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
目的地要抵達了,我的血液漸漸沸騰,也有點忐忑。
摘星手稍微放慢了速度,他提示的說:“過一會兒,我和牛二摘掉面具,和領(lǐng)頭的把裝有孩子的袋子送到裡邊,爭取矇混過關(guān),探探對方的虛實。疏影,你先在車上別下來,等四周沒有人的時候,見機行事,切記不要莽撞行事,畢竟孩子們的性命全在對方手裡攥著。”
“這領(lǐng)頭的會老實合作嗎?”我疑惑的問道。
“放心,我平時跟如玉要了不少蠱物,讓他乖乖聽話還是簡單的。”摘星手胸有成竹的道:“首要任務(wù)是解救被抓的孩子們,條件允許的話,就毀掉這裡!”
我摸了摸口袋的招鬼棋,心說陳俊和大鼻涕鬼不在,要真打起來,就全憑自己的真本事了。不得不說,我蠻依賴那兩隻重口味的傢伙,猥瑣和噁心的打法屢現(xiàn)奇效,想到此處,我不禁開始盼著他們早點回來了。
寧疏影把除了領(lǐng)頭的之外的兩個男的,仍下了車,精準(zhǔn)的讓其躺在右側(cè)壁下,基本上不會有誰注意到他們昏躺於此。
當(dāng)面包車駛?cè)牍饬恋墓?fàn)圍時,我透過擋風(fēng)玻璃望見,這裡是一個地下基地!
守衛(wèi)極爲(wèi)的森嚴。
一排荷槍實彈的鐵盔鋼甲男站在那兒,像一隻正規(guī)軍,觀其氣質(zhì),沒有軍人的那種正義感,而是渾身透著陰狠之色,彷彿經(jīng)過槍林彈雨的洗禮般。我眼皮一跳,猜測的道:“莫非是僱傭兵?”
“差不多吧,這地方還挺不簡單的。”摘星手抽出一隻手,卸掉了面具。
寧疏影緊緊的透過鏡子盯著摘星手的臉,眼中閃過驚訝、錯愕、釋然等諸多神色。
據(jù)說鮮有人見過摘星手的真實面貌,或者說,見過的人不知道他就是摘星手!他在鳳港村亦是面罩遮臉,恐怕除了毒蠱之王和囧兒,沒人能把臉和稱號對上號吧。
摘星手這次爲(wèi)了囧兒,卻不惜放下以往的原則,他在我們眼前摘了下來。
我擦了擦眼睛,凝視著摘星手的臉,“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竟然長這樣?
摘星手讓我們一定不能往外說,承諾別的人事不能毀約,所以在此不便多講,總之他的臉,只有四個字,意想不到。
我和寧疏影倆大老爺們兒不能總盯著一個男的臉看,故而移開視線,看向前方即將行近的僱傭兵守衛(wèi),我擔(dān)憂的道:“他們會不會攔下來檢查?”
“不會,我先做第二手準(zhǔn)備吧。”摘星手一隻手控制方向盤,另一隻手探
入懷內(nèi),接著掏出往領(lǐng)頭的男人腦袋一彈,只見一道灰色的暗光稍縱即逝,消失在了對方的腦門。
我詢問的道:“摘前輩,這是什麼蠱?”
“惑心蠱,專門用來迷惑人的心神,聽施蠱者的話,有效時間大概在五個小時。”摘星手回憶的道:“這玩意還是我跟著如玉在去年九月初九那天,爬到天南最北的山上,抓來了蜈蚣、蚯蚓、大粉蝶、紅靈蠍,配上百蘭花、癡心草、斷腸葉、胡厥根,然後折騰了一天,調(diào)配完,放在墳地裡悶了四四一十六天才煉製成功的。”
我詫異的道:“竟然這麼麻煩?”
“這算是簡單的。”寧疏影撇了撇嘴角,他唏噓的道:“前年我?guī)退裏捔硪环N毒蠱,光是取材就花了七天七夜,除了花草蟲獸,還要在每天特定的時間,挖一捧不同地點的墳土,準(zhǔn)備完畢時,她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煉製成功。”
“煉製的時候有多難,施用的時候就有多狠。”摘星手見時候差不多了,他打了個響指,地上頭破血流的領(lǐng)頭者猛地彈起身,他眼眸裹著霧氣,旋即消散了,變得清明起來,恭敬的朝摘星手垂首哈腰,“主人。”
“嗯。”
摘星手點了點頭,道:“把你頭上的血擦乾淨(jìng),一會兒帶著我們交任務(wù)。”
“任務(wù)……”領(lǐng)頭者扭頭看眼袋子,似乎在回想。
這時,麪包車抵達了僱傭兵近前,讓我們奇怪的是,他們並未攔下車來檢查,彷彿根本沒有看見般把我們無視掉了。
我不可思議的道:“這麼簡單就放行了?連過問都不過問?”
