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因?yàn)榇舜螌?zhàn), 鳳翔大勝，捷報頻傳。京都緊張的氛圍淡了些許，皇帝也就同意了柳詠春的提議, 如期舉行金殿會試, 點(diǎn)了狀元、榜眼、探花, 賜御宴, 游大街。京城好不熱鬧。

這日正是風(fēng)和日麗, 風(fēng)旭領(lǐng)旨出宮約了葉竹游圓。風(fēng)旭帶著葉竹來到皇家園林——頤明圓，這圓子早就被趕來嬉戲的青年男女喧鬧開來。這頤明圓每到白花開放時就對外公開，顯示皇家與民同樂。許多大臣子弟、小姐或平民時常來這里游玩, 其中有不少飽學(xué)之士希望自己能得到皇家或是世家的賞識。也有不少俊俏姑娘希望在這里能找到自己喜歡的男子，如果是被皇家親王瞧上, 那就更不得了, 青云平步。但是皇家子弟只是偶爾來此消遣, 這樣青云平步的機(jī)會并不多。

風(fēng)旭和葉竹戴著面紗找了處僻靜的地方坐下，風(fēng)旭隔著面紗隱約瞧著葉竹細(xì)瘦的小臉, 心疼說道：“你瞧瞧你，幾日不見竟瘦了這么多。這次你可要與我回宮，好好補(bǔ)補(bǔ)身體。”

葉竹嘆氣說道：“補(bǔ)了又有什么用了？”

風(fēng)旭笑道：“你還說了，要是我妹回來看見你這樣，不是要責(zé)怪我這個哥哥沒照顧好你呀！好了好了, 你應(yīng)該要多多相信她才是。前幾日我收到真玉的信了, 提到非離很想你, 要我多照顧你, 不可讓你瘦了。”

葉竹聽后臉紅說道：“哥哥, 莫不是騙我？她怎么認(rèn)識秦將軍的？”

風(fēng)旭笑道：“還不是某個小笨蛋胡思亂想，我這才去信詢問啊！既然知道她掛念你, 你還擔(dān)心什么了？”

葉竹不好意思說道：“我知道她的好，只是想著她在前線，我怎么也吃不下飯。”

風(fēng)旭勸慰道：“正是因?yàn)槿绱耍悴鸥煤谜疹欁约海蛔屗中陌。∧阋獙W(xué)會照顧自己才是，要不日后她忙起來……”

面紗下葉竹慘笑道：“是啊！日后，不知道她會有多忙？我怎么能這么軟弱了。”

風(fēng)旭有些不忍，但還是硬下心腸說道：“你知道就好！只是辛苦你們這對小夫妻了。”

葉竹緊張問道：“難道哥哥也知道了嗎？”

風(fēng)旭不自然說道：“她是我唯一的胞妹，也是我和爹爹的依靠。又怎么會不知道了？”

葉竹了然說道：“這么說，祥舅舅也知道了？”

風(fēng)旭搖頭說道：“爹爹，還不知道。這只是我與奶奶的思量，離兒也不知道。但是，她自己似乎有些想法。你娘親很清楚。其實(shí)，我們都不希望到最壞的一步。你明白了吧？”

葉竹平靜問道：“那你們?yōu)槭裁匆嬖V我？”

風(fēng)旭說道：“你是她的夫婿，你有這個權(quán)利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要任性了。”

葉竹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我會的。”

二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話題，吃了些糕點(diǎn)就走出適才歇息的亭子。葉竹只見柳如是由遠(yuǎn)處的樹陰下走向自己這邊，他只得站在風(fēng)旭的一邊，等如是行禮后問候道：“如是，你也來游圓呀！”

如是親切說道：“是啊！本來我是到沁王府約你來著，沒想到親王殿下約你出來了。我這才找來的，正好就瞧著你們出來了。”

風(fēng)旭打趣道：“就只許你一天到晚找葉竹，就不讓我來看看自家表弟啊！”

如是委屈說道：“是，是，是。親王說的是，我這就給殿下賠禮。”

葉竹好笑道：“好了，你們每次見面就沒個正形。對了，如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如是這才收斂適才玩笑的樣子，正色說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只是看著今天的天氣不錯，想著叫你出來散散心。”

葉竹微笑道：“謝謝你了，如是。其實(shí)，她也過得很好的，就是特別的忙。我也只是得到口訊而已。”

如是會心一笑，說道：“那就好！不如，我們?nèi)タ纯搓懹浻钟惺裁春每吹囊路桑俊憋L(fēng)旭二人點(diǎn)頭應(yīng)允，三人又一起逛起街來。三人各自買了一些東西，說了會話就各自散去了。

柳如是回到家后，回味著風(fēng)緒看似無意和葉竹談話透出非離在外間似乎有了新相好的，心下不免黯然起來.自己對這個小冤家傾心不已，她非但不接受自己的情誼，反而還將自己推到別人的懷里.難道自己就那么不能讓人接受嗎?就因?yàn)樗蛐鍪浅业娜耍约撼錾砹遥荒芎腿~竹相容?

柳詠春和夫人辭了謝師宴回到后院，她關(guān)切地詢問在柳如是身邊伏侍的小廝:”今天少爺出去可有玩好?”

