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段師子兄弟本事高強,那吳君府庫的守備直接被他視若無物。”
“我也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nèi)收集到這些帳本,這裡邊就有關(guān)於那些鎧甲和弓弩的出入記錄。”
楊謙翻看了幾眼,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這帳簿。
“有了這東西,只要跟那些搜檢來的甲具弓弩對得上,他沈法興的下場,呵呵……”
沈法興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蔣元超去了之後,禁守四門的江都軍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動靜。
而自己派了人去催問,得到的結(jié)果就是,江都軍的李郎將不願意讓步。
李郎將只答應,等明日楊江都到達吳郡後,這才解禁四門。
這讓沈法興不禁有些心中發(fā)慌,總覺得不對勁,楊謙這傢伙居然也要到吳郡來?
若是有賊子興兵作亂,最多也就是讓那江都軍負責人秦瓊過來也就是了。
畢竟楊謙在江都這些年,除了之前率軍前往彭城郡平叛,往雁門求駕之外,就再沒離開過江都郡範圍。
他派人前往府庫查看,得知並無異常,可是想要派人出城前往老宅,結(jié)果生生被那些不講道理的江都軍軍漢給死死攔住。
哪怕是自己這位吳郡太守親自簽發(fā)的手令都不行。這讓沈法興越發(fā)地坐立不安,卻又無計可施。
一夜無眠,到得清晨時分,楊謙這才率領(lǐng)著五百精銳甲士經(jīng)由西門入城。
浩浩蕩蕩地徑直往郡守府的方向行進,這一舉動,著實若得吳郡上下都紛紛側(cè)目不已。
都紛紛在猜測這隻人數(shù)衆(zhòng)多,全副武裝的江都軍想要做甚。
當看到了正前方的吳郡郡守府,楊謙這才緩緩勒住了馬頭,揮手示意之下。
蘇定方便率領(lǐng)百名甲士加速,繞往郡守府後門而去,而李世民亦率百名甲士去守住偏門。
不多時,一座巨大的郡守府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這個時候,高大的府門一直緊閉的郡守府的牆頭,顯現(xiàn)出了一個身影。
“楊江都,你這是在做什麼?!這裡可是吳郡太守的府邸。”
“你一個江都郡守,居然敢遣兵圍困吳郡太守的府邸,你是想要造反嗎?”
“你是何人?”楊謙打量著那位鬚髮班白,站在牆頭上扯著嗓子大聲說話的中年文士。
“某乃沈太守座下……”
楊謙打斷了這傢伙的自報姓名,當著那些前來圍觀的吳郡百姓,朗聲開言。
“沈法興指使府庫看守,篡改帳薄,將五百套甲具,兩百張弓弩挪爲私已之物,已觸犯我大隋律令。”
“若再不開門,那本官就可認定,沈法興不但私藏甲杖,更有意圖舉兵造反的謀逆大罪?!?
“楊謙,你休要血口噴人,老夫什麼時候要舉兵造反了?!”
此刻,就藏身於門後,被一干忠心的家奴護衛(wèi)持刀簇擁著的沈法興頓時臉色大變,當即嘶聲厲喝道。
“那楊某問你,爲何將完好無損的甲杖以朽損的名義,從府庫勾銷。”
“你不是想要用來造反,難道還能是爲了保衛(wèi)吳郡百姓安泰不成?”
“不消問我有沒有證據(jù),若無證據(jù),本官又何必率軍親自?”
聽到了府門外楊謙的侃侃而言,沈法興的臉色瞬間變白?!皸钪t,你休要胡言亂語,老夫什麼時候私藏甲杖了?!?
“沈法興,你且自己登上院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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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郡太守沈法興在幾名護衛(wèi)的保護之下,終於站到了牆頭之上,就看到了自己最得力的堂弟沈法鼎一干人等,皆眉被縛著押到了大門之外。
隨行而來的還有十數(shù)輛大車,大車之上,皆是那油光錚亮的鎧甲??吹搅诉@一幕,沈法興的一顆小心肝直接就沉入了谷底。
若不是一旁的護衛(wèi)伸手及時,這位最講風姿儀態(tài)的沈太守怕是這會就已經(jīng)直接摔下了牆下。
“沈太守,這是我最後一次以職位稱呼你,速速開門,自己出來,本官不會讓你難堪。
謀逆這等大罪,要麼當場誅之,要麼,交由陛下聖裁。你好歹也是太守,本官不會拿你怎樣,交給陛下聖裁是最好的。”
“楊江都,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藏甲杖,不過是爲了保一地之安泰,何錯之有?”
楊謙直接就樂了。“本官纔是陛下親授的江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大使,整個江南,這數(shù)年來平平安安,百姓得以安居樂業(yè),皆是我大隋江都軍之功也。”
“倒是你這位沈太守,這些年來,依仗著吳郡大族和你太守的身份,強買強賣,不知道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姓楊的,好,很好。你膽敢如此血口噴人,我定會向陛下上奏,彈劾於你。”
“那就趕緊滾出來?!?
“我乃吳郡太守,與你官職相同,若是想要拘拿於本官,你且去拿陛下的旨意來再說。”
“看來沈太守真是要跟楊某撕破臉皮了是吧?”
“也好,接下來,就是諸位將軍建功立業(yè),爲國誅滅賊寇……”
“等下,姓楊的你想做什麼,你居然敢興兵攻打一郡太守府???!”
“你沈法興已是謀逆之人,本官命令朝庭官兵攻打意圖負隅頑抗者,何錯之有?”
沒有再廢話的楊謙大手一揮,身後邊二十名扛著一根巨木,披掛鐵甲的健卒,開始向著大門的方向前行。
而身邊的所有將士們都已然紛紛張弓搭箭??吹搅诉@一幕,沈法興不禁兩眼一黑,真的暈死了過去。
我這也算是替大隋提前誅殺了一個反賊?楊謙看著那被撞開的大門,還有那些涌入太守府中的江都營將士,不禁咧了咧嘴。
只是,自己哪怕是改變也再多人的命運,可是那位大隋天子卻仍舊在作死的路上繼續(xù)狂奔。
自稱樑王,卻沒過幾年,心比天高,智計不足的沈某人就連番被杜伏威、李子通等人按在地上瘋狂摩擦,最終變成了十八路反王之中的一個笑話。
而現(xiàn)如今,楊謙直接就省略了那漫長的過程,提前先把這貨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