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的身形再晃,畢方的身邊突然同時出現(xiàn)了兩個酒鬼,彷彿複製的幻影一樣兩雙拳頭從不同的方向攻了過來。
而且其攻擊的角度異常刁鑽,分不清那個是真實,那個是虛假,而且此時刺人的酒氣瀰漫在四周,讓人精神恍惚有了醉意。
而畢方面對這樣的詭異攻擊依然面無表情,突然他的眼中精光一閃。
砰砰!
連續(xù)兩聲撞擊之聲,酒鬼這更加詭異的兩隻拳頭竟然被畢方在四隻幻影中找到了真身,直接擋了下來,而且畢方的目光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唰,酒鬼的身形一晃。
這次酒鬼的身體主動的脫離的畢方,彷彿有些意外,醉眼朦朧的酒鬼突然有了這麼一瞬的清醒,然後就陷入了更加迷醉的狀態(tài),而整個人的氣息更加的危險。
酒鬼的身形左右兩晃!
消失的酒鬼下一刻在畢方的四周出現(xiàn)了四個酒鬼。
四個酒鬼的八隻拳頭揮舞飛速,組成了一道密不通風的牆,彷彿從哪個方位都會受到致命的打擊,讓人生出無法抵擋的心思。
但畢方不是普通人,剛剛‘有意思’的眼神再次出現(xiàn)在了畢方的眼中,因爲畢方發(fā)現(xiàn)這次的四個酒鬼幻影竟然都是真實的,沒有虛假的存在,若是還像剛剛那樣以爲只有一個真身的話肯定會吃大虧的。
這四個酒鬼的幻影是酒鬼以超過人目光的速度施展出來,每一個都是他的真身,看到了自己的酒氣無法干擾到畢方的精神,酒鬼就放棄了酒氣的渲染,現(xiàn)在一心在拳頭上的酒鬼,他的攻擊纔是最強的。
讓畢方感覺有意思的不止是酒鬼的速度,而是他戰(zhàn)鬥的天賦,剛剛?cè)瓕ィm然都打在對方身上,但是酒鬼總能避開重要部位,更能借力卸力,現(xiàn)在虛幻與真實的結(jié)合,更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上當,這個酒鬼是一個戰(zhàn)鬥天才。
畢方的心中生出一種愛才之心,總有一些人是天生會戰(zhàn)鬥,若是在有意培養(yǎng)一下,那麼酒鬼將會更加的恐怖。
畢方的心思轉(zhuǎn)念之間,畢方的四個真實幻影已經(jīng)到了,突然一股紅色的元氣出現(xiàn)在畢方的周身,轉(zhuǎn)瞬之間就形成了一個防護罩,這個防護罩剛剛形成酒鬼的拳頭就打在了上面。
砰砰砰……
一聲聲悶聲響起,這個紅色的防護罩上出現(xiàn)了幾個拳頭凹陷的印記,但是卻始終沒有突破它的守護攻擊到畢方身上。而拳聲之後,酒鬼的三個幻象消失,只有一個真實的他出現(xiàn)畢方的左側(cè)。
正在這時,畢方的攻擊到了。
依然是拳頭,不過這次畢方的拳頭周身被一股紅色氣體包圍,紅色的防護罩沒有對畢方的紅色的拳頭造成任何的阻礙,他的拳頭就這樣直直的透過防護罩攻向酒鬼的胸口。
依然醉酒狀態(tài)的酒鬼,立即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胸前。
轟!
咔嚓!
轟鳴聲中,一聲清脆的骨碎之聲響起,酒鬼的一隻手臂在畢方紅色的拳頭下扭曲變形,然後在狠狠的攻擊到他的胸口之處。
呼!
空中劃過一道直直氣流白線,酒鬼的身形狂退千米,才堪堪在空中止住了身形,而他的醉意也徹底消失了。
“有點興奮了,看樣子沒得打了。”
往前千米之外,酒鬼一臉警惕的神色,畢方的嘴裡卻是小聲說道,語氣有些悻悻然,他知道自己的實驗到頭了,果然在他的想法剛剛落下,酒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這就是你的道嗎,怎麼這麼強,你真的是剛剛進階武聖之階嗎?”
酒鬼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此時他的那隻手臂剛剛的變形依然存在,現(xiàn)在無意識的在他的身側(cè)垂下,顯然是已經(jīng)廢掉了。
武聖,我已經(jīng)不是了。
但是這句話畢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來的,他此時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酒鬼說道:“不錯正是我的道,我稱之爲魔王,怎麼樣很強大吧!”
“魔王?”
酒鬼重複了畢方這兩個字,這就是他的道之名字嗎,怎麼會是這個名字,和他的能力好像不相符啊。
紅色的氣罩可以防禦外力的攻擊,而對自身卻沒有任何的影響,明顯是一個攻防兼?zhèn)涞牡溃觞N叫“魔王”這個名字。
突然酒鬼看到了畢方那魁梧的身體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或許這就是他叫做魔王的涵義。
“魔王,我記住了。”酒鬼說著看向了在另一邊戰(zhàn)鬥的陰國師以及範敢夫兩人,最後又看向了畢方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再在這裡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於陰的人情我已經(jīng)還清,今後不會再插手你們兩國的戰(zhàn)爭!”