那小廝很是機(jī)靈，連忙上前說道:”少爺今天探得楚家的三公子和親王殿下到頤名園游春也跟著去了.回來路上的時候，殿下忽然提到蘇小姐似乎在外間給自己找了個新相好的，楚家少爺嘆氣不說話，少爺也不怎么好問.不過似乎是真的.少爺現(xiàn)在在屋里靜思.”自從選親事件后，柳詠春這才挑選了家養(yǎng)的小廝跟在如是身邊好隨時知道自己家寶貝孫子的近況.

柳詠春笑了笑吩咐道:”好好照顧少爺，.”打賞了小廝，讓他下去了.

金烏梅見了此間，責(zé)道:”怎么?孫子難過，你這個作奶奶的還不去勸勸也就罷了，還在這里聽下人打小報告，自己偷著樂?”

柳詠春不介意說道:”這樣不是更好!我本來就不是看好如是和蘇丫頭的事情.既然蘇星自己把如是往外推，正好可以讓如是和角雉王世女在一起.畢竟，世女和如是，更能讓大家接受.”

金烏梅附和道:”是，是，是頂好的姻緣.只是我說你可不能因?yàn)樽约旱氖虑椋⒄`了如是的幸福啊!”

柳詠春點(diǎn)頭保證說道:”那是自然.只是有些事可不是你一個夫道人家想得那么簡單.你呀，好好去勸導(dǎo)下小寶貝，世間的事不是都能如意的.”

金烏梅應(yīng)道:”我知道你們女人是做大事的，我不明白你和你的學(xué)生究竟在忙些什么，只是有時候把事情不要看得太死了.我們家能從無到有可都是靠你這個擎天拄支持，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說完換了件衣服往如是院子走去.

柳詠春看著丈夫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我何嘗不想理會這些事啊.只是我們柳家已是站在了浪尖了，所有的人都看著我們了.這不是想回頭就能回頭的，只是希望結(jié)局不會太壞吧.若是如是進(jìn)了角雉王府，至少能有條退路啊.”

林芝*凌霄圓

湘云自北疆回來后并未馬上回到鸞京與夫婿相聚，而是拐了個彎來到父母頤養(yǎng)天年的地方探望父母.但是她只是見到了母親，并未看見父親和哥哥出來相迎.隨了母親進(jìn)到正廳行了叩拜大禮，隨即坐在右手第一的位置，按下心中的好奇等著母親的問話.

楚欣很高興觀察著二女兒的表現(xiàn)，暗道這丫頭出去了一個多月竟然長進(jìn)了不少.她不動聲色問道:”你這次出去了這么久，可有什么收獲?”

湘云平日里最受不了母親的假官樣，但她此刻很是正式回道:”回稟母親，女兒此番應(yīng)郡主想邀在北地游玩了一番，收獲頗多.最大的感覺就是離兒并非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說完悠然地喝起茶來.

一旁楚欣耐心地等著湘云的后話，但是靜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這個丫頭還在一邊悠然品茶，不由罵道:”你這茶也該喝完了吧?后話了?”

湘云不以為意搖頭說道:”沒了，就一句.”

楚欣不由得怒道:”我還以為你這丫頭長進(jìn)了了.原來還是老樣子啊!你不解釋一下嗎?”

湘云只得把自己在北疆大營聽到、見到有關(guān)非離的事情說了一遍。楚欣聽后高興笑道：“好！很好！非常好！我楚家后繼有人了。你這丫頭還好沒做錯一件事。”

湘云好奇問道：“呵呵，什么事啊？”

楚欣白眼一記，說明道：“就是給楚家找了個好媳婦！”

湘云沒好氣說道：“我當(dāng)是什么了？就算是我家葉子沒和離兒定親，她能不向著自己家啊？”

楚欣好心解釋道：“你呀！光看離兒做事就知道她是全憑自己心性來的。若不是祥兒牽制著，要是她想，依她的本事又如何不能攪得天翻地覆。”

湘云沉默了一會問道：“娘，你不會是說，她要成為第一人？”

楚欣搖頭道：“不，她不想。端看她把皇帝說成一種職業(yè)，把治理天下看成一項工作，就知道她不是那種汲汲權(quán)力的人。她可能是唯一可以自己做主的人吧！”

湘云繼續(xù)問道：“娘，離兒不會真的打算讓她親娘的位置換別人坐吧？那畢竟是她的親娘啊！”

楚欣回道：“她不是說了嗎？這一切都要看皇帝最后的態(tài)度。權(quán)力之道，她看得很明白啊！她只怕是打算作幕后的王者。”

湘云點(diǎn)頭說道：“看來她做族長是最合適的。”

楚欣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說道：“好了，正事都說完了。還不快去見你母親和兄長，離兒可有捎來什么禮物啊？”

湘云回道：“這丫頭忙著了，就讓我代問好。大概等戰(zhàn)事結(jié)束，她會帶葉子來看望母親的，說是準(zhǔn)備了份很特別的禮物。”

楚欣笑道：“好了，去看你哥哥吧！注意可別說露嘴了。他很想知道離兒的消息。”

湘云進(jìn)了后院只是簡單行禮后，就開始對著祥云和父親大講非離的好來，還不時地展示非離托她帶回來的禮物，i并說非離不日就會回來.一家上下喜不自禁，不多言表.