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習武道不比讀書識字,毀了它,可堅定自己的道心;參考了它,如果是別的槍書也就罷了,唯獨《大衍龍槍》,則等于斷送了一切!都是賭上性命,為何不憑自己真實的能力爭取?萬一,你比他們強呢?我相信自己的靈魂,所以,你決定吧,利弊已經分析完了,我終究只是前生而已。”
敢情我前生的李郁真挖了一堆古墓,釘了一本研習心得,真正為的是想讓我站在極大誘惑前,守住并堅定那份道心!
我看完之后沉思良久,指尖躥出一朵真元之火,心顫抖著往左手拿的古書挪動。
“牛老大,真的要毀掉它嗎?”陳俊低聲問道:“要不要在考慮一下?留著萬一等一年快到時還沒有達到要求,再借鑒它來強化自己,爭取在臨死前把樹立的仇家滅掉。”
“不需要了。”我淡淡的說道,手指往側一動,火光接觸到了紙張時,瞬間跳動著變大,很快,這一本匯集了六十二份前輩們的研習心得,化為灰燼。
我注視著灰燼飄躥,心里的最后一分不舍消失,我神色異常堅定的道:“我聶初,雖然不是什么天才,但憑自己去努力,無論生死,也不悔!”
“霸氣!”陳俊驚呼不已的道:“都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沒想到這種話竟然能從牛老大的嘴里說出來,我似乎看見了一顆強者之心洗滌了諸多雜質,初聚成形了。”
“同感。”
蕭沐簡盯著我的眼睛說:“精氣神和以前有了本質的跨越,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我自己也感覺腦海所有的條理變得清晰了,這很可能意味著悟性的提升。我迫不及待的取出了《大衍龍槍》想測試一下,然而發現紫劫長槍掉在了深冰窟窿之上,我無奈收起,只能等下次有機會了。
我心神清明的道:“蕭姐姐,現在要麻煩你帶我上去和眾人碰頭了。”
“先讓我家男的派小弟上去看看洞口上方還有沒有人關注下方了。”蕭沐簡思索的說:“如果有外人,我還是不現身的好。”
陳俊釋放出了一只臭蟲,他加持完鬼力,“去!”對方就振翅飛起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過了約有半個小時,一只凍僵的臭蟲尸體掉了下來,陳俊讀取了小弟保留的訊息,將其收入了棋內空間,“它出不去,有無形的東西擋著,你師父和大酒鬼兩大地圣正在聯手破著呢,似乎破開一大半了。”
“失效的禁制都有這么持久的維護力?”我詫異的道:“華夏上下五千年,確實有太多的上師文明失落了。我們就在這等著救援吧。”
蕭沐簡沒有異議,摸了下陳俊的臉,化作冰戒套在我拇指。
“牛老大,我也是底牌,就不陪你玩了。”陳俊沒入了招鬼棋。
我把這冰下的衣冠冢廢墟仔細處理了下,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痕跡,接著靜靜坐地,腦海中虛擬的演練著《大衍龍槍》
隔了沒多久,我聽到一陣破壞聲傳來,并不斷的有冰屑掉下。很快,師父抓著掃帚出現在我身前,“小初,沒事吧?”他檢查了下我的身體,“命根子沒凍壞,不影響傳宗接代,嗯……”
我汗滴子直流。
接著又有一道身影出現,是九幽門的太上長老大酒鬼,他第一件事不是看我,而是逐寸逐地的搜索著這片空間。
“這破冰窟窿真是古怪啊。”師父傳音說道:“詭異的禁制連老王都覺得沒辦法,他要試著破必將暴露地圣實力,所以我和常月飲一塊聯手攻打禁制,進展緩慢,卻在剛剛不久,突然變得松動,打了不到四十分鐘就破掉了。”
我朝師父遞了個眼神,意思是問那大酒鬼為什么肯出手?
