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次皇上東巡,怎么后宮一點消息都沒有?”李芷婉望著正在擦拭寶劍的李秀寧,目光深處一絲不屑閃過,但是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言語中也是極為親切。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李秀寧卻是面色十分平淡,擦拭著寶劍,說道:“皇上的心思誰能猜的到,皇后那里,你沒有去問?”
李芷婉臉上閃過一絲羞惱,長孫無垢那里他當然是詢問過了,只是卻是碰了一個軟釘子,她想了想,說道:“姐姐,我問過宮里的人了,皇上昨天夜里不在宮里,好像是宿在外面。”
李秀寧右手一收,停了片刻,方說道:“四娘,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應(yīng)該詢問的,你我是姐妹,說說沒關(guān)系,但是千萬不能在外面詢問。”李秀寧聲音中隱隱的充斥著一絲不甘。
“哼,他后宮女人那么多,外面居然還有,也不知道是哪個狐猸子,放在外面,真想去見見。”李芷婉這也是沒有辦法,李信若是留宿在宮里哪個姐妹那里自然是沒有什么,可是偏偏是到外面去了,這下就讓她心里有些不甘了。
李秀寧卻是在心里嘆了口氣,她的身份比較尷尬,說起來,她還是第一個認識李信的,可是連一個妃子都沒有得到,只是一個嬪的身份。幸虧李信對李彤還很是喜歡,這才讓她在后宮了資本。當然,長孫無垢待人極為不錯,后宮大家雖然在爭斗,也只是暗地里而已。
“姐姐,我都聽說了,南陽和月容兩個人真是無恥,大前天晚上,居然一起,一起伺候皇上。嘖嘖!”李芷婉低聲對李秀寧說道:“難怪皇上很喜歡望那里跑。”
“啐!這話也能說。”李秀寧聽了忍不住面色一紅,啐了李芷婉一臉,杏眼一瞪。說道:“你也是堂堂一皇妃,這樣的話傳揚出去,那還如何了得。”
“這有什么,我們這些姐妹們誰不想沐浴皇恩呢!誰不想著法子留住咱們皇上呢!”李芷婉卻是不在意。說道:“沒想到,我們皇上居然喜歡這一口。”
“你,你再說,就給我出去了。”李秀寧這個時候也知道李芷婉的來意了, 頓時讓她渾身發(fā)熱。杏眼深處露出一絲期盼,一絲懊惱來,只是讓她做這種事情倒是難為她了。
“怕什么,姐姐難道不想嗎?”李芷婉看了李秀寧一眼,說道:“咱們皇上可是強悍的很,現(xiàn)在馬上要東巡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現(xiàn)在有承基,姐姐名下可就是彤兒一個人,彤兒雖然是長公主。皇上很喜歡,但是遲早是要出嫁的,姐姐身邊也是要有個孩子服侍才對啊!”
“娘娘,娘娘!”這時候,李芷婉身邊的宮女晴雪走了進來,在李芷婉的耳邊說了幾句,李芷婉面色頓時變了起來。
“姐姐,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立太子了!”李芷婉面色陰晴不定,輕聲說道。
“立太子?是何人?皇上不是說暫時不立太子的嗎?”李秀寧也放下手中的寶劍說道。
“都是該死的韋園成,他說應(yīng)該早立太子。以安國本。皇上就立下了太子,不過太子并沒有公布誰是太子,只是將其密封放在匣內(nèi),安置在奉先殿里。等皇上百年之后,打開迎立新君。姐姐,這個時候立太子,這太子是誰不都能定的下來了嗎?除掉漢王還有誰!”李芷婉這個時候早就如何服侍李信的心思拋之腦后了,想的都是太子之事。
“皇上既然沒說誰是太子,那就還有一線希望。”李秀寧嘆息了一聲。
“恩。那韋園成將自己的兩個侄女都送進宮來,還有那韋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在離宮的時候,兩人就一起服侍皇上了,真是不知羞恥。”李芷婉惡狠狠的說道。她瞬間就將剛才自己也有這種想法的事情忘卻了。
“皇上立誰為太子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不是我們可以參與的,你不要在后面拾掇什么,不要忘記了,現(xiàn)在的大趙。”
李秀寧想到了自己的兩個兄長,李建成和李世民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一時俊杰,可惜的是,為了太子之位,兩人爭奪到今日,使得原本處在優(yōu)勢的李趙,徹底的落入下風(fēng),這不就是一個太子之位弄的嗎?
