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不見了!”
我大呼一聲,眾人轉頭,這才發現廣寒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廣寒也遭到那鬼的毒手了?
丁坤來回看了幾眼,低聲道“這廣播應該是從電臺里播放出來的才對,只要我們回到那電臺就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可是這里距離電臺還有不少的路程,就讓這電臺一直廣播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說不定任翔的妻兒也會遭到毒手。
丁坤走到大門前,順手將大門關了上去,我們不是要回電臺么?為什么要關上門?
我正疑惑著,丁坤伸出一只手來,嘴中默念著什么,不過多久,我就感覺到周圍多出了一股怨氣,似乎有鬼出現了。
嗖的一聲,一個腦袋從大門上鉆了出來,而且十分突然,它這一出現差點嚇得我叫了出來。
那鬼穿過大門,緩緩的走到丁坤面前,丁坤對它說了幾句鬼語,它便又從那扇大門躥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咔嚓一聲,大門上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就好像門鎖被人打開了一樣,可是門外根本沒有人,這門鎖是怎么打開了。
丁坤回過頭對我們說道“走吧,門已經接通了,我們去電臺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說著丁坤便把大門拉開了,大門外依舊漆黑一片,但奇怪的是,門外的場景并不是來時候的樣子,這門外的場景我見過,就是之前曹勛所在的那個房間,因為我曾站在門口給他們把風,所以那門口的場景我十分熟悉。
我小心翼翼的從大門走了出來,左右觀望了一下,我們果然是來到了電臺大樓里,門外是電臺大樓,門內是任翔的家,這怎么和我小時候看的機器貓里的任意門有點相似。
丁坤簡單解釋說這是那鬼的能力,它曾經就是用這種方法逃避驅鬼師的追蹤,只不過最后還是被丁坤找到并收服了。
等我們都出來,丁坤順手關上了門,我再拉開那扇門,門里面又變回了曹勛所在的那個黑乎乎的屋子。
廣播室的房間和曹勛出事的房間在同一層,丁坤在前面打頭陣,我和阿山則在身后跟著,我們慢慢的走到廣播室房間的門前。
“小天和她的伙伴緩緩走到廣播室,打開門一看,發現正在廣播的人竟然是……”
跟著電臺里撥出的內容同步進行,我們緩緩的打開了廣播室的門,發現一個人正坐在廣播室里,從他的衣著上來看,顯然是之前消失了的廣寒!
正在播音的人竟然是廣寒!
也許是聽到我們幾個人走了進來,廣寒說完最后一句便關掉了播音,然后緩緩轉過身來,可等他轉過身來,我們幾個人都被驚到了!
此時他不再是之前正常的模樣,他眼帶很重,而且向下耷拉著,甚至能看到他的眼底,他整個面部慘白,但是部分地方像被燒焦了一樣,這前后這么短時間,他怎么就變成了這樣,變成了鬼呢!
“你們……來了……”
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模糊不清的聲音聽上去像在索命一樣,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得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著。
丁坤看了他一會,隨后說道“他已經死了……”
我驚聲道“死了?這怎么可能,我們之前還在一起,難道他被你說的那個鬼給殺了?”
丁坤搖了搖頭道“他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沒有其它的鬼了,它就是那個鬼,殺死任翔的那個鬼,但是他的情況好像不太一樣。”
我整個人傻住了,廣寒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呢……
“還是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轉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秦珍兒站在了我的身后,我竟然都沒有發現!
