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著將衣服布兜裡的戒指掏了出來,心裡咯噔一聲,這戒指正是李浩從陰間寄來的那對金戒指中的一個!
“怎麼會這樣……”
那陰媒盒裡的東西不是應該都燒了麼,爲什麼這枚戒指會無緣無故的放在我的衣兜裡,我的上衣連打開都沒有打開過,它是怎麼進入我衣服裡的?
“快回李老漢家看看!”
我和阿山跑回李老漢家,地上的陰媒盒已經(jīng)被燒成了灰燼,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化成了灰,唯獨這枚戒指完好無損。
難道陰媒的詛咒還沒有解除?之前李老漢是在騙我?
可我又覺得李老漢沒有必要騙我,他想要救他的兒子,唯一能幫助他的人就只有我了,我死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難道解除儀式中的哪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問題!
眼看太陽要下山了,也不知道這陰媒的詛咒算解除了沒有,如果沒有解除,那我就只能等死了。
砰的一聲,李老漢家大門發(fā)出一陣巨響,似乎有什麼人走了進來!
“到處找不到你,沒想到你躲這來了,看你這次往哪跑!”
我們走出屋子一看,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男生十分囂張的破門而入,他穿的有些奇怪,從上到下都是亞麻材料的衣服,看上去略帶古風,但又有些搞笑,現(xiàn)在哪有人會穿成這個樣子。
這小子正一臉兇狠的盯望著我,他剛纔那話是對我說的?可是我從來沒見過他,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誰?你要幹嘛?”阿山怕這人對我不利,站出來擋在我身前。
他瞄了阿山一眼,不屑笑道“一個普通人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警告你,你身後那女人可是個邪物,你最好離她遠點!”
邪物?他竟然說我是個邪物?他哪隻眼看見我是邪物了?腦子有病吧?
“你罵誰呢?”我指著那小子喝道。
他在我身上瞄了一眼“個小女鬼還挺潑辣!跟小爺裝什麼裝,小爺家世代都和鬼打交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你身上的陰氣,你最好老老實實現(xiàn)出原形,免受痛苦折磨,不然我……”
那人話音未落,我一把將面前的阿山拉到一旁,大步跨到那小子面前,上去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裡迴盪,他被我打的愣在原地,怔怔的望著我“你竟敢打我?”
一巴掌不夠,我掄著拳頭在他身上不停的敲。
“我打你怎麼了!你說誰是女鬼!神經(jīng)病吧你!”
“哎哎?是不是動手?別以爲你是女鬼我就不敢打你啊!”
他操著一嘴東北話,被我打得步步後退,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啪的一聲,他不知從哪抽出一張符,一下摁在了我的胸前,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他竟然這麼光明正大的非禮我!
“這是我家祖?zhèn)鞯尿?qū)鬼符,你現(xiàn)身吧!”
他一嗓子吼下去,周圍除了他的回聲,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他愣了愣,然後在我的胸上又摁了兩下,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反應。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弄錯了,尷尬的從我胸前扯下那張符。
“對不起……”
啪!我一甩手又給了他一個大嘴巴,這次他老實了,低著頭一個勁的道歉。
阿山走過來把他推到牆上“說!你到底是誰?”
他在身上不停的摸索,最後摸出一張名片,遞到阿山面前。
“我叫方凡,是個驅(qū)鬼師,我們方家世代都是驅(qū)鬼大師,在東北一帶很有名的,不過我志向遠大,想把我方家發(fā)揚光大,就來南下尋找發(fā)展機會了。”
砰的一聲,阿山狠狠的把他推到牆上,對他喝道“別跟我耍花樣!最後問你一遍到底是誰!你要不說我就報警說你調(diào)戲婦女!把你送警局裡去。”
“哎?我什麼時候調(diào)戲婦女了?”
我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問他剛纔是誰摸我胸了?
他有些心虛,一聽要蹲局子,連忙擺手“別別別……我坦白我坦白,我叫方凡,是個驅(qū)鬼師,我們家族歷代都是驅(qū)鬼大師,只不過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都講求科學,相信這世上有鬼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們這行也就不太好乾了,沒辦法我就只好南下,看能不能想辦法混口飯吃。”
我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伸出三根指頭指著天,發(fā)誓誰說假話天打雷劈。
我緊接著問道“爲什麼人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你們這行就不好乾了?”
