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往事,聽的我們心驚肉跳。
我遲疑的道:“由於這火焱靈體,本已衰敗的蒼天教,因此而被百鍊門盯上,發(fā)生了屠教事件?”
寧疏影點了點頭,道:“事發(fā)之前,蒼天教就知道難以守住這等珍貴之物,把靈體煉化爲火焱液流,封於瓶子內(nèi),就先讓門中一位姓吳的上師,帶著假箱子離開了蒼天教,吳姓上師故意走漏風聲,把懷不軌的窺視者引走。過了不久,身爲教主嫡系後代的蒼井地,被選出來攜帶真正裝有火焱液流的箱子離開。沒想到的是,那天蒼井地幸好提前離開了,走了沒多久,發(fā)現(xiàn)百鍊門大舉來襲,對方竟然用了只有教內(nèi)人士才知道的通行方式,侵入了蒼天教。”
我不明所以的說:“那他是怎麼想到把箱子埋到鬼樹林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蒼井地匆匆埋好箱子,不僅下了一道禁制,還故意刻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字。”寧疏影搖了搖頭,輕嘆道:“只要有人挖開,箱子連帶瓶子將爆裂,火焱液流足以摧毀掉四周區(qū)域的一切。處理完,蒼井地想與蒼天教共存亡,就傳送回教內(nèi),四處斷壁殘垣,化爲了廢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沒有地聖,蒼天教知道火焱去向的幾位長老,不是戰(zhàn)死就是自爆了,他們拼死入侵者一大半的數(shù)量。剩下的教衆(zhòng)對於百鍊門沒有利用價值,全部被殺掉了,連靈魂都沒有被百鍊門留下。”
“火焱液流就算珍貴,也沒必要讓蒼天教寧可犧牲全教也不把這燙手山芋甩出去啊?”徐花妍表示無法理解。
“丫頭,哦不,小子。”斷命老人頗有深意的道:“事情演變到那個形勢,已經(jīng)不是火焱液流的事了,身爲一個名門大教,不能向邪道妥協(xié),蒼天教沒的選擇,只有兩個字,戰(zhàn)死!”
“蒼井地也是這樣說的。”寧疏影神色嚴肅的說:“他回到教內(nèi),催動真元全力大吼,告訴百鍊門,他已經(jīng)把箱子藏了起來,想要就自己找,接著自毀了。也許是命不該絕,一直沒能攻克的獨門秘術(shù),在死前莫名其妙的水到渠成,百鍊門沒有發(fā)現(xiàn),就離開了。至於他刻字的樹,卻也陰差陽錯的被對方忽視了。”
我們挺同情這蒼天教嫡系的。
“等等,在他之前拿假箱子離開的吳姓上師,莫非就是吳凡河的先祖?”我擰緊眉頭,疑惑的道:“後期又怎麼和百鍊門勾搭上了?來入侵的百鍊門還知道想進入蒼天教就要吃消失蘑菇……這麼說來,
十有八九是吳姓上師被百鍊門抓住,受不住虐待,淪爲了叛徒,並把定好真箱子送離的時間說與對方……”
衆(zhòng)人想知道吳家先祖和百鍊門雙方達成了什麼協(xié)議,以至於剃刀、靈液、靈根和養(yǎng)物局的出現(xiàn),奈何時隔這麼多年那一代的人早沒了,事情真相基本上塵封在了歷史的長流。
“那火焱液流,究竟有什麼作用,竟能讓百鍊門攻入這衰落了名門?”徐花妍好奇不已。
“通過用它淬鍊,來提升法物的品階,天級上品能變爲聖物。”斷命老人若有所思的道:“以煉器著稱的百鍊門,必然夢寐以求,一旦得到手,恐怕頂尖上師的實力能更上一層樓,法物還有一定的機率滋生火屬性的兵之靈。這或許也是蒼天教寧死不願助長邪門歪道實力的緣故。也因爲這樣,正道才決定用它來彌補折損了七位地聖的蒼天教吧,可惜……真可惜啊。”
“火焱之靈如此強大,那眼前這能與其媲美的冰炎之靈一成熟,不得重蹈當年的覆轍。”我細思恐極的道:“現(xiàn)在這時代可沒有地聖來圍剿它。”
“以前那隻實力太強大,所以現(xiàn)在這隻成熟了不至於那麼強橫,但想對付成熟的它,難度很大,華夏的天位至少死傷大半吧,除非有巔峰時期的小燈燈在場……這不可能,你們知道的。”斷命老人自嘲一笑,他估測的道:“何況它會被百鍊門操控,有組織有目的,其威脅性,可能比那隻無主的火焱之靈更大!”
