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次洛陽鄉(xiāng)試頭名的是巴蜀考生?”鄭善果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個長孫無忌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居然點了巴蜀考生為頭名。”
“呵呵,是不是頭名,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本事,等到了京城自然就知曉了,若是真的有此能耐,那也就算了,若當不得頭名,沒有這個文采,老夫就親自去見陛下,問問這個長孫無忌是如何主持鄉(xiāng)試的。”崔叔重面色陰沉。
就算是科舉考試,關東方面也是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關中次之,然后就是江南,最后才是巴蜀,這次卻是反過來了,巴蜀居然在洛陽考試,還奪取了頭名,關東世家的臉被打的啪啪直響,就是崔叔重這些人也坐不下去了。長孫無忌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氣人了。
李信到長安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月份了,他親自主持了忠烈祠的動工,在長安西郊,龍原的下方,一個碩大的建筑將會建成。
當然在這個時候,一道道斬殺令也都刊登在唐風之上,突厥人、吐蕃人和高句麗人,錦衣衛(wèi)列舉了將近三百多人的誅殺令,針對的都是這次刺王殺駕的人物。整個大唐朝,突厥人、吐蕃人和高句麗人幾乎是寸步難行。
在民間不知道的是,在大唐王朝的武德殿之中,這個時候,大唐皇帝正召集武德殿、武英殿的大學士們商討著明年的戰(zhàn)爭的。
“陛下,我們的主要力量都已經(jīng)集中在太原,大軍準備通過進攻定襄方向,直接與突厥人決戰(zhàn),這是一開始就定好的戰(zhàn)略,臣以為沒有必要改變這個決策。”馬周大聲說道。
韋園成等人也都點了點頭,大軍調(diào)動,需要很多的糧草和金錢,李信現(xiàn)在居然不想打突厥,反而去打高句麗。這種轉(zhuǎn)變太快,快的讓朝廷還沒有反應過來。
“臣倒是認為這個時候打高句麗更加方便一些,這敵人就應該撿軟弱的去打,高句麗人已經(jīng)打到自家門口來了。我們還想到打突厥,突厥人很強大,我們沒有兩三年的時間是不可能消滅掉的,甚至還要更久,但是高句麗人就不一樣了。幾十萬人一起壓上去,不要犯楊廣那樣的錯誤,一年之內(nèi)就能滅了高句麗了。”長孫無忌卻是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滅了高句麗容易,但是那個地方并沒有什么可以阻擋突厥鐵騎的地方,突厥人恐怕不會同意讓我們輕松占有高句麗的,臣擔心我們這邊占領了高句麗,但是實際上,后腳又被突厥人給占領了。”岑文本反對道:“臣以為,現(xiàn)在我們聚集力量消滅突厥人,奪取其馬匹。然后揮師南下,以碾壓之勢,對付高句麗人,輕松擊殺高句麗人。”
“陛下,臣認為岑大人所言甚是,這個時候過早的對付突厥人,對大唐軍心不利,改弦更張,使得大唐以前對突厥人所做的準備全部都要推倒重來。我大唐這個時候進攻突厥人,雖然難一些。但是不會失敗,既然如此,耗費點力氣,一舉將其擊敗。豈不是更好,臣認為先擊敗突厥人。”韋園成大聲說道。
李信坐在上面點了點頭,望著自己的臣子,臉上并沒有任何不高興的神色,而是點了點頭,半響之后。才說道:“大將軍,若是兩面作戰(zhàn)如何?”
“陛下,可是杜伏威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了?”李靖出言詢問道。眾人雙眼一亮,李信這個時候突然更改進攻方向,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百濟方向,杜伏威那里出了什么問題。
“杜伏威老當益壯,率領手下的三萬大軍和新羅配合的不錯,百濟恐怕年后就支撐不住了,到時候杜伏威將會率領六萬大軍進攻高句麗,這是我們的機會,不知道你們怎么看。”李信揚了揚手中的戰(zhàn)報,也就是這個緣故使得李信想更改進攻的方向,當然,這也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具體能不能操作,也是要看朝中文武大臣的意見。
“若是如此,臣沒有意見。”韋園成出言說道。
文在眾人之間傳遞,眾人看了之后,紛紛點頭,杜伏威這樣的老將軍縱橫江淮之間,對付百濟自然是沒有問題,百濟一旦消滅,就意味著大唐在高句麗的后院打開了一道縫隙,讓大唐可以從容調(diào)兵,從南方進攻高句麗。
“陛下,臣擔心的是,我們滅了百濟,新羅也耗費了不少的力氣,這個時候,我們再消滅高句麗,新羅人會同意嗎?這百濟是我們的還是新羅的,若是新羅與高句麗有勾結(jié),一起對付我們大唐,那事情恐怕有些不妙了。”杜如晦有些擔心的說道。
“新羅他們有這個膽子嗎?”李信笑道。新羅的女王都是自己的女人,難道還會背叛自己?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臣聽說新羅講究的是圣骨制度,現(xiàn)在的新羅女王,這個,恐怕在新羅朝中威信降低了許多。”杜如晦快的望了李信一眼,低聲說道。
按照眾人對李信的尿性,恐怕新羅女王也逃不了李信之手,不然的話,李信恐怕也不會有如此把握,說出此事,只是在眾人眼中,新羅女王就是一個奇異的存在,她或許會答應李信,但是他的臣子們就不一定了。偌大的百濟卻落入大唐之手,新羅國上下會答應此事嗎?
