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尸體的腐爛時間至少有兩個月了……
打死也沒有想到,看似寂靜的街道,竟然有一家店鋪里藏著腐尸!
情況極為詭異,站在門前的我們在沒有保證萬無一失之前,不能貿(mào)然推門而入,萬一有什么機關呢?
第一次見到如此惡心的尸體,我拼命的忍住想吐的沖動,移開視線道:“真奇怪啊,尸體腐爛程度這么大,玻璃門間有縫隙,卷簾門也不是密封的,竟然一點臭味沒有傳出來。”
寧疏影點了點頭,他將鼻子湊到門縫前,試探性的嗅了兩口道:“是梔子花的味道,挺香的。”
“真的假的?”
我不信邪的推開他,自己聞了聞,沁人心脾的花香,和梔子花開的時候如出一轍。我借著月光望向店鋪其余的空間,沒有任何的盆栽植物,反而貨架上的商品靜靜的擺放在那兒,上邊布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似乎很久沒有動過了。
摘星手想了片刻,他狐疑的道:“我們往這一蹲,后邊的店就正好有蹊蹺,不可能這么巧吧……”
“摘叔,你的意思是說……”寧疏影眼瞼掙大,他打了個激靈道:“這里所有封門的店鋪中均是這樣的情況?不知多久以前,老板們全部橫在店鋪內,死于非命?”
“大概是這樣的。”摘星手苦笑著走向隔壁的卷簾門前,這門貌似挺難解開的,他握住金屬絲搞了半天也沒有弄開,我走上前問什么情況,他說鎖孔里堵了一個硬物,卡到鎖芯了。
我涌動真元想暴力破除卷簾門時,聽見他說道:“換一家來驗證我的猜測吧,現(xiàn)在不適合把動靜鬧大。”
摘星手走到另家店鋪前,試著開鎖。
想想也對,我們這次只是想了解情況,待會還得全部恢復為原來的樣子,以免對方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不能聯(lián)系警方了,否則大批的警力趕到,不是明擺著告訴兇手挪地方嗎?
不多時,寧疏影拍了下我的肩膀,“摘叔把鎖打開了,我們過去望一望。”
我倆一左一右的站在摘星手兩側,這家店似乎是化妝品店,架子上放滿了洗護用品和指甲油之類的,卷簾門內的玻璃門同樣沒有鎖,一具高度腐敗的尸體坐在柜臺前的椅子上,觀其身上殘留的衣物和垂下的長發(fā)來看,這是一具女尸。
顱骨上一個眼窩爬滿了蛆蟲,另一個眼窩內,萎縮的眼球潰爛了一半……
我不忍心在看,急忙轉過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事實證明我
猜的沒錯,幾乎這里的店家們,全被害死了。”摘星手放下卷簾門,我們又看了一家封鎖的店鋪,老板也一樣死了。
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看了。
想到三人的腐爛程度相仿,故而這里的所有命案是同一時間段發(fā)生的。
摘星手自嘲的笑道:“唉,怪我自己隱于鳳港村許久,早已和天南市脫節(jié)了,起初見到這塊區(qū)域的店鋪很鬼,沒有懷疑什么,因為我的印象中這一帶鮮有人跡,否則你們來之前我就能發(fā)覺到了。”
“其實這塊也是去年才開發(fā)的。”寧疏影淡聲說道。
摘星手抬手摸著面罩思忖數(shù)秒,他提議的道:“但凡未知事,只打第一炮。我打算到發(fā)現(xiàn)的第一具腐尸的店內探索,你們意下如何?”
“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梔子花香極為古怪,建議都把味覺屏蔽住,留下視力和聽力就好。”我走到隔壁的店鋪門前,心里也直打突突,我抵觸的說:“寧二貨,你說這爛掉的男尸,會不會突然跳起來把你抱住?”
“為什么不是抱住你呢?”寧疏影斜了我一眼,道:“你可是擁有倒霉屬性的牛二啊!”
