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原來高句麗國主就長這副鬼樣子。
可惜了,若是李某在的話,說不定也能夠有建功立業(yè)的機會。”
從船艙裡邊鑽了出來,心滿意足的唐國公犬子李世民不禁有些遺憾地道。
身邊的羅士信也深以爲(wèi)然地扼腕而嘆。
“滅國之功啊,嘖嘖嘖,多大的功勞,若是羅某再大上兩歲,這份功勞,也鐵定有我一份。”
“你們兩個,到底還吃不吃飯?再不吃老子倒去喂狗了。”
不遠(yuǎn)處,傳來了知禮沒好氣的吆喝聲。
兩位一臉爲(wèi)未能爲(wèi)國建功立業(yè)而唏噓感慨的熊孩子頓時兩眼一亮,屁顛顛地竄了過去。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楊謙哭笑不得地?fù)u了搖頭,熊孩子依舊還是熊孩子。
“唐國公家的二郎倒也頗爲(wèi)可愛。”王公公樂呵呵地道。
聽得王公公這樣的評價,楊謙直接就樂了。
“可愛?呵呵……對,別人家的犬子,看著的時候都覺得可愛,自己養(yǎng)就覺得熊了。”
“……”王公公整個人都不好了。神特麼別人家的犬子,這是人話嗎?
不過一想到楊郎君跟唐國公家的關(guān)係,得,人家是親戚,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快要到了,王公公,你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相信陛下肯定會喜歡咱們帶來的好消息。”
等到楊謙他們的船隊泊入碼頭之後,看到了碼頭上迎接的陣勢。
饒是楊謙算得上見多識廣,仍舊給嚇了一跳。
虞世基這位長年在楊廣左右的近臣,還有至少兩千精銳騎兵。
還有數(shù)千大隋精銳,一水的鐵甲,衣甲鮮亮得彷彿是纔剛剛打造出來的。
將士們都顯得神完氣足,目光炯炯,那一面面迎風(fēng)招展的戰(zhàn)旗,如血如火……
“陛下這是想要給那高句麗的國主和降臣們一個下馬威啊……”
已經(jīng)換了一身乾淨(jìng)整潔袍服的王公公也不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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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謙第一個登上了碼頭,然後快步朝著虞世基走過來,恭敬地長施一禮。
“謙見過世伯。”
“好,快快請起,這一趟高句麗之行,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若非你,焉能有今日之勝果。”
“世伯謬讚了。說起來,若非是當(dāng)日世伯從中說和,謙又焉能這等立功的機遇。”
“哈哈,你呀,就是太過謙虛了。”虞世基失笑搖了搖頭道。
“來大將軍之前已經(jīng)來了信,若無賢侄,根本不可能有今日之勝果。”
“今日,老夫是奉陛下旨意,特來負(fù)責(zé)見這位高句麗國主的,至於賢侄你,也先稍待一二,一起同往陛下行在。”
高元被四名備身衛(wèi)押解到得碼頭之後,虞世基前行數(shù)步,朝著高元一禮。
“大隋內(nèi)史舍人,吏部侍郎,紫金光祿大夫虞世基,奉吾皇之命,詔高句麗國主到行在一述。”
“小王遵大隋陛下聖意。”高元亦朝著虞世基一禮,恭敬地回答道。
下了船,高元再一次被押出了囚籠馬車之中,只是這一次的囚車,檔次卻高了不止一籌,坐墊都是用了華貴的絲綢。
看著周圍那些衣鮮明,神完氣足的大隋精銳,高元的臉色並沒有變化。
只是,在車馬行進,無人注視之後,高元這才黯然地輕嘆了一聲。
或許,當(dāng)初自己如果不跟突厥人有交集,也就不會惹惱昔日的隋文帝。
與隋朝結(jié)下心結(jié),若是自己能夠早早的對楊廣作出謙卑的姿態(tài)。
就能有機會避免這場大戰(zhàn)的發(fā)生,只可惜,一切都只能是如果。
囚車搖搖晃晃地前行,那個將自己押送而來的少年官員楊謙,正與奉旨前來迎接自己的虞世基正並肩而行。
“陛下要求的儀仗,若非如此,區(qū)區(qū)一個高句麗國主……”
虞世基回頭看了一眼高元冷笑道。
“不過依老夫之見,這位高句麗國主,也並非是一個頑固不化之徒。
不然,方纔的態(tài)度,不該如此謙恭,而應(yīng)該拿出一位王者的氣度。”
“那他爲(wèi)何如此固執(zhí),連連惹惱先帝與陛下?”楊謙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老小子既然不是食古不化之輩,那他應(yīng)該好好的考慮一下得罪大隋天子的後果。
“心比天高,膽比鼠小,說的就是這等人物。”虞世基失笑著搖了搖頭。
楊謙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坐在高檔囚車之中的高句麗國主高元。
看到這位高句麗國主那張陰梟而又顯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臉孔。
“賢侄,宇文述等人,今日必會攻陷遼東城。”虞世基的話吸引了楊謙的注意力。
“知道爲(wèi)什麼嗎?”
“想必是因爲(wèi)宇文老將軍一干大隋名將,知曉了平壤道大軍之戰(zhàn)績,有些發(fā)急了。”
“正是如此,唉……說起來,遼東城久攻不下,非我大隋百萬虎賁之過。”
虞世基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感慨有些不合適合,岔開了話題,楊謙卻心領(lǐng)神會,頗有默契地不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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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啊高元,朕等候你多時矣……”楊廣安然地坐在御案之後,看著那拜倒在階下伏地的高元,不禁有些唏噓。
亦有一絲釋懷,當(dāng)年,自己的父皇,亦是曾經(jīng)令三十萬大軍北征高句麗,最終,卻王師盡喪。
高元惶恐,上表謝罪,自稱“遼東糞土臣元”,隋文帝於是罷兵,待之如初。
結(jié)果呢,等到了自己成爲(wèi)大隋天子,他卻猶自與突厥勾結(jié),讓其入朝,卻違了自己的聖意。
等了許久,未曾聽聞楊廣有何言語,心中恐懼更甚的高元不禁以額貼地,大聲地道。
“罪臣高元,愧對陛下天恩……”
“你還知道你愧對天恩,呵呵……你若真知曉,爲(wèi)何不來朝見朕?”楊廣的笑聲,漸漸地陰沉了下來。
“你當(dāng)朕是什麼,嗯?當(dāng)朕是傻子,由著你相欺不成?!”
“陛下,下臣是惶恐,下臣是害怕,害怕見了陛下,害怕陛下天威一怒,下臣,怕是沒有辦法歸國。”
楊謙頂著一張淡漠的臉,看著那高元與楊廣,一個是勝利者,一個是失敗者。
似乎這樣的畫面,並沒有在歷史上出現(xiàn)過,因爲(wèi)自己的到來。歷史果然不小心歪向了另外一條道路。
看著憤怒而又志滿意得的大隋天子楊廣,還有那畏懼而又謙恭的高句麗國主高元。
楊謙不禁悄然地輕嘆了一聲,希望不會再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北征高句麗……
這邊,他還在胡思亂想的當(dāng)口,就看到了衣甲未解的宇文述快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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