“珍兒……”
珍兒轉頭望向我,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謝謝你悠悠。”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謝我,我也沒有問,更沒有打斷她,她一步步走到廣寒面前,我想要拉住他,廣寒既然是鬼,難保它不會傷害珍兒,但是丁坤對我搖了搖頭,他似乎知道其中原由。
“珍……兒……”
我一愣,廣寒變成這副模樣,既然還認得珍兒,聽的這朦朧的聲音,珍兒眼眶迅速泛紅,傾然淚下。
珍兒對我們說道“正如你們看到的,其實廣寒已經死了,如今的他說鬼不算鬼,說人不算人,還記得他給你們講過之前那房間爆炸的事情么,其實他不知道,當時的他并沒有幸免于難,當場就被炸死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之前廣寒和我們在一起明明很正常,而且我也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怨氣,如果他是鬼,我不可能感覺不到。
珍兒繼續說道“在廣寒出事前兩個周,我就遇到了一個人,他告訴我廣寒將遭遇一場死劫,避無可避,我當時并不相信,現在的騙子這么多,花樣也很多,也許這只是一種騙術,但是他給我算了一些小事,并告訴了我一個地址,還說要是想找他就到他給我的那個地方去。”
“不出兩天,他告訴我的那些事全部都應驗了,和他說的分毫不差,我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于是我就到他給我的那個地址去找他,他說這一劫過不去,廣寒必死無疑,但并不代表沒有讓他繼續活下去的辦法,我苦苦哀求讓他告訴我怎么辦,他就讓我先不要在家里,讓我去找悠悠。”
“我給阿山打電話,他說你出了些事,我就找到了你們,可是和你們在一起遇到的事情卻讓我越來越相信那個給我算命的人,我雖然一直跟著你們,但心里很忐忑,沒過多久,那個人就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廣寒已經死了,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之前我們聽說珍兒走的時候哭紅了眼,原來是聽到廣寒死去的消息……
珍兒繼續說道“我問那人應該怎么辦,他便告訴我讓我拿走阿山病房里的那個盒子,那盒子里的東西能救廣寒的命,我當時只一心想救廣寒,也沒有想太多,便拿著那盒子回到了這里。”
“我回到這里,看到廣寒冰冷的尸體,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我苦苦哀求那人一定要救廣寒,不管什么代價都可以,他跟我說廣寒可以救,但是代價也要有,我問他要什么樣的代價,他說一個是要我加入他們,為他們賣力,要讓廣寒繼續生存下去需要一種東西來為他續命,只要我一直為他們做事,他們就可以為廣寒提供這種東西。”
“我一心要救廣寒,絲毫沒有猶豫,當場就答應了,但我沒想到他說的第二個條件竟是讓我今生不得再和廣寒見面,我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思……”
“我和廣寒相識六年,結婚兩年,他一直都特別疼我,有一次我得了重病,他請了兩個周的假來陪我,差點因此丟了工作,我勸他不要這樣,但是他不聽,他總說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幾年,如果連這么寶貴的幾年他都不能陪著我,我又怎么能相信他會陪我一直到老……”
“但就是一個這么愛我和我愛的人,要我今生不能再和他碰面,這真的比讓我死還難,但是那人說正是因為廣寒愛我,所以才要這么做,廣寒若要永遠的活下去,必須依靠這份執念,我的離開會讓他的愛轉化成恨,只有這樣他才能依靠這份執念活下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對我慢慢遺忘,會有自己的新生活,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見他,可是到那個時候我再出現又有什么用呢……”
“可為了廣寒能活下去,我沒有別的選擇,于是我答應了他,跟他回到了他的組織,經歷了很多地獄一般的訓練,好幾次我都差點死了過去,但我一想到廣寒,還是咬牙挺過來了,最后我成功的挺了過來,組織看我表現不錯,就讓我先去見廣寒一面,那天真的是那么長一段時間里最開心的一天。”
“雖然我可以見廣寒,但是不能讓他看到我,不過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那天晚上,我跑到他工作的地方,看到他躺在自己的休息室里,手里拿著我的照片,顯然他一直在想我,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只能遠遠的看著,我一出現,他必死無疑。”
“就這樣我在暗處陪了他一整晚,直到他睡下,我才轉身離開,可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廣寒突然發生了異變,他的樣子變得十分恐怖,像之前和你們在一起見到的鬼一樣,就在這時組織的人突然出現,不知道在他身上放入了什么東西,廣寒就又變成了正常的模樣。”
“組織跟我說如果要廣寒保持一個正常人的樣子活下去,就必須一直使用這種這種東西,不然就會和變成那副恐怖的模樣,畢竟廣寒現在已經算不上一個真正活著的人了,現在想想,組織讓我去見廣寒并不是真的照顧我的心情,而是想讓我看到他那嚇人的樣子,讓我能死心塌地的為他們做事,不得不說,他們確實做到了。”
“從那之后我便一直為組織做事,各種各樣危險的事情你們可能連想都想不到,直到有一天組織交給了我一個讓我第二次崩潰的任務……”
我正納悶是什么任務,丁坤補充道“是讓你殺了悠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