“或許他們上邊有交代,今晚這樣執(zhí)行任務(wù)的車不用管。”寧疏影側(cè)視著措身而過的僱傭兵守衛(wèi),他猜測的道:“也有可能他們以爲(wèi)車裡坐的是頭目級別的,沒權(quán)力過問。不過這樣正好,節(jié)省了一點力氣。”
地下基地的很大,上方有鐵架和隔五六米就一根的柱子撐住,燈光通亮,猶如白晝般,很少有光線找不到的死角。
一隻又一隻木箱子堆徹在一側(cè),也不知道裝了啥玩意。第二支持槍的僱傭兵小隊守在箱子前,規(guī)模也比入口處的大。
孩子送來了,可放哪兒?誰來接應(yīng)?
摘星手把車子開到了第二隊僱傭兵近前,他丟給領(lǐng)頭者一個眼神,對方放下車窗,討好的朝傭兵們笑道:“老大們,您好,我是送孩子的,今晚有人打過電話,讓我開車來這兒。我看了一圈兒,這地方除了你們,就沒有別人了,想問下你們讓我送孩子的人在哪兒?”
僱傭兵隊長手臂劃動,步槍的“咔嚓”一聲,他猛地湊上前將槍口盯住領(lǐng)頭者腦袋,瞪大眼睛怒吼道:“Fuck-you!Go-out!”
領(lǐng)頭者在車內(nèi)的下半身一抽,稀里嘩啦的水流躥出了褲腿,尿臊味瞬間充滿了車廂,我捏住鼻子,心說你丫的膽子太小了,這就嚇尿了褲子……
他連忙舉起雙手,諂媚的道:“砍油死壁克拆兒吶?”
“Oh-No!You-are-shit!”僱傭兵隊長拿槍身砸了一下領(lǐng)頭者,“Go-out!”
領(lǐng)頭者悻悻的把腦袋抽回車內(nèi),他一邊揉著腦袋的紅腫,一邊帶著哭腔道:“主人,這外國佬不懂中文,太複雜的英文我又不回,咋跟對方接頭啊。”
摘星手稍作思考,他吩咐的道:“打之前你接到的電話,告訴對方你到了,讓他們來接你和孩子們。”
“遵命。”領(lǐng)頭者摸向口袋,他驚恐的道:“我手機沒了!”
“在這兒。”
我撿起地上的“N95”,拋給了他。這廝竟然對著屏幕親了口,然後才撥打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手指觸了下免提,聽見對方說道:“稍微一等,我馬上出來。”
“好的。”
領(lǐng)頭的掖好手機,他彙報的說:“主人,他們馬上就來。”
“我又不聾,記住,過會兒不要再叫我主人,我和那位牛二暫時冒充下你小弟,該怎麼樣你自己有點眼力價。”摘星手叮囑道。
“是!”
領(lǐng)頭的拉開車門,翹首以盼。
寧疏影已然鑽入了座位下方,躲藏完畢,與此同時,我扯掉手中的面具,掖入懷中。過了約有五分鐘,對方還沒有現(xiàn)身,這叫馬上?未免太不重視了,領(lǐng)頭者電話催了一次,對方簡單了說了三個字,“馬上到。”就掛了電話。
我花樣作死的試了幾次,發(fā)覺不跟僱傭兵搭話,就算在其眼前晃悠,他們都不會開口謾罵。如此一來,我就放心的和摘星手分別提了一隻裝有小女孩的袋子,站在領(lǐng)頭者的兩側(cè)。左等、右等,等了半個小時,終於聽見了一陣慢慢悠悠的腳步聲響。
“噠……叮……噠……叮……”
我耳朵一動,這動靜怎麼感覺有點奇怪,對方每走一步就接著響起金屬碰撞的脆響。我和摘星手迅速的跑到麪包車的尾端不遠處,探身望向先前被隔離牆擋住視野的位置。
我眼眶掙大,和摘星手彼此詫異的相互對視,走過來的……竟然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