“蒼井地聽到有冰炎之靈即將出世,對方還被他的死敵百鍊門掌控,他不想當年的事情再發(fā)生,於是對我們說了這個秘辛。”寧疏影看了眼時間,他催促的道:“冰炎之靈隨時有可能成熟,所以火焱液流是毀掉它的唯一手段。聶兄,你跟我上車前往小樹林,那個箱子的禁制只有蒼井地能解,到地方把他喚醒就行。”
徐花妍抗議的道:“我也想去。”
“車裡位置並不夠,只有一個副駕駛……”寧疏影攤了攤手道:“途中蒼井地要蓄力,否則到了拿禁制沒轍。”
徐花妍抿著嘴脣說:“我和孽畜擠一塊。”
“男女授受不親!”我堅決的反對道。
“現(xiàn)在我是男的。”徐花妍拉開車門,她坐好拍著腿道:“來旁邊擠擠。”
“老朽一個人會寂寞的,也要去。”斷命老人拿著竹拐敲動後備箱,“雖然這兒之前躺過屍體,我勉爲其難的躺會吧,寧小二貨,你開車時
輕點。”
寧疏影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道:“斷老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擔心期間冰炎之靈成熟,第一個把你凍燒了。”
斷命老人鬍子一撇,躺下不再作聲。
臨走之前,我們交代小死、大鼻涕鬼和火眼羅剎隨時盯住這山洞的動靜。
寧疏影把速度飆到最快,我們感覺彷彿坐過山車一樣刺激。花了一個半小時,抵達了鬼樹林前,有幾天沒來,這地方又聚集了薄薄的陰氣。
我們叫了幾聲“斷老”均無迴應(yīng),當打開後備箱時,我們驚呆了,斷命老人已然陷入了昏迷,他磕的鼻青臉腫。我遲疑的道:“他……真的算上師嗎?”
斷命老人跟詐屍似得猛地彈坐起身,他雙手扼住寧疏影脖子,“讓你開慢點!老朽封閉了意識想睡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滿頭大包!”
“……”
我和徐花妍無語的繞到車側(cè),擡出了蒼井地,斷命老人倚老賣老的賴在寧疏影后背不下來。我們一塊來到了刻字的樹前,看到和上次離開前沒有任何變化,就安心了。
“目測蒼井地處於深度沉睡狀態(tài),之前車那麼顛都沒知覺。”
我詢問的道:“現(xiàn)在怎麼喚醒它?”
“離開夜部的時候他提過一句……我想想……”寧疏影撓著手裡的寒鐵飛刀,道:“對了,喂蘑菇。”
我撿起一根消失蘑菇,拿手撕碎,撤開蒼井地的嘴巴灌入,他老不往下嚥,我倒著豎起紫劫,把前端按入其口腔,使勁的將消失蘑菇往裡邊按。
“唔~~唔唔!”
蒼井地瞪大了眼睛,雙手抓著喉嚨掙扎。
我見狀立刻抽掉紫劫,嘿嘿笑道:“蒼老師,您醒來了啊?”
蒼井地咳出了一堆蘑菇碎屑,他氣息微弱的說:“差點被你懟死。”
“地下的那隻箱子該怎麼挖?”我指了指樹前,問道:“箱子應(yīng)該不大,具體在哪個位置呢?”
“稍等。”
蒼井地擡手捂住胸口說:“把我扶著坐起來。”
我攬住其後背,他起身注視著樹下,過了好久也沒有動靜。
“喂……打擾一下。”徐花妍輕聲說道:“時間緊迫,能不能快點說?”
蒼井地臉色變紅了,“其實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想不起來在樹旁哪塊了,不在正對字的方向,總之,它就埋在樹的方圓三米之內(nèi)的下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