他難爲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這還難理解麼?給你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鬼會殺人,而且那些被它們殺死的人死法都很靈異,以前人們要是見了哪個人死的有些不太對勁,就會請我們這樣的人來看看是不是鬧鬼,可現(xiàn)在的人就算死的再詭異,也沒有人會想著去請個驅(qū)鬼的師父來啊,不說你不知道的,就電視上播的那些比較靈異的新聞,比如那個藍可兒靈異死亡,還有重慶的紅衣男孩的自殺案,哪個像是正常的死亡啊,這要在以前人們早就請驅(qū)鬼先生了,可現(xiàn)在,大家談笑間就把這事給忘了,都沒人請我們,你說我們這行怎麼可能好乾啊。”
他說的似乎也些有道理,現(xiàn)在的社會確實是這個樣子,要是以前,我也不會想去請驅(qū)鬼師。
不過既然他們知道這些死不正常,就不能自己去查一下麼?偏要等人請他們纔會去?
“姑奶奶呦,你以爲做我們這行容易麼,跟鬼打交道那得處處小心,一不留神就會丟了性命,沒人請我們也就沒人付錢,沒錢誰會去冒這個險啊,而且就算真有人那麼大公無私,解開了這些案子的真相,那真相也很難公佈於天下,畢竟這是個打著科學旗幟的社會,這種鬼啊神啊的事情怎麼可能傳的出去,那到頭來不還是白忙活麼?”
我有點能體會他的處境了,看來他在這方面確實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也有很多感觸,看這樣子應該是沒有說謊。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阿山問他。
“這個……”方凡倒吸著涼氣,有些不好開口。
“你說不說!是不是想蹲局子啊!”阿山又狠狠推了他一把,吼喝他。
“我說我說……”方凡解釋道“剛纔距離這裡不遠的一條街道上發(fā)生了一起巨大車禍你們知道麼?”
“知道啊,那又怎麼樣?”
他說“那車禍可不是一般的車禍,那就是怨鬼所爲,鬼和人可不同,鬼的身上都攜帶著一定怨氣,有的鬼怨氣弱,殺了幾個人,報了仇,怨氣就平復了,而有的鬼怨氣很重,殺再多的人怨氣也無法得到平復。”
“剛纔那場大車禍就是某個鬼釋放出來的強大怨氣導致的,那鬼的怨氣可不是一般的強,這麼說你們可能聽不懂,舉個例子,如果把鬼的怨氣和人的經(jīng)濟能力相比較的話,剛纔那隻怨鬼的怨氣就是王健林李嘉誠級別的了。”
我有些吃驚,但我吃驚不是因爲方凡剛纔說的一番話,而是因爲他說的話和之前阿山說的一模一樣!
我原本以爲阿山只是隨口說的故事,但沒想到事實真是這樣,他總說小時候聽王奶奶講過,可是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一起聽故事,每次聽到的也都是那麼幾個故事,我爲什麼就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還有之前關於黑貓的眼淚,阿山也解釋的頭頭是道,他也說是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可爲什麼我都沒有聽過?他什麼時候這麼懂這些靈異的東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作爲女人太敏感了,我覺得阿山的行爲越來越不正常,之前李老漢提醒過我,讓我小心身邊的人,我去找李老漢之前,他的屍體被人下了禁咒,除了樑寬,唯一可能知道我要去查看李老漢屍體的人就是阿山了。
那天我和樑寬交談的時候,一直和阿山保持通話,電話接通之後沒多久,我就提出讓樑寬帶我去查看李老漢屍體的請求,這樣看來阿山很有可能在手機沒電之前就聽到了這句話,難道說阿山真的有問題?
而且大部分和我有接觸的人都遭遇了危險,從最早的李老漢,到後來的孫瑤,還有住在北郊小村子裡的丁坤,唯獨阿山什麼事都沒有,除了丁坤的事情,其它的事情我基本上都跟他說了,他知道這麼多卻什麼詭異的事都沒有發(fā)生,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阿山真的有問題。
方凡繼續(xù)說道“那車禍發(fā)生的時候我就在附近,在那感受到了很強的怨氣,但是當我到了事發(fā)地點的時候,那怨氣已經(jīng)不見了,緊接著我就從小姑奶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怨氣,以爲鬼就寄宿在她身上,就跟著追了過來,再之後發(fā)生的事你們都看見了……”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實話?”阿山瞪望著他。
他發(fā)誓道“絕對是實話,騙你是王八蛋的。”
阿山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示意把他放了吧,他應該沒有撒謊,阿山這才一把將他推開。
“真是對不住了哈,剛纔那都是誤會,冒犯之處還望見諒,見諒,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啊。”方凡說著,轉(zhuǎn)身就往屋外走。
“站住,我允許你走了麼?”阿山突然叫住他。
他一臉的憋屈道“哥,我這交代也交代了,你還想幹哈啊……”
阿山一臉詭笑道“當然是發(fā)揮你的職業(yè)特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