“咱上師界……通常有強大禁制守護的地方,都會有寶物。”師父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所以他能
忍住不出手嗎?我已經答應他了,寶物是他的,我只要徒弟就行。”
我心中一暖,“謝謝。”
沒一會兒,大酒鬼地圣提著只酒壺走到我眼前,他那渾濁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師父抬手一揮,我所感受的壓力解除,對方半真半假的說道:“我還以為這么詭異的禁制底下有好酒呢,哪知道就有幾具不知多少年月的尸體,還破不開冰壁,真是掃興,掃興啊!”
呵呵……誰不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師父淡淡的掃了眼冰壁內封著的強者尸體,他打趣的說:“看這幾位死的,跟活著一樣。那咱們上去吧,禁制詭異的松動,如果突然再出現異常狀況,就不妙了。”
大酒鬼地圣身形當先躥向上方。
我則是抓住了師父的掃帚尾端,由他帶著離開了這狹長的冰窟窿。重見天日那一刻,寧疏影、蒼井地、徐花妍圍了過來,我撿起紫劫長槍發現跟它仿佛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就像自己的血脈似得,這可是堅定道心之前從未有過的。
我笑著說:“沒事、沒事,倒霉屬性觸發了而已。”
霧家三兄弟和鋼鐵大蝦們也想過來噓寒問暖的,卻由于眾目睽睽,便按捺住了,只好投來慰問的眼神,我回之淡笑。
看樣子爺爺和姜老辣尚未趕到。
九幽門主跟大酒鬼地圣低語了幾句,他開口說道:“發生了點小意外,不過解決了,所幸畫皮門的小輩沒有出師未捷身先死,由此可見,這冰心絕地即使是在它附近,也要謹慎前行。本來想帶諸位看看沿途雪景的,可由于耽誤了點時間,我們直接前往禁區前的九幽門駐地用餐。”
眾人沒有異議,雪景有什么好看的。
我覺得九幽門主之所以急著帶大家離開,是惦記深冰窟窿下方的強者尸體,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專人來潛入底部挖掘,那可是不同時代的地圣強者啊,身上至少會懷揣寶物的!
對此,我也感覺挺無奈的,因為當時時間不允許,況且我前生也不屑于貪圖闖入者的這點蠅頭小利,就沒有為我考慮這么多。想到自己拿了大頭的流金寶衣,心里就平衡了。
這時,師父輕觸了下我的手臂,示意我往前邊看。我注意到隊伍最前邊的九幽門主抽了吳尺一巴掌,對方一副做錯事般的低著頭,把眾多強者看的云里霧繞。
二者之間必然使用了傳音。
尾端的我們看向血之狂鐮,他有印記在吳尺靈魂里,應該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旋即,血之狂鐮傳音給我們說:“九幽門主說的是,混賬,之前怎么掃蕩了這里無數次,還是你帶隊的,為什么沒有發現那個擁有強大禁制的冰窟窿?那可是好幾具完好無損的古代地圣尸體啊,且不說隨身的寶物,就連尸身都極具重大價值!現在好了吧,鬼道夫師徒知道了,我們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待會到了駐地,你拿我打入你臉里的魂符去聯系太上二長老,呵呵,可能你沒有聽說過他的存在,這是回歸九幽門的邪道臥底,也是我們抑制其余五大勢力的底牌。記得讓他悄悄的把尸體弄走。太上長老說冰壁難破,但只要有時間,地圣的實力未必能破開。倘若沒有破掉冰壁,我們就提前實施對畫皮門一方的抹殺計劃,昨晚太上二長老感應到畫皮門一方已經集體服用了咒蠱冰火果,到時我找個理由把畫皮門一方支開即可!”
