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奸商，”羅晨冷笑，“不過可以成交！”
“我們的風險很大，單筆利潤當然要足夠高才有得賺嘛！哈哈哈……”灰矮人索斯露出憨厚的笑容說。
這個種族非常具有欺騙性，明明心思狡詐卻一個個耿直蠢笨的樣子，在獸人社會特別吃得開。
完成這次“常規交易”，羅晨并沒有馬上離開。
灰矮人這里經常能提供一些特別的東西，也能讓羅晨了解到一些隱秘的情報，這是其他途徑所不能替代的。
索斯把那些貨物仔細收好，拿出了一件銀色的物品推銷道：“來自地球的機械表！精巧絕倫的機械造物，只需要五百北極金幣！”
“嘿嘿，”羅晨露出自己的左腕，“我的比那個更好，三百北極金幣拿走！”
“……那就算了！”索斯尷尬地收起手表。
至于三百金幣買羅晨那個表……它又不是蠢貨！
接著索斯又拿出幾件東西，但是都沒能引起羅晨的興趣。
這只灰矮人猶豫了一下，取出了一個三角形的皮套：“接下來的這件東西，看之前必須先付十枚北極金幣，至于它的價錢……五片秘銀不還價！”
“地球的東西？”羅晨看著皮套沉聲問道。
“嘿嘿，沒錯！一種超乎想象的武器，想要知道更多請先付錢！”
看到索斯這么鄭重其事，羅晨靜靜地把十枚金幣擱在桌上。
“明智的選擇，這個情報本身就值大價錢了……”索斯打開三角形皮套，從里面拿出一件黑沉沉的金屬物品。
那是一把手槍！
羅晨看得心中一震，表面卻不動聲色地說：“這是什么？”
“你知道蒸汽機槍嗎？”索斯反問。
“嗯，人類的機械武器，靠燒開水發射金屬彈丸。”羅晨回答。
索斯拿著那把手槍，目光中隱含狂熱地說：“這種‘手槍’可以看做蒸汽機槍的簡化，只需要扣動扳機就能發射子彈，就算高階戰士被打中要害也會致命。不過它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機理，手槍子彈的力量來自一種叫‘火藥’的東西。”
“火藥武器……”羅晨冷聲說道，“在空間縫隙出現之前，人類已經使用了上千年的東西！不過后來空間縫隙出現，超凡元素彌漫導致地球自然法則變化，這種東西會受到元素影響而失控，怎么地球人解決這個問題了？”
“你懂的還挺多！”索斯驚訝地看著羅晨。
對這樣的恭維，羅晨一點也不受用：“哼！這是基本的常識。”
“好吧！你說的沒錯，地球人不久前剛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們制造出一種巧妙的元素屏蔽陣列，能夠在一定范圍內隔絕超凡元素的影響。這把手槍上就有一個陣列，保護里面的子彈不會失控自爆。這種手槍已經在人類的軍隊列裝，獸人聯軍最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搞到一把！怎么樣，有興趣購買嗎？”索斯說。
“里面還有多少子彈？”羅晨問。
“呃……沒有了！”索斯尷尬。
“……”羅晨簡直無語，“連一顆子彈都沒有，我甚至無法驗證你說的真假，這種破爛玩意要五片秘銀？還不還價，你覺得我是蠢貨嗎？”
“要不，四片秘銀？”索斯干笑著問道，直接吞了“不還價”的話。
“滾！最多五百金幣，我就當買個玩具了。”
“那不可能！至少……至少也要兩片秘銀，這已經是我的底價了！”
“八百金幣，不賣就算了！”
“好吧！”索斯把手槍推到羅晨面前，又把那十枚當“信息費”的金幣收好。
羅晨也沒有跟它多計較，又取出八百金幣付了帳。
索斯收起金幣，一副做了虧本買賣的蛋疼樣子，當然是否虧本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羅晨拿起桌上的手槍，立刻就確認它是地球的產品——這種現代工業制造出來的精良品質，整個異界的獸人都無法模仿。
裝模作樣地擺弄了一會兒，羅晨把手槍的部件拆了下來。
它的其他部分都與以往的槍支一樣，只在彈夾和擊發部各多了一層隱藏的陣列結構，羅晨用“洞察之眼”就可以發現，在那個被陣列保護的小小空間里，所有超凡元素都變得稀薄而不活躍。
雖然沒有子彈用來驗證，但這把槍本身就足以證明索斯的說法。
“果然，地球的牛人還是多啊！”羅晨欣慰地想道。
在他以“武道方塊六”的身份發表《魔法入門》，又和周晴合作發表有關元素屏蔽陣列的論文之后，現在終于有人發明出可以用于實戰的產品。
把手槍重新組裝起來，羅晨滿意地笑著說：“非常好！”
“你還笑得出來？”索斯說。
“為什么不呢？”
“嘿嘿，難道你不知道，獸人就要大難臨頭了！人類的數量是獸人的十倍，而且智力更高又有完善的組織。一旦人類普及這種元素屏蔽陣列，各種工業武器如潮水一樣出現，你覺得獸人聯軍真能擋得住？”
索斯一副危言聳聽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又要推銷什么東西。
獸人滅絕了，關我羅晨什么事？
羅晨心里回答道，但表面上還是詢問：“難道你有什么辦法？”
“大局我當然無力改變，不過……從自己的好處考慮，這未嘗不是一次機會呢？”索斯沉吟道。
“怎么說？”羅晨問。
索斯靠近過來，放低了聲音說：“你有沒有聽說，鐵冠帝國有一部分貴族，正在聯絡推動和人類和談？”
“這，不符合諸神的共識吧？”羅晨驚訝道。
“嘿嘿。”索斯輕笑了兩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獸人的十三位神靈，在小石頭城伏擊雷娜，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吃了雷娜一記千萬噸級的核爆，還被困在秘境中生死不知。
這個消息在異界被嚴格封鎖，但一些靈通者還是能察覺到異常。
比如有一個重要的跡象，就是獸人聯軍在針對地球時的絕對忠誠，在這段時間開始出現動搖。
據說已經有獸人，在戰敗被俘之后選擇投靠人類！
鐵冠帝國出現“和談派”的貴族，同樣說明諸神施加在獸人身上的力量在衰減。
要是神靈們都完蛋了，祂們的共識又有什么意義呢？
異界的局勢比地球復雜得多，除了鐵冠、巨熊、北極三大帝國，還有大大小小幾十個王國、部落。一旦失去諸神的統御，加上地球人表現出強勢的姿態，獸人中出現帶路黨幾乎是必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