後面一句話,酒鬼說的聲音很大,陰國師和範敢夫顯然都聽到了,然後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
兩人的目光在畢方和酒鬼的身上游離,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酒鬼的那隻殘廢的手臂。
“酒鬼!”
陰國師剛要說什麼卻發(fā)現(xiàn)酒鬼的手一揮直至了他下面的話,然後他立即轉(zhuǎn)身,迅速消失在遠方的天空之中,其他三人沒有一個出手阻止。
剩下的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目光裡的涵義,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你們勝了!”
陰國師絲毫沒有嘮家常的意思,畢竟現(xiàn)在是以一對二,說完這句話,這位陰影的行者留下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自己的計劃在酒鬼戰(zhàn)敗的那一刻就再也無法施展了。
當陰消失不久,西秦的剩餘部隊這次真的開始如潮水般退去,徹底消失在南韓人的視線中,一聲聲歡呼從天原城方向轟然炸響,他們勝利了,他們真的勝利了,他們守護住了天原城,守護住了西北三行省,守住了自己的國家。
可是現(xiàn)在的天原城還能稱之爲城嗎。
……
……
黑暗籠罩著大地,但是天原城卻是通明一片,火光照亮了夜空,一張張疲憊、悲苦的臉在火光中是那麼生硬,有人流下了眼淚,有人握緊了拳頭,有人發(fā)出怒吼,有人沉默……
一張張?zhí)煸鞘剀姷哪樧兊猛t,一張張?zhí)煸浅敲竦哪樠堇[這人生百態(tài)。
畢方與趙剛的聯(lián)合軍令,爲了防止發(fā)生戰(zhàn)後瘟疫,下令焚燒整個天原城以及裡面的幾十萬具屍首,這些人有南韓軍人的,有西秦軍人的,也有天原城民的,人是在是太多了,他們不得不把整個天原城付之一炬。
這場殘酷猶如絞肉機一樣的攻城戰(zhàn)終於結(jié)束了,當南韓的二十萬支援大軍達到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火光映襯著那一張張遲來的臉龐,顯得是如此的可笑。
此戰(zhàn)過後,第四集團軍存活下來的軍士不足三萬,四十七萬的集團軍人,十幾萬的地方軍人全部葬身於這次的戰(zhàn)爭中,他們保護了自己的家人,卻永遠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
沒有搭理剛剛到來的支援大軍,畢方與趙剛並肩而立的站在最前方。
“畢方,你說這次我們是不是做錯了,若是不死守天原城或許就不會有這多人死去。”趙剛彷彿又蒼老了幾歲,這位一手締造第四集團軍的老將軍對其感情是如此之深,第四集團軍就是他的孩子,可是現(xiàn)在他的孩子已經(jīng)將要死了。
“老師,我們沒有錯,他們的死有價值,他們保護了他們身後的家人,若是讓西秦鐵騎衝破這裡,那麼整個南韓帝國都會在西秦的鐵騎下哭泣。”
“我也知道,可是,看到這樣場面,我心裡難受!”趙剛這位老將軍的眼裡悲情終於積蓄爲淚水滑下,這樣殘酷的大戰(zhàn)在他戎馬的一生也只有這一次。
“老師,你太累了,休息去吧,剩下的都交給我吧!”畢方出聲安慰道,上前扶住了趙剛因哭泣而佝僂的身體,
趙剛留在天原城的兩千近衛(wèi)軍此時也只剩下八百多人,此時正有個十人小隊在畢方和趙剛不遠處守護,看到老將軍的摸樣上前來詢問。
畢方順勢說道:“去扶老師下去休息吧,不要讓任何人打擾他。”
這十人小隊對著畢方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從他的手裡接過趙剛立即去營帳休息,而趙剛也沒有堅持,這個老將軍的身心都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
而畢方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場戰(zhàn)後的大火。
一會兒功夫一個黑影出現(xiàn)他的身側(cè),即使是在火光的映射之下也顯得是隱秘。
“主上,這次我們總收集了近三萬戰(zhàn)魂,所有的總戰(zhàn)魂量已經(jīng)到達六萬三千一百四十七個,這次的戰(zhàn)爭竟然比以往的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魂生成率多了三倍,我想……”
“行了,不用說了!”
奴一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畢方卻阻止了他。
奴一詫異的望了自己的主上一眼,除了療傷,收集戰(zhàn)魂不是主上最在意的嗎,本來他還想要建議主上多造成這樣的戰(zhàn)爭幾次,到時他們的十萬戰(zhàn)魂就可以收集完畢,但是看主上的意思……
奴一不敢臆測,低下頭不再說話。
等多了一會畢方纔說道:“奴二十一、二十三傳回來了消息,說老……趙剛之孫,那個叫做趙延庭的少年已經(jīng)突破到了武師之階,在這個年紀突破在任何種族裡都是有著極高天賦之人,而且在突破時他們感覺到了一絲血脈之力,我需要你去確定一下這個少年是不是擁有血脈之人,擁有的是什麼血脈!”
“是!”
奴一聞言立即躬身應(yīng)道,而他的身影也隨著這個字消失而消失了,顯然是去執(zhí)行畢方的命令了。
過了很久,畢方看著這場依然沒有絲毫減弱的大火,最後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哎!”
不知道他到底在嘆息什麼。
不過嘆息之後,他又恢復以前模樣,轉(zhuǎn)身離開之時他面無表情的命令道:“讓支援大軍的統(tǒng)領(lǐng)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