,誰去注意帶著小孩的難民呢。
此時的鐵牛和宋東早已經(jīng)有了魁梧的身材,絲毫不像是少年,但是花花的身體依然沒有長大,還是原先的模樣,就是因爲有著花花這個小孩,三人的身份才能更加的隱秘合理。
聽到鐵牛的話,宋東的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出了“飛天之軍”的模樣,要支持這樣一支大軍的組建,東吳的花費一定不少吧,國庫空虛了,自然要加重稅收;而且這裡靠近邊界,若是前線戰(zhàn)事有所緊急,臨時強行徵糧是很普遍的,若是再出現(xiàn)幾個發(fā)戰(zhàn)爭財?shù)娜耍y民很容易形成。
說白了,軍方就是用了農(nóng)民自己的糧食來讓他們爲自己打工。
“富是相對的,難民都是逼出來的!”
宋東並沒有像鐵牛解釋詳細的原因,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鐵牛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也沒有細問。
忽然一道響聲在破爛聚集地外傳出。
“賈員外在城南施粥了,大家快去啊!”
聽到這句話,剛剛還死氣沉沉的聚集地彷彿恢復(fù)了生機。
“施粥了,快點走!”
“二蛋快點回來,要去要粥了!”
不同的聲音響起,人頭開始攢動起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剛剛那句聲音所說的城南。
聽到賈員外的名頭,宋東一皺眉頭,正好這時有一個人正從他的身邊急忙走過,伸手立即拉住他問道:“請問一下,賈員外是賈忠員外嗎?”
“你扯我?guī)质颤N!”
這是一個飢餓的漢子,周圍亂糟糟的他一時間沒有聽到宋東問什麼,而是掙扎的吼了一句就要掙脫宋東的手臂離開,彷彿晚去一點粥就沒有了一樣,不過他的嘶吼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是紛紛向著城南趕去,他們是太餓了!
“我問你賈員外是賈忠嗎?”
宋東加重了語氣,武者的氣息散發(fā),這個飢瘦漢子一驚,而是癡癡的點了點頭,看到其模樣,宋東也沒有說什麼,鬆開手讓他走了。
看著飢瘦漢子狼狽逃跑的模樣,宋東的眉頭舒展開來,這個賈忠正是他們這次的目標。
“走,我們也去城南!”
來到城南宋東發(fā)現(xiàn),這裡也是一塊難民集聚地,在幾個施粥點外早已經(jīng)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怪不得那些人如此著急,若是來晚了,真的沒得吃。
“操,比昨天還少!”
正在這時,一個人顯然是剛剛領(lǐng)完粥的人正用嘴舔著自己手裡的碗底,其身材比宋東哥哥攔下的那個飢瘦漢子魁梧了不少,應(yīng)該有著一幫子力氣,卻沒有去軍方那邊出苦力,在這邊和老弱病殘分施粥。
“看什麼看!”
在碗底確實沒有什麼東西之後,這個漢子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重新?lián)Q了一個隊伍插了進去,後面的一個抱著小孩的婦人看了他一眼立即找來其兇目而視,就噤若寒蟬。
像這種好吃懶做,亂插隊領(lǐng)取幾次的賴漢大有人在,也沒有人阻止。
其實這種事情很容易防禦,做一個人員分流,在讓幾個人看守著就可以有效的防禦這種投機取巧的人存在,可是施粥的主人賈忠顯然沒有這樣做。
至於爲什麼這樣,宋東也能猜到幾分。
賈忠身份西秦的潛隱,以東吳富商的身份存世自然不會是沒有目的的施粥,賺取名望之時其一,在不知不覺中養(yǎng)著這些好吃懶做的閒漢估計也是其中之一。
民衆(zhòng)大部分都是樸實的,賈忠後面要想要做什麼煽動性的事情,必須要投下一些不安的因子,這些閒漢就是最好的混亂劑。
正在這時一段對話傳入宋東的耳中。
“公公,你再吃一口吧!”