我聽完陷入了震驚,這九幽門……竟然藏著有一位沒露臉的邪圣!太上二長老,看來懂得隱藏底牌的不光我們自己,神秘到連吳尺也是剛剛獲知其存在,咒蠱冰火果也是那太上二長老煉制的,還好師父有先見之明,讓我用熏絕之煙把沒有吃的冰火果裹住了,以假象蒙蔽控制住。
這么一個能人到邪道當臥底,九幽門真是野心不小。
不僅如
此,為了區區幾具尸體,就想坑殺我們……
眾人相視了一眼,就沖九幽門主的這份狠心,說什么也要把九幽門一方反殺在禁區!就連向來靜如止水的慕容心語也擰緊了眉毛。
“師父,現在該怎么辦?”我擔心的傳音說:“當對方控制殺生咒和噬元蠱蟲時看我們沒事,就暴露了。”
“我現在讓老王控制吳尺,爭取利用他讓那所謂的太上兒長老即使破不開冰壁也不對我們下手。”師父說完便跟血之狂鐮進行傳音。
抵達駐地時,吳尺先行脫離了隊伍。
師父微微一笑,他將聲音傳入我耳中,“搞定!”
“怎么計劃的?”我好奇不已。
“老王和我合計了下,決定讓吳尺跟所謂的太上二長老說我們身上有一個懷有連超等地圣都垂涎三尺的寶衣。如果對方問他怎么知道的,就說來時路上聽我們攀比之心過強講的。”師父胸有成竹的說:“但不知道在誰身上,那件寶衣名列寶衣榜,除了強大的防御力,卻還有一個特性,就是讓穿戴者自爆或者靈魂被滅時,產生的威力足以讓方圓百里內生靈涂炭。哼,就不信對方還敢控制殺生咒和噬元蠱蟲觸這個大眉頭。不過同時對方也會對這件子虛烏有的寶衣產生覷視之心,想著法的搞到手,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行事,萬不可露出了馬腳。”
這說辭編的真是滴水不漏,然而歪打正著的是,我身上真的有一件寶衣,還是榜上第三位……
駐地的“餐廳”其實就是冰天雪地之下,架起了篝火,五個九幽門的弟子一塊將冰熊尸體運上前,剝完皮之后,由大酒鬼將之穿上并搭在火上方。當然,這半靈獸的冰熊不是尋常火種能烤熟的,大酒鬼一只手在冰熊身上開了幾道大口子,另一只手攤開對向篝火,躥出了一條紫幽色的火,取代了之前普通的火焰,冰熊尸肉不停地滴著油。而九幽門主則往冰熊身上的涮料。
漸漸的,香氣撲鼻的肉味流入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
血之狂鐮的聲音出現在畫皮門、虹之空手派、九山九水三方代表的耳畔,“我檢查過了,這冰熊之肉沒有任何異常,大可放心食用。”
烤完了,九幽門主分配著冰熊之肉,把最好的留給了自己一方,次之的給了劍神門、嶗山道門、九山九水、虹之空手派,接著把最次的部位形容的天花亂墜送了我們,美其名曰:“精華難啃,看在師父的面子和小輩眾多,就把這大機緣送我們了。”
我們忍著沖動,象征性的分別咬了一口,雖然比不上其余勢力的熊肉,卻勝過絕大多數吃過的美味,不過眾人默契的放下了手里的肉沒再有動第二口,唯獨師父跟個不知羞恥般老神在在的吃著,神色特別享受……
九幽門和劍神門、嶗山道門也頗有默契的冷嘲暗諷起來。
我們有點急了,不知該如何是好,好歹您也是地圣,冰熊肉再好吃也不能這樣啊!
“飯要吃,臉也要打。”他笑著回了七字傳音,無所謂的繼續撕咬。
我們放下了心,擦亮眼睛,想看究竟在玩什么花樣,心里升起一絲期待……
“啊嗚!”
忽然,塞了滿嘴熊肉的師父神情一變,他含糊不清的說:“哎喲!咯牙了,咯牙了!”
什么情況?
眾多強者們紛紛投來目光,九幽門主幾個狗腿子幸災樂禍的大笑。這時,只見師父吐掉了嘴里嚼碎的熊肉,其中混著一枚冰質般的不規則球體,顯得格外炫麗。
此刻,大酒鬼地圣差點沒被一口酒嗆到,眼珠子灼熱的瞪向那枚小玩意。
霧家老大極有眼界,他不可思議的驚呼:“這是冰熊的本命精魄?就算殺一萬只也難有一顆的熊珠!孔地圣,在下羨慕不已,真是恭喜、恭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