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自然是見大都督了,怎么,薛校尉,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要知道在軍中,也不是任何將軍都能見到大都督的。”蘇定方面色陰沉,望著薛舉說道。旁邊的幾十名士兵更是對薛舉虎視眈眈。
薛舉面色蒼白,心中慌亂,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校尉的時候,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郎將是朝廷冊封的,可是那個時候李信已經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了,朝廷繞過李信,冊封了一個郎將本身就是有問題的。現在通過蘇定方的話說出來,說明這個郎將在李信軍中是不被承認的。
不過,眼下,薛舉已經沒有心情考慮自己的官位了,而是考慮自己的性命。蘇定方領軍出征,不是為了剿滅羌族,也不是為了所謂的錦鹽,而是為了接應李信。這就意味著自己派人伏擊李信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知曉。難道發現了自己,薛舉在電閃雷鳴之間察覺到,李信或許只是懷疑,絕對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不然的話,在當日就會派人斬殺了自己。
一想到這里,薛舉的擔心也就少了許多了,當下笑道:“不是,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了,將軍為何不早diǎn說,末將可是一diǎn準備都沒有。”
蘇定方看的分明,輕輕的嘆了口氣,他剛才很想找個機會將薛舉斬殺了,就算他神勇,但是在萬余大軍之中,任何個人的神勇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不過,這個家伙是很狡猾,一發現不對,立刻認慫。看來,以后也只有大都督才能對付他了。
“知道了?那就不是軍事秘密了?”蘇定方聲音很是平淡,對左右說道:“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多少距離?哨探搜索地方多大?”
“回將軍的話,我們距離目的地還有百里,按照規定,哨探搜索范圍也有百里。”旁邊的親兵趕緊說道。
“走,進入前面的城池,奉大都督將令,靖遠縣許進不許出,違令者斬。”
“是。”親兵趕緊下去傳令。
“薛校尉,這些日子你就跟著本將軍身邊吧!”蘇定方輕飄飄的一句話,將薛舉打入了萬丈深淵,心中苦澀,這個時候,他如何不知道蘇定方這是在軟禁自己,生怕自己偷偷的跑出去,向宗羅睺他們報信。
“是。跟在將軍身邊,這是末將的榮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薛舉低聲說道。心中卻是在想著,用什么樣的辦法去告訴宗羅睺,現在自己造反?殺出去?薛舉望著周邊的士兵,正對自己虎視眈眈,頓時將這念頭放了下來。至于逃出去,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困難。
蘇定方看的分明,心中一陣不屑,好不容易將這個家伙從金城弄過來,豈能讓他逃走了。那不是太顯得自己無能了嗎?不過,百里的范圍,想要及時趕到甘溝驛恐怕還需要操作一番。
遠在數百里之外,李信的大軍停了下來,因為前面就是甘溝驛,李信在萬軍之中沖鋒陷陣,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刀劍無眼,他沒事,并不代表著他的家眷無事,這里面還有自己的母親、妻子,李信也不的不小心。
“母親,還請母親暫時居住在這里,等后天孩兒親自來接您。”一個比較破舊的驛站,李信讓人打掃干凈之后,對高氏說道。
“怎么?前面有風險?”高氏雖然只是一個柔弱女子,可是卻是蘭陵王之后,能獨自撫養李信成年,又豈是一般的人物,一下子就看出了李信的心思,笑瞇瞇的說道。
“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孩兒能對付的了。”李信不在意的說道:“母親和杜先生他們都在這里安頓一下,孩兒去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信兒,你也太小瞧娘了。你是為娘好,這diǎn娘很高興,可是你想過將士們的心思了嗎?”高氏搖搖頭說道:“哪家沒有自己的母親,哪家又沒有妻兒,娘卻因為你的原因躲在后面,讓自己的將士在前面流血呢?”
“老夫人,大都督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將士們的罪過?”杜如晦趕緊說道:“將軍征戰疆場,最怕的就是有羈絆,老婦人和兩位夫人就是羈絆,老婦人留在這里,將軍才能安心作戰。”
“杜先生這張嘴啊!”高氏指著杜如晦說道:“也罷!就聽先生的。”
“多謝老夫人。”杜如晦這才放下心來,李信也對他diǎn了diǎn頭,表示贊許。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大戰在即,不能將心思放在我們女人身上。”高氏大聲說道:“你們在前面征戰疆場,我去后面,和那些大夫、護士們一起照顧傷兵。”
“母親。”李信心中微微激動,高氏能如此,都是為了自己。
“去吧!”高氏站起身來,說道:“我是你的母親,那也是征西軍的一部分,將士們流血流淚,為的就是你這個大都督。我是大都督的母親,為何不能照顧他們。”
“多謝母親。”李信心中感動,朝高氏行了一禮,就是杜如晦等人也是如此。有這樣的母親,不僅僅是李信的幸運,也是整個征西軍的幸運,可以想象的出來,高氏此舉讓軍心更加的安定,更加忠于李信。
“蘇定方他們有消息傳來嗎?”出了驛站之后,李信就到了外面的帳篷之中,一邊走一邊詢問道。
“蘇定方已經派人傳來消息,他的軍隊已經到了百里外的靖遠,尉遲敬德騎兵距離我們就五十里,旦夕可以殺到,李靖和嚴肅的兵馬也已經到了預定地diǎn,就在我們后面五里的地方,他們將會作為第一批軍隊殺入戰場之上。”杜如晦趕緊說道。
“五里的地方是不是少了一diǎn,對方可能會發現的。”李信遲疑的說道。
“將軍放心,尉遲敬德派人的說,他已經找到賊寇所在的位置了,而且那些賊寇無疑是看清了我們,連哨探也只是跑了一兩里就收了回去,最多也就散步在五里范圍外。”杜如晦笑呵呵的說道。
“讓我見大都督,讓我見大都督。”李信正待說話,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陣吵鬧聲,李信皺了皺眉頭,仔細望去,卻是遠處的侍衛正在和十幾個年輕人在那里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