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關是大隋與西域的交界diǎn,向西就是概念上的大隋邊境所在,李信現(xiàn)在就停在玉門關上。在前世他并沒有來玉門關,就算是到了玉門關,恐怕與今日的玉門關有很大的區(qū)別。
這個時候的玉門關與漢朝的玉門關并不一樣,關址由敦煌西北遷至敦煌以東的瓜州晉昌縣境內(nèi),李信站在玉門關上,遠處還能清晰的看見葫蘆河,葫蘆河下廣上狹,涸波甚急,深不可渡。上置玉門關,前往西域,就必須經(jīng)過玉門關。玉門關東通酒泉,西抵敦煌,南接瓜州,西北與伊州相鄰。且傍山帶河,形勢險要。其四周山dǐng、路口、河口要隘處烽火臺遍布玉門關左右,比如苜蓿烽、亂山子七烽等烽火臺構成了玉門關的防御體系。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李信站在玉門關上,望著遠處的荒涼和蒼茫,想起以前那首膾炙人口的詩句,忍不住張口就念誦了出來。
皇普綰也是出身名家,是朝廷重臣之后,他的叔父皇普績曾做過蘇州刺史、信州總管、掌十州軍事,可以說一方重臣,若非死的早,皇普綰也不可能成為駐守枹罕的將軍,他也算是家學淵源,也能聽得見李信這首詩詞難得之處。他猛然之間想起了當初曾經(jīng)流傳李信的終南山詩集,一開始還以為是李信為了宣傳自己,故意收買其他讀書人的詩句來擴大自己在士林中的影響,現(xiàn)在才知道,李信還是有diǎn水平,最起碼這首詩寫出了邊塞玉門關雄偉壯闊又荒涼寂寞的景象。是一句上等的詩篇。
“皇普將軍,你說西突厥會趁機出手嗎?”李信也不解釋這首詩是誰寫的,他擔心的是西域的事情,尤其是即將面臨的一切。
“大都督是想對付鐵勒人?”皇普綰家學淵源,只所以看不慣李信,是因為李信年紀輕輕,就占據(jù)了高位,但是到底是大隋的將軍,一聽說李信的詢問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面色頓時變了起來。
“嗯,相對于西突厥,我決定先對付鐵勒。”李信轉(zhuǎn)過身來,拱手說道:“將軍出身皇普一門,還請將軍看在朝廷的份上,幫助李信一把,西域之地,本身就是關系到朝廷西北安定,李信受皇命,經(jīng)營西域,就是為了給中原一個穩(wěn)定的西域。西突厥現(xiàn)在憑借我們的數(shù)萬兵力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是先收拾鐵勒,數(shù)年之后,才能對付西突厥。”
“大都督想借助西突厥之力,聯(lián)手滅了鐵勒?”皇普綰更加感覺到李信的瘋狂了,一開始他還以為李信僅僅只是想著從高昌國得到好處,或者是像宣示他的武功,現(xiàn)在才知道,李信這個年輕人,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不但要將高昌收入囊中,更是要對付鐵勒。
要知道鐵勒這個民族和突厥不清不楚,關系很大,大隋經(jīng)常和鐵勒開戰(zhàn),甚至還聯(lián)合西突厥,可是實際上效果并沒有多少,到現(xiàn)在,高昌等國還在和西突厥、鐵勒之間勾勾搭搭,每次貢品都是掌握了三分。鐵勒的騎兵有十萬之多,和西突厥一樣,都是全民皆兵。李信想要對付鐵勒,恐怕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能不能完成都不知道。這只能說李信的膽子太大,他到西域才多長時間,并沒有真正的穩(wěn)定下來,就對西域動手。
不過,李信的背后畢竟還有朝廷支撐,蘭州雖然留下的兵馬比較少,可是那些羌人還是不敢動手,這就是李信如此將大軍盡數(shù)帶出的重要原因。
“大都督要我做什么?”皇普綰低著頭咬緊牙關說道。他這個時候明白,李信為什么要帶自己來到玉門關城樓上,感情是有事情要吩咐自己。
“想讓將軍去高昌國。”李信雙手靠背說道:“高昌國情況比較獨特,是我們的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高昌國若是不滅,我們西域?qū)新┒矗吘惯@個地方距離我們太遠,這些國家各自為政,雖然臣服我大隋,可是大隋卻不能干涉過多,所以就會有高昌國還要向鐵勒和西突厥進貢的情況,若是這些國家都是我大隋的郡縣,西突厥或者鐵勒有這個膽子要我大隋進貢的嗎?現(xiàn)在高昌國國內(nèi)形勢混亂,老百姓身上的壓力很重,民不聊生,我李信進入高昌國,也是為了高昌的老百姓考慮啊!”
皇普綰心中一陣不屑,這個李信實在是太無恥了,想占據(jù)高昌,還找出這樣的理由來,真是無恥到了極diǎn。只是李信說的很有道理,有高昌這些國家在,西突厥就有各種理由干涉西域各國,畢竟大隋對那些地方鞭長莫及,給了西突厥很大的運作空間,若這些國家都是大隋的郡縣,西突厥倒是沒有這個膽子了。
“去高昌國?”不過皇普綰聽到李信的要求之后,卻是一陣苦澀,現(xiàn)在的高昌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或許早就陷入了叛亂之中,李信讓他進入,最大可能就是讓他做內(nèi)應,里應外合而已,高昌國雖然很弱小,可也有數(shù)千兵馬,想要制造混亂,接應大軍入城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我會讓我的親衛(wèi)跟著你一塊進去的。”李信安慰道。
皇普綰聽了心里這才安穩(wěn)了一些,李信的親衛(wèi)他是見過的,一身殺氣濃黑如墨,讓人看了都感覺到心驚膽戰(zhàn),顯然這已經(jīng)不是一群衛(wèi)士了,而是一群死士,專門殺人的死士,讓這些人進入高昌國,皇普綰倒是很有把握的。
“那末將進去所為何事?”皇普綰低聲說道。
“本侯有一位功曹在城中,你可以去有間客棧去,他應該在天字號房,你能做什么,他會告訴你的。”李信從懷里摸出一個鐵牌來,遞給皇普綰說道:“等解決了高昌之事,將軍若是留在西域,本侯不吝重謝,若是愿意回中原,本侯有會上奏天子,嘉獎將軍功績。將軍以為如何?”
“末將遵命。”皇普綰心中一陣苦笑,李信雖然說的很平和,但是皇普綰已經(jīng)沒有選擇,李信將自己調(diào)走,一方面是為了讓自己效命,第二個就是為了自己帶來的一萬士兵,李信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將這一萬人據(jù)為己有,徹底的納入征西軍的序列之中,有自己留在這里,不利于他的計劃。不過,好在李信的條件還是很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