“你和娃吃吧,我飽了。”
“這一碗你才喝了一口,怎麼會飽了呢?”
“行了,等娃他爹從河道回來會帶吃的回來的,我那時再吃吧,快點給娃吃吧!”
媳婦知道,即使丈夫晚上帶點吃的回來,公公也是讓她和娃吃的,怎麼可能吃的飽呢,婆婆就是吃不飽才死的。
媳婦小心翼翼的把粥給娃喂完又說道:“公公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哎。”老漢嘆息一聲,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的說道:“等娃他爹回來我們明天就去富陽省吧,聽說那裡的天鷹商行在收攏難民,還給招工和免費給娃上學(xué),我是活不了多長了,娃和你們還有大把的日子。”
“嗯!”
媳婦聽到公公的話,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他們口中的娃像是吃飽了,在媽媽哭泣中睡著了。
等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羣之中,宋東才收回目光。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種日子不會過太久的。”
用自己能聽到聲音,宋東如此說道,這也更加堅定了他要快速結(jié)束這個亂世的決心。
忽然,這時排隊的人羣自動的散開了一個過口,一個富態(tài)的中年人在幾個小廝的護送下走著,每個排隊取粥的人都自動的讓開了,並且賈員外,賈善人不停的叫著,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賈忠。
既然要賺取這些難民的名望和信任,正主不露個臉怎麼能行。
“鄉(xiāng)親們,只要有我賈忠在一天就不會停止施粥,直到我賈家的錢財散盡,有我的吃的就有你們的吃的。”
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賈忠的這句話獲得了不少的掌聲。
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賈忠離開了,帶著笑容的賈忠慢慢的離開。
宋東一個眼神,三人立即跟了上去。
……
……
以宋東的能力,暗中監(jiān)視賈忠沒有絲毫的難處,即使他是一個裝成普通人的大武師巔峰的武者。
不過三天時間過去,宋東還是不得不佩服這個賈忠的小心翼翼,若不是早就知道其身份,還真的以爲他就是一個大發(fā)善心的員外。
在第四天看著這個賈忠暗中和幾個難民中的青皮流氓接觸之後,才顯露了其心思。
幾天的觀察之後,宋東並沒有貿(mào)然行動,在其既定的幾個目標之中,位於邊界的賈忠掌握了一定的能量,以其財力對於周邊都有不弱的影響,很有可能會由陰親自前來發(fā)布命令,即使不是,也可順著他抓到其上線,一點點的順藤摸瓜。
這日,賈忠依然進行著起每日一次的名望“演說”,宋東不動聲色的跟在暗處,讓鐵牛和花花留在小城裡。
暗中觀察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是一個很費力的事情,幾天下來,宋東也有些小疲憊,不是身體,而是心疲憊。
一個不留神,宋東的身體碰到了一個人。
“老伯,沒事吧!”
看著這位老人因爲自己的碰撞要摔倒的身體,宋東一個箭步彎身來到其將要摔倒的方位,不自覺的暴露了自己武者的身份。
“沒事,沒事,只是我用來盛粥的碗不知道掉哪裡去了。”
“這樣啊!”
宋東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老人竟然是一個瞎子。
“老伯,就你一個人嗎?”
看到瞎子老人點了點頭,宋東又繼續(xù)說道:“你跟我走吧,我去給你找一個新碗!”
“太好了,現(xiàn)在想你這樣善良的後生已經(jīng)很少了。”
“沒事,老伯你跟我來吧!”
扶著老人的手臂,宋東就要牽引其到城裡,正在這是,死神鐮刀在其腦海中響起了一句話。
“這個瞎眼老人是一個武聖!”
心中一驚的宋東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常,瞎眼武聖,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西秦國師陰,陰影的行者,宋東沒有想到會和其以這種方式不期而遇。
故意讓自己撞到,那麼陰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在監(jiān)視賈忠了,撇了一眼自己扶著的其手臂,心想,扶上容易,撤掉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