“成為了尸類之后是不會腐爛的,然而眼前的尸體都腐爛到這樣了,他怎么可能蹦起來抱人?”摘星手閉住呼吸,他當先推開玻璃門,走入了店鋪。
我和寧疏影彼此對視,調動真元封住鼻息,跟著進去了。
貨架上幾乎都是光碟和耳機,這是家音像店,我們沒有動這堆商品,因為沒啥好瞧的。我們仨徑直來到尸體前,借著手機的光仔細觀察。
突然,我眸子在尸身上感覺到了幾個反光的小點,它擁有金屬光澤,我疑惑的定睛一看,拱來拱去的蛆蟲間,確實存在著這玩意,我視線下移,又發(fā)現(xiàn)了三處金屬光點,詫異的道:“它們挺像釘子的尾巴。”
寧疏影視線鎖定了這幾處異常,他狐疑的道:“牛二,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只釘子的分布,有點眼熟啊……”
胸口釘著兩只,腹部釘著兩只,均為左右對稱。
我急不可耐的看向死尸的雙手,由于腐爛的緣故,肉早沒了,不過銹跡斑駁的釘子被壓在了掌骨下方,我連忙檢查死尸的另一只手下,也有一枚鐵釘。
共有六只。
位置,雙手、腹下盆骨兩側以內的五公分、胸腔兩側!
我瞪大了眼睛,道:“這不是女兇手拋釘射飄兒的手法嗎?”
“飄兒?飄兒怎么了?”摘星手抬頭朝我看來。
“沒……沒事。”寧疏影急忙叉開了話題,現(xiàn)在飄兒變成了殺不死的僵尸,還在被江無流研究著,她畢竟是摘星手麾下的一賊,也是白九的新婚妻子,如果對方知道了,沒準會整出來什么簍子。
寧疏影隱晦的遞了一個眼神,我跟他走到旁邊,他低聲說道:“真奇怪啊,這店住和飄兒同樣被六枚鐵釘扎在了同樣的六個位置,下場卻截然不同,一個腐爛了,一個卻變?yōu)樵綒⒓墑e越高的尸類。”
“莫非這六枚鐵釘也并非為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我滿頭霧水的道:“扎在飄兒身上的,恰好成功了……”
“不對勁。”寧疏影搖了搖頭,“如果是概率的問題,那連續(xù)看了三家店鋪,死者全部處于腐爛的狀態(tài),對方卻不聞不問,只將店門封閉,不僅如此,一點尸臭味沒有,被梔子花香取而代之。”
“那唯有一種可能,這些店鋪內的死尸,是兇手策劃的一場陰謀。”我打了個寒顫,估測的道:“這塊區(qū)域,至少有三十家沿街店鋪,沒準都是這樣。”
寧疏影眨著眼睛,“我有一種直覺,這些死尸被一個秘術煉著,待其成熟時,勢必成為一堆不容小覷的戰(zhàn)力。”
“這都快爛的就剩骨頭架子了,還能成為戰(zhàn)力?”我否定了他的預感。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寧疏影稍作思考,說道:“我甚至懷疑,飄兒之所以變成那樣,是因為拔掉了釘子的緣故。所以現(xiàn)在這區(qū)域的詭異命案只有兩種解釋。”
我意念一動,問道:“什么解釋?”
“按理說青眼尸類算一個實力不低的戰(zhàn)力了,要么兇手不知道拔掉鐵釘之后的后果,要么兇手不滿足于此,故意沒有拔掉這里死尸身上的釘子,等到時候,死尸們變得更為強大。”
“我看還有第三種可能性。”摘星手跟鬼一樣的站到近前,把我們嚇了一跳,敢情方才的隱秘交流全被這賊王聽了去,只聽他幽幽的說道:“這批死尸煉制成功未必比得上直接拔掉釘子所化的越殺越厲害的尸類,也許把飄兒繼續(xù)殺下去她遠不止青眼僵尸這種程度,藍眼、紫眼并非不可能。”
我想不通他對于飄兒變尸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
寧疏影否決的說:“摘叔,你講的顯然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兇手何不多如法炮制,就地殺死大量的人類,搞出來一堆紫眼僵尸,憑這么多的手下,足夠征服世界了。”
摘星手瞇起了眼睛,“錯,我說的不僅可能,并且可能性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