李信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中,面色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有的時候,皇帝雖然是高高在上,但是像新羅那樣的國家,未必不會有人興兵造反,推翻了女王的統(tǒng)治。最起碼,當初金德曼就曾經(jīng)說過,在新羅國內(nèi),就有人反對她的統(tǒng)治。
“讓杜伏威小心為上,必要的時候,可以出兵新羅。”李信想了想對宋和說道:“傳旨錦衣衛(wèi),密切監(jiān)視新羅動靜。若是新羅生政變,那就保護新羅女王的安全。”
“皇上圣明。”杜如晦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最怕李信得意忘形,沒有將新羅放在心上,在任何地方,沒有哪個權(quán)貴,會放棄既得利益,新羅國也是如此,就算是比較小的權(quán)貴,可也是權(quán)貴,在新羅國享受著榮耀,新羅國一旦落入大唐之手,這些權(quán)貴還是權(quán)貴嗎?這包含著新羅國所有大臣的利益,就算是新羅女王已經(jīng)成為李信的女人,也不足以改變這些權(quán)貴們的想法。
“好了,上次裴寂的事情該有一個說法了,裴寂死了,還有一個人在逃,武士彟,這個人刑部已經(jīng)了海捕文了,此人是當年趙風的頭子,想想看,這個人藏在什么地方?他手下有一批人,隨時會對我大唐產(chǎn)生威脅。必須要想辦法將其誅殺。錦衣衛(wèi),這個人的破壞作用遠在一般人之上。錦衣衛(wèi)優(yōu)先抓捕此人。”李信皺了皺眉頭,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武則天的父親,是李淵的忠實走狗,或許在他看來,李淵是被自己害死的。所以別人投降了,就他不投降,那些高句麗人能夠進入大唐,此人在背后起了關鍵性的作用,這讓李信很警惕。
“此人乃是趙風領,若是隱藏的話,臣相信在河北、山東等地隱藏的幾率比較大,這個地方是當年趙風活動的地方。”李靖想了想說道:“趙風中還有一批人,這一批人對李趙忠心耿耿,現(xiàn)在更是化明為暗,躲在暗處,必須將他們?nèi)空页鰜恚蝗坏脑挘紦牡氖俏页囊恍C密都會被武士彟拿到。”
“不錯,武士彟這個人。”李信搖搖頭說道:“他若是躲起來,我們還真沒有辦法去尋找。錦衣衛(wèi)在這方面一定要盡快將其擒拿歸案。武士彟的家人在什么地方,你們有消息嗎?”他望著角落處的沈千秋說道。
“武士彟有兩女,他的兄弟倒是不少。不過這些兄弟都是在我們的監(jiān)控之中,唯獨他的嫡親,錦衣衛(wèi)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真正的位置。還請陛下恕罪。”沈千秋搖搖頭說道。
“你們能想到的問題,武士彟肯定也知道了。隱名埋姓是最正常不過的做法,以前我們忽略了這個小人物了。”李信搖搖頭說道。
“陛下,一個武士彟是翻不起什么大的風浪的,大唐上下都期盼著朝局穩(wěn)定,天下太平,還有誰會想著興兵造反?這樣的人,老百姓是不會支持他們的,所有的陰謀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杜如晦寬慰道。
“恩,大唐只有自身強硬了,才不怕任何陰謀詭計。”李信點了點頭,說道:“輔機,聽說你這次在洛陽主持鄉(xiāng)試,現(xiàn)了幾個人才?”
“正是,這次洛陽鄉(xiāng)試頭名叫做陳子昂,是巴蜀梓州人士,文采出眾,是一個人才。”長孫無忌想也不想的說道。
“能讓輔機如此說,那此人必定有不俗的地方。巴蜀人士,卻到洛陽考試,關東世家這次是被打臉了。”李信笑呵呵的說道。大殿內(nèi)的氣氛陡然之間變的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