“哎,真是不甘心。”李芷婉捏緊了拳頭說道。自己皇后之位沒有得到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李信偏袒長孫無垢,而且長孫無垢處事公道,諸女都信服她,但是這個太子之位,李信卻是一點機會都不給,這就讓李芷婉心里有些不服了。
“不要忘記了,現(xiàn)在諸王子還小,以后是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會將江山交給一個平庸的君主的,你若是有心,不如培養(yǎng)承基,日后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記住了前往不能相互傾扎,大趙的情況就是經(jīng)驗教訓(xùn),皇上最不喜歡就是如此了。”李秀寧叮囑道。
“姐姐說的我記住了。”李芷婉再也不想在這里呆下去了,正準備轉(zhuǎn)身,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我想讓玄霸還朝,姐姐以為如何?”
“皇上會同意嗎?”李秀寧心中一陣嘆息,說道:“玄霸適合在京中居住嗎?”李秀寧知道李芷婉想讓李玄霸回朝,不過是為李承基造勢。
“玄霸身子骨本身就不怎么樣,藥王前輩曾多次讓他回京好好休養(yǎng),這次正好是機會,皇帝陛下也是不會讓自己的心腹大將英年早逝的。”李芷婉很得意的說道。
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聲,在大唐軍中還是很有地位的,李玄霸的武藝就是李信都很是欣賞,李信曾經(jīng)想封李玄霸為為國公,但是被李玄霸拒絕了,仍然是守著一個侯爵,這讓李芷婉十分的不滿。但是她也知道李玄霸的心思,仍然是過不了李淵那一關(guān)。不過,這次為了自己的孩子,李芷婉還是決定讓李玄霸回京。
坤寧宮中,長孫無忌面帶笑容,一邊看著李承宗練字,一邊笑呵呵的對長孫無垢說道:“這次還得多謝裴老大人,若不是他下來,為兄也沒有這次機會,更是不可能讓皇上立下太子。娘娘可是要對裴家和韋家好一點。”
“這太子是誰,誰也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是承宗?”長孫無垢卻是風(fēng)輕云淡,她一邊為李信收拾行裝,一邊說道:“就算是承宗,這么年輕就被冊封為太子,日后長大成人是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萬一是一個昏庸無能的人,如何能繼承皇上的江山社稷?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天下的百姓。”
“誰說朕的兒子以后是昏庸無能之人啊!”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就見李信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父皇。”李承宗一聽見李信的聲音,頓時將手中的毛筆丟在一邊,飛一般的跑了過來,抱著李信的大腿說道:“父皇,兒臣今天受到褚老師的夸獎了,他夸獎兒臣寫的字很好看。”
“哦,是嘛!來,讓朕看看你寫的字。”李信笑呵呵的拉著李承宗,對長孫無垢說道:“三歲看到老,承宗能讓褚遂良夸贊一番,足見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日后絕對不是一個昏庸無能之人。”
“皇上所言甚是,臣也是這么想的。”長孫無忌趕緊笑呵呵的說道。
“輔機啊!剛?cè)胛涞碌睿詫W(xué)習(xí)為主,多聽聽,多看看。”李信招呼長孫無忌說道。
長孫無垢卻是迎了上來說道:“行裝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等下讓人送到龍舟上去,在外面,可是要保重身體。”長孫無垢心中有些不舍。
“臣遵旨。”長孫無忌趕緊說道。
“這次朕巡視汴州,就不帶你去了。”李信拍著長孫無垢的玉背說道:“在家里,有些事情可以與輔機商量一下,輔機胸有韜略,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你不能因為他是外戚就不敢用之。”
長孫無忌心中一陣激動,但是更多的卻是好奇,李信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當初說不想過早的立下的太子,絕對不是說說那么簡單,但是這次卻立下太子,讓人不得不有所思慮。
“兄長,若是沒事,你先回去吧!”長孫無忌正待詢問,卻見長孫無垢揮了揮手,心中無奈之下,只得退了下去。
“皇上這次出巡恐怕不僅僅去汴州那么簡單吧!不然的話,也不會立下太子之位。”長孫無垢忍不住詢問道。
“巡視汴州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方便大將軍偷襲滎陽。”李信寬慰道:“王要漢那里還有兩萬大軍,加上近衛(wèi)軍就是三萬人,守住汴州還是沒問題的。”李信并沒有解釋清楚,只是隨便說了幾句話,卻是點名了其中的要害。
“滎陽徐世績?”長孫無垢忍不住說道:“皇上認為徐世績肯定會偷襲御營?”
“我有一個方法,徐世績肯定會出手的,除非他不是男人。”李信目光閃爍,李趙占據(jù)滎陽,如鯁在喉,讓他下定決心也要奪取滎陽。
“哎,皇上還是小心為妙。”長孫無垢頓時嘆了口氣,她心中已經(jīng)隱隱猜到李信采用的是什么辦法